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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操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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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去自首,冯琛是我杀的,虽然是自卫,可我不想逃避。所以凌云,拜托你从今以后,照顾他。……”凌川慢慢道。 

  “什么?”震惊地望着他,吴非深深皱眉:“那件事已经过去,你所要做的,就是彻底忘记!我也不怕告诉你,秦风扬已经帮你压下去了,你不用害怕。” 

  “我不是怕警方查出来,只是有些事,做了,就要面对。”凌川淡淡一笑。 

  “我告诉你,有一个人为你的自由,付出了你想象不到的代价。”冷冷开口,吴非轩昂安然的风度开始不保:“你想自首?那代价未免付得可笑。” 

  “什么代价?秦风扬他?……”怔怔道,凌川茫然。 

  “我不会告诉你,等你真去坐了牢,我再说出来,让你良心更加不安。”冷笑着,吴非眉宇间是他从没见过的怒气。“凌川!——你很自私。为了良心安宁,你就忍心让刚刚惊魂稍定的凌云再次陷入失去亲人的痛苦?你要安抚你 自己的良心,你要面对你自己的抉择,我管不着,可是你要让他再为你担惊受怕,我就绝不会允许!” 

  沉默下来,凌川的眉头在痛苦地跳动。 

  “我告诉你,假如你敢抛下凌云一个人跑去牢里呆一辈子,我发誓,我也不会管凌云!”吴非愤怒地道:“你是他的的亲人,尚且可以对他弃若蔽履,我一个外人,怎么能保证什么天长地久?就算我保证了,你如何可以相信?! 要想照顾他、弥补他,你自己来!” 

  良久,病房里没有了声音,凌川怔然地静静转头望着远处。天空里有风筝在飞翔,五彩斑斓的长尾巴划过天际,随着清风徜徉在安宁而美丽的窗外。 

  “……那么帮我离开香港,我不想再和秦风扬纠缠下去。”不知望着那远方多久,凌川终于疲惫开口,语气波澜不惊:“可你知道,以我之力,甚至很难顺利离境。” 

  静静看着他,吴非摇头:“凌川,何必?——劫后余生,难道不能让你对他稍微珍惜?” 

  “……如果我没有爱过他呢?”凌川清冷的拒绝写在脸上,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却痉挛着绞紧了床单:“是不是因为他原谅了我的背叛,为我的生死出钱出力,我就该从此后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以身相许?” 

  吴非默然。一路看过来,只知道秦风扬已经情根难拔,可是对于凌川的心思,他的确估摸不清。想起秦风扬前一阵那暴戾阴沉的脾气,他无言皱眉:假如真如他所言这只是秦风扬的一厢情愿,那么秦风扬的霸道和凌川的骄傲,的 确是不可调和的尖锐对立。 

  “你要去到哪里?凌云要不要和你一起?”紧张地,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我不会带他走。”苦涩的微笑凝在脸上,凌川摇头:“他有你。” 

  “你的意思,是说首肯了我的身份?”吴非眼中是温柔的笑意:“你会帮我劝他留下吗?” 

  “他会留下,一定是因为你,不是因为我的劝说。”凌川淡淡道,想起凌云每每听到吴非脚步时,腼腆却又期待的神情。 

  “凌川,有几个问题我一直迷惑,不知你介不介意我开门见山?”吴非深深注视着他。 

  “你问。” 

  “你是怎么逃脱的?老实说我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 

  “对不起。”凌川的神情忽然有丝僵硬,断然拒绝:“我不想提。” 

  “那么为什么要整垮冯琛?我知道你嫉恶如仇,可似乎也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去匡扶正义。” 

  “……有些事,是一定要去做的吧。”淡淡一笑,凌川眼中有种微微的闪亮,痛楚却坚持:“无论代价是什么,无论能不能成功。” 

  沉吟着,吴非不再追问。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留在香港,秦风扬未必会太过逼迫你。” 

  痛楚尖锐,如钉如刺地扎入凌川心里:是的,他不会逼迫自己,可是他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个正常的男人,发现他那不堪的生理秘密!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凌川秀美眉峰下、清亮眼睛中,那种奇怪的哀伤,忽然看得吴非心里一阵模糊的不安。微微叹息,他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有必要提醒一句,你的离开,对秦风扬,将是一个很难预知结果的打击。” 

  深深看着凌川,他的口气笃定而无奈:“但愿他的愤怒和不甘不要强烈到要翻天覆地找你。找到的那一天。……” 

  “……会怎样?” 

  沉吟一下,吴非坦诚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好乞求上苍别有那一天。” 

  …… 

  “吴非!……我要见凌云!”咬牙切齿地,秦风扬狂冲进吴家宽敞明亮的客厅。连着几天,凌川不再露出抗决和锐利,虽然有点莫名的生分,但并没引起他足够的警惕。——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剂,他有把握这样甜蜜地耗下去。 

  可是一大早去接凌川出院,却人去室空,护士转交的简短信函上,却是晴天霹雳般的告别?! 

  箭步从楼梯走下,吴非静静的眼中了然:“不用了,你问他凌川在哪?我已经把他送走,凌云不可能告诉你。” 

  愕然地,秦风扬的眼中阴沉骤起:“你送他走,到哪里?” 

  “他不过是想离开,重新开始一段安静生活,这是他的权利。”吴非摇头:“风扬,放手吧。” 

  “你叫我放手?”秦风扬忽然一笑,冰冷的仇恨重新充斥眉宇:“就算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演戏,设下陷阱笑着看我跳下去,然后联合外人打击我的世风?” 

  沉吟着,他冷冷大笑:“——他一个意义暧昧的电话,引得我可以拼了性命去救他,他一个施舍的吻,可以骗得我几天欢欣无比。吴非,——在他和你们眼里,我秦风扬是不是太自作多情,太低首下贱?” 

  “不,风扬。”不忍地皱眉,吴非低语:“爱情就算没有对等的回报,也没有人觉得付出多的那一方是下贱。只是,……感情无法强求,你聪明若此,怎会不明白这道理?” 

  “吴非,你高估了我的情商。”秦风扬冷笑,语气平静下来,却更有种让吴非心惊的东西:“象我这样被人戏耍得团团乱转的傻瓜,怎么会懂这么高深的道理?” 

  转了身,他阴恻恻低语:“看好你的小情人,我不保证我不抓他来拷问。” 

  “秦风扬!”吴非温和的声音忽然也有了冷意:“十几年的朋友,我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可是我保证,假如你再敢动凌云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沉吟一下,他继续冷笑:“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抓到凌云,你以为就凭你能撬开他的嘴巴?——秦风扬,他比你想象的坚硬。” 

  身体僵了僵,秦风扬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狂怒下不合理的冲动。凌云……那个无辜男孩,自己的确没有立场再带给他任何伤害。 

  “好,我不会动他。”僵硬地,他开口:“可我收回原来保证不伤害凌川的承诺。” 

  盯着吴非沉默的脸,他淡淡道:“假如你和他有联系,告诉他,藏好点——我会很有耐心找他,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也知道,蒙他所赐,我现在一身黑道习气。” 

  …… 



  (17) 

  ………… 

  两年的光阴,竟然飞逝如斯。原以为浓重相思已经被七百多个日夜的不甘和愤怒燃烧殆尽,可重逢的那一霎,才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经入骨。 

  从不停歇的搜寻,费心花钱地布网收线,重新将这从没真正属于过他的猎物紧攥在手心,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有谁知道,弄清楚又有什么意义?…… 

  微微出神,秦风扬的目光注视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被按在浴室的水喉下强行冲了一遍,中途也曾醒来抗拒一番,可凌川似乎保留了最后的清醒,意识这样赤裸情形下的挣扎和呻吟对男人来说,是怎样的诱惑,乖乖地很快放 弃徒劳抵抗,任凭秦风扬粗鲁地将他劈头盖脸地冲洗完毕。 

  被摁倒在床上,只是无言地静静强撑了一会,凌川终于还是被高烧和疲惫夺走了对峙的力气,沉沉昏睡了过去。慢慢抚摸上那挺直的鼻梁和柔和的嘴唇,秦风扬的目光,只有在触及不到凌川的眼波时,才有那么一丝温柔的情谊。 

  转身拿来保镖找来的退烧药,他小心地将凌川紧闭的双唇撬开,塞进了两粒黄|色的药丸,又灌了水进去。昏睡中被半斜着扶起,凌川没有抗拒,倒是老实地张了嘴,半呛半嚼地服下药去。 

  慢慢地,一两个平静而安详的小时过去,凌川脸上的红潮似乎有点渐渐消退,额头上也发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擦去那汗,秦风扬从房间的冰柜里找来冰块,浸透了一条长长的毛巾,敷在了他的额头。 

  静静看着凌川的睡姿,他无声地皱眉:……记忆里和他同睡过很多个夜晚的那个凌川,总喜欢张手张脚,毫不客气地把被子裹到自己那边,从不象现在这样,连睡梦中也委屈般地蜷缩起身体。 

  静静等待凌川的呼吸渐渐均匀,他才感到了丝倦意——从晚上的餐馆里折腾到现在,不得安宁的是凌川,也是他自己。 

  随手关上了灯,他向套房外间的一张床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床上的凌川忽然猛地不安分起来。忽然沉重地辗转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里夹杂着不安的呻吟。 

  急忙开了灯,秦风扬冲到他身边抚摸上他的脸,热度在消退,也没有新的虚汗,怎么忽然就不安生了? 

  慢慢地,凌川的异动平息了,渐渐重新安静,他皱着眉头。凝视着他的睡颜,秦风扬悄悄舒了口气。转身悄然回到门前,他再次关上了灯。 

  “嗯……”忽然的轻叫再次响起,凌川似乎陷在了某种梦魇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类似啜泣的呻吟,他猛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茫然无比地看着四周的黑暗,他似乎沉浸在方才的梦境里。遍地的血腥,屈辱而漫长的侵犯,还有头顶那总是在茫无尽头的黑暗后忽然亮起的淫靡残暴画面。……跌跌撞撞地,他跳下床来向着门口冲去,正撞在守在门前的秦风扬 怀里。 

  被那坚实强硬的胸怀挡住去路,凌川忽然象一只爆发的小豹,凌厉无比的挥起拳头,重重地击向了秦风扬的胸口。 

  完全没有预料,秦风扬痛叫一声,半蹲下身体。 

  在黑暗中,凌川失神而锋利的眼神散发着疯狂的光芒,随手在身边的小几上摸到一件长长的物体,他紧攥在了手里,向着地上的秦风扬猛然刺了下去。…… 

  惊骇无比,秦风扬飞快地闪在一边,听着耳边仿古烛台扎进木板的沉闷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旋身的绞技,他闪电般出脚把正要再次举起烛台的凌川绊倒身下,手疾眼快地死死扭住了他的手腕,飞也似的抢下了烛台,猛然 扔在了一边。 

  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凌川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内裤的躯体疯狂地挣扎起来,散发着惊人的热力。不停踢打扭动着,他突然爆发的力量带了绝望的气息。 

  一个不留神,秦风扬没能压住身下的人,凌川飞快地挣脱了他,向着门口爬去。恼怒地,秦风扬狠狠抓住他光裸的脚踝拖了回来,将这忽然失控的小野兽重新桎梏在强硬的怀里。 

  凌川渐渐在不休的挣扎中丧失了力气,喘息着,他终于低低啜泣:“冯琛……冯琛……你杀了我吧。” 

  讶然无比,秦风扬紧紧盯着在暗色中仍然看得见泪痕俨然的凌川。跳起身来,他惊惶地飞快按亮了壁灯,一霎那,温暖的橙黄|色灯光柔和地洒在四周,轻轻呻吟一声,凌川身上的悸动停止了。…… 

  恍然地,秦风扬想起了两年前在医院里,凌川不能在黑暗中入睡的旧疾。看着那双从疯狂逐渐转为迷茫的眸子,他慢慢低下身去,将凌川扶坐起来:“是我,凌川,是我。……” 

  怔怔望着他,凌川痴痴不语。是的,这久违的面庞,这温柔的声音,这在为数不多的美梦里才会出现的款款深情,是他。不是冯琛。…… 

  慢慢垂下眼帘,他让砰砰跳动的心跳平复下去。半晌才惊觉自己狼狈的穿着和脸上的泪痕,他无言地站起身,自嘲地笑笑,走进洗手间擦去了满脸的狼藉。 

  “秦总,对不起。”他强行撑住绵软的脚步:“我做噩梦了,拜托……让灯一直亮着,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再有什么举动。” 

  秦风扬的眼光,在听到那“秦总”二字的刹那,恢复了深潭般的波平如镜和无情。 

  冷冷靠近,他把凌川逼到床前:“睡觉,我不会再关灯。” 

  无声地躺下,凌川顺从地令人惊讶。不知是被这接二连三的折腾消耗了最后残余的力气,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些安定的环绕,他很快真正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杆的时候,凌川醒了过来。四周静静的,空无一人。墙上的壁灯依然亮着,在明亮的日光里不再如晚间一般显眼。剧烈的头痛已经消散无踪,绵软的身体也恢复了少许力气。一旦身体好转,腹中的饥饿难当也显得格 外难忍。 

  躺在床上打量着四周高雅而酒店风格强烈的装潢,他清楚地想起这环境的含义。无声地苦笑,他掀起身上的被子,来到盥洗间冲了个淋浴。昨晚依稀的片断在脑海中前闪过,有那个人粗暴地扒光自己衣物,有自己昏沉地放弃抵抗 ,还有温暖的水花在那人手下倾斜而下,淋漓在他的身上。怔怔地,脸烧了起来,他无力地靠在了背后罗马细瓷贴花的墙面。 

  凌川,凌川,你要怎样才能彻底逃开这个人?任凭他报复羞辱,顺从忍耐,他总有消气和厌倦的一天,不是么?…… 

  拉开浴室雕花的磨砂玻璃门,他的脚步僵了一刹。门外的大床边,靠着窗户的藤制敞椅上,秦风扬冷冷的目光转向了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就像一个多月前那样毫无预警般迅速,却给原本阳光灿烂的室内带来阴霾的乌云。 

  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凌川感觉全身的神经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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