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法眼-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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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滔滔不绝看来，莫立明和傅艺红听后他那话后不由面面相觑，心里均是惊诧。

“一千二百万？！那英国人真是好赚啊！”莫立明很不爽地想道，让一个外国佬来赚中国政府的钱，他当然不舒服了，更何况那东西还是中国老祖宗手上的，也不知那詹姆斯先生到底是怎么得手的，莫非他是八国联军的后裔，而那件元青花是当时从中国土地里洗劫而去的“国难品”，仔细想想很有这个可能的，如此莫立明心头更是愤愤不平了。

且不论这些，单说价钱，如果那元青花是一件真品，那么一千二百万绝对不贵，要知道曾经有一个青花大罐在外国的拍卖场上卖出了几个亿的价钱，轰动一时，由此也创造出了元青花的神话，而元青花热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件美名其曰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

就算一个真品元青花小婉，上拍的话都有可能卖出上千万的价钱，这是毋庸置疑的，据此得知，一个扁壶只卖一千二百万，西安市博物馆很值了，反而是那个英国人吃了大亏。

“纪叔叔，你觉得东西对头吗？”傅艺红峨眉微蹙地问道，她那是一副对此将信将疑的神色，在元青花的认知上，她早就倾向于“无派”了，即全世界有且仅有那三百件元青花，除此之外不会有多的，而市面上充斥的元青花瓷器基本上全是假货，而经她手的更是无一例外。

“我不好说，看了东西才知道。”纪敏栋沉声说道，“到底那东西是‘海归瓷’，而我们都知道，元青花大部分在国外漂泊，若说英国商人拥有一只元青花瓷器还是有那个可能性的。”

“嗯，或许吧。”傅艺红道，她波光流动，若有所思。

“艺红，莫老弟，你们两个眼力都不凡，现在你们正好碰上这茬子事了，那就顺便一块儿过去给我们看看吧，也当是在为国家帮一个忙了。”纪敏栋脸上倏忽荡漾出了一抹亲切而温和的笑容，言语诚挚地说道。

“纪叔叔，其实有你就够了，你对元青花研究那么透彻，还能认不出真假来？”傅艺红也舒展开了眉头说道。

纪敏栋却摇摇头说道：“我老了，眼力不济了，怕走眼哪，老周他们这个的托付太大了啊，是万万不能够看走眼的，稍有不慎，就会给国家造成巨大的损失。”

他这说的听上去很严重，周专家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们这当真是在为难老纪了啊，可又没办法，我们博物馆的人没有几个真眼力的！两位，你们都是来自大公司的鉴定专家，是这行年轻有为的好手，我也请求你们顺带着帮这一个忙，我想，只要入了你们三个人的法眼，那东西肯定是错不了了！”

他语气坚定地那么一说，傅艺红听在耳朵里，她一时之间不置可否，只是掉过头来注视着莫立明，看他的反应似的。

实际上，纪敏栋没有明说傅艺红也心知肚明，对方之所以没把握，怕的是遇上难以辨别的高仿，尤其是能以假乱真的“程仿”，而他瞄准了莫立明，认定他在鉴别“程仿”上功力非凡，值得相信，有他的助阵，那就应该万无一失了。

“莫老弟，不知你有没有空？”纪敏栋凝视着莫立明笑吟吟地询问道。

莫立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回答道：“纪先生，我有时间。”

飞往新疆乌鲁木齐的飞机定在晚上八九点钟，离现在还很久，傅艺红就要去看一样东西而已，没什么忙不来的。

“那能不能陪我们走去看一看那个青花瓷？”纪敏栋眼中满是热忱之色地说道，“我想那东西是不是一件真品，依你那高超的眼力，你一眼就能断定了吧？”

“纪先生，你实在是过奖了。”莫立明微红着脸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方这夸赞之词无疑让他受宠若惊的感觉，可名不副实的现实让他压力挺大的。

“纪叔叔，好了，那我们等下就一起赶过去瞧瞧吧。”傅艺红终于答应了下来。

“那好啊。”听到傅艺红应了自己之请，纪敏栋甚是高兴，笑容满面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顿时如释重负般呼了一口气，周专家也喜笑盈盈心满意足地说道：“那太感谢你们两位了，事成之后还得重谢你们啊。”

“周叔叔，你们客气了。”傅艺红嫣然一笑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莫立明面带微笑，默认了傅艺红的决定，他想得到，见有传世的元青花出现，傅艺红只想去探个究竟了，而自己也很想开开眼界啊，元青花到底不是一般的瓷器，能一见其真容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了。

当下四个人喝完一盏茶之后，纪敏栋和周专家就邀请上莫立明跟傅艺红上詹姆斯的古玩店看那个元青花扁壶去了。

“傅经理，西安古玩市场上的外国人可真多啊，简直是一奇观，难怪还有外国人开的古玩店！”行走在路上，莫立明忽然轻声在傅艺红耳边说道。

傅艺红说道：“那是啊，西安可是国际旅游城市，你没去秦始皇陵兵马俑那边看呢，那儿的外国游客更多。”

“嗯。“莫立明应道，“有空闲了，也去那边走走看。”

傅艺红莞尔道：“到时候我给你做导游吧，我来这边好几次了，秦始皇陵兵马俑和华清池我都去过两三次，对那边的环境熟悉得很。”

“那荣幸之至！”莫立明欢笑道，这出来旅游，有美女相伴可比光棍司令孤孤单单的一个强百倍，倍儿有兴致。

“到了！”

莫立明两人漫不经心地说话间，忽地只老周招呼道：“喏，就在那一边，是那家‘洋宝斋’！”

“‘洋宝斋’？！”一听这个古玩店名，莫立明就觉得它很贴切了，不愧是外国人开的啊，加了一个“洋”字，“洋人”和“洋鬼子”也就一字之差罢了，不知那个詹姆斯所持的那件元青花来不来得正规，若是历史掠夺之物，那他就跟“洋鬼子”三个字分不开了。

顺着老周手指的方向，莫立明和傅艺红都一眼就望见了，那斜对面的“洋宝斋”看上去规模不小，也挺气派的啊，看样子那英国佬的生意做得很红火。

老周领着纪敏栋一干人朝那家所谓的“洋宝斋”古玩店大踏步走上前去，不多一会儿，他们就踏入了店门槛。

“哦，周先生，你们可算来了，你们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另有打算了，昨天有个来自大韩国的古董老板也问起了我那件东西，出价并不比你们的差。不过还是欢迎你们，请进吧。”

他们一踏进店门，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白种人，他认识老周，操着一口蹩脚普通话的他说话的口气却很大的样子，没怎么把老周他们放在眼里一般。

第一卷第一百一十二章元青花四雅士图凤首扁壶

“詹姆斯先生，行里的规矩，君子之间的交易，你不可不讲诚信而将东西卖给那个韩国古董商啊。”老周语气急切地说道，“我们双方可是已经谈好了的啊。”

当听到英国人詹姆斯一见面就突然说起那件事时，老周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只道这个英国佬有见钱眼开不遵守信誉的倾向，对方不讲信义这倒是其次，关键是那件元青花的去留，一旦它被詹姆斯卖给那位神秘的韩国文物商人那就要坏大事了，到头只会让人空欢喜一场。

“周先生，我要是不注重我们两家之间的承诺，那东西早就卖啦！不过你们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让我等太久了。哦，再叫我等下去的话，我就真的耐不住要把它卖掉了。那天我也是跟你们说过的，我很需要钱，现在是我最需要钱的时候，心情是那么地急迫，你们应该懂的！”詹姆斯大大咧咧地笑道。

老周连忙说道：“我们这不是来了吗？东西看好后就可以马上进行交易，买卖一切照常，不会耽误你什么的。”

他嘴上说得很客气，好言好语相对，詹姆斯听了眼睛有意无意地扫向正站在他身边的莫立明三人。

也不知为何，詹姆斯的视线在傅艺红身上多停留了很久，可能他见到此等佳人，也不由赏心悦目顿感养眼吧。

“哦，周先生，这几位都是你们博物馆来的专家吗？”詹姆斯扁了扁嘴问道。

“他们并不是我们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而是我特意请来的朋友，贵店的那个东西，谁都想过目欣赏一下啊。”老周笑吟吟地说道。

詹姆斯一耸肩膀道：“我知道你是带他们来给我的元朝青花瓷做鉴定的，怎么劳师动众的啊？不过也无所谓了，东西是真是好，你们中国的鉴宝专家再厉害也不能把他说成是不对的吧？”

“那当然不会了！”老周神色坚决地摇头道。

詹姆斯给莫立明的第一印象是，此人神情傲慢，但他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肚子里想出来的话随口就吐了出来，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说话还是留三分的话，这詹姆斯明显是过了。

而后詹姆斯请莫立明他们入座，给他们上茶的也是一名外国人，却是个女孩子。

那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金发碧眼，皮肤白得异常，一张小脸生得十分精致，那样子俨然一个瓷娃娃，娇嫩欲滴，感觉掐一把能拧出水来。

莫立明当下不经意地多打量了那外国美女几眼，只见她个子高挑，身着一套与她肌肤非常搭配的紫色紧身衣服，将她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勾勒出了玲珑多姿的曲线，衬托出她身材的饱满优美。

“外国女人就是丰满啊！”莫立明不由得便在心中感叹了一声道。

悄没声息地，他眼睛又忍不住瞄向了正坐在他正对面的傅艺红，傅艺红这时微低着头似乎在沉吟什么。

暗暗地，莫立明拿傅艺红胸前的膨大去与那外国女孩的作比较了，对比来对比去，他还是觉得傅艺红的发育成熟一些，韵味强很多。

忽然莫立明意识到自己挺无聊的，竟然去想这些低级趣味的问题，哎，想想都是没女朋友惹的祸啊，一见到顺眼的美女就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了。

莫立明当即那些坏坏的色念头从脑子里驱赶走，及时制止住了不该有的想法。

他回过神来之后只听见老周正在跟詹姆逊谈有关交易的事宜，他左右无事之际轻轻地站起了身来，然后转身走去察看这店里的东西了。

刚才在踏入“洋宝斋”门槛的时候，那一刻莫立明也凝聚了精神，他看能否接收到那股异能感应力，可结果有点让他失望，他并没有感应到什么，一丝一毫的“佛灵”气息也没有感觉到。

莫立明发现，詹姆斯古玩店里的东西还真不少，可谓琳琅满目啊，古董品种齐全，当然，赝品工艺品之类的东西夹杂其中。

很快莫立明还留意到了，这家古玩店不愧是外国人所开的，里面除了摆卖中国古玩之外，还有许多来自外国的古董，比如老望远镜、各式各样的钟表还有弥漫着浓厚欧美气息的画作，等等，不胜枚举。

对于国外文物，莫立明就研究更少了，可以说得是一窍不通，要他去作鉴别那是无法判定真假优劣的。

“是啊，不止中国有古玩，外国也有许许多多，有些他们制作得更精美，看来我以后也得往这方面发展一下了，难道就允许外国佬玩我们国家的文物，不准我们去收藏走卖他们老祖宗的东西么？”莫立明暗自寻思道。

“莫立明，纪叔叔让我们去看东西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艺红走了过来，只听她在耳边轻声提示道，莫立明立即晃了晃神，回头眯眯眼一笑道：“傅经理，我知道了。”

两人便结伴跟随着老周他们走去了古玩店的一间内室，詹姆斯先招呼他们坐下，尔后，他转身去取来了一个黑色的防震箱子。

莫立明自然知道，那个让老周他们博物馆期待已久的元青花瓷器就在那箱里头，眼看便要现出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这一下，莫立明心头有股按捺不住的激动之情，毕竟他以前从未亲眼见过真真的元青花瓷，今日此时却可能要见识了，大开眼界一番了，此时此景，怎不让人感到振奋。

“周先生，你们所要的东西就在这儿了，敬请各位鉴定指点。”詹姆斯口气大度地说道，眉飞色舞的，赫然可见他浑然一副胸有成竹沾沾自喜的样子。

在他看来，那东西真确无疑了吧，他自信心满满，丝毫不惧老周带来这么多专家来做鉴定。

詹姆斯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密码箱，箱盖开启后，莫立明四人八只眼睛均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里边豁然展露的东西看。

瓷壶是被一层白纸包住了的，詹姆斯将之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并轻巧缓慢地揭开那卷了一层又一层的包装纸。

待得东西的神秘面熟揭开，莫立明一干人眼前霍地一亮堂，那一刹那，他们都禁不住在心下里惊呼。

“好漂亮的一件瓷器啊！”

“诸位，这东西是我家世代相传的，算得上是我的家传之宝了。”詹姆斯把瓷器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生怕放歪斜了不小心掉地下去摔破。

他眉开眼笑地说着坐了下来，又继续说道，阐述那件青花的来历：“我祖母在她弥留之际告诉我，这件元青花瓷是当初他们在中国天津做生意时用几十块大洋从一个即将饿死的流浪汉手上换来的，后来经多个权威文物部门鉴定，他们一致认为这个东西是真正意义上的元青花瓷器，我拿到的证书有一大堆呢，要不要我也取来给你们过眼？”

“那倒不麻烦詹姆斯先生了。”老周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先看一看吧。”

“请便。”詹姆斯又一阵耸肩，很爽快地摆手道。

莫立明没去关注詹姆斯那“动听的故事”，反正卖主怎么编造东西的来途，说得是天花乱坠也好，在真真的专家面前都起不了什么影响，东西本身赋有的色彩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常言道“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那也只能忽悠到不懂行或者初上道的人。

有了傅艺红和纪敏栋在，莫立明也不用为老周他们担心什么了，一切自然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这下莫立明只是全神贯注地观赏着那一件乍看精美绝伦的青花瓷。

此刻映入他眼帘的瓷器看上去端真是古色古香的，包浆显得很明显，说明它确实经过了一定的年代。

但见那元青花扁壶高约20厘米、底径在6厘米左右、口径大概也有5厘米。

整个端详过去，其造型奇特，颇显蒙古西域之风。

瓷扁壶小口短颈，矮圈足，腹体扁圆，壶流塑成凤鸟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