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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梦迟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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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急急解释:“飘柳绸纱是皇族的标志呀!只有龙孙子脉才能穿的呀!它是皇家御用织品,只

有皇上、皇后,较高品级的妃子和公主,王爷才能得到这种绸纱。而王爷迎娶正王妃时,必须有一件飘柳绸纱作的嫁衣作为聘礼,以示王妃从此进入天家族谱,成为正式的皇室成员。飘柳绸纱是尊贵身份的象征,多少后妃一生都在祈求能厚拥有一件飘柳绸纱做的衣裳。”

我被这意外之言震的脑中一片空白,心头如小鹿乱撞,不是因为确定余洛是天家龙脉,这点我早就想到,而是因为月落的一句话,“王爷迎娶正王妃时,必须有一件飘柳绸纱作的嫁衣作为聘礼……”而余洛的身份正好是……

我六神无主时月落的叙述犹在继续。

“它的织造工艺一直掌握在皇家御衣房手中,只有二十个顶级的御用织娘懂得它的织法。两个织娘日夜赶工,十天才能制出一匹飘柳绸纱,奇+'书'+网而它的云纹浮绣,还得由另外的艺匠负责。因为原料芙菱丝只产于江南吴楚宝地,便一直由楚泽王代为监造。”

最后一句话让我眼皮颤了颤,静静牵着月落的小手,她脸上是重病之后的倦白之色,语音低沉沙哑,缭着低沉的担忧。

我默然片刻,下定决心将一切告诉她。

不想让她看见我眼中微漾水意,我转身倒了一杯茶,回头时脸上已冷静如昔。

“月儿……”

我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并我的一些想法,悄声告知月落。

月落虽然心性不如启云成熟稳重,但也是聪明伶俐的女孩,听完我的话,约略也明白几分。

“小姐,那位余少爷……”她大眼睛眨了眨,反握住我冰凉的指尖。

我凄然一笑,没有解释什么。我对余洛的意思,她应该也模糊从我字里行间感觉到了。

“月儿,我截住余洛的车队时天已经黑透了。夜晚也能够在官道上毫无忌惮行驶的,必是地位极高的人。”

月落点头表示同意。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和启云是丫环,我是小姐。而这里的人却在我醒来后问也不问,直接就知道我和你们的关系。说明余洛对我的身份早有了解。”

我慢慢将我的推想一点一点说出来,月落认认真真听着,“我昏迷时好几次都要醒过来,却被灌药直到一个月后才睁眼,恰好余公子回到横县。横县位于京都和杭舟之间,到京都至多十天,正好是参加完先皇七天大祭又赶回来。这难道是巧合么?还有,他身边的近侍好几次在我面前都差点说漏嘴,喊他小王爷,这是他们平时习惯的缘故。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都骗不了人的一点,余洛他说的是标准的吴越口音。”

我咬唇说道。

大学时五湖四海的朋友都有,我浓重的广东口音常遭人嘲笑,偷偷学了好长一段时间浙江同学那口好听又标准的音调,间或也学佟掌柜滑稽的陕西话来玩。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普通话还是很烂,挺碍事的,否则段先生那“世子”也不会被我听成“世侄”,困惑了好长一段时间。

“月儿,他们的试探都是针对相国小姐这一身份来的,京都口味的饭菜,衣着惯用丝带不用扣子,睡前要抱枕香炉,等等。”

月落嗯一声,“没错,这都是以前小姐的习惯。”

我苦笑,摘下头发上的罗玉桃花簪,“月儿,这簪子到底什么来历?”

月落眨眨眼,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了!我们一直忽略了它!这是当今皇太后在您七岁的时候赏给夫人的,夫人给了小姐。听说这是前朝皇后的心爱之物,一生不曾离身,世上仅此一支。年月久了,云姐姐和我都忘了这么个来头,怪不得无论我们怎么乔装总有杀手很快认出小姐!”

“这不怪你们。倒是我,把琴学的这么逊,真真辱没了以前的誉名了。”我闷闷道。

月落忙抓住我双手,“这事慢慢来,不急。倒是小姐,你计划逃出去的法子,真的能行吗?”

我点点头,“别怕,我的方法前无古人,绝对有效。”应该说你们古人没学过化学……

月落抬头看我,犹豫着,“小姐,那你和他……”

我低头避开她眼光,顾左右而言它,“我们逃出去后立即回京都,找统领两军的岳将军。”

“回京都?找岳将军?”月落惊诧极了,未料到我会这么说。

我缓缓分析,“我们三个弱女子,一直流亡在外也不是办法。现在又找不到兵符,更是难上加难。我想岳将军能够顶住新皇、洛阳王和楚泽王三方强大的压力,坚持按兵不动,这么久了没有依附任何一方,必是一个忠诚正直大臣。我们设法与他见面,告之实情,再商量方法不迟。或许他知道先皇暴亡的后幕呢。他手中有尚方宝剑,能护我们一时周全。”

月落谈起,眉目间怠色更浓,“是啊,我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这个办法不失为良策。”

我心疼地理了理她的头发,“别担心,一切由我担着就好,你好好养病。”

“我不是担心这个,”月落摇摇图,按住我的手,不让我躲闪她的眼光,“而是担心小姐你——”

“听天由命吧。”我连忙打断,月落深黑瞳中的关切让我一阵刺痛。

我何尝不想和余洛赤诚相见呢。可他半句都没问过兵符的事情,好似他真的是一位富贵闲人,什么都不知道。这般模棱两可,叫我能怎么办呢?开口跟他说:“喂,你我都别装了,你就是楚泽王世子,我就是死里逃生的相国乔小姐……

想想就让人郁闷。

月落低叹,“余少爷他……唉,这个也是皇家标志,小姐早该知道的。”

她指指房中的蟠龙焚香黄铜鼎炉。

我真想晕过去。

我跌落这个异时空才多久,对宫廷的了解仅限于电视剧上看到的,叫我怎么分辨嘛。

鼎炉中的檀香水雾正浓,汩汩蔓延。

20。伊人飘零

芳草亭内的景致如此美好,让人不舍移目。

石案上素琴静躺,年代久远的蛇腹断纹质朴古韵。一旁的竹几上供着新鲜果子,放在晶莹的镂空雕花水晶盘里,令人垂涎欲滴。

一盏清茶,一方矮榻,一炉荫梨香。

袅袅淡烟,怡然自得。

湘妃榻上挺坐着美男子一名,手持书卷,认真诵读。纯白色的立领长衫,绸缎般的墨染长发,俊逸脸庞,瘦削的身量。

像图画一般的美好。

我不由放柔了声音,“余公子。”

余洛放下书卷,眸染倦色却仍带沉沉笑意,“迟歌今日可来了。”

我歉然不安。

这几日忙着操心月落,遣人告诉他不去练琴。今天月落气色大好,雪池的伤也愈合得七七八八,才想起已经将近十天没有见过他了。

他目光落到我身侧的蓝衣女孩,淡淡道:“这就是月落那丫头吧,伤可好多了?你家小姐一直担心你们呢。”

月落立即熟练地跪下,恭恭敬敬,“奴婢月落见过余少爷,少爷金安。承余少爷福,奴婢今个儿已经大好了。余少爷对我家小姐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奴婢定以命相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余洛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我不禁脸微红。

他应该知道我的小把戏吧。明知他不喜欢这一套,却还是带月落来向他正经谢恩,他这一眼大有调侃之意啊。

我还想带雪池雪舞来的呢,就是怕余洛喜寡淡,就算了,小小为难他一下就够了。

他转身拿起茶盏,漫不经心,眼神冷冽,语气清淡,“爷领你的情了,下去罢。”

这么不谦逊的回答让月落一愣,疑虑的目光投向我。我轻点头,摆摆手让她下去,不必担心。

她只好起身,担忧看我一眼,缓缓离去。

我有些忐忑地移步到余洛身边,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几天故意推托不来见他,除了月落雪池的原因,还因为我想暂时避开他,好沉淀沉淀我悸动的心,把以后的路理顺一遍。

我怕,见了你,会动摇要逃离的决心。

“这些天,你还好吧?”我低头问道。

他淡淡一笑,“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看一眼他刚才看的书,是一本帐目, “你别这么拼命,赶着看那个,缓着点,多费时间应该不碍事。”

“我知道,别担心,我的身体,最好的光景也不过如此了。”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漠然,让我心神一颤,一时默然。

本能地排斥这种愁肠纠结的感觉,不想陷得太深,转移话题道:“余公子,前日雪池的伤没事了,留着他兄妹也不是个办法。雪池是个倔性子,断不肯吃人白饭的。我寻思可不可以让他妹妹留下做个小丫环跟着我,他好放心出去找活计。”

余洛指了一旁的凳子让我坐下,柔声道:“当然可以,府里不在乎多养几个人。其实雪池那孩子也可以留下来,他不是想学书么?”

开玩笑,雪池留下来那我岂不是白计划一番了,还怎么逃啊!

我赶紧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雪池他不愿意受人恩惠,说要自力更生,死活不肯留在这,要凭自己的本事去找活儿干。我想让他半工读,白天出去找活,晚上喊他回来跟我念书,岂不两全。”

说完我不安地等待余洛的回答,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穿我的算盘,他要是不答应就困难了。

“半工读?”余洛问道。

“嗯。”我点头,我大学时就是半工读熬过来的。

爸爸从来不会有钱给我,他的钱不是给了庄家,就是到了大耳窿手里。(注①)

妈妈重病缠身,连看医生的钱都没有,我哪里敢向家里开口呢?那些日子,再苦再累也都撑过来了。

“一边干活挣银子,一边读书,不好么?我见时下一些学子为了考取功名,置贫妻寒子不顾,每日只埋头他的书,靠变卖微薄家产度日。实是不能苟同如斯举动。其实只要有心,每天一半的读书时间也就够了。”

“半工读……”余洛沉吟着这个新鲜名词,若有所思。

良久他眉间渐笼喜悦,嘴角翘起,不知为何事。

我好奇道:“怎么了,这么高兴?”

他转眸看我,语调也高了些,像个孩子般纯净的笑容泛开,“半工读……三年前府里开的慈善堂因为资金问题,开始遣散满十岁的孩子。而父亲早不满白养那么多人,一直阻挠善堂的开办。如今可以让堂里的孩子挂上商号雇工的名号,半日上工,半日学习,一来省了雇佣费用,二来可以让更多的孩子受益,而且可以堵住父亲的嘴。迟歌是我见过最具慧心的女孩子了,竟能想出如此妙的方法。”

三来也为自己日后培养势力,若这些孩子中有出类拔萃者,或荣登朝堂,肯定对你家死心塌地效忠!

暗暗鄙视自己一下,我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余洛他的确是一片好心啊。

不过,看到他少有的这么开心,我也跟着高兴起来。

余洛的眸色深邃起来,如不见底的古潭,笑意渐渐沉淀,丝丝缕缕缠绕着我慌乱不知所措的心。

“迟歌,”他喊住低头躲闪的我,随之是深重的叹息,不能掩盖的倦意,听得我心里好像被割裂了一道缝。

我略抬凤眸。刚才都没有勇气正面仔细打量她,此时蓦地发现他眼中深深浅浅的血丝,俊气的脸憔悴苍白,笼罩着浓重的倦意,犹如一块澄澈晶莹的宝玉,蒙了一层灰尘,揪人心弦。

“你怎么了?”我问,连自己声音的异样都无法控制。

余洛静静望着我,太息一声,站起来报琴引我到回廊深处的牵牛花架下。

这里有几张藤椅和竹几,余洛把琴放到几上,轻轻说了一句,“这里水琪他们打扰不到。”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震得我半天开不了口,只因它的意义太沉重。

水瑜他们看不到余洛的时刻,一年中大概没有几回吧。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离开侍卫半步。如果我真要对他不利,现在只需一把匕首就轻而易举办到。余洛竟敢脱离侍卫的视线与我单独呆一起,这么绝对的信任,忽地压得我惭愧。

琴声转起,余洛看似随意的弹拨琴弦,曲调乍听轻缓如淙淙溪流,然而韵底如千斤磐石,上面长满杂草,盘丝纠结,令人愁绪悄生。

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心乱如麻,应该正在举棋不定。

一曲终,他停下手中动作,凝视杯中沉浮的茶叶,突然问道:“迟歌,我很不想做一件事,但是所有人都施压逼我去做,这世上没有两全之法,要是你会怎么做?”

王爷逼你交出我,另外两股势力在全力追踪我,让你为难了吧。

我想了想这没头没脑的问句,“这要看什么事情了,有两全之法固然最好,没有的话,我会斟酌权衡,丧尽天良的事我决不妥协。”

犹豫了一瞬,我小心翼翼补充道,“其实,我是个事事追求完美的人,而且性子也倔,一旦决定了一件事不管别人怎么劝都要去努力做到最好,证明给那些人看我是对的。再者,我信奉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余洛沉默不语,遥望天际云朵,不知在想什么。

我安安静静坐着,有些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他回眸一笑,语中大有深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迟歌,我父亲一生只有我娘一个妻子,没有纳过妾。即使娘死后,也没有续弦。”

看似突兀不靠谱的一句话,让我刷一下满脸通红。

世界上真的有天生的知己么?又或者心有灵犀不只是哄人的传说?

否则,他怎知我刚才补充那段话,心里一刹鬼使神差想的是——我最讨厌朝三暮四,处处留情,三妻四妾的男人——所以我才脱口而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余洛,叫我拿你怎么办?

耶和华,我的真神,此刻我诚心诚意向你祈祷,他千万不是乔竹悦的杀父仇人才好。

……

我久久不答话,满心矛盾,不晓得余洛看出来没有。

余洛悄悄伸手过来,用力握住我虐待衣角的柔荑,隐晦地吟了一句,“飞鸟归山林,游鱼回故渊,伊人飘零意,可定芳草园。”

冰凉的指尖,微热的掌心,我垂首看着他坚定有力的手。他的意思我明白,是叫我放心,对他放心。

不由想起宝玉叫林妹妹放心,林妹妹当时是怎么样的触动?这么一个敏感娇弱的人儿最后凄凉孤独地香消玉殒,含恨而去,她的负心郎却在洞房花烛中毫无知觉……

酸酸的感觉袭中鼻子,我咬唇忍住眼泪,颤声回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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