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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花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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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丫丫在意的挪挪身子。“欢欢说在恨天堡已有人等着你,我并不是唯一。” 
瘟神莫迎欢,竟无时无刻如同鬼魅一般窜出来稿破坏,老是掠夺他的自信。尉大栩在心底咒骂她的多事。 
“我和纤纤并无婚约,全是长辈们一相情愿,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只是会有一点困难。 
“她的名字叫纤纤?”杜丫丫哀怨地轻叹。 
“何纤纤,奶奶娘家那方面托孤的甥孙女,她很明理,不会无理取闹。” 
明理?无理取闹?这不是在形容她。“纤纤、纤纤,名字多美呀!不像我只能丫丫、丫丫的叫,多俗气。” 
“嫉妒呀!丫丫,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杜丫丫哦!”她还真吃起醋呢! 
“尉天栩,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杜丫丫用狐疑的眼神膘他。 
瞧他那口气、那神情,十成十在嘲笑她是个醋缸子。 
“妻子不可以连名带姓在呼丈夫,这次原谅你的无心之过,下回绝不宽有。”尉天栩说得挺有丈夫的威仪。 
“去你的,我可没答应要嫁你为妻,现在就给我排头吃,以后不是会更惨。”她心悸地说道。 
尉天栩笑着吻吻她的耳垂。“小心眼,开开玩笑罢了,你还当真呀!” 
此惩罚非彼惩罚。这是两人都眷恋的折磨。 
“喔!那你说要带我回恨天堡一事亦是玩笑话,不用太小题大做喽?”她真希望只是个玩笑。 
他收起谄色,认真的捧着她的小脸蛋。“我是真心要娶你为妻,绝无虚言。” 
“为什么呢?我这么平凡无奇。”容貌、涵养皆无出色之处。 
“不,你不平凡,你是一块隐于钝石的璞玉,只属于发觉你光华的我。”她的光芒如月华,淡淡的。 
也许初识肘,她的容貌易叫人忽视,不够耀目璀璨,缺乏令人惊为天人的艳色。 
但是相处久了,她潜藏的美丽如朝起的曙光,慢慢绽放出一道道温暖的光彩,融化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洗涤尘世的灰暗。 
她不会唯唯诺诺、畏畏缩缩,有自己独特的主见,不轻易信任他人,与人交往带三分防心,虽然嗜好与众不同,却绝对光明磊落、坦承不伪。 
“不要把我捧得太高,不然,摔下来的痛楚是难以言喻。”她不虚荣。 
“相信我,丫丫,我不会辜负你的,跟我回恨天堡吧!”跟我回去吧! 
杜丫丫在内心挣扎不已。“天栩,给我时间,我真的很惶恐。” 
“你在恐惧些什么?有我的爱陪着你,我没有多少时间等待。” 
“你……你爱我!?”她颤着双肩轻间,眼中有明火不明的波光流到。 
“我爱你。” 
她不敢置信地问:“真的?” 
“真的。我尉天栩只爱杜丫丫一人,此心可表日月,今生无悔。”他深情地凝望着她,眼中只有她的倒影。 
杜丫丫咬咬下唇,眼睛泛出淡淡泪光,嘤咛一声投入他的怀抱,主动拉下他的头吻上他欢迎的热唇。 
两人激烈地拥吻着,火苗一点足以燎原。尉大栩撩起她的裙摆,隔着亵裤抚触她的玉腿,轻柔的抚摸至大腿内侧。 
几乎快碰触到她的私密处,杜丫丫头往后仰无力的呻吟,交缠的躯体躺了下去,尉天栩覆上她的娇躯正欲撷取含苞花蕊,伤口的疼痛让她大呼出声。 
“丫丫,压到你的伤了?”呀连忙拉开她的衣襟一探。 
杜丫丫羞得满脸通红地推推他。“不要乱看啦!只是有点痛。” 
“是我太急躁,差点伤了你。”他懊恼地责备自己的孟浪。她噗咏的笑了出来,随手拉拢衣襟。 
“欢欢说得一点都没错,你很好色。” 
“不要提起那个杀风景的女人,要不要跟我回去,当我尉天栩的妻子?”杜丫丫转了转眼珠子,似笑非笑说道:“可以。” 
“真的?”他欣喜地眉眼带笑。 
“可是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吧!十个条件都无妨。”尉天栩豪爽的许下承诺。 
“只要欢欢点头,我就同你回恨天堡。” 
“嗄!?什么——” 
第七章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唉!不可活。 
话不能说得太满,偶尔得注意风大不大,以免咬到自个的舌头。 
扬州城最可怕的“名胜”并非治得虚名,一双洞悉人心的贼眼,比狗鼻子还灵敏的嗅觉,一张绝不留情的利口,还有墨一般的黑心。 
颓丧的尉天栩再一次数落莫迎欢的不是,沉敛冷硬的脸变得慌乱。 
“沉着、冷静呀!你的霸气和气魄可别落了下风,否则……不,一定要搞定。” 
徘徊在书房,他为冲动答应下的承诺懊悔不已,想要求丫丫收回原意,却担心她会瞧不起他的言而无情而失去信任感。 
丫丫很清楚他和莫迎欢是天敌,绝不可能允诺她随同他回恨夫堡,说不定莫迎欢还会借机奚落他一番顺便敲点蝇头小利当走路费。 
为了维持男人的自尊和威信,他一大早就派人造帖至莫府,“专程”邀请她过府一叙,想必人已在花厅等着看他出丑。 
正想着,尉天栩瞧见文宣佑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苦着一张春秋战国睑,脚步沉重地走进来。 
“文护卫,姓莫……迎欢姑娘到了吧!”不用多问,看他表情即知。 
“启禀堡主,莫大小姐正在花厅恭迎你。”他言轻了,是正在发纫。 
恭迎!?好可笑的字眼,她会懂才有鬼。尉天栩谨慎的探问,“莫姑娘的心情如何?” 
“这个嘛!呃……堡主何不亲身去‘见识’一番,属下难以形容她此刻的……风暴。” 
“风暴?”他心下一惊,早知就不私带丫丫回宅,禁止莫迎欢的出入。 
一失足真是千古遗恨啊! 
“我看堡主还是早点和她谈和,不然这幢宅院恐有重修之虞。”他可不是危言耸听。 
“不过是个姑娘家,争气些,不要丢恨天堡的面子。”她真是好狡的姑娘。 
文宣佑无奈地点头,“是,堡主。”唉。好难的命令。 
☆☆☆ 
尉天栩定至花厅,没有赘言,开门见山地撂下一句话。 
“我要带丫丫回恨夫堡。” 
喝!好大的口气。 
矫情地摸摸手背,不怒反笑的莫迎欢令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栗感,她拉直卷起的袖子拍了拍。不经意地踢倒半人高的花瓶。 
那破裂声使人一骇,仿佛狂恶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好久不见,尉堡王近日可惬意,没让芝麻粒给砸死,真是我等之福。” 
“我要带走丫丫。”他加重语气重申一次。 
莫迎欢浅笑地找了张椅子坐定。“尉堡主的待客之道似乎不太周到,要聊天总得备妥茶水点心,略表诚意。” 
不信任她的尉天栩冷沉地凝视她一会儿,扬起右手使了个手势,要人送来茶水和点心。 
“不要耍花枪,拐弯抹角的顾左右而言他,我要带丫丫回恨夫堡,不希望有人阻止。” 
“唷!好大的青蛙,你常年住在井底吧!难怪心肠狭隘了些,以为日落日升是因你而运行。” 
他眉一拧。“迎欢姑娘,停止卖弄口舌,一个人的耐性有限,何必故意挑拨我的怒气?” 
“怎么,回复人样了,不喊我姓莫的?”少了针锋相对,她倒有些不习惯。 
“丫丫的伤势好了大半,我打算两口后辰时口洛阳,你若不忙着数很子,欢迎来送行。” 
下战帕?太嚣张了。莫迎欢一脸冷热,“钱是要赚,可朋友是不卖的,丫丫同意了吗?” 
她不是反对两人来往,不然不会任由他们孤男尊女同处一室,只是太快了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好友若能觅得良人、寻得好归宿,她当然高兴的诚心祝贺,就怕高处不胜寒,飘零孤花任人欺,形单影孤徒惹伤悲。 
她是生意人,自然知晓恨天堡不可一日无主,两人分离是迟早的事。 
“原则上,丫丫并未拒绝。”尉天栩用模棱两可的口吻虚应。 
“喔!那就是说还有下文喽?”想蒙她,门都没有!“不妨挑明了讲吧!” 
妖女。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总是辛苦地算计人,你不累吗?” 
她要的不就一句解释,他竟罗哩巴唆地损她。 
“姓尉……天栩哥——哥,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用不到银子,咱们都是生意人,不算计算计成吗?” 
莫迎欢岂能绕他,捏着喉咙、嗲着音,她虚伪地涎着笑,嗲得他头皮发麻,在心底打了个冷颤。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真是应了劫。 
“我宁可你喊我姓尉的。”尉天栩小声的排斥她那肉麻称谓。 
“大丈夫气量要足,嘀嘀咕咕的像个娘儿们,你羞不羞?”她存心要挑衅。 
“莫迎欢,知会你一声是念在你和丫丫朋友一场,休要爬上天去。” 
瞧见他眼底审动的怒气,莫迎欢得意地诡笑。“丫丫开出什么条件,干脆一点讲开,我不会……为难你。” 
“你……你真像无孔不钻的鬼魅,啥事都瞒不了你。”她是不会为难,只会“刁难”罢了,换汤不换药。 
“十几年的朋友,你当是假请假意呀!她的心思我岂有不解之理,老实招来吧!我会酌量减刑。” 
志得意满的莫迎欢笑中带着一丝严肃,令人难以轻忽她的决心。 
那抹严肃让财天栩不得不正襟危坐,收敛起一切不该。 
“丫丫很重视你这位朋友,她希望能获得你的赞同,所以我尊重她的意见。” 
善玩词汇。她可非等闲之辈,“我想丫丫的意思应该是——‘欢欢同意,我就跟你回报天堡。’是吧!尉堡主。” 
他微微一赧,恼怒地瞪视拆破他诡计的妖女。 
“生气是无济于事的,我向来料事如神,否则单凭我一个弱女子,岂能撑起莫家偌大的产业并成为首富,那是要靠智慧和……算计。” 
“好吧!提出你的要求。”他状似无谓地挑挑眉。 
莫迎欢面露不悦地推倒茶几上小花盆,表示她在生气。“你在侮辱我?” 
“你多心了,我知道你对朋友有义,一定不会轻易地应允,必会百般阻扰,说出你的要求,我量力而为。” 
“你非要带她回恨夫堡不成?” 
“是。” 
“去恨大堡做什么?丫鬟?侍女?小妾?” 
“找要娶她为妻,你大可放心。” 
放心?莫迎欢冷哼。“无媒妁之言、父母配婚、大红花轿,你要置她于何地?我莫迎欢的至交可不是见不得人的小娘子。” 
“这……我会托人上门提亲,待回到恨夫堡再行下聘之礼,绝不辱没丫丫。”还是她想得周至,女孩子确实心细。 
这些日子他担忧丫丫的伤势,烦恼着该如何说服她回恨天堡,竟忘了世俗之礼不可废。 
或许她不拘小节、率性坦然,但终归是个姑娘家,少了名份难免遭人非议。就算地嘴上隐忍不言,私下定是难堪不安。 
强颜欢笑非她个性,他要她一直保持纯真的心。 
“不行,先下完聘,订下白首之盟,我尚可考虑丫丫是否同行。”人心易变,她不放心。 
“时间上太匆促,此事我尚未禀告家中长者……”他话未竟,莫迎欢不耐烦地打断。 
“少来些冠冕堂皇的道理,丫丫或许不清楚,但请别当我是傻子,尉老夫人的势利眼人所皆知,你要是怕开罪长辈就不要招意丫丫。” 
“容忍作并不代表你可以污蔑恨大堡中的长者,她只是较注重门户观念。”尉天栩有些薄怒。 
她好笑地冷嗤一声,“表面功夫说得好听,若没有个既定名份,尉老夫人肯接纳丫丫入主恨夫堡,那是痴人说梦。” 
生意人嘛!消息显灵通。哪家哪户的虚实一探便知,尉家老夫人是个古板的老入家,向来看重门当户对之旧习,娶孙媳非大家闺秀不成。 
并非她鄙视穷入家的女儿,若是纳为小妾,她绝无二话,但守旧的观念难以更改,认为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才堪配恨天堡堡主,正室之位自是留予敌人之后。 
因此,若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丫丫入得了恨大堡,只怕恨天堡容不了她。 
“请将不如激将,你这招下得毒,尉某佩服。”毒得他哑口无以反驳。 
“不是我爱批评恨天堡的是非,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不愿丫丫受委屈。”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她将是我的妻子。” 
莫迎欢轻慨,神色变得凝重。 
“丫丫吃过不少苦,尤其早年丧亲的痛苦她始终调适不过来,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那份不安一直存在她心中。” 
尉天栩讶然地说道:“胭脂坊的老鸨不是丫丫的娘?” 
“燕嬷嬷是她的养母,丫丫要不是遇见我,今儿个你想见她,就得去胭脂坊一掷千金。”是她改了丫丫的命运。 
“你是说……燕嬷嬷养她是为了……赚钱?”他口舌干涩地不愿相信。 
“世间谁不爱白花花的银子,妓院不是善堂,小女孩养大了不接客,难不成要供菩萨?” 
“那她怎会……”他以眼神问出未出口的话。 
“你是想问,她为何做不成妓女,反而成为燕嬷嬷最疼宠的女儿?”见他一点头,莫迎欢继续说道:“说来话长,应该从那日谈起……” 
那日她上市集找赚钱的机会,无意间瞥见一位无助的小女孩托着腮,茫然地看着一群在玩耍的小孩,有一点点羡慕和悲哀。 
当年她还小,不懂得安慰人,未假思索地拉着小女孩加入她的行列,从此和云日初三人同玩同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她从小便鬼主意一大堆,知晓老鸨的意图就悄悄改造丫丫,让丫丫成不了气质出众的名伶。 
在潜移默化之下,丫丫的个性大变,再加上有她在背后捣鬼,燕嬷嬷不得不放弃训练丫丫的“重责大任”念头,真心当丫丫是女儿般养育。 
“丫丫有严重的自卑感,缺乏安全感,需要很多的关注会化解她的心结,你办得到吗?” 
“原来你的贪财并非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还是有一些难能可贵的优点。”她观察人微。 
“我的原则是因人而异,你可不在此限中。”言下之意,她乐于多压榨他。 
尉天栩用另一个角度重新审视她。“你的确是一位……奇人。 
“客气了,直说怪人吧!我早已习惯扬州城百姓的‘尊敬’目光,练就成百毒不侵。”莫迎欢从不畏人言。 
财大气就粗,指的就是她。 
笑贫不笑娼,有钱有势的富人即使作奸犯科、鱼肉乡里、为富不仁,穷人家也只能含泪隐忍。敢怒不敢言,所以她失志要成为大富婆。 
她的处世方针是——宁可我负人,不许人负找。十分霸气的宣言,可惜晚生了数百年,无缘与曹操较劲。 
“你刚说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只要我同意丫丫随你返回洛阳?”莫迎欢扬起算计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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