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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梦迟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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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相貌相似……我安慰自己……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不自觉地将潜意识里的话呢喃出来。
“我好痛……”
30。消容蔽貌
悠悠转醒,眼前仍是暗无天日的地牢,双手已经被松绑,身处狭小的牢房中。
“小姐,你已经睡了五六个时辰了。”头顶传来启云虚弱的声音。
动了一下手脚,嘶——撕裂一般的疼痛袭来,发现自己被启云抱在怀里,她正给我全身涂药水。
“启云……”我哑着嗓子低唤。
她惨白的脸,散乱的发髻,被鞭裂的衣衫,大滩的血渍,让我愧疚万分。
“又是我害了你,我真没用,总是拖累别人……”
“傻小姐,说这些话做什么。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小小姐呵,那时候小姐只有这么一丁点儿大。”
说着她慢慢用手比划了一下,脸上是平和温柔的笑,一点点渗入我心里。
“我抱着襁褓,逗着小小婴儿,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整天缠着我去玩耍。你是我的小姐,是我一生要守护的人呀。你哪里会害我,可以的话,奴婢愿意替你受所有的苦……”
启云的话令我心酸不已,无法回应,一个人全心全意对你好,这是多么宝贵的一件事。
“别哭,小姐以前可没有这么爱哭呢。”启云轻柔地拍我的背,“先把药涂了,防止伤口发炎,好不好?还剩左腿没有擦完。”
“嗯。”我卷起裤管,露出惨不忍睹的小腿,满是血口。
“云儿,你哪来的药水?”
启云低头,醮了药水在指肚上,轻轻敷在我伤口上。
“这是奴婢藏起来的,可惜只是治伤不能去疤,难免会留下疤痕。”
她痛惜地抚过我的伤口,乔竹悦满身的疤痕,她比我还要心痛。
我疑惑道:“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不是全被人搜走了吗?你怎么藏的?”
启云笑笑,“我身上的东西要轻易被人搜去,也白费练了多年的毒功了。”
说着她手腕一转,掌心赫然出现一只绿油油的小蜗牛,“看,绿蜗牛。”
我条件反射地挪远一点,惴惴起来,“还,还有什么?”
启云凭空一抓,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筷子长黑黑的蠕动着的蜈蚣,“黑蜈蚣,都在啊。”
我再次后退一点,使劲吞咽口水,禁不住浑身发毛,鬼焰灵蛛的恐怖模样钻进脑海,颤声道:“启,启云,你练的毒功是什么?就是和这些虫啊蛇呵蚁啊什么的打交道?”
启云发现我的害怕,手一挥蜈蚣不知道哪里去了,安慰道:“和毒物打交道是毒功很重要的一部分。小姐,不要怕,它们很乖,决不会伤害你的。你从前一点都不怕的呢。”
“是、是吗?”我依然不敢靠近。
天啊,启云身上藏了多少只虫子,我好像抱了她很多次。一想到我可能抱着许多蜈蚣蝎子,就不由自主地发抖。
启云见状不拉我了,闪过一丝落寂,脸上仍是温柔的笑,几绺黑发贴在额上,苍白凌乱,“这些毒物也是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对小姐的气息非常熟悉。除了奴婢它们就只听小姐和月儿的话。平常只用她们制毒,不会随随便便拿出来的。还有小紫,上次,小姐伤它的心了。”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真的很讨厌自己,启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呢?我怎么可以这副神情,伤了启云的心。
我命令自己大胆一点,不就一些虫蛇鸟兽嘛,没什么好怕的,又不会咬我。
挨过去拉启云的衣袖,我可怜兮兮道:“对不起,启云,我忘了以前的事情,不是故意这样的。多给我点时间,慢慢适应,我一定能克服恐惧感。”
启云包住我的手,轻声软语反过来安慰我,“其实小姐小时候,也顶害怕这些虫子,后来看奴婢跟它们玩多了,才渐渐放开,还要奴婢也教你毒功,结果被夫人训了一顿。”
我好奇地问道:“毒功是什么?月落不是也会毒功?”
“奴婢练的毒功是一种奇特的手法,简单地说就是研究怎样下毒和解毒。奴婢下的毒,只有我才能解得开。月儿她主攻的拳脚功夫,轻功尤其好。”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启云,今天皇帝审讯我时,说我吃了什么消容蔽貌丹,那是怎么一回事?”
启云吃了一惊,脸色变了,“他竟知道消容蔽貌丹?难道长孙熙文身边有毒门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你……”启云欲言又止。
我模模糊糊联想到一些事情。消容蔽貌丹,顾名思义……想起先前启云的话,我面部的奇异变化,月落的失态,中秋她悄悄给我吃药……
“启云,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沉下声音,“我长得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对不对?”
启云微叹,“奴婢以为……小姐,你自从失忆后,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吗?”
“我是不知道。所以请你告诉我,我不喜欢人家把关于我的事情瞒起来。”
开玩笑,明天长孙熙文要是再冒出个什么丸出来,我哪里来得及想藉口,好运不是天天都有的。
启云低头,“小姐的容貌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为了躲避追杀,启云给小姐吃了消容蔽貌丹,消去原来面目。此丹只有两法可解,一是获知奴婢下药的十八大穴和阴阳比例,对症配药,否则绝无可能解开。二是慢慢等待药效消散,半年后逐渐恢复本来容貌。”
“中秋那夜月儿给我吃的,是巩固消容丹的药丸?”
“嗯。”启云点头。
早接受了乔竹悦长相普通这一事实。但这时我有点莫名欣喜起来。
谁都渴望美丽。
我期待地问她,“云儿,那就是说,我原来长得还行?”
启云含笑用手指理顺我的乱发,“岂止还行,说美若天仙也不为过。”
我吐吐舌头。
如果不是身陷囹圄,要与皇帝周旋委以虚蛇,真恨不得立刻叫启云帮我解了药看乔竹悦怎么样。阿弥陀佛,可不要再次令我失望才好,起码也要漂亮过严瑾夕,这样才能配得上宇……
想起宇,心情一下子低落了。
默默抚摸手腕上宇送的那串佛珠。还好,他们没有搜走这不起眼的小玩意。
如果乖乖信任他跟他走,哪会闯那么大祸,受尽刑罚呢?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被鞭打得伤痕累累,才知道宇对我有多好。他和楚泽王亦是皇权追逐者之一,却从不逼我,让我以为待我这么好是理所当然的事。呵,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
阴湿冷暗的牢房,无休止的酷刑逼供,才是理所当然的啊。
捂着佛珠,我把头埋在膝盖中,无声抽泣起来。
启云摇我,“小姐,怎么了?”
我埋头闷声道:“没事,我有点饿而已。”
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碰了碰我指尖,“小姐,刚才饭送来你还在昏睡,我悄悄给你藏了一个馒头,快吃吧。”
启云手里拿着一个白馒头,我接过来一口咬下去,慢慢嚼起来,边吃边哽咽。
31。严刑逼供
几个高大魁梧的狱卒不管启云的质问,把我单独拎出到了刑房,狠狠扔到几个人的脚下。
“参加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冷鸷如寒冰的声音。
擦掉嘴角的血,我勉力支起身体,强烈感觉到两道凌厉放肆的目光。
抬头看见英俊但阴冷的脸,一身龙袍器宇轩昂,负手居高临下阴森森盯着我。那张脸,实在太像宇了,只不过气质截然不同。
我怔怔看他漆黑深沉的眼睛,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失神……仿佛置身迷幻中,眼中只有他,看不到旁边的人,无边无际的烟雾弥漫……
“见到朕总是失魂落魄,难道迷上朕了?”
冷嘲的口气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天,我又在直勾勾看天子的脸,赶紧移开视线,免得这位仁兄自我感觉良好下去。
皇帝性感的棱唇扬起危险冷酷的弧度,眸光精深,“好一个刚烈女子,各种刑法都用过了还不肯招。今天我们玩一些新花样,如何?”
我一个激灵,“你要干什么?”
直觉告诉我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他俊美的脸庞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如一窖暗冷的冰库,让我心惊。
“皇上就将此事交给老夫吧。”一把中年男人声音插进来,蓦地一只手奇快无比捏住我手腕。
“放、放开我!”我尖叫一声,拼命挣扎,那只手却像黏在我身上一样怎么也摆脱不了。
黑色道袍,灰白头发,留几撇小胡子,脸上有深深浅浅皱纹的男子,神态悠闲地攫住我的脉门,一点也不受影响。
皇帝蔑笑一声,“陆爷,不枉你鬼血毒王的称号,可有好东西招待安琴郡主?”
“我不是乔竹悦,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一边使劲甩手一边咬牙道。
长得老狐狸一般的陆爷斜睨我一眼,放开手站起来,脸色微变,居然说了一句同启云一样的话,“难道你身边有毒门的人?”
刚松的一口气立即提起来,我绷紧神经,故意反问一句,“什么毒门?”
打死我也不会招启云出来,我千叮万嘱,要她隐藏好,装成一个普通婢女,怎能轻易暴露她。
“嗯?”皇帝挑挑深黛黑的剑眉,哼一声。
鬼血毒王陆爷抚着胡子,沉吟道:“陛下,这女娃左臂上曾中过刀毒,视其脉象,乃我毒门特有的手法为其解的毒,尔后用了蒌叶生肌水淡化疤痕。而她体内的消容蔽貌丹,更是用毒门的高深技法,从任意十八穴位导入,且各穴导入的阴阳率数不同,实在高妙。”
倒抽一口凉气,我双手撑着地面,竭力保持镇定,不让心底的恐慌流露在表面上。
这个陆爷好厉害,仅仅几秒钟的把脉,竟然一下子瞧出那么多问题。看来,启云所说的皇帝身边有毒门的人,指的就是这所谓鬼血毒王陆爷了。看起来他满脸沧桑,道行似比启云高,万一他能解开启云给我下的消容蔽貌丹,岂不糟了?
皇帝眸光闪烁不定,“朕只想知道能不能恢复她本来的面貌,要现在!”
陆爷作揖,“除非知晓是从哪十八穴导入及各穴的阴阳率数,否则得等半年。”
“楚泽王麾下什么时候招揽了你毒门的弟子?”皇帝掸了掸衣袖,阴森森道,“陆爷,朕等不及了,现在就好好伺候安琴郡主吧。”
“遵旨。”陆爷拱手,回头朝我阴阴一笑。
我愣着反应不过来,突然眼前金光一闪,一颗圆圆的东西弹进我嘴里,陆狐狸大手随即在我颈后一拍,那颗东西便滚进了肚子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捂着喉咙惊恐万分,不会是七步断肠红、砒霜、鹤顶红、情花毒之类的毒药吧?
念头还没转完,一阵剧痛从腹部忽地冒出,蔓延至四骸百络,筋骨都痉挛了。
“啊——”我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全身抽搐。剧烈的疼痛将意识都抽离了,只觉得耳边万鬼厉嚎。
……
一只手在身上几处大穴点了几下,铺天盖地的痛楚戛然而止,这才发觉衣服被冷汗湿透了,长发湿漉漉贴在脸颊,脖子上。
“兵符在哪里?”皇帝从来都问得直截了当。
茫然扫一眼俊美却比妖魔还可怕的脸,我无言以对。早八辈子我就翻遍了自己身上和行李,根本没有兵符的影子。该死的乔竹悦,不知道藏哪里了。
扯着脑袋的头发,我哆嗦地蜷起身子,喃喃:“我不知道,我不是乔竹悦,真的不知道兵符在哪里……”
“臭丫头,还嘴硬!”又是一只手点了我身上的穴道。
“啊——”我惨叫一声。
漫天漫地的痛再次骤然袭来,将所有的冷静自持击得粉碎。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痛苦。
捂着肚子圈滚,脑中空白只剩魑魅魍魉的丑陋嘴脸,疯狂嗤笑。
……
指甲深深抠进泥中,渗出血丝。
我一定要活着,报仇……
到最后,已经痛得无力呻吟,全凭一股意志强撑,来来回回盘旋求生的欲望。
长孙熙文!我一定要活下去,揪出丧心病狂的灭门仇人,还有……活着回去见宇……
空前的决心跟随噬心痛楚深入骨髓。
欲哭却无泪。
……
当一切重新归于平静,我才发觉嘴里的腥味,原来嘴唇被咬破了。
皇帝的笑脸在我眼里比妖怪更恐怖,一步一步朝我逼近,俊眸邪魅地美丽,“招不招?”
我瘫软趴着,无力后退半寸,眼睁睁看着他逼到我身前,宽大的龙袍裙摆几乎拂到我脸上,强烈的欺霸狂妄气息遏紧我的咽喉。
拼命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我冷冷用眼神警告他别再靠近,我痛恨尊严被他无形的嘲弄践踏。
不知他有没有看懂我无声的抗议,皇帝没有再前进, 扯出一丝奇异的笑容,忽低声唤道:“白林,动手吧。”
话音刚落,一声凄厉恐怖的女人尖叫从隔壁传来,炸得我头皮发麻。
那是……那是她的声音……
我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皇帝。
皇帝饶有兴味地挑眉,拖长了声调,“白林,郡主没有听清楚。”
“啊——”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刺穿耳膜。
“卑鄙,启云她是无辜的,有什么冲我来好了,不要去难为一个小小的婢女!”我握紧拳头,颤声说到,浑身发抖。
半个月来各种变态的令人发指的酷刑,最残忍的莫过于将我和启云各吊在对面,看对方受尽痛苦,比鞭笞自身还要难捱。
可是现在,我领悟到那还不是最难熬的。
把启云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听她一声声莫名凄惨的痛嗷,惴惴想象她承受不知名的刑法,更能折磨人发疯。
我爬起来,差点又软倒,仰望皇帝英俊得过分的脸,唇在颤抖,“你对启云作了什么?放了她,立即放了她!”
皇帝俯下身,与我面对面,黑亮的长发撩到我额上,笑得绝美,得意,“只要交出兵符,立即放她,你也不必受苦。”
他幽黑惑人的瞳仁映出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容颜和小鹿一样的无助,眼底锋棱狂涌。
你是人,我是人,启云也是个人,凭什么你做皇帝就能主宰一切,蹂躏生命践踏他人,任意妄为?
心底的悲愤轰地爆发,恶向胆边生,忽地不知道哪里生出力气,我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举动,挥起手狠狠朝那俊颜刮去。
或者乔竹悦练过武,动作奇快,或许皇帝根本没想到我还有力气——
“啪!”
五个巴掌印不遗余力扇中拿皇帝年轻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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