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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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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鹰


第一回 主仆泛舟去 六绝寻仇来

月圆,雾浓。

夜末深。

小舟周围浓雾迷离,三丈之外除了浓雾,便已什么也都看不见,但仰首望去,隐约仍能够看见一轮圆月。

凄冶的月光透过浓雾射下,更加苍白,那迷离的浓雾在月光中就像是烟云一样,又像是一匹白绫,散成了千丝万缕。

楚轻侯盘膝坐在小舟上,溶在月光下,迷离在浓雾中,骤看来,也像要散成万缕千丝。在他的面前放著一张矮几,在几上放著一张五弦古琴,他的一双手正在琴弦上移动。一阵阵苍凉的琴声随著他双手地栘动,从几上的那张古琴上发出来。

夜阑人静,除了小舟滑过水面发出的水声,便只有这铮琮琴声。

在楚轻侯的後面站著一个仆人装束的老人,却一动也不动,他一脸迷惘之色,仿佛已迷失在琴声中。

琴声实在很动听,只是未免太苍凉。

楚轻侯弹得也实在是一首很苍凉的古老调子。

他今夜的心情本来很轻松,所以才会生出月夜泛舟江上这个念头,只是连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弹出这个调子来。

现在他亦是一脸迷惘之色,为自己弹出来的调子深感迷惑。

他双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仿佛已并非他所有,已完全不受他控制。

曲终尽,楚轻侯那双手按在琴弦之上,那一脸的迷惘之色更浓了。

「奇怪——」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老仆人楚安这时候亦如梦初醒,道:「公子,很少听你弹这个调子……」

「因为我并不喜欢这个调子,而且——」楚轻侯淡淡一笑,道:「一直以来,我不是都活得非常开心?」

楚轻侯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

「你应该知道,以我平日那种轻松的心情,是绝对弹不好这种调子。」

「可是公子方才却弹得那么好……」

一所以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楚轻侯随手往琴弦上一扫,铮琮声随手而起,竟然就已成另一调的引子。

「我再试试看。」楚轻侯此念一动,双手顺著弹下去。

铮琮铮琮两下轻响,「崩」的一声,一条琴弦突然断开!楚轻侯冷不防亦吃了一惊,双手齐按下,半身亦不禁往前一俯。

刹那间,他的感觉,就像是行走间猛然一脚踏空一样。

楚安一旁看在眼内,只道是这个少主人出了什么事,忙上前一把扶住,惊问道:「公子,你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楚轻侯一挺身子,道:「只是这张琴的一条弦断了。 」

「怎么会断的?」楚安问得实在有些可笑,话说出口,自己也感觉到了。

「也许是这张琴已经太老了。」楚轻侯一声微喟,道:「人老了,难免百病丛生,琴老了,就是断一两条弦,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说得虽轻松,楚轻侯心里仍难免有些不自在。

古老相传,弦断并不是好预兆。

也就在这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了一下很急激的水声。循声望去,三丈之外一团光芒凄迷,浓雾陡开,一叶小舟疾冲了过来。

光芒是来自一盏风灯,高挂在舟首的一根竹竿上。

舟上笔直的立著两个老道士,年纪看来都已过六旬,但精神矍铄,丝毫老态也没有,而两边太阳穴鼓起,目光犹如闪电,绝无疑问,都是内力非常深厚,他们手中无桨,竟是以内力摧舟而行,目光与楚轻侯接触,脚下小舟便停止前进,齐道:「无量寿佛,善哉善哉!」

楚轻侯双眉一皱,并没有作声,他忽然别过头,那边水声同时一响,灯光一亮,又一叶小舟穿破浓雾进来,舟上的是两个缁衣老尼。

楚安应声回头,又一怔,道:「公子,他们是什么人?」语声甫落,正中浓雾又开,再有一叶小舟出现,那之上,站著的都是两个老和尚。

舟首亦挂著一盏风灯,两个老和尚的目光比灯光似乎还要明亮。

楚轻侯深锁的双层,忽然一开,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要来的总会来的!」

「只是打扰公子雅兴,来得实在不是时候。」一个老和尚回答。他一脸笑容,神态慈祥,目光却令人不寒而栗。

「无妨——」楚轻侯微喟,道:「琴弦已断,难以成调,六位来得正是时候!」

「弦断是不祥之兆。」插口的那个老尼语声阴森。

「吉即是凶,凶即是吉。」楚轻侯的神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楚安的脸色却已经发青,他当然看出这六个出家人都有一身可怕的武功,而且来意不善。

「阿弥陀佛——」方才说话的老和尚合十道一声佛号,目光冰寒,却仍一面笑道:「想下到公子虽然是方外人,也懂得禅理!」

楚轻侯一笑,道:「至於六位怎会来得这么巧,我就不懂了!」

「我们追寻公子已十天,到今夜才赶上。」

另一个老和尚接著道:「我们是什么人,不知公子是否已清楚?」

「空门六绝,虽未谋面,闻名已久。」楚轻侯这句话出口,楚安的脸色立时就由青转白。

空门六绝,不知道的人,只怕下多,传说这六绝本是六个独行大盗,杀人无数,无恶不作,藏身空门只下过掩人耳目。

这秘密早在五年前已不成秘密,而凭他们当时的武功,惹得起他们的人亦已不多,敢开罪他们的人,这五年以来,相信只有一个楚轻侯。

那个老和尚笑问道:「公子莫非早就已知道我们会找到这儿来的?」

「几位来得却令我实在有些意外。」楚轻侯目光一落,道:「尚未请教——」

「贫僧无我。」

楚轻侯目光转向当先那个和尚,道:「这位当然就是无他大师了。」

「阿弥陀佛——」

楚轻侯又是一笑,道:「只不知两位大师除了阿弥陀佛之外,还懂得什么?」

无他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已经足够。」

「有两句,两位大师相信也懂的。」

「请问。」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

「公子真是一个妙人。」无他大笑。

「岸上亦已经准备好美酒三坛,只少公子的一颗人心来下酒。」无我亦抚掌大笑,道:「公子既然是这么一个好人,当然不忍推却我们这番好意。 」

一个老道士冷声应道:「我们不吃人心,只喝人血。 」

另一个又笑著接道:「以血开酒,其妙无穷。」

楚轻侯目光一转,道:「两位——」

「贫道孤松。」

「另一位当然就是孤鹤道长了。」

「松鹤延年,公子遇著我们,却反而活不过今宵。 」

楚轻侯不答,目光转向那两个老尼道:「哪一位是枯梅大师?」

当先那个点头,在後面那个老尼冷应一声,道:「贫尼枯竹。 」

楚轻侯吁了一口气,道:「无我无他,孤鹤孤松,枯梅枯竹,法号非常脱俗,六位的武功当然也绝不是寻常可比,就正如六位的行事作风一样。 」

无我哈哈大笑,道:「公子一剑荡江湖,想不到口才也不在剑法之下。」

「过奖——」

「以贫侩所知,公子出身於王侯世家,却无意功名。」

「这不是一件坏事。」

「闯荡江湖虽下是,但,多管闲事就是了。」无我脸色一沉道:「未悉公子可知,高仁是贫僧的关门弟子。」

「他曾经告诉过我。」楚轻侯笑笑道:「可惜他无论是谁人的弟子,撞在我手上都是一样。」

「他好像没有开罪公子。」

「大师既然很喜欢这个弟子,当然亦知道这个弟子的为人。」

「他倒没有什么,只是好色一些。」无我一皱眉,道:「下过,他胆子小,相信绝不敢犯到公子的头上。」

「他也许不敢。」

「那么——」

「有一句老话,大师应该听过的。」

「哪一句?」

「天下人管天下事。」

无我一怔,大笑道:「好,很好。」

楚轻侯转顾孤松、孤鹤,道:「听说赵师侠是两位的弟子。」

「不错。」孤松冷然一笑,道:「师侠为人也没有什么,只是见钱眼开,不过,他劫的大都是不义之财。」

「不义之财,这个道理就正如师侠非侠,其师亦非侠一样。」

孤松只是冷笑。

「张德又如何?」枯梅突然插口。

「张德无德,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大师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是怎样的一个人,贫尼现在也清楚了。」枯梅忽一声叹息道:「张德原是贫尼最疼的一个弟子。」

「再说——」枯竹接口道:「除非我们不准备再在江湖上立足,否则这笔帐一定要算的。」

「大师不说,我也明白。」楚轻侯站起了身子,目光转向楚安,道:「这是我的老仆人,第一次随我外出,与事情无关。」

「公子若能不死,贵仆也不会死。」无我狞笑道:「以公子的聪明,当然明白贫僧言下之意。」

楚轻侯当然明白。

无我接著又问道:「风闻公子五岁练剑,七年有成,十五岁便已有名,至今末遇敌手,只不知师是何人?」

楚轻侯淡然一笑,道:「家师既非空门中人,与六位肯定没有任何关系,请放心。」

无我原是想问清楚楚轻侯的武功来历,好待应付,见楚轻侯不上这个当,也无可奈何,他冷笑道:「无论你师是何人,今夜都难免一死的了。 」

语声一落,反腕拔出了背插的一双戒刀,旁边无他同时撤出一条禅杖。

枯梅拂尘已在手,枯竹从袖中拔出一支软剑,「嗡」地迎风抖得笔直。

孤鹤、孤松双剑亦出鞘,孤鹤的剑长五尺,孤松的剑亦在四尺之外。

在六人身外的浓雾突然都激荡起来。

夜风轻柔,绝不会激荡浓雾,那是杀气!激厉的杀气!

只有内功精深,杀人无数的高手,才能够散发出那么激厉的杀气来。

六人的衣衫亦同时鼓起。

楚安都看在眼内,他武功虽然有限,但也听说过杀气,这就是所谓的杀气,他一张脸不由苍白起来,语声亦起了颤抖道:「公子……」

楚轻侯的脸上居然还有笑容,他笑看楚安道:「你伏下,不要乱动。」

楚安看见楚轻侯那么镇定,总算放下心,慌忙伏倒在舟中。

楚轻侯吁了一口气,右手终於落在剑柄上。

那柄剑一般长度,装璜之华丽却是罕有,剑鞘上嵌著七色宝石,在剑柄的顶端却嵌著老大的一颗夜明珠,悠然散发著清辉。

无我目光顺著楚轻侯的动作栘到了那柄剑上,忽一凝,道:「公子这柄剑相信不是一般凡铁可比。」

楚轻侯淡然一笑,一按剑簧,「铮」一声,一道耀目的光芒出鞘,周围同时一亮。

光芒是来自剑锋之上。

剑锋二尺七,形式古拙,精芒夺目,一看便知道绝非凡品。

孤鹤、孤松眼中立时露出贪婪之色,枯竹目光亦大盛,他们都是用剑的好手,看得出楚轻侯手中的乃是天下名剑之一。

「以贫道所知——」孤鹤盯著那柄龙泉剑道:「晋惠帝之时,广武侯张华见斗牛之间有紫气,以豫章人雷焕妙达纬象,召来一问——」

孤松接下去道:「雷焕乃回报,是丰城宝剑之精气上冲霄汉,张华於是封之为丰城令,著令即到丰城找寻,结果於一座狱室之中,掘得一石函,中藏双剑,也就是龙泉太阿,有人说,龙泉太阿亦即是干将莫邪。」

无他「哦」的一声,道:「干将莫邪贫僧倒是知道的,可惜贫僧不善剑,得之亦无用。」

枯竹立时道:「孤鹤、孤松两位道兄的剑长在四尺之外,龙泉还不到三尺……」

孤松截口道:「练剑四尺,短一尺又有何妨?」

孤鹤接道:「短二尺亦一样无妨。」他手中剑长逾五尺。

「是么?」枯竹冷笑。

「不错。」孤鹤目光落在枯竹剑上,道:「师姐用的乃是软剑,龙泉刚直,只怕不宜。」

无他接道:「况且剑现在仍然在敌人手中,应该先杀敌人,再作打算。」

「正是正是——」孤松一面虚应,一面与孤鹤交换了一个眼色。

两人相处多年,心意相通,同声道:「上!」身形齐动,脚下小舟如箭射前,两人手中长剑,却如电刺出。

枯竹看见,心想楚轻侯若伤在二人剑下,剑亦必为二人所夺,到时更麻烦,不及催舟,脚尖一点,身形陡然从小舟上拔起来,凌空扑向楚轻侯!

她後发先至,软剑「嗡」一声,震出漫天剑影,迎头罩下!

一剑千锋,虚虚实实。

楚轻侯一剑迎上,竟然击中剑尖,「叮」的一声,剑影消散,千锋化为一剑!

剑弹起,枯竹一脚尚未踏在小舟上,人已被弹飞,眼看便要堕进水里,枯梅小舟及时荡至,拂尘一卷,缠住了枯竹的剑锋!

枯竹借势翻身,落回舟上!

这一瞬之间,孤鹤、孤松两人的剑已经刺到了,孤鹤人在舟首,剑长五尺,当先刺向楚轻侯胸、腹、咽喉。

一剑三式,自下而上,连成一气,第一剑若是刺中,第二、第三剑顺势而下,必将楚轻侯的胸膛削开两爿!

楚轻侯回剑一划,「叮叮叮」三声,孤鹤的三剑竟都刺在剑锋上!

这判断何等准确,这胆量何等惊人!

孤鹤大惊,楚轻侯剑势接转,一横一挑,将紧接而来的孤松的一剑封在门外,然後身形突如箭射,欺入孤鹤、孤松之间。

这一著实在出人意料,孤鹤追不及,第八剑刺出,竟就与孤松的第八剑相交在一起,金铁交击声响中,剑势大乱,楚轻侯人已在舟上,反手一剑,「夺」地刺进了孤松的咽喉!

剑一刺入立即拔出,血尚未来得及射出。

奸快的一剑!

孤鹤一眼瞥见,身形一鹤冲天,急射半空!

小舟长下过丈许,楚轻侯人已在舟中,与孤鹤的距离最多不过四尺,孤鹤剑长五尺,根本施展不开。

他只有凌空出剑,哪知道楚轻侯亦凌空拔起来,剑随即从下倒刺而上。

孤鹤一剑凌空尚未击下,森寒的剑气已迫及咽喉,惊呼未绝,剑尖已刺入,惊呼声立断,孤鹤人、剑笔直泻落。

楚轻侯身形疾转了半圈,龙泉剑挑处,正截住枯竹横来的一剑。

枯竹的软剑一凝一弹,毒蛇一样贴著龙泉剑的剑锋划向楚轻侯右脉!

楚轻侯剑势亦变。

两剑凌空各自七变,两人身形一齐落下,枯竹落在枯梅催来的小舟中,楚轻侯却直坠向水面,这在他预料之内,左袖先沉,「啪」地先击在水面之上!

一股水花激起,楚轻侯身形借力弹起,人、剑反射向枯竹!

枯竹身形方稳,剑光已入目,轻叱一声,软剑急缠向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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