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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仙缘录-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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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观察齐小新几眼，道：“你还不明白吗？三圣四皇七鬼神中，永远都要有一位保持中立，维持双方阵营的实力平衡，只有在平衡的条件下，无论多么残酷的战争，始终会以双方伤亡惨重，各退一步做为收场。这样的话，也就不会有灭亡的种族，各族之间也就有了繁衍下去的希望。”
齐小新明白了点门道。他道：“也就是说，对方有了四皇之一的人尊和三圣之一的剑圣，仅仅代表西方阵营的魔王，势单力薄，为了西方阵营的实力不受影响，法圣不得已才加入这场战争？为的只是平衡双方的实力？”
先知感到欣慰。他微笑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齐小新犹豫一下，道：“可最后西大陆的教派还是输了。”
先知看着齐小新陷入沉默。过了片刻，他叹息道：“那是因为妖皇的加入，以及七鬼神中需要保持中立的帝落，害怕家园被人侵占，一人直接加入战争，一人虽然间接却为战争的胜利提供了制胜的力量。”
齐小新突然想道：“伏魔玉？”
先点微微眯眼，温和的目光此刻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猜不透的复杂神情。“没错，正是伏魔玉。”先知道，“正是因为帝落交出了伏魔玉，即使东方阵营有人尊、剑圣、妖皇三位绝世高人，在仍然不敌西方阵营仅仅有一位法圣及魔王的情况下，伏魔玉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局势，将这场战斗推向终结。”
齐小新难以想像那场战争的惨烈，但最后的结果令他满意。他道：“这不是很好吗？保家卫国，最后惩奸除恶，大快人心的结局。”
先知道：“但这场战争让魔王巴尔和剑圣齐天离开了东西两大阵营，帝落也因为违反了世界的正常运转遭到淘汰。势力不再平衡，这将影响东西阵营日后的发展，纷争必定再起。”
是该齐小新沉默了，只因他想不通先知的逻辑。而他也不知剑圣齐天尚且活在世间，只因当时意识模糊，似受人控制，人浑浑噩噩，何况相隔数丈，剑圣自报身份时，齐小新无法听见。
先知长长呼出一口气，郑重道：“为了各族的平衡，他们需要新的领袖，是时候该让英雄出场了。”
齐小新眨巴了下眼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先知眯着眼睛笑道：“这难道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吗？新一代的剑圣。”
闻言，齐小新错愕，愣了许久，才道：“什么？。。。剑圣？”
剑圣齐天与孙道明、赵远修、风语四人抬起伤重的清远真人，重新回到了仙幻大陆。出处是长满青草的河边。齐天四人将清远真人小心放上青草，漫过小腿的青草随即被清远真人的身体挤压成一张柔软的毯子，但清远真人胸口流下的血液却将这绿色毯子半边染红。
“恩师。”剑圣紧张地注视清远真人，“怎么会这样，只是区区一下，虽然伤中要害，可以恩师的修为，不应该会被伤成这样啊？”
清远真人神色痛苦，似在极力忍受从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你。。。”他说话有些坚难，“你小看他背后的灵魂了。”
齐天一边回忆一边道：“那小子我观察了很久，一直没有觉出异样，从行事为人来看，还算光明磊落，可今日一战，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歪门邪道。”
清远真人喘息了几下，道：“无论他。。。他是何方神圣，既然先知要庇护他，可以。。。可以间接说明他对天下正道造成不了威胁。”清远真人说起话来已经显得吃力。
齐天不甘道：“可。。。”
清远真人扬手打断了他。但突然的，清远真人紧紧蹙眉，右手用力抓了一把青草。孙道明、赵远修四人将这动行看在眼中，心感不妙，急道：“掌门师兄。”
“掌门师伯！”
“恩师，忍耐一下，我这就为你止痛。”
清远真人睁开双眼，用手抓住了剑圣伸向他的一只手。“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做元清教的掌门？”
齐天身子一僵，伸出的手也就任由清远真人死死抓在手中。孙道明、赵远修闻言吓了一跳，但一旁的风语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黯然神伤，悄悄把头转向一边。
齐天逃避清远真人追问的目光，低下头去，缓缓道：“对仙幻大陆的人来说，齐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清远真人如释重负般松开了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扫了一眼众人，似是有话要说，却是喷出一口热血，染红了身上的道袍。这一下动作引得齐天四人惊慌不已。赵远修正欲为清远真人检查伤情，却被清远真人阻止。
“现在。”清远真人喘息着。他努力使说话的语气平稳下来，“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是我做为元清教掌门的最后。。。最后一道命令。”
赵远修苦苦相求：“掌门师兄，你别说了，让我先替你看看伤吧。”
清远真人摇头示意。“你们听着，即日起，元清教的新一任掌门就是。。。”他把目光移向了一人，“就是风语。”
风语惊愕地瞪大双眼。齐天、孙道明、赵远修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一副大为吃惊的样子看着风语。但风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掌门师伯，我。。。”
清远真人打断他，道：“无论风语本人是愿意，这道命令必须执行。”他又语重心长地接了一句，“这也是我的临终心愿。”
要论辈份，要讲资历，他的师父赵远修以及五位师叔伯更为合适掌门的位置。风语想到了这一点，他有些委屈地道：“风语只会炼丹，我怎么能当掌门，更何况在我前面还有师父二师伯三师伯他们，而且，元清教那么多杰出的后辈弟子，为什么偏偏是我？不是还有明皓吗”
“因为是你该承担起责任了。”清远真人颤抖的右手伸向风语的肩头，紧紧抓住，“剑圣之子。”
第325章 结局（下）
公孙皓为天机城带来了希望，绝境逢生的希望。他手中高举的长剑，虽然剑体漆黑，但自它散发出的金色光华正如曙光将笼罩在天机城上空的阴影驱散。不少阴灵发出惊恐的叫声，“呜呜呀呀”的，倒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感觉。天空城的上空也因此重新获得一片蔚蓝。所有阴灵早已向外飞去，但又似乎很难舍弃奋战已久，即将入口的食物，以天机城为中心，在它外围的空中形成了包围圈。城外虎视眈眈的万千妖孽，也是对那金光有所畏惧，纷纷与它保持一段较长的距离。
见到此景，在城墙上守卫的天机城士兵，疲惫的神情一笑即逝，无不振奋，振臂高呼万岁，为天机城，更为天机城未来的主人——少城主，公孙皓。
“少城主万岁……”
“少主城英武……”
公孙皓环顾四周。老幼伤残的士兵，虽然已经负伤，但激情兴奋的神情也是真实的，这真实的感觉甚至让他们忘记了伤痛，眼中只有他公孙皓——这个天机城，甚至整个仙幻大陆的救世主。他仰望天空，手中长剑的光华已经将白云映得金黄，庄严圣洁。满心的荣耀冲散了突如其来的愧疚。他对齐小新的愧疚。
“齐小新，对不起你了，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公孙皓享受着周围兴奋的高呼声带给他的满足，心中暗道。
公孙无极不知儿子心中所想，但他为天机城带来的希望，已经让他在天机城百姓的心中奠定了威望。公孙无极看着儿子，仿佛是看见了天机城未来的主人。如此自信，如此泰然。
希望为这座古城打开了一道门，灾难也从这道门中悄然而至。
癫道人从徒弟公孙皓身上收回满意的目光，向城下眺望，见妖孽正以缓慢的速度向外退去，满意地点了下头。但突然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张冰凉的唇轻轻吻了他的脖颈。向后摸去，癫道人从脖颈上带下一片足有指甲大小的冰晶，湛蓝如同海水凝结而成的晶莹饰品。
“下雪了？”癫道人凝视手中的冰晶慢慢融化。
公孙无极便在癫道人的身边，此刻闻言，仰头望天，只见蔚蓝的天空，阳光和煦，白云飘浮，一派大好景象，但却因为降下星星点点的蓝色雪花，有了一种诡异的兆头。
“蓝色的雪？”公孙无极皱眉道。
与公孙无极并排而立的宋谦之听出了他话中的担忧，看着公孙无极，自语道：“雪的颜色为什么会是蓝色？”
前方几步之距，公孙皓回过身来，自信笑道：“父亲，我这就去将这群妖孽驱逐出境。”
公孙无极犹豫了一下，宽慰道：“好，你去吧。”
显然天空飘落的蓝色雪花只是少许，沉浸在救世主角色中的公孙皓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转身一踏步，人便飘然飞起，宛若旭日东升，万千金光直将围在天机城外的妖孽吓得惶然逃窜。
只是几眨眼的功夫，公孙皓眼中的世界突然多了一些蓝色的光点，落上皮肤，他才发现下起了一场蓝色的鹅毛大雪。突然间，他有了一种回头的想法，并不强烈，却在犹豫间已经向身后望去。
偌大的天机城已然成了一座冰城。城墙上方的人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冰雕。神形如此熟悉，如父亲，如师父，如属下，如亲人……
将天机城从黑暗带向光明的希望之光，也因这座古城的突然冰封，自空坠落。公孙皓落在城墙上，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伸出颤抖的手向一尊神情酷似父亲的冰雕移去。远处的万千妖孽，脸上逃脱一死的兴喜神情方一出现，蓝色的雪花落上皮肤，一瞬间又有数以万计的冰雕就地形成，场面壮观，宛若惊世骇俗的兵马俑奇迹般重现人间。盘旋的阴灵也未幸免，一时之间，天机城附近的天空又下起了“冰雕雨”。
随着一声声重物砰然落地的响声，象征着一个皇朝最强兵器的古城——天机城，从此成为历史。
“父亲。。。”仙幻大陆的天空回荡着这句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齐小新正为一个问题苦恼：先知称他为新一代的剑圣。
“为什么先知你会这么说？”齐小新感觉先知的话不似玩笑，他思考了片刻，接道，“我是说，为什么先知会觉得我是新一代的剑圣。”
“因为你和公孙皓做出了选择。公孙皓选择了背叛，所以他带走了魔龙双影剑，带走了灾难。”先知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他，“而你因此得到了一直想要的九天龙鸣剑。”
齐小新吃了一惊，向手中长剑看去。过了片刻，他才犹豫道：“这才是九天龙鸣剑？”在他印象中，曾是魔神座下神将的风轻扬一直认为被公孙皓夺走的剑才是九天龙鸣剑。
先知缓缓道：“对。”
齐小新疑惑道：“为什么会这样？”
先知似是有话要说，极难开口，慢慢转过身去，片刻才道：“因为在试剑大会上，你得到的本来就是魔龙双影剑，公孙皓因为怀疑，因为背叛，夺走了你手中的魔龙双影剑。”
齐小新怔怔地看着先知的背面：“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知道？”
先知似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般望着不远处静立的木屋，缓缓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这样？”齐小新突然咆哮。
先知微微一惊，蹙眉，却不答话。
齐小新愤懑道：“既然你事先知道，为什么在试剑大会上要说你不知道哪一把是九天龙鸣剑，如果你说出来，后面的事情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先知眨了眨眼。面对身后咆哮的年轻人，他始终以一种长辈的态度泰然处之。“因为这是一个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剑圣，而公孙皓，他恰恰是输了。”
“考验？”齐小新怒火徒然熄灭。他想得有些出神，“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考验我们？”
“确切的说，我考验的人只是你。”齐小新微低着头，听见先知平静的声音传入耳朵。
齐小新怔住。他抬起木讷地看着先知洁白的长袍：“我？”
先知扬了扬头：“因为你是我选定的人啊。”
齐小新皱眉，目光锁定先知的头部：“什么意思？”
先知停顿了一下：“我承认发现你时，我有些惊恐，我试图改变，因为我相信你是善良的，而我所做的这一切，恰恰应证我的看法。你确实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应该有光明的前途。”
齐小新眉头紧锁，一字一字道：“您在说什么？”
先知道：“通过和你的交谈，我感觉到那个想要靠一本魔法书改变命运的傻孩子，他有理想，他有目标，他的善良本质并没有被破坏，我很欣慰，所以我想为你做点什么，改变这一切。”
齐小新略一思考，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说呢？守门的小子。”先知的语调、声音突然变了。
齐小新努力回想与这声音有关的片断，终于在近三年前的记忆中找到了它的主人。“矮子？”他难以置信地瞪眼，“卖我魔法书的那个矮子货郎？”因为只有成人一半高的货郎矮子称呼他为“守门的小子”。
“不是我是谁，你个守门的小子，两年多不见就忘了老朋友了？。”先知用货郎矮子的声音说道。
只有齐小新一人知道矮子送他的称号。
齐小新惶然，目光四顾：“怎么会这样？”
先知恢复了原本的声音。“你需要时间思考？”
齐小新不答，内心却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是的，所有的不幸皆是因为一本魔法书而起，如果没有它的出现，一切的不幸注定与他无关——至少锦衣村的惨案能够避免。而造成不幸的魔法书，正是货郎矮子卖给他的。
如果货郎矮子就是先知，那又意味着什么？
齐小新内心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做为无所不知的人间之神。。。”他坚难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诵念那本魔法书上的咒语所带来的后果？”
“是的。”先知淡定的答道。
齐小新感觉被人突然扇了一个耳光，委屈激动，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为什么要这样。”他极力克制情绪，“为什么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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