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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镇的女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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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干脆就不回学校住宿了。偶尔回寝室拿点日用器具,和张兰心说说话。张兰心也就知道,李丽和龙飞一起住在龙飞单位上的房子里,是李丽提出不住他父母家的,说是有些怕他父亲。张兰心笑说:“他老爸在外是镇长,难道在家还摆镇长的架子呀?你怕他什么?”李丽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这几天,张兰心注意到自己班上有一个叫姚小芳的女生有点异常。那姚小芳在以前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爱笑爱闹,可是这段时间却无精打采的,下课就趴在桌上睡觉。张兰心询问过她几次,又没病没痛的,就没放在心上。不过,近几天张兰心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又了解到她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只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心想:“这孩子别是真有什么病?爷爷奶奶太忙没注意到,我这个班主任还是应该要管一管的,可别耽误孩子的病情。”
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张兰心向体育老师请了假,带姚小芳到镇上医院,找了个老中医看病。老中医行过“望闻问切”诸般程序,沉吟了好一阵,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呀……不可能吧……”张兰心不禁紧张起来:“这孩子究竟是什么病?不好治吗?”老中医反问:“你是她什么人?”张兰心回答是姚小芳的班主任。老中医便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这孩子的症状很特殊,只是……她还太小,我不能妄下断言。你最好带她到妇产科医生那去看看。”张兰心心里一惊,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妇产科,女医生用试纸查了姚小芳的尿样,看过后皱起了眉头,又把姚小芳带进妇检室,关上门。张兰心等候在门外,惴惴不安。
女医生终于出来了,张兰心赶紧迎上去,女医生脸色严肃地说:“这女孩怀孕三个月了。”张兰心脑子里嗡的一声,心头一下乱了。女医生提醒她道:“要赶快做手术,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危险越大,孩子也越受罪。你们要通知家长赶快做决定!”张兰心回过神来,道过谢,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回学校的路上,姚小芳见张兰心脸色凝重,心里有些害怕,问是不是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张兰心有些悲悯地看着她,心下不忍,只说没病。姚小芳再问:“真的?”张兰心扭过头答:“真的。”姚小芳便高兴起来,见路边有一丛小**,采了一束在手上,说给张兰心插在瓶里,放在寝室里一定很好看。张兰心只觉自己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又勉强忍住。
回到学校,学生们已经在吃中午饭了。没住校的学生每天带有饭来,在学校食堂蒸热就吃。姚小芳的饭被同学拿来放在座位上,已经冷了。张兰心便叫姚小芳端上饭,到她寝室去帮她热热。
张兰心用电炒锅给姚小芳热饭。姚小芳自己在桌下找了一个杯子,装了水,把野菊插上。张兰心把饭端给她,看着她吃,有些默然。姚小芳却是高高兴兴地,边吃边说着班上同学的趣事。等她吃完,张兰心又倒了一杯水给她,她边喝边问:“张老师,你怎么还不吃饭呀?”
张兰心只说不饿,然后装着随意地问:“你在家时,都和什么人玩呀?”姚小芳笑嘻嘻地答道:“在一起玩的人可多啦。”“都玩些什么呢?”“爬树呀,捉迷藏呀,下河捉螃蟹呀……好多有趣的事。”
张兰心顿一顿,又问:“那……有没有比你大的男孩子呀,或是叔叔和你玩呢?”姚小芳歪着头想了想:“男孩子和女孩子玩的游戏不同,比我们大的男孩子不和我们玩,我们也不和他们玩,只有对面坡上的牛牛和我们玩。”“他多大了?”“才六岁。他非要和我们玩,他挺可爱的,胖乎乎的,我们都喜欢他,也就让他和我们一道玩了。”
张兰心咬咬牙,最终下定决心直接问出那个敏感的问题:“那……除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而外,有没有人脱你的裤子呢?”
(四)娇花遇折2
姚小芳听了,脸上顿时变了颜色,畏缩地看着张兰心。张兰心拉过她的手,温言道:“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件事很重要,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你。”姚小芳低着头好半天才嗫嚅着说:“王爷爷脱过我的裤子。他还用他身上一个硬硬的棒子戳我撒尿的地方,戳出好多血来,我痛死了,就哭了。王爷爷叫我别哭,还拿了十块钱给我,又抓了好多糖给我,叫我不要告诉别人。”“那……后来他还对你做了这种事没有?”“没有。他后来又叫我到他屋里去,我没去。我怕他再用那个棒子戳我,我怕痛。”
张兰心沉痛地闭上双眼,心里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下午,张兰心向校长反映了姚小芳的情况,校长也吃了一惊,立即召集学校行政领导开了会,张兰心也出席了会议,听领导们商议解决办法。
放学时,张兰心叫与姚小芳同行的学生陪同姚小芳回家,并叮嘱一个学生悄悄给姚小芳的爷爷奶奶带信,叫他们一定要到学校来一趟,但先不要让姚小芳知道。
第二天,姚小芳的爷爷来了,奶奶因为家里养了很多蚕,忙得脱不开身,不能前来。张兰心把姚小芳的爷爷带到校长办公室,两人一起缓缓地把小芳的情况作了介绍。老人一听,目瞪口呆,如雷轰顶,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捶胸顿足,老泪纵横。等他稍为平静,大家才从他口中了解到,所谓的“王爷爷”,便是小芳家的邻居,老伴早死,儿子媳妇都在外打工,有时寄点钱回来,日子过得也还富足。由于他年岁还不是很大,身体也还强壮,见小芳家老的老,小的小,忙不过来时也来帮帮忙,所以两家往来频繁,非常亲近。小芳也常到他家去玩,常常得到一些糖果饼干什么的,两位老人从来都没想过有其他什么,谁知,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大家提议先报案,再打电话通知姚小芳的父母。小芳也要马上去做手术。姚小芳的爷爷方寸已乱,睁着茫然昏花的老眼,不知所措,别人怎么说怎么行,唯有点头而已。
校长吩咐张兰心带姚小芳马上到医院去,想了想,又叫了另一位年龄较大的女教师陪同前往。
到了医院,张兰心才慢慢告诉姚小芳她自己的情况。小芳只是有些惶惑地看着她的老师,仍不清楚自己究竟要面临什么样的问题,直到女医生叫她们进手术室。
张兰心看着那些寒光闪闪的金属器具,脸色有些发白。年长的女教师见她如此,便说:“你是个姑娘家,见不得这些,你到外面去等着吧。这里有我照管着就行了。”
张兰心依言走出门来,穿过庭院。庭院花坛正开着数朵红红白白的菊花,却被顽童扯碎了一朵,花瓣缤纷散落于地,一阵冷风吹来,丝丝花瓣随风卷入泥污之中。她打了一个寒噤,把手揣进衣袋,来到大门边,坐在冰冷的石凳上。
忽然一声尖锐凄厉的叫声从庭院里间破空而出,像一把尖刀猛然扎进张兰心的心肺,她陡地站起身来,惊恐地看向庭院深处,从她旁边经过的人有些奇怪地看向她。张兰心又颓然坐下,双手支在膝盖上紧紧抱着头,闭着眼,牙关紧咬,一声声惨叫绵延不绝地钻进她的耳朵。一些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向她的心头……
“张老师,张老师”不知过了多久,张兰心听得有人叫她,她茫然地抬起头,见那位年长的女老师站在她面前。女老师见张兰心脸色惨白,有些担心:“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个医生看一看?”见张兰心摇头,便又说道:“手术已经做完了,正在病房输液。这个孩子可吃了不少的苦头,肚里的东西已经成形了,医生先用剪子伸进去剪碎了,才一块块夹出来……”又见张兰心脸色越发难看,知道对她说这些不合适,便自我解嘲地说:“到底是姑娘家,听不得这些。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剩下的事就是好好护理了,你在这里看护她,我还要赶回学校去上课哩。我给你说说需要注意的地方,这孩子太小,又吃了这么大亏,一不小心就会落下病根的。”张兰心机械地点点头,心说:身体上的伤害也许会慢慢痊愈,可心灵上的伤害,要多久才痊愈呢?
姚小芳小小的脸庞比枕头还要白,埋在宽大的枕头里显得更小了,身子在被子底下几乎看不出来。见了张兰心,姚小芳的眼里迅速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张兰心想要开口安慰她几句,却早已说不出话来,不知不觉,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
第三天,姚小芳家来了几个人把她从医院接回去了。临行,张兰心对担架上的姚小芳再三叮嘱,一定要注意保养身体,争取早点回学校上课,耽误的课不用担心,老师会专门为她安排补课的。
接下来的星期日,张兰心特意去探望了姚小芳,见她恢复很快,甚觉欣慰。又听说那个“王爷爷”已经被拘押,正在准备提起公诉。
张兰心准备好了给姚小芳补课的内容,等着她来上课,可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仍不见她回学校上课,按理说,她身体早该复原了。她决定又去家访一次。
到了姚小芳家,却已不见小芳的踪影。爷爷懊丧地告诉张兰心,小芳的父母专门回来了一趟,把她接走了。她们还埋怨爷爷奶奶不该报案,说这种丢人的事不该张扬出去,害得小芳以后不好嫁人了,所以只有先出去打打工,长大了就在外地找个人嫁了算了。张兰心望着小芳爷爷奶奶苍老无助的脸,无言以对,心内却一阵刺痛。
期末考试完了这天,镇领导在镇上最好的酒楼“神龙居”宴请全校的老师,说是老师们太辛苦,算是慰劳一番吧。酒席摆了三桌,几个镇领导和学校领导坐了一桌,其余的老师坐了两桌。
席间,各个镇领导都说了祝酒词,龙腾云专门到每一桌前给老师们敬了酒。到了张兰心这一桌,龙腾云和每个老师都碰了杯。然后龙腾云走到张兰心面前,张兰心只好拿起饮料杯子碰了一下,龙腾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有意无意地把身子挨向张兰心,张兰心不着痕迹地闪避着。龙腾云似乎没看到这些,热情地和其他老师开着玩笑,拍拍张兰心的肩,终于走了。
吃完了饭,龙腾云邀请老师们到歌舞厅去唱歌跳舞。张兰心想到舞厅里幽暗的灯光、龙腾云肥腻的脸,心头涌上一阵厌恶,婉言谢绝了。
龙腾云也不在意,反而热情地提出用镇上的小车送张兰心回学校。张兰心警觉地拒绝了,推说还要到街上买东西,就不麻烦了。
在转身离去的瞬间,张兰心分明看到龙腾云有些悻悻然的脸色。
(五)踏春1
新年过去了,天气依然很冷。虽然有太阳暖暖地照着,野外地面上,树枝上吐出的新绿也没能让张兰心开朗起来。她发觉自己越来越爱叹气,心里总是沉沉的。
上学期期末,别人都领了奖金,虽然不是很多,但独独没她的。领导传下话来,说她工作上有重大失误,才导致“姚小芳事件”的发生。这学期她的工作任务更重,多了一个年级的劳技课,而李丽却少了很多工作,相当于就是张兰心分担了李丽一部分工作。张兰心不禁苦笑,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在这中间起作用。
张兰心转念一想,学校领导也说得没错,对“姚小芳事件”,作为老师是有一定责任的。如果老师能及时让这些孩子受到生理卫生教育,让他们了解自己的身体,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也许就避免了“姚小芳事件”的发生。她觉得该马上给学校建议,分别召开男、女生青春期专题会。想到这些,张兰心不禁有点振奋。
张兰心还想到,其实农村孩子不仅面临生理方面的危机,还面临种种潜在的危机,留守孩子更为突出。她听过太多这方面的不幸事例,由于父母出外打工,孩子由祖父母或外祖父母照顾,但这些监护人年岁都比较大,精力有限,无力照顾得很周到,有因为延误病情死掉的孩子,有因为误食鼠药或有毒野果死掉的孩子,有被毒虫牲畜致残致死的孩子,等等。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另一个方面,就是这些孩子从小缺少父母管教,老人普遍太过溺爱,家庭不健全导致心理发育不健全,学校教育也困难重重,对社会秩序的稳定将是一个极大的隐患。她想:我能对这些现象坐视不理吗?我一定得为这些孩子做些什么,哪怕自己的力量太过有限,但只要能让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些孩子就值得欣慰了。
张兰心低着头,无意识地在操场上转着圈子,思考着这些问题。忽听得身后摩托车响,转身一看,原来是龙渊。
张兰心向他笑一笑,问:“不守你的书店,到处乱跑干啥?”龙渊笑笑:“我也不能老呆在店里呀,也该出来放放风嘛。你也一样,天天呆在学校,也不大见你来书店了,做些什么呢?”见张兰心神色悒悒地摇摇头,便继续道:“明天星期天,我到县城去进新书,你要不要去?坐我的摩托车去,顺便兜兜风,散散心,好不好?”
张兰心一想,也对,这段时间心情太郁闷,就连在家过春节也过得不是很舒心,这样出去散散心也好,便点头答应了。
龙渊又道:“嗯,还有,今天赶集,我爸送了一只鸡来就回去了,我不大会弄这些东西,你来帮着我做吧。”张兰心笑道:“我也不大会做菜呀。”龙渊说:“总比我做的好呀。还有,不管吃什么,人多一起吃才香啊,一个人吃饭,真是没劲。”张兰心故意偏头看着他。龙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避过她的眼光,低头看地上的草。张兰心咯咯笑起来,直接跳上摩托车后座,叫道:“快走啊。要知道,我有好几个月没吃到美味的鸡了呀,早就馋死了。”
龙渊满心欢喜,一加油门,摩托车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吓得张兰心紧紧抱着他的腰,大叫:“你想找死啊!这么快,会出人命的!”龙渊窃笑,还是放慢了速度。
张兰心其实很喜欢做菜的。两个人忙着杀鸡,拔毛,然后,弄上作料,放进香菇,放在炉上慢慢炖着。
松伯从隔壁走过来,问:“在做什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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