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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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这句话曾几时起在我的嘴里就已经泛滥了；就象过了期的支票；随地乱丢；特别是在网络上。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说句〃我爱你〃而激动；但感受告诉我自己错了。那天我刚说出口；就感到浑身发热；似乎全身血液在燃烧一般；同时一个光辉的词语在脑海中突现——责任。如同八一制片厂电影的片头那几个字；闪闪发光……

奇怪的是我忘记了我第一次“我爱你”奉献了给谁，这点让我很是沮丧，就象一位少女糊涂的丢失了她的童贞，而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我记得自己在网上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情景，当时的感受就如现在一样。那是在一个黄昏，突来的暴雨把我困在网吧里，当时我很郁闷，因为一个下午我在帝国的战争中没胜利过一次，于是我决定换个娱乐方式，那是我第一次在网上认真聊天，因为打字对于我来说就象要兔子啄米一样相当的困难，没多少人愿意为我等待。现在我已经不记得对方的网名，她似乎不介意我蜗牛般的速度，对我热情有加，当时如梦刚和我分了手，感情受到重创的我遇到这样温柔的抚慰，自然激动的一塌糊涂，我用颤抖的两个指头打出了那句话，发出去以后，自己吓一跳，怎么能这么随便呢？似乎犯下了滔天大罪，虽然有些后悔与忐忑不安，但激动与兴奋还是占据了感受主要领导地位，她打出一个“：）”然后说我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冒号加反括号表达的意思是笑容。那天激动的我我破天荒得为聊天熬了一夜，使自己的拼音能力得到了很大的锻炼。

从此我热衷于聊天，从此我堕落了，准确的说我是在武哥的网吧里开始堕落的。他很好奇我怎么会迷上这项互动的项目，于是在一边旁观，看见我和别人聊天气，聊文学……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说你傻冒啊，有你这么聊天的吗？是不是看这里上网不要钱，就算不要钱也不能这么浪费时间啊。天不是这么聊的！我说一句你来打，美女，我们聊点成人话题如何？

我眼睛都快掉了出来：“啊？”

“啊什么啊，你打啊。”

我这才醒悟过来这话原来是要我发给网络那边的妹妹，我疑惑的说这行吗？他点点头。

我屏住呼吸，发了出去。对方沉默了好久说对不起，我没兴趣。

我回头愤怒而委屈的看着武哥，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换一个人再聊。我坚决的不同意，我心想操，妹妹不是你聊的，你当然不心疼啦。

于是武哥给我上了人生中最关键的一课。他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条斯理的说你聊天是为了什么？开心对吗？让对方对你有好感，对吗？有了好感后呢？见面吗？见面后呢？就看看月亮，数数星星？不想关系更深入点吗？别告诉我你不想，除非你是太监。你羡慕那些早上才在网上认识晚上就能上床的人吗？别告诉我你不羡慕，除非你是……

“行了行了，大哥你能直接说重点吗？”我擦了一把口水。

“那你就需要改变，象你现在儿童般的对白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目的？要单刀直入，直捣黄龙，绕开那些装纯的女人们，看准目标，讲究效率，一举击中要害……”

原谅我无法还原当初武哥经典的话语，当时他确实是深深的打动了我，就象是血气方刚的男儿第一次接触A片一样，心情那个激动是可想而知道的。武哥有很多话，我都喜欢引用，比如“我眼角已经感到湿润，那分明是泪水。”我一直认为这话蕴藏着种感动，可惜后来他破坏了这句话给我美好的印象，那是和他一起观摩成人片的时候，他说你看，她双腿间已经开始湿润，那分明是淫水。

在他的指示下，我开始了下一次的进攻，遭遇了无数次失败后，终于有个女孩对我那句愿意谈谈性的问题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她水好啊，但是我不怎么懂。

我顿时激动的一塌糊涂，我已经不能打字了，武哥这时挺身而出，他坐到了我的位置上，手指上下翻飞，打出的话语让我呼吸急促，耳热面赤，心惊肉跳，口干舌躁……

当看到女孩说你真坏，弄的我都湿了。我兴奋了，死死的握住武哥的手，我说组织啊，我总算找到了你。从此我把我爱你象桶装的纯净水一样到处泼，我象有才华的博士一样和女孩们讨论性知识，我开始堕落了……

堕落的时间长了，我开始无比的怀恋当初的纯洁，我把我的感受及时的反馈给武哥，他说他早已经立地成佛了。他给我看看了他和别人的聊天记录，语素纯真，辞藻优美动人夸张……他说最近正在看《罗密欧和朱丽叶》，他说不经历地狱，安知天堂？

请原谅我总是跑题，不专心的去讲故事，但我真的无法控制，我之所以这么罗嗦，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还能为“我爱你”这句话而感动，这就象阳痿许久的男人有天发现自己突然一竖冲天了，那兴奋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正文　五十七　游泳

那天晚上；老妈打来电话；照例又是一阵唠叨，我在这边喏喏连声。可能是许久没联系，老妈有些没完没了，她说前几天，带老头子去看病，遇到了柯如梦，那孩子还是那么有礼貌，可惜呀……

突然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我感到自己的心突然被扯了一下，老妈对她喜欢的不得了，记得第一次带她回家的时候，老妈还给她包了一个特大的红包。我感伤了一番，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我问老头子怎么了？

老妈比我还意外，她说怎么你不知道？你不是寄钱回来了吗？你爸直夸你懂事了呢；现在病已经好了，你不要担心，对了，你在外面钱够用吗……

我真是感到愧疚，出来这么久连电话都很少给家里打，即使打电话也是以问候为辅，要钱为主，自己混的饱一餐饿一顿的，别说给家里汇钱。挂了电话，我思考了半天，也没分析出那个无名的好人是谁，难道是雷锋？

我开始忙碌起来；除了熟悉各部门，我还成了吴总贴身随从，一起出入各种重要场合。他知道我有驾照后，我又荣幸的成了那宝马750的驾驶者，下班后，又要去上公司给我报名的一些经理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课程，回到家还要看一大堆自己买的充电书籍。

我不喜欢让熟人帮忙介绍工作；除了早期的时候麻烦过赵艾，后来都是我亲自去应聘。一是有成就感；一是我感觉在那样的公司呆着，干好了，是应该的，但干砸了，面子上都真过不去。而自己找到的公司，来去自由；了无顾及。可这次算是彻底的把我捆住了；我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随时都会被反馈到曹父那里；我除了努力；别无选择！

终于熬到了发工资，荷包满了，说话也有力度，中午我打电话给曹意意，我说除了上天入地，你有什么要求，我派，我请客。语气虽然颇有点小人得志，但感觉真是一个爽字怎了得。

曹意意说我要下湖。我问什么意思？她说游泳啊，你会吗？

游泳我当然会，以前我可是有名的狗扒式冠军，想到能可以一睹她泳装的风采，我果敢的一口答应。然后我召集大鸟他们，大鸟说不去，我不会游泳。我说你是男人吗？这都不会，亏你还住在长江边，万一再来场洪水，你英勇的顶上去吧，一个浪就把你打下去了，别人还得去救你，你这不是给人民添乱吗？你不去吧，别人在为家园拼命，你呆在家里看电视，你惭愧吗你？

他说惭愧。我说那还不赶快学，再说了，湖边有好多穿比基尼的妹妹……

一番准备后，我们开着宝马出发了，大鸟是一个人来的，我也没敢问他何凤，周米儿倒是和曹意意聊的火热，害的我开车的时候老分心，生怕她给我捅什么漏子，拥有清白的人生真是好啊。

到达目的地，我们三兄弟先换好衣服，来到湖边，准备租几个泳胎，曹意意跑过来，指着那充气的泳床说要这个，我喜欢躺在上面。正说着，站在石墩子上的大鸟，二话没说，腾得就跳到水中去了。我心里纳闷，这小子不是说不会游吗？

这时，看见大鸟在水里往回胡乱扑腾，最后抱住石墩，嘴里叫王然，救命啊……

我们七手八脚把他拉了上来，他耷拉着脑袋自嘲的说水真深。我瞪了他一眼说你没事瞎跳个啥。他委屈的说看见这里的人多，我一兴奋就跳了下去，在水里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游泳。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

大鸟把我拉到一边指着远处的水面说我刚才看见那好象有个妹妹在裸泳。我不相信的说怎么可能？人家在水里你也能看见别人没穿衣服？

大鸟说我骑摩托车从不带头盔。看到我迷茫的样子，他解释说证明我眼睛好啊，老远我就能看见路口有没有警察。刚才那妹妹真没穿衣服，要不然我会跳下去。

我半信半疑，于是努力的冲那个放心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目标。他们已经在水里扑腾开了，我丢了一个游泳圈给大鸟，恶狠狠的说你再瞎吹我把你丢到湖中间去。大鸟委屈的闭上嘴，我伸展了一下手脚，然后一个优美的跳水动作，潜到曹意意身边，从后面拥住她。她穿了一套白色的泳装，虽然不是很露，但也相当勾引人的视线，她坐到泳床上，向我撩着水花。我一愣，感觉这个场面非常熟悉，似乎在梦里曾经出现过。我游了一会，也爬了上去，躺在她的身边，看着蓝蓝的天空，默默体会着幸福的感觉……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飘的老远老远，我支起身，伸过头去，想来个甜蜜一吻，曹意意睁开眼睛，笑着推开我，然后跳进水里，可这一下去，再也不见她浮上来，我越等越心慌，巨大的恐惧包围着我，我开始浑身哆嗦着，我叫喊着她的名字，后来我也跳下水，在水里四下搜寻，换气，下潜，再换气，再下潜，慌乱中我喝了不少水，我都不敢想象……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回头一看她已经回到泳床上，笑盈盈的看着我，我艰难的爬了上去，指着她说你怎么能这样，开这样的玩笑，你知道我又多担心……

我有点泣不成声，说完我死死的抱住她，生怕她会在我眼前再次消失，身体一歪，我们同时跌到水中，我吻住了她……

那一刻我真是害怕了，第一次感受到生离死别，也理解赵艾的心情，原来被人抛弃，分手并不是最难受的，因为那个时候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可以随时去看看她，但如果不在人世，那么这份悲痛你是无法承受和宣泄的……

曹意意神色奇特的看着我，她幽幽的说初中的时候，我班有位男老师，讲课特别幽默有趣，女生们都喜欢他，在一个春天，他带着我们去郊游，我们在湖面上边划着船边唱着歌，后来意外发生了，小船在我们的摇晃中翻倒了，我记得当时的水还很冷很冷，我是被他最后一个救上来的人，我和其他上了岸的女生就眼睁睁着他在水里游来游去，就和你刚才一样，后来他……再也没有上来，我当时只会哭……后来我学了游泳，如果那时我会的话，我就可以帮他了……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发现你的侧面很象他……

我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悲伤，我一点也不妒忌那个老师，反而有些敬佩。或者曹意意喜欢上我还是因为占了他呢。

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听到浪花的声音……这时候有人从我们旁边游过，我回头看出，还真是一位裸体的女人，正悠闲的仰游着，我指着她说大……大……

曹意意掐了我一把，捂着我的眼睛说大什么大，不许看。

她误解我了，我不是说那个女人的什么大，而是想叫大鸟；我真不该冤枉他。

正文　五十八　回家

我决定回家一次，都说衣锦要还乡，虽然我现在还谈不上已经“衣锦”了，但追到了曹意意这样的美女，不到处显摆显摆，实在对不起我那颗已经委屈很久的贪慕虚荣心。这个念头当然不能放在台面上公开，我是有正当理由的，家里的一位战友要结婚。我指着帖子上“王然及其女友”一脸严肃的对曹意意说咱们可不能浪费这个名额啊，多么宝贵的学习机会，可以吸取别人的先进经验，帮咱们将来少走多少弯路，何况我战友临走的时候一再叮嘱请你务必出席……

其实战友一再罗嗦的是希望我能回去帮他接亲，但忙碌的我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我曾经帮许多好友接过亲，深受新人们，特别是伴娘们的好评，因为和其他接亲者比起来我最老实，从来不动手动脚。调戏伴娘似乎成了一个传统，伴娘们受戏弄的轻重与我们敲开新娘房门所用的时间成正比，当然，如果她们不幸遇到几位猛男，那又当别论。有次我特别留意，在敲门花费了一个小时的那次婚礼，其中一个伴娘竟然被一群狼脱得只剩下三点，这一幕发生在我坐的小车上，应该说是我开的那辆车，因为兴奋的司机看见我坐在那里不动，简直是可耻的浪费，立刻要求和我交换岗位，于是我在观后镜里欣赏到了这一幕，我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男人，就用自己的方式帮了那位可怜的伴娘一把，当时我开的车，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象一匹脱缰的野马，脱离了整个接亲的车队，飞速向前，赶到新郎家时，车上所有的彩带已经荡然无存，等待了几乎半个小时，主婚车才到，也就是说我让那位伴娘提前30分钟脱离了魔爪。以至于她现在看到我还感激不尽。其实我也受了不少委屈；比如到地方后；几个同车的狼们在那里交流心得感受完毕；然后一个劲的责备我；他们说你为什么要开的那么快？快就算了；最不能容忍的是你为什么要和司机换位子；你个傻B；不知道他是请来的外人吗？你怎么能把我们的女人让给一个外人摸来摸去呢。你还有没有点民族尊严。

说到最后他们简直要把我当汉奸来审判；我靠；到底是谁的女人？

如此疯狂的行为，自然让那些未婚的女孩们谈伴娘而色变，一时间这个职位的人员奇缺，没有伴娘发泄，新娘就会遭殃，所以那些新郎们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人帮忙，有人甚至出钱找小姐以求过关。其中最幸运的是那个“奉子成婚”的家伙，他就是其中猛男之一，在他结婚的那天，大家纷纷叫嚣着报仇雪恨，他笑咪咪大方的打开车门，大家看着新娘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只得含恨而去。

其实我也是一个男人，也无比羡慕那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