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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神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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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昭脸色一阵绯红,讷讷道:“我可不懂……”
她说着话,左右望着,显得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夜风把她头上的青丝飘起来,长长的,就像是一蓬乌云也似的,她是那么的可人!
老狸祝三立望着她叹了一声,道:“姑娘,你一身本事令人佩服,以后要好自为之,不要再在江湖混了!”说着他由身上取出了一把匕首,递给她道:“这个你先收下!”
徐小昭奇怪地接过来道:“咦!这不是笠原一鹤的么?”
祝三立含笑道:“不错,这是他三口腰刀之一,我想他一个人也要不了这么多,这口刀你就收下吧!这也是你们之间的一段缘份!”
小昭立刻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她不由立刻低下了头,祝三立道:“姑娘,你也拿一件东西给我,天可快亮了,我还有事呢!”
徐小昭这时真是羞得面红耳赤,她环视了一下,望着祝三立一笑道:“好吧,这是送给老前辈的,可不能转送给别人哩!”
祝立三哈哈一笑道:“好!好!快给我吧!姑娘!”
徐小昭背过了身子,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过来,只见她手上多了一串珠子。
祝三立笑着接了过来,心里却不禁笑道:“这是你贴身的东西,能送给我这个丑老头子么?你给我装糊涂!”
他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不便说破,只觉得那串珠子在手里还温着呢!知道这串珠子,必定是戴在她身上,临时才摘下来的东西。
她能够把这种东西交给自己,也就可以看出来,她内心对于笠原一鹤,是如何地敬爱了。
徐小昭这时掉转过马头,她深深地低着头,现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祝三立笑道:“姑娘请放心回去吧,你还有什么事?要我为你办没有?”
小昭在马上背着身子摇了摇头,却又低声道:“前辈见了我爹爹,还请手下留情才是!”说着,她流下两行泪来。
祝三立微微一怔,他点了点头,道:“姑娘放心,我记住就是了!”
徐小昭望着他点了点头,一带马缰,顺着江边,一路飞驰了下去。祝三立这时伤处,被冷风一次,疼得更受不了,他摸索着上了一点药,这才骑驴而去!
这件事办成功,他很是高兴。
现在,他要接着去盗那个翡翠梨,只是这件东西,现在是否真在徐雷手中,尚不得而知。因为他知道,这枚翡翠梨的原来主人白姗,已经来了,这个妇人可不是等闲之人,也许翡翠梨已经到了她的手中也未可知!
老狸祝三立,不禁为此深深地发起愁来。
要说起来自己实在不愿意去惹这种麻烦,可是一来受涵一和尚所托,再者自己已然夸下海口,这件事要是办不成功,可就难免失笑于人了。
在一家客栈里,祝三立休息了几天。
他身上的那一点伤,本来也算不了什么,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现在,他又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另一件棘手的事情了。
大胜关西边的那一所鼓楼,在微风细雨之中,发出了一片昏黄的灯光。
翠娘白姗,独自在窗前凝望着。也许是她有预感,她总觉得今夜必会有人来似的。
她静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几上点着一盏油灯,油灯一边,放着她那一口昔日仗以成名的宝剑。
匡芷苓合衣卧在床上,她也没有睡着,耳朵时常在注意着窗外的动静。翻了一个身子,她轻轻地坐了起来道:“妈呀,睡吧,这个时候是不会再有人来了。”
白姗回过身来,摇了摇头道:“还不到时候,你睡吧,到时候我再叫你!”
匡芷苓这才又躺了下去,渐渐就睡着了。
白姗这时熄灭了灯,她悄悄拿起宝剑,走出楼外,当空仍然飘着淫淫的雨星子。她不禁皱了一下眉,心说:“我大概是太过虑了,这种天,是不会有什么人来的!”想着她就顶好了门,重新上楼,匡长青和匡芷苓都熟睡了,看着这两个孩子,她内心不无感慨。
自从匡飞弃家出走之后,抛下这两个孩子,经自己苦心教养,幸能把这兄妹二人抚养成人。
这多少年以来的痛苦,那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莫非丈夫匡飞的心,真比铁石还硬么?“他怎么会连来都不来一次,就算他不要我,莫非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要了么?”想到此,不禁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怨恨,这种长年心灵上的折磨,是无法用言语加以形容的。
在匡长青的床前,她停立了一刻。
这孩子的那张脸,一双剑眉,倔强的嘴,真和他父亲是一个样。
白姗不由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拉开了一条薄被为儿子盖上;然后,她再走到另一房里,轻轻地躺在女儿身边。
她脑子里思虑频繁,只是这么些年,所想的都是一样的,久而久之,她已经麻木了。只不过这时,在她知道了涵一和尚这个名字之后,她的这种感慨就更重了。
现在翡翠梨已然到手,就足以证明匡飞确是在日本了,涵一和尚既是他生平至交,那么匡飞在日本的事,他不能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而始终不告诉自己,这个和尚显然是内心有愧,说不定匡飞的出走,就是这个和尚捣的鬼。
她越想越气,真恨不能立刻找到那个和尚理论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何居心。
似如此,想想恨恨,恨恨想想,不知不觉已近四鼓,白姗才在朦胧之中合上了眸子!
在隔室的匡长青,其实并没有睡着。
方才白姗为他盖被子,他也知道,为了使母亲安心,他所以装睡着。
他常常会在深夜里,发觉母亲站在身边。她那种慈祥的目光向自己凝视着,匡长青就能知道,母亲又在思念着出走的父亲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妈妈,可是他内心已有一个计划,自己无论如何要把爸爸找回来。这个愿望,在他内心,已思索了很久,可是苦的是无法下手。
这多少年来,自己走南闯北,跑的地方也不少了,可是父亲的下落,仍然是杳如黄鹤,怎不令人伤感失望?
黑羽匡长青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每当他看见母亲这种发愁的样,内心真比刀割还痛。
这时母亲走了,他反倒是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也停了,月光隔窗照进来,似铺着一层银色的光。
在朦胧之中,匡长青听得楼下的马,“噗噗”地打着噗噜,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比猫还轻地跃上了窗口!
匡长青不由蓦地一惊,他很敏感地探手枕下,摸着了他的那口剑。
一个念头,立刻阻止他这么做。他于是又抽回了手,佯作出了一副熟睡的样子。
这条人影,在窗前一塌身子,匡长青几乎没有看清他是用什么身法,他竟自进到了房中。
当他再次地站起身来时,匡长青这才看清了,来人是一个瘦高的老者,好像岁数并不太大,约在五十左右。他的唇下,留着有半尺多长的一络黑色的胡子,一双眸子,开合之间,神光外露!
他左右看了一眼,目光向匡长青房中望去。
匡长青心说,母亲果然不是多虑,看来这人必是那“短命无常”徐雷不会错了。
想着,他暗中提了一口真气。
他想这徐雷必定是失去了那枚翡翠梨心有未甘,他来此定是为找寻那枚翡翠梨而来的!
果然,他看见这个人足下一点,已风也似地到了床前。
他身子轻灵,匡长青虽是清醒之中,竟未听到一些声音,他不禁暗暗地佩服来人的这身功夫。
“短命无常”徐雷,他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只有听母亲描叙过,故而猜想来人可能就是!
这时就近而视,才看清了此人的真面目!只见他头扎黑布,双目如炬,一双剑眉又黑又长,鼻正口方,额下黑须,根根见肉。
这人穿着一件紧身的黑缎箭袄,背后扎着一口长剑,剑把甚长,有异于时下一般。
匡长青乍然一看,似乎认识此人。可是当他仔细看后,又觉得这人自己并不认识!
他心中略微有些惊异的是,想不到短命无常徐雷,竟有如此一副堂堂的仪表。再者,闻听母亲说,那徐雷所使用的兵刃,乃是一对五星怪轮,怎么此人背后却是一口长刀?
“莫非他并不是徐雷不成?”这个念头顿时令他心中一惊,如果说来者不是徐雷,那么他又是谁,他又来此为何?
黑衣老者目光直直地看着床上的匡长青,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之久,然后他又弯下了身子。
他的脸,近得几乎都要挨在了匡长青的脸上。这种态度,使得匡长青只好闭上了眼睛。
他不得不假装翻了一个身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黑衣老者似乎十分惊觉,只见他身子猛地腾起,仅凭两只手肘的力量,把整个身子贴在了房顶之上,直到匡长青安定之后,他才又像一片枯叶一般地飘落而下。
这一次,他才发出了一声轻叹!
匡长青似乎看见他,伸出一只手来,在眼睛上揉了一下,他好像是哭了。
这种动作,直把匡长青看得呆了,他真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当时正要腾身而起,却见这人身形一飘,却向母亲暂居的那间房内行去!
匡长青不禁大吃了一惊,这时候他不能再装糊涂了。当时匆匆自枕下掣出了长剑,身形一挺,已下了床,紧接着往下一塌身子,揉身而上。
现在他已蹑身随在了那老者之后。
却见这人此时,已立于母亲房内。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打量着床上的白姗和匡芷苓,一双瞳子精光四射。
这样过了很久,他轻轻一点身子,竟向床前扑去。
匡长青生恐他会对母亲妹妹不利,看到此,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当时身子向下一矮,右掌横劈而出,口中厉叱了声:“老贼!你要如何?”
凌厉的掌力,发出了呼的一声。
那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床上的母女,不意竟会有此一着,当时大吃一惊,只见他整个身子向后一个倒仰,“嗖!”地一声,已射向了窗口。紧接着第二次翻身,却是一招“细胸巧翻云”,如同一只鹞子也似的,翻了出去。
黑羽匡长青那么凌厉的掌力,竟是打了一个空!可是他有备在先,绝不叫对方跑了。
这时他冷笑了一声,足尖一点,已用“八步凌波”的轻功绝技,扑窗而出。身形一落,已看见那老人瘦高的身子,落在矮墙的墙头之上。
匡长青怒叱了声:“朋友,你往哪里走?”他左腕随着向外一翻,已自掌心内发出一粒“枣核镖”。
这三枚暗器,一出手形成一个“品”字形,只一闪已到了老人身前。
黑衣老者冷哼了一声,只见他身子霍地一偏。同时间,寒光一闪,只听得“叮当”一声,三枚暗器,已为他那长柄怪刀,劈落在地!
他口中冷冷地道:“孩子,不要跟我打,你还差一手!”说着身子一掠,已飘落于围墙之外。
黑羽匡长青不由面上一红,他还没有受人这么侮辱过,当下咬牙,足下一连几个起纵,已猛扑了出去。
这时鼓楼之上,先后落下了两条人影,现出了匡芷苓和白姗的身影来!
匡芷苓惊慌道:“有人来了,哥哥追下去了!”说着就要跟踪而出,却为白姗制止道:“不必如此,你哥哥一个人,就足够应付了!”
匡芷苓飘身而下道:“你老人家如何知道?”
白姗冷冷一笑道:“来人如果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也就不会跑了,我们回去,等你哥哥回来一问就知!”
匡芷苓一想,确有道理,纵然现在想追下去,也是来不及了。她二人遂又上楼而去,这时,黑羽匡长青一路猛追,已离着前面那人不远。
那前行的老者,忖着离开鼓楼甚远,才把脚步放慢了些,如此一来,很容易就被匡长青追上了。
由于方才匡长青在这人手下两番失招,他存心要找回脸面来,这时突然被他追上,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当时冷冷一声,道:“相好的,你跑不了啦!”
掌中剑,由上而下,划起了一道银虹,直向这人头背上劈了下来。
这老者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一样,匡长青的剑已沾在了他的衣服上刹那之间,就见他蓦地一个转身。只见他双掌向正中一合,“啪”一声,就把匡长青这口剑夹在了双掌之中。
这种怪异的手法,使得匡长青大吃了一惊。他用力地向后抽剑,可是老者似乎双掌之上,有绝大的吸力,吸得他剑身紧紧地,休想拔出分毫来。
黑羽匡长青正要用力外拔,却见那老者双掌一分,匡长青禁不住一连退了几步,才站住身子。
他不由又惊又怒地道:“朋友,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意欲如何?”
老者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他,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是匡长青么?”
匡长青冷笑道:“正是你大爷,老儿,你又是谁?”
老者神色一变,两弯浓眉微微一皱道:“不要对我这么说话,你看不出来,我是一个有了年岁的人?”
匡长青不知怎么,对于这个老人,心中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感觉,总好似对方眉目之间,有种说不出的神威,令人不敢加以轻视。
这时闻言之后,他不由俊脸微红,当时冷哼了一声,道:“朋友,你报个万儿吧!”
老者冷笑了一下道:“那倒不必要,孩子,你刚才几手剑法,确是不弱,这证明你平日是如何地用功了,只是你的剑术偏重于实力,而少变化,因此……”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一本正经地道:“……你如果遇见像我这样的敌人,可就难免要吃亏了!”他轻叹了一声,遂又道:“这些武功,莫非是你母亲教给你的?”
匡长青面红耳赤地道:“依我看来,你的武功也不见得怎么好,只不过会用巧劲,到底算不了什么真本事!”
老者后退了一步,伸出大指,指了一下他背上的那一口长柄怪刀道:“这么说,你是对我不服气了,孩子,好吧,你愿意见识一下我背上的刀么?”
匡长青冷笑道:“请快撤刀!”
老者微微一笑道:“倔强的孩子!”说着右腕一翻,已把背后那口长刀撤在手中。他指着这口寒光四射的长刀道:“此刀名‘晒衣竿’,乃是东瀛七口名刀之一,孩子,你如能够胜了它,我倒是服了!”
匡长青平日个性,岂能容忍别人以这种轻浮口吻对自己说话?可是老者一口一个孩子,他却并不以为过,反倒觉得是一种亲切的语气,这也是怪事。当时他微微吃惊道:“这么说,你也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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