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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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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丘在空中旋转,红色的匕首挡开迎来的所有剑芒强压下来。



游星守再挥手竖劈,阴阳星散出浓雾般的剑气慢慢飘向彼丘,正是一招“雪雾”。



彼丘这回连躲也没躲,任凭雪雾的剑气蚕食着自己的身体,流出无数的血。但他人已到游星守身前,两只匕首齐出,一只取咽喉,一只取心脏。



游星守将阴阳星巧妙一防,正好挡住两除的进攻。然后阴阳星剑身上突然散发强烈的白光,正是游星守的一招“骸月”。



彼丘被短暂地蒙蔽了视线。但在他周身立即散发出暗红色,那正是血衣。就凭这个,足以抵挡一切剑气。



然而游星守的阴阳星散发的也许不是剑气。



彼丘突然看到自己被置身在一片月光下,和前面刺眼的白光有所不同的是,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游星守。他将阴阳星掷上天空,口中念道:“想月!”



阴阳星便划了个圆,然后消失了。彼丘感到全身上下都被剑气所覆盖,他身上的血衣,开始不安地沸腾起来。仿佛要离他而去。



彼丘孤注一掷地彻去血衣,身体立即被剑气一览无余,全身的鲜血洒了出来,凝聚成一把红色的伞,将他与那月光般的剑气阻隔开。



他一手持伞,一手向游星守掷出红色匕首,然后全力奔向游星守。



红色的匕首掷向游星守的面门,游星守不多不闪,待匕首到面前,用剑鞘一衡,匕首径直弹上空中。这时彼丘也杀到,他将伞送到游星守面前。



那把血红色的伞立即变了形状,变成一只野牛的形象,狠狠地撞向游星守。



游星守被高高撞起,彼丘立即腾空追击,将另一把匕首直插入游星守的心脏。游星守避无可避,被击个正着。



然而他在剧痛下顽强地用一只手按住彼丘的肩膀,另一只手如同锥一般直直地扎入彼丘的胸膛。扎得如此之深,竟然触摸到了一个圆球。



彼丘的活动一下子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游星守口吐着鲜血问。



彼丘同样狂吐鲜血地答道:“你也有的东西……捏碎它,我就完了!”



游星守刚要说话。却听到身后有一个凄厉的声音:“不要~~!”



第八十三章 血色恋人(下)



游星守回过头,看到小鱼正拿着冰锥指着自己的后背。



“放了他!”小鱼满脸是泪,态度却那么决绝,她说,“游大哥,要是以前的你……你一定不会杀死他的。”



“他挡着我了。”游星守悠悠地说着,看着自己按着的彼丘,面上没有表情。



“他不会阻止你,他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你都忘了吗?游大哥?”小鱼动了真情,哭喊了起来说,“彼丘他为了救你,杀死了我的哥哥鲇,你忘了吗?”



游星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时候奄奄一息的彼丘开口说话了:“闭嘴!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亲手杀死了那个无辜而卑微的我,有什么资格在此为我求情?”



小鱼带着泪猛地摇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还是无法原谅我吗?”



“原谅?原谅你杀我?”



小鱼早哭成了泪人。



忽然游星守感到自己插入彼丘身体里的手完全不听使唤的痉挛起来。他不得不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看到有一些黑色的东西正随着他手臂的血管往上窜。



彼丘退了半步,但立即又迅速向前撞向他,将他撞倒在地。



“崇拜仁慈和懦弱的你,是我最大的错误。”彼丘冷漠地看着他说,“再会了,阴阳剑客。”



说完红色的弯匕首就扎向了游星守。



可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感到身子被什么推挤了出去,在空中打转,重重地摔在地上。



推开他的,是一个硕大而透明的水球。



安在缓缓走到游星守身旁走过说:“你是无法杀死他的,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血柱’……”



“血……柱?”游星守如同不远处的敌葬一样浑身抽搐个不停。



“是我的母亲,创造的‘血柱’……”安在的目光掠过彼丘看向远处,忽然他大喊起来,“母亲!出来见我!母亲!”



从远处黑暗中渐渐浮起一个绿色的磷火,一个老妇人奸笑地看着众人,正是血鬼安魂。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安在身上,眼神中却满是厌恶。



“母亲……”安在谦恭地对安魂鞠躬。



“你不是我的儿子!”安魂咆哮着,并走近彼丘,指着他说,“这才是我的孩子的转生――彼丘。”



安在意外的冷静,他说:“恭喜母亲练成‘血柱’。母亲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安魂大叫道,“让一个孩子降生,就是母亲的愿望!”



“之后呢?”



“哈哈哈哈!”安魂得意地笑了起来说,“让我的孩子更强,永远最强,永远不受人欺负,不被别人杀害!”她说着说着眼中竟然流下了浑浊的泪。



“其实你认得我是吧,母亲?”



安魂陷入了沉默。



“你只是不想认我这个孱弱的,被别人杀死的儿子……是吗?”安在冷静的表情也有一些变化。



“住嘴!我决不会让我的儿子受到屈辱!我的儿子绝对不会死!”安魂愤怒地指着游星守说,“那些伤害我儿子的人,我要让他们永远的痛苦,永远!”



他的话音刚落,彼丘便像是她操纵的扯线木偶似地攻击了过去。



安在张开双臂,在空中虚无地画了个圆,又一个水球就出现了。彼丘仿佛被那个水球吸了过去,整个人陷入了水球中。



水灌入彼丘的嘴里。但他竟然可以自由呼吸。



“哈哈哈哈!你想溺死他?”安魂大笑起来,“可是别忘了他是海国的皇帝,泥蒲拉已经告诉了他怎么在水里呼吸,哈哈哈!”



“母亲,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安在笑了笑,一扬手,包围住彼丘的水球突然变得巨大。水球中的水开始剧烈地旋转起来,转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运动的水,变得像刀片一样锋利。水中渐渐变成了红色。



“哈哈!”安魂说,“你以为用水刀就可以杀死他吗?他是不死的!”



“我知道‘血柱’由大量的血构成。血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唯一。我的这个水球只是想将他的血稀释得忽略不计为止。他体内有多少血,我就有多少水。这个水球,可以把他的血完全稀释掉。”



安魂脸有些变色,沉默着看着水球。



安在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水球。球越来越大,但水的红色依然浓烈不止。安在不由地轻问了句:“母亲,你究竟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多少人的血啊?”



安魂脸扭曲着,指着战场的士兵们说:“这个世界的血,都属于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不要!”安在愤怒地蹦紧了手臂,与此同时水球变得更巨大,里面的漩涡变得越来越强烈。血水的颜色又变淡了一些。



“不要!”小鱼冲过来对安在说,“不冻将军,不,冰帝!请你放过彼丘,他不是一个坏人!”



“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吸血鬼。”安在坚决地看着她说,“我绝不会放过他的,这是我和游星守的区别!”



小鱼从他的表情中阅读到了一丝不可改变,于是她边哭着边喊:“彼丘,我来救你!”她猛地冲入那个巨大的血球。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小鱼的身体被卷入了浑浊的淡红色血水中,她显然不像彼丘那样会水下呼吸。但她仍睁眼,努力抓住了正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彼丘。



安在只呆了一瞬,却别过头去,不管她的死活。



于是,他的脖子立即被锋利地三根铁钉架上。



虫孚楼低声说:“赶快放她出来!”



安在说:“杀了我,他们仍然不会脱困。”



红莲也走过嚷道:“那就让他陪葬!”



安在仍然冷静地说:“只要让我母亲说出如何解敌葬和游星守的血毒,我就放人!”



虫孚楼看向地上痛苦不堪且神志不清的游星守和敌葬,问安魂说:“你最好这样做!你并不吃亏!”



安魂的目光这才从水球上移开,迅速地从腰间摸出两包解药,扔给虫孚楼说:“快放人吧!”



安在这才收回张开的双臂,水球,连同水球里的血水一下子消失。只剩下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小鱼的手紧握着彼丘的手。



安魂跑上前去用力才掰开小鱼的手,抱起了彼丘急急地往后退。



“你给我记住!”安魂恶狠狠地看着安在,留下了这句话后便消失在黑暗中。与此相伴的是,海国的士兵们也急急后退,一下子便消失了,像是从未来到过这。



红莲怜惜地抱起小鱼。虫孚楼为敌葬和游星守喂下解药。



安在却径直地走向城门。



他仰视着城门上奄奄一息的冰后说:“我以冰帝的身份,宣布废除对冰后执行的天刀刑处罚。冰后从今生活在国陵处,为后宫死去的女人扫墓!”



说完,钉着的冰后的钉子消失了。她飘然坠下,他飞身迎接。在她的耳垂旁轻声说:“我太蠢了!我才发现我不能为了王位连人性都放弃,我才发现我不能变得母亲那样,我才发现我不能没有你,我……”



在他怀里的冰后显得异常的美,他隐隐感到自己的脸上爬行着水。



死了,曾经奇迹般开放了一次的雪黎花。



第八十四章 望断春天



雪国与海国的那场战争之后,发生了几件事。



一是敌葬踏上了修行的路,照他的话说,他已经彻底尘缘了尽了。



安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声问:“你就这么放心将一个王国交给我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我和……她……”



敌葬回过头来微笑地说:“我知道……”



他平静的回答却在安在的心中掀起了狂澜。



“正因为是我知道……”敌葬叹气说道,“也许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不能原谅她。”



“我不懂!”安在大声地质问。



敌葬转过身去说,“我也不懂。”然后毅然地踏上了去路。



第二件事是小鱼的离开。



和众人想的一样,她醒来以后就问:“彼丘呢?”



游星守那时还未痊愈,躺在床上昏睡着。红莲便耐心跟她说明了一切――安魂把彼丘带走了。



小鱼看看游星守,众人也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游大哥一清醒还是会要杀死彼丘的,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彼丘。



于是,众人意想不到的。小鱼在清醒后的那天晚上就不辞而别了。



虫孚楼说:“我觉得她恐怕凶多吉少。”



“闭上你的鸟嘴!”红莲这样关照他。



然后……



//―――――――――――――――――――――――――――――――――――――――



农历五月十日,距离和花帝约定还有四天时间。游星守带着安在来到了西方的花国。花国的人民终于看到这位冰帝的风采――当他一挥手时,一株将枯死的兰菱在瞬间恢复了精神,热情地盛开了。



花帝仍旧在吊桥那一边的城堡接见游星守。游星守暂时又恢复了视力,他直截了当地看着花帝说:“花帝,我带来了新的冰帝――安在。他带着你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请告诉我我的妻子在哪?”



花帝直勾勾地看着安在那平静而俊俏的脸说:“你真像他说的那样能满足我吗,我年轻的冰帝?”



安在伸手入怀,摸索出海星司南,然后掷到花帝脚旁。



花帝大笑着一脚踩下,然后说:“真了解我!知道我连摸都不会想摸这东西!”



隔了一会,她重新看向游星守说:“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你很快可以见到你的妻子。但我还要再问一遍:‘你确定要见她吗?’”



那个回答毫无疑问是“当然!”



“黑芍药!出来!”花帝大喝一声。



从侧门走出那个黑芍药,她依然身着黑色的纱衣,脚步却多了几分热情。风将她脸上的纱巾掀起,扯去,露出了游星守梦寐以求的脸庞――那个忧伤而美丽的望春!



她此刻多么兴奋,那些忧伤都转变成释怀后的美丽,变成了她多彩的翅膀,像只蜕变后的蝴蝶一样掠过游星守,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安在,我好想你,我是望春,虽然我改变了模样……”她在他怀中低吟着,如诗般地述说,一切都静止于她的表白,连同游星守的心跳。



他忽然明白了她忧郁的眉,她怨恨的眼神,以及她要离开那个婆婆的小屋,来到死乡的原因。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男人,但他真的不敢上前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他爱的不够深,而是深深的爱带给他深深的痛,他无法让自己再痛了。一点也不行,他会疯的。



//―――――――――――――――――――――――――――――――――――――――



“原来是这样,新的冰帝是我们家黑芍药的丈夫,哈哈,这真是太好了……”花帝笑着说,“一定要给你们办重逢的喜宴,你说好不好啊,游星守?”



“……好……”游星守痛恨说出了这个字的自己。



红莲不明白地问:“我不懂,望春不是游星守的妻子吗?”



她的这个问题点醒了所有人。



花帝盛怒地大喝:“红莲!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让你开口了吗?蠢东西!”



虫孚楼拦在了红莲的身前不卑不亢地说:“她不问我也会问的,难道我也是蠢东西?不管怎样,这个喜宴我们是不会参加的。”



他又走到游星守身前狠狠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说:“你傻了啊,你的妻子要被人抢走了!”



游星守仍旧痴痴地看着那边的望春。



望春看着他,眉毛蠕动了一下,重回忧郁。



她缓缓走过来,离游星守很近,她长长吸了口气说:“游星守,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要怎么才能让你明白呢?”



听到她的声音,他反而能平静下来,他说:“我明白了。看着你对着安在幸福地笑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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