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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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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抬头看他,低着头,沉默无语。

  正中矮几上,放着几样小吃。两只白底兰花的茶盅,一边一只,白色袅袅的烟气,自茶盖的缝隙升腾而起。

  舒庆没有走向自己的位置,反而直接走到连清篱身后,坐下,将连清篱紧紧的抱在怀里。

  连清篱无力的闭了闭双眼,冷冷的问:

  “你一定要这样么?”

  “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舒庆呻吟着在他颈后印下一个重重的吻,才困难的放开手,学着连清篱的样子,跪坐在他的对面。

  “日本菜既难吃又填不饱肚子,一会儿我带你去……”

  “舒庆……”连清篱淡淡的打断他,将放在身后的纸袋推到舒庆面前。

  “麻烦你清点一下。”

  “是送给我的?”舒庆兴奋的打开,然后他怔住。

  一叠捆扎整齐的、未开封的粉红色信封,大大小小的各种礼盒,同样没有开封,他眯起双眼,看着连清篱,沉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没办法原样照还,我放了两千元钱,应该够付那些花钱。”连清篱端起茶杯,面无表情的道。

  “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舒庆一掌拍在桌面,摆在他面前的茶杯翻到,溅湿了他鹅黄|色的亚麻衬衫。他一把扯下领结,扔到房子的一角,瞪着连清篱等待解释。

  石头在听到巨响的同时,探头进来,却被舒庆一声怒吼,赶了出去。

  看着石头的身影消失在拉门背后,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淡淡的道:

  “意思就是,请你立刻停止这种幼稚的游戏。我已经开始觉得厌烦了。”

  “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做过这种蠢事!你竟然敢说这种话!”

  舒庆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鼻孔翕张着,如同噬人的猛兽。

  连清篱略带讽刺的笑道:

  “为什么不敢?暴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舒庆,你是比我厉害,我斗不过你,但不代表我一定要屈服!”

  舒庆一愣,气势立刻弱了下来,他垂下头,双手抓着桌角,哑声道:

  “你还在生气,是不是?如果我答应以后再也不胁迫你,你是不是……”

  “不是!”连清篱再次打断他,冷然道:

  “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不管你怎么做,做什么,我都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以后请不要再来烦我,我已经受够你了!”

  “不——”舒庆吼道。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毕露。

  “我不会放弃,永远都不——”

  “舒庆,你不懂什么是死心么?苦苦纠缠一个男人,你不觉得很荒谬?”

  “不荒谬!”舒庆抬起头,双目赤红:“一点都不荒谬!”他一字一字的道。

  “可我觉得荒谬,不但荒谬,还非常令人厌恶!”连清篱看着舒庆,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

  “连清篱你——”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大喊大叫,把眼前一切讨厌的东西撕碎!

  “你气什么气?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我救过你的命,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那样对我,你这算不算是忘恩负义?”

  舒庆一震,“咯”一声轻响,薄薄的桌沿,被他硬生生掰下两块。

  连清篱站起身子,淡淡的道: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拜托放过我。”

  “不——”舒庆一挥手,将小炉上的铜壶一把拨开,溅起的沸水,洒在他的手臂上,他却恍若未觉,只定定的盯着连清篱,一字一字的道:

  “我做不到!”

  看着舒庆湿淋淋的衣袖,连清篱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波动,但很快,他转开头去,硬声说:

  “我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你不该这么逼我……”他返身走回舒庆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

  “舒庆,你凭什么要我接受你?你看看你自己!大字不识几个,整日除了烧杀砍掠,你还会做什么?粗俗,野蛮,凭借本能行事的野兽,蛮不讲理到可笑的地步——被别人叫几声老大,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为了自己高兴就可以随意折腾别人,舒庆,说难听点,像你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败类,社会渣子,只能在最阴暗的角落,作威作福,即使死在街上都没有人埋……”

  “住口!”舒庆怒吼着跳了起来,他的脸涨的通红,太阳|穴浮起的血管突突的跳动。

  连清篱冷笑一声,无视他狂怒的表情,接道:

  “所以,别再说什么喜欢我的话,你远远不够资格!就算你把你的心挖出来捧到我的面前,我也只会觉得恶心!”

  “我叫你住口!”被气得失去了理智,舒庆怒吼一声,一拳挥到连清篱的脸上。

  他的拳头又快又重,两人距离又近,连清篱根本无法闪躲。整个身体被掀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出于反射而伸出的手,打翻了茶几,几上的碗蹀,半数以上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躺在地上,整个脑袋“嗡嗡”的响着,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耳膜应该不会破掉吧?他想。

  “庆哥,怎么……”

  石头再次闯了进来,看到屋中的情景,吓的呆在当场。

  他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奔到连清篱身边,将他扶起。

  他盯着连清篱迅速肿起的面颊,忧心的问:

  “连先生,你没事吧?”

  连清篱困难的坐起身,觉得口中有着淡淡的咸腥。

  他伸手抹去口角的血迹,触到面颊,火辣辣的痛。

  他拨开石头的手,站起身来。不看舒庆,他走到屋角,拿起自己的皮包,外套,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前,他轻蔑的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有多想要我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呆呆的看着连清篱消失在门后,呆呆的转过身,石头看着神色狰狞的舒庆,呆呆的问:

  “庆哥,追不追?”

  舒庆不答,突然弯身,抄起倒在地上的矮几照着墙壁砸了过去。
   

  第 22 章

  

  那天之后,不再有鲜花,不再有粉红色俗不可耐的信封,连清篱的世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他开始拼命的接工作。

  以前他觉得商业案、刑事案牵扯众多,暗中的钱权交易纷繁复杂,所以他很少涉猎,可是此时,他也闷头接下,来者不拒。

  有两个案子,七查八查,竟发现隐隐约约与青红有关,他便移交给卫空远,再不过问。

  卫空远知道他不擅长处理这种黑暗内幕,也没多问,他却开始不由自主的留意起那个帮派的事情,发现混浊不堪,黑暗可怖。

  他变得异常忙碌,没有午休,加班加到十点,回家收拾完毕,倒在床上便能立刻沉沉睡去。

  晚上总是会被冻醒,他把空调调到最高温度,盖两条棉被,然后紧紧蜷成一团,半梦半醒直到天亮。

  他从不多想,依旧很少做梦,偶尔会梦到自己在寻找什么东西,然后大汗淋漓的醒来。

  这样过了几天,他开始呕吐。

  不是每天,也没有任何规律,突然便会觉得恶心的要命,然后趴到马桶上,一直吐到胃里再没任何东西。

  他没有去看医生。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每当压力超过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会出现这种反应。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只是时间。

  卫空远很快发现了他的异状,以为他是因为跟何筝分手才会有这么痛苦的表现。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却硬是拉着连清篱喝了一夜的酒。

  两人最后喝的酩酊大醉,醉意朦胧时,卫空远大骂何筝见异思迁,水性杨花。

  他直接将酒瓶塞进他的嘴里,却无法说出真相。

  第二天早上醒来,满身的酒臭熏的他头晕眼花,他在浴缸里泡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将同样染上味道的床单被罩全部洗了一遍。

  从那天起,他呕吐的症状奇迹般的消失了。

  很快到了农历新年。

  他没有亲人,更不需要走亲戚。一想到他会一个人在那所空洞清冷的房子里待上七天,他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于是打点了行装,在放假的第一天便坐上飞机,直飞海南。

  很美的地方,蓝色的天,蓝色的海,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很多的人。

  他虽然喜欢清静,但是这一次,他却觉得置身于嘈杂的人群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他住的饭店离海滩不远,每天傍晚他都会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

  每天也都会有小姑娘邀请他跟她们一起联欢。被他温柔的拒绝,便会红着脸,笑着跑开。

  他已经三十二岁,早过了可以任性妄为的年纪,如果换成十年前,他或许会去凑个热闹。

  他闭上眼眸,似乎听见耳边有谁在说话。

  “等我以后有钱了,带你去看海吧!”

  “不去!”

  “海里有鱼,有螃蟹,又大又鲜,很好吃哦!”

  “老子要去看海!”

  他睁开双目,看向周围,远远的,几个孩子在岸边拣着贝壳,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舒庆……”

  嘴唇蠕动,如同有自己意识一般叫出这个名字。他一惊,浑身僵硬,脸色变得如雪一样白。

  

  乍暖还寒,新年一过,便是春天。

  树木抽出嫩绿的新芽,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

  第一天上班,看到分别七天的同事,大家都显得非常兴奋,凑在一起,谈论着新年的趣事。

  “阿篱,早上好!”何筝笑着将一只大大胖胖的小猪扑满捧到连清篱面前,道:

  “猪年快乐!”

  “猪年快乐。”连清篱从包里抽出一只穿着草裙的小猪玩偶。

  “好可爱!”何筝将其抱在怀里。

  “有我的么?”卫空远也插了进来。

  “有。”连清篱又抽出一只。

  “阿篱,你过年去哪儿了?我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人接。”卫空远问。

  “去海南了。”

  “海南好玩儿么?”何筝问道。

  “景色非常好,我照了许多照片,改天拿过来让你们看。”

  “好!”

  何筝重重的点了点头。

  卫空远也笑了起来。

  “我过年后就要去美国上学了!你们可要记得想我!”何筝道。

  “手续全办好了?”卫空远问。

  “嗯!”何筝点头。

  “自己保重。”连清篱叹道。

  何筝眼神一暗,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行的事情。再深刻的伤痕也有愈合的时候,时光流逝,记忆也仅仅是记忆。

  对何筝,对他,都是这样。

  两个男人是不行的!

  他无法像舒庆那样任性!他只是个性格怯懦的普通人!

  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等待时光流逝。

 

  第 23 章 

  “连清篱,连先生?”

  拦住他的男人有着陌生的面孔。

  身材魁梧,穿着普通的衣服,有着普通的脸,但是气质却一点也不普通——有着黑道人特有的戾气。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是我。”

  “请跟我走一趟。”

  “如果我说不呢?”

  男人面无表情的道:

  “除非你不想见庆哥最后一面。”

  

  连清篱在一套布置豪华却脏乱不堪的公寓见到了炎青。

  如果不知道那是炎青,他会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中年人。

  他的眉尾很长,一直垂到眼角,一双眸子偶尔会闪过精芒,这时的他,看起来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冷酷之色。

  舒庆四肢大张的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他什么事也没有,只是烂醉如泥。

  他瘦了很多,脸上有显眼的淤青,发丝凌乱,遮在额头,胡子似乎很久没刮,足有一寸长。

  只看了一眼,连清篱便转开视线:

  “如果你想找醒酒的药方,请去问医生。”

  他对炎青说。

  “年轻人,胆子很大嘛!”

  炎青身后的几个男人,都显出一脸怒色,本人却哈哈笑了起来,他煞有趣味的看着连清篱,道:

  “已经很多年没听到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

  不待连清篱出声,他语气一转,接道:

  “我可不是因为他醉了就专程把你叫来。而是因为,你今天很可能是见舒庆最后一面。”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连清篱眼中已有了怒色。

  “让石头告诉你。”

  此时连清篱才注意到石头,他一直站在床脚,同样一脸青紫。

  “连先生,你,你救救庆哥吧?”

  走到连清篱跟前,石头竟然“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连清篱脸色一变,急忙闪开。

  “你给我站起来说清楚!”

  他沉声道。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石头擦了擦眼泪,依言站了起来。

  炎青则舒舒服服的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接过属下递过的雪茄,抽了起来。

  “自从你那天跟庆哥闹翻后,庆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天喝酒打架,还不让我跟着。每次兄弟们找到他的时候,都是一身的伤。青爷生气了,把他关在房子里,可是不管怎么关,他都会跑出去,我们要花好长时间才能找到他。前几天,还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可是医生还没让他出院,他就又跑出来喝酒……连先生,我知道这样说很强人所难,但是石头求求你,不要离开庆哥好不好?庆哥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石头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连清篱咬牙避开石头的视线。

  “当然跟你有关系!连先生,你明知道庆哥对你……对你……”石头哽咽不能语。

  连清篱僵硬的站着,不言不动,整个人就像大理石雕成的石像。

  “石头,算了,你就别为难连先生了!感情是不能强求的!舒庆喜欢上这种人,只能算他倒霉。遇人不淑,怨不得别人。”

  炎青名为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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