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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独宠:赝品娘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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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蓉!”

“母、母后?”

太后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快点,跟孤去见湚……陛下!”

还没有准备好要见穆昭璩的秋草,突然被这样拉着在回廊上跑,不由缩手抗拒了下,“母后……我……”“没有我!”太后头也不回,紧紧地拖着她,边向前奔边说,“孤不知道你那日到底跟陛下说了什么,让他这些天来魂不守舍,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折磨自己。说到底,孩子没了,母后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如果那天母后没有带你去皇陵,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母后的错,母后太多事了!”

太后把人拖到了书房外,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直直地盯着她,说,“今天早朝的时候,陛下在大殿上昏过去了。”

可怕的理由

秋草全身一颤。

太后没有再拉秋草,也没有强迫她一定要进去,只拍拍她的手,幽幽地说,“湚儿的事……母后只能说,陛下有苦衷,但是具体的原因,母后不能说。迎蓉,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真相,要用心去看,去感觉,明白吗?”

真相?是指穆子湚死的事?还是皇陵里那堆石丘没有石碑,是因为背后藏着其他她并不知道的原因?

秋草滞在原地,不解地看着太后,太后明显话里有话,然而,她却猜不透,太后是什么意思。

“母后的话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就只有靠你自己了。陛下就在里面,进去与不进去,全在你自己,母后不勉强你。”太后顿了顿,“失去孩子,陛下也不好过,但那不足以构成他如此颓废,陛下不是那种连这个事都无法承受的人,你那天到底对陛下说了什么?”

“我……”秋草顿了下,把那天的话复述一遍给太后听。

太后听完,整个人都无言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表情如此不可置信,“你、你、你这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死囚失去宝贝皇孙的太后本来已经够郁闷懊恼的了,现在又听到这个怪异的论调,差点没找面墙撞撞,让自己清醒一点,然而她用超强的自制力忍住了,无比憋恨地说,“总之湚儿被处决那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母后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领悟了。”

“母后……”秋草担忧了朝书房内看了一眼,却还是没有下定进去。

仿佛看透了秋草在想什么,肃穆地说,“母后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太过份,但,孩子的事,你不用太自责,母后都听御医说了,皇后这次会流产,和有没有去皇陵,是不是车马劳顿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秋草倏然抬头,这阵子来,她笃定是自己的鲁莽害了孩子,只顾着伤心难过,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事情,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更不可能听到有关于自己孩子保不住的流言。

然而太后却突然这样说,难道……

冰得吓人

“也许只是巧合而已,孩子的事之后再说。”太后拍拍她的手,朝书房内看了一眼,“御医正在替陛下诊治,你自己……”

太后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离开了。

秋草看着怔怔地注视着眼前那道门槛,脚抬了又放,不停地反复,却始终没有跨进去的勇气。

直到御医拿着方子出来,看到她。

“皇后娘娘?你——”御医回头看了书房一眼,会意地说,“陛下还没醒,不过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秋草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点头,“谢、谢谢。”

御医却被她客气的样子吓到,苍白着脸道,“这是臣应该做的。”

秋草没有回应他,神情恍惚,目光始终落在书房内。

“皇后娘娘,臣还得去煎药,先告退了。”

“嗯,你去忙吧。”她目光收回来,看了御医一眼,又转过去。

御医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在原地踌躇着。

秋草看着书房半晌,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御医还站在那里,心不由提了起来,“陛下他是不是……”

“没有、没有!”御医赶紧否认,又瞄了书房一眼,才下定决心道,“我想,陛下一定很高兴皇后娘娘来看他的。”

御医留下这句话后,离开了。

秋草看着御医渐行渐远的身影,咬牙深吸了口气,走进去。

这里的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变。

秋草的目光一一循去,案、青铜灯、文房四宝、对联、书架、古玩字画……最后,停留在那张床榻上。

秋草走过去,缓缓地在床边坐下。

穆昭璩面色苍白,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眼下有淡淡的暗影,脸颊微微地消瘦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秋草心拧了下,不由伸出手去,轻贴上他的额,感觉一股热气袭来,几乎烫伤她的手。

怎么会这么烫?

慌张地查看,却发现他的四肢却冰得吓人。

我已经丢掉了

怎么会这样?御医不是说他没事了吗?

她急得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呵气,希望他的身子快点暖起来,却又担心他额头的温度过高,不停地停下来测探。

反复的动作间,袖口无意地勾到他的衣襟,一条熟悉的丝线从他贴身的衣物里被带了出来。

秋草愣住。

看着那条丝线,久久没有动作。

好一会儿后,才伸出手去,捏住那条丝线,缓缓的拉出来。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香囊。

一个外形奇丑无比的香囊。

秋草错愕地看着手中的香囊,一眼就认出它来。

秋草想,除了她,应该没有人能认出香囊上的图案纹饰是一只狼,因为图形长得歪歪扭扭,少胳膊缺腿的,拆开来看是几何图,整体上看完全瞧不出来是什么动物——

何况,彩绸上头,还有不可错认的暗红血迹。

这个奇丑无比的香囊,是她绣的。

里头放的,是干的梅花花瓣和一首她随便从诗经里抄来的诗,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但是……这个香囊,在她嫁进宫的当日,被她亲手扔在了拥挤的人潮中。

仿佛要确认什么拟的,她捏着香囊察看,香囊的绸布上,沾了淡淡的泥土,仿佛被无数人踩过一般,这证实了香囊的确是她当日丢掉的那一个。

她明明就已经丢掉了啊,这个香囊会在穆昭璩的手里?

难道……他跑去捡回来的吗?

可是为什么……

这是她绣给穆子湚的,穆昭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威胁过她后,香囊对他来说,不是已经不再有任何的价值了吗?

为什么他要捡回来,还放在贴身的衣物里?

死死地捏在掌心

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快得秋草还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她握着香囊,看着床榻上静静沉睡的人。

穆昭璩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御医端着煎好的药进来,看到秋草捏着一个香囊,坐在床边发呆,不由凑上来,说:“娘娘也认得这个香囊?”

也?难道御医见过这个香囊吗?

秋草一愣,抬头,不明白御医为什么会这么问。

御医笑了一下,说,“娘娘还记得大婚那天的事吗?”

大婚?

想起那天的情形,秋草红了下脸,点头,“记得。”

御医把药放到床榻边的矮凳上,“那天,臣身体不适,提早告退,却看到陛下一个人提着灯在朱雀街俯身不停地来回,不知道在做么。出于好奇,臣便多呆了一会儿。”

秋草看着御医,心“噗噗噗”跳得越来越快,脑袋中一阵翻腾骚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深处破茧而出,然而她却分不清,那股东西到底是什么。

御医看着她闪着灼亮的企盼黑眸,笑着说,“陛下那天,就是去寻找娘娘手中的香囊,臣记得,陛下在朱雀街头,大约找了两个时辰吧……”

看着御医,秋草的思绪不禁飘远。

进宫那天,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根本没有注意穆昭璩是什么时候进的新房,现在回想起来,当天他出现的时候,的确是很晚了。

仔细想想,应该是丑时末才进的新房……

所以,那天他不是被大臣们绊住,而是独自一个跑到朱雀街上去找这个香囊?

秋草的手猛地收紧,将香囊死死地捏在掌心。

穆昭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三更半夜地跑去捡她丢掉的东西?他以为这个香囊对她而言,还具有威胁的作用在?

他是这么想的吧!否则穆昭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香囊,一个人三更半夜跑出宫去?

看着都觉得十分苦

穆昭璩应该知道,他自己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皇宫外头,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他不可能,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捡一个毫无价值的香囊。

而且,是如此丑得不堪入目的香囊。

除了穆昭璩认为香囊对她来说还有威胁作用,秋草想不出其他他会这么做的理由。

说到底,对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啊。

御医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继续说,“臣在想,这个香囊对陛下一定很重要……”

的确很重要。

当初他用这个香囊,让她相信穆昭璩还活着,威胁她嫁入皇宫,如今……虽不知道他到底留着这香囊还有何用途,但也不会是睹物思人这种事吧。

当初这香囊,是送给了穆子湚,论睹物思人,也该是穆子湚,轮不到穆昭璩。

还是……他想替代穆子湚的位置?

不。

太后说过,穆昭璩在情感上,是一个拥有高度洁癖的人,根本不可能愿意当任何人的替身。

他只是……把她当成是李迎蓉的替身而已。

秋草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忍下眼眶内酸涩,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她缓缓地、轻轻地掀开穆昭璩的衣襟,把香囊重新放回去,声音平静无波,“陛下他的额头很烫……”

御医笑了下,脸上并没有太过担忧的表情,“陛下是这两天染了风寒,才会导致手脚冰凉,待喝了药,出过汗,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秋草点头,没有再说话。

御医却跟开了话匣子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说个不停,“皇后娘娘,臣把陛下扶起来,麻烦您帮忙喂一下药。”

喂穆昭璩吃药?

秋草直觉地想拒绝,还没来得及张口,御医已经由烫转温的药放至她的手中,动手将躺在床榻上的人扶坐起来了。

秋草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舀了一勺黑乎乎的、看着都觉得十分苦的药,喂进穆昭璩的口中。

催产

穆昭璩并不是一个难照料的病人。

虽然还处在昏迷当中,药看上去也苦得不得了,他却很配合地、一勺一勺地喝下递到嘴边的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很快就见了底。

秋草把碗放到床头的矮凳上,转身离开书房。

刚把人放下的御医一转身,就看到秋草走到门口的背影,不由脱口问道,“皇后娘娘?您不留下来陪陛下吗?”

门口的人脚步一顿,没有回过头来,留下一句“不要告诉他我来过”后,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

御医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秋草的身影化作一个黑点,完全消失在回廊那一端,才转过身来,对床榻上的人说:“陛下,皇后娘娘已经走远了。”

始终处于昏迷状态的人在御医说完这句话后,缓缓地掀开眼睑,坐了起来。

御医看着他直勾勾地盯着皇后消失的方向的目光,忍不住八卦地问,“陛下,您为什么要装作睡着……”

“她不会愿意看到醒着的朕。”穆昭璩眯了下眼,将放远的目光收回来,肃穆地盯着御医,“而且,朕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解决。”

御医看见穆昭璩的神情,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不由也跟着严肃了起来,“陛、陛下!”

穆昭璩沉着脸,肃然道:“告诉朕,你说的皇后娘娘流产另有原因,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医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头的棕黄色粉末。

穆昭璩拧眉,看着白纸中的那撮棕黄色粉末,“这是?”

“麝香。”

麝香?

穆昭璩一愣,眉更深地拧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他的脊背,“做何药用?”

御医神色也一样凝重:“开窍醒神,活血通经,止痛,催产。”

“催产?”穆昭璩黢黑的眼眸凌厉地眯起,双拳捏得紧紧的,指骨泛白。

保不住孩子。

“嗯。”御医点头,“当日臣在替皇后娘娘诊治的时候,发现甘露殿内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就多留意了下,结果在皇后的床榻底下,发现了麝香。麝香对孕妇而言,是大忌。”

闻言,穆昭璩薄唇紧抿,深不见底的黑眸掠过一抹狠厉,俊朗的五官染上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的严酷,声音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蹦出来,“所以,皇后的流产,是有人蓄意而为?”

“正是如此。”御医点头。

“很好!”穆昭璩冷笑着,声音冰寒得没有一丝温度,“这件事,你还向谁说过?”

御医震慑于他阴鸷的脸色,抹了抹额际的汗珠,战战兢兢道,“太、太后好像对此事也略有所闻。”

“太后?”穆昭璩怔了下,“她怎么会知道?”

“呃……”御医继续冷汗,“太后那天昏倒后,臣后来去复诊,不小心将药包掉落,太后看到了。”

穆昭璩冷冷地看他一眼,“太后有说什么吗?”

御医暴汗状,“太后、太后命臣不许声张,说她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嗯。”穆昭璩满意地点头,嘴角危险地勾了一下,挥挥手,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御医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穆昭璩看着御医离开的身影,半晌后起身,走出书房,站在石栏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连绵起伏的建筑群。

时值春季,整座皇宫都陷在万物复苏的暖意里,包括血腥的后妃之间的斗争。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害得他们失去第一个孩子,更没有料到,那些妃子们,竟如此大胆妄为到连皇后都敢下手。

穆昭璩远眺着后妃们居住的宫殿,置于石栏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久久没有松开。

他是穆昭璩、穆国的君主,一个同时拥有权势、地位、金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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