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的夜空-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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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洛冲柏莎发火：“别催我！”他再次走近若拉，露出无奈的表情：“蓝宝石在你体内时间太长了，你们已经融为一体，无法分离！”
　　无法分离？
　　若拉不敢相信，看向身旁的精灵王。
　　古斯塔面露愁容，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作为精灵王他无法将蓝宝石与若拉分离，如今伍德洛也束手无策，看来蓝宝石真的无法拿出来。
　　若拉问：“无法分离的意思是蓝宝石将一直跟着我？”
　　这蓝宝石对她能有什么好处？这些年她是没觉得有什么，但身旁的几位都很失落的样子，看来拿不出来对精灵的损失很大。
　　伍德洛再次道：“你不许离开森林，告诉我你与蓝宝石究竟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这把若拉问迷糊了，她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早就告诉古斯塔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对此只能说实话，可实话并不能让伍德洛满意。他追问：“告诉我，你究竟何时与蓝宝石联系在一起的？”
　　若拉苦着脸，明显表示出对粗略的伍德洛的不满：“我今年十七岁，我九岁时来到这里，你自己算算时间！”
　　说完，瞥一眼伍德洛，继续呆在古斯塔身旁。
　　伍德洛并未生气若拉的表现，而是认真的算起时间，他道：“八年前？”
　　嗯，精灵长老算数还不错。
　　古斯塔不解：“但是若拉，你到囚岛之后再没见过诺维雅，为何你身上有蓝宝石，而她身上有蓝宝石的光泽呢？”
　　那事情只有一个原因，若拉与古斯塔明白什么，异口同声道：“来这里之前？”
　　没明白过来的伍德洛道：“你们在说什么？”
　　柏莎也不解：“那是什么时候？”
　　以前的事若拉记忆模糊，毕竟过去很多年。她唯一能记住的是家人，其他真的想不起了。她什么时候见过蓝色的宝石？
　　记忆中应该没有才对，还是和诺维雅一起见过？
　　如果有这样的经历，应该会记得。但印象中什么都没想起，蓝宝石？很陌生的东西，脑海中没半点痕迹。
　　若拉不得不摇头道：“如果是之前，那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古斯塔并不气垒：“没关系，知道蓝宝石在你身上就够了。”他并不想给若拉太大压力，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伍德洛再次申明：“在橙光之日之前，你不得离开森林！”不是询问，而是气势汹汹的命令。
　　若拉对这位伍德洛长老没什么好印象，他太强势，只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既然无法取出蓝宝石，古斯塔只能向各位长老抱歉道：“让三位白跑一趟，我会照顾好若拉，她的安危不用担心。”
　　意思是，你们可以走了……
　　伍德洛气呼呼的走在最前，柏莎与诺曼追上去。
　　若拉与古斯塔看着三位长老离去的背影，十分不解：“是我眼界太小，以为精灵都像你一样，原来也有例外。”
　　用说笑的方式，将自己的心声表达出来。
　　这时乔茜走了过来，向古斯塔报告：“诺维雅在房间生气，东西被扔得到处都是，你要不要去问问她怎么回事？”
　　若拉有些意外，她以为诺维雅马上就十七岁，至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乱扔东西？
　　原来还是一样，难道是因为在花园与比尔在一起？这或许让诺维雅又觉得比尔不关心她，觉得比尔偏心了？
　　正要说什么，古斯塔已经快速走开。看背影，他很着急的样子。
　　若拉问乔茜：“能给我说说诺维雅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吗？我是说，你们似乎都很让着她，如果这样她的脾气会越来越大。”
　　乔茜解释：“古斯塔在学习魔法上对她有很高的希冀，但诺维雅学得并不好。可能希望她好好学魔法吧，所以有时候古斯塔对她其实挺宠爱的。”
　　若拉来了兴致：“那文特沃斯呢？”
　　乔茜脸色暗下来，说道：“文特沃斯是被诺曼长老无意间伤害的，古斯塔只是惩戒了诺曼，而诺维雅希望他让诺曼一命抵一命，可能有些责怪古斯塔吧、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文特沃斯去世后诺维雅才选择离开森林……”
　　诺曼？
　　不就是刚才那位一句话都没说过的长老吗？看上去很有智慧的样子，竟然会伤害同类？
　　看来事情很复杂，若拉准备向乔茜了解更多详情。当然还有答应比尔的，向乔茜打听诺维雅如今的爱好。于是乔茜将她知道的与诺维雅有关的事通通告诉若拉。在乔茜看来若拉是关心妹妹的。
　　所以，才擅自告诉若拉。

　　☆、Chapter　234

　　诺维雅房间内。
　　枕头被扔到地毯上，书桌上的烛台倒在一旁。墙角的竖琴被乱捣后放在了门口，挡在进门处。
　　总之，房间里很乱，空气中充斥着怒火的气息。
　　古斯塔来到门前，房间里没有诺维雅的身影。他走上前，将竖琴摆放在旁边，又将烛台放置在书桌上，再将枕头好好的放回床上，把被子整理好。
　　这些，都不陌生。
　　他曾多次帮梦游的诺维雅整理房间，但此时心情却不一样。他听到什么声音，在墙边的衣柜里。
　　走到衣柜旁，将柜门打开。
　　哭得满脸泪水的诺维雅正不甘的恨着他，双腿蜷缩在狭小的空间。
　　他蹲在她面前，镇定的问：“发生了什么？又哭又扔东西？”他没有伸手要将她拉出来的意思，只是默默的蹲在她面前，甚至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原本就难过的诺维雅更觉得被世界抛弃，突然她大叫：“你出去，别再来我的房间！”
　　伸手将身旁的裙子扔向古斯塔，直接将他的脸庞盖住。她又扔了几件，在声嘶力竭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而古斯塔依旧在原地，没按照她要求的那样离开。
　　甚至脸庞依旧被挡住，透过模糊的衣衫，可以认真的看她，即使伤心的想要自己离开的女孩。
　　诺维雅累了，低声问他：“我不是让你走吗？你不是要和我保持距离吗？你知道我回来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看到若拉与比尔站在我曾与文特沃斯呆过的花园是什么心情吗？”
　　这些、精灵王都不知道。
　　“我的父爱被若拉抢走了，我的文特沃斯被诺曼害死了，我回到这里能好过吗？”
　　“对不起。”他将衣衫从头上拿下，捏在手里。
　　“你有什么错？你不是错在没让诺曼死，而是对我冷漠！一路上你都这样对我，难道为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们就要变成陌生人吗？”
　　“诺维雅……”
　　“闭嘴，为什么见到你我更难过更伤心了。你走吧！”
　　“好。”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真的当陌生人吧，我不想再见你了。因为见到你我总是会难过，难过我们之间变成这样。”
　　“诺……”
　　“再见吧，从我与文特沃斯在一起，我就已经失去了你的关心，我明白。”
　　“不管你如何讨厌我，我对你从未变过。我的表现让你觉得难过很抱歉，但我对你的关心……”
　　未说完，站在门口的古斯塔后背被猛地撞击到。
　　然后一双细小的手臂环在他腰际，一张脸默默的靠在他背后，是诺维雅。
　　“我得为你考虑，失去了文特沃斯的我，也失去你了。”
　　默默的，诺维雅松开手，退几步将未回神的精灵王关在门外。
　　重重的关门声之后，古斯塔低头伸手摸到腰际，那是诺维雅拥抱过的地方，还残存着她的温度，只可惜那已经成为过去。
　　紧闭上双眼，终于狠心离开。
　　关于诺维雅的一切他都没资格再管了，她伤心或者难过，都与他无关。
　　而门内的诺维雅扑到床上，将脸狠狠的埋进被窝，又一次大哭起来。原本以为是最后的依赖，到现在彻底没了，当她如若拉希望的那样想找人倾诉的时候，才发现最信赖的人也远去。
　　这样、更加难过了。
　　能做到不再与他见面吗？诺维雅觉得好笑，似乎这一点根本就做不到。
　　在城堡里，除了古斯塔她还有谁？
　　————
　　第二天，蓝光森林下起毛毛细雨。秋雨绵绵的季节，若拉却早早的醒了。
　　昨夜，若拉将从乔茜那听到的诺维雅的事告诉了比尔，比尔决定亲自给小女儿做个粉色布娃娃。若拉早早醒来，敲了比尔的房门。
　　她可不知比尔还会针线的事。
　　刚刚敲门比尔就来开门，若拉一看床铺，似乎父亲一夜未眠。
　　进门后看到一堆针线和各种布料。比尔拿不准，他将已经完工的布娃娃拿到若拉面前：“记忆中布娃娃是这样子的吗？”
　　若拉不想让比尔难看，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其实，这与若拉记忆中诺维雅喜欢的布娃娃相差太多。但诺维雅在意的只是比尔对她的关心，所以究竟布娃娃是什么样应该不重要。
　　她不想打击比尔，说道：“很像，我想诺维雅会喜欢的。”
　　比尔顿时有了信心，他将布娃娃拿在手里，准备去找诺维雅。
　　正要出门时，若拉跟上去：“你什么时候学会针线活？难道是在突山学会的？”
　　比尔特意道：“当然，我在突山帮别人干活，粗活细活都做。”
　　他还特意耸耸肩，看来整夜的工作并未让他疲劳更多的是期待见诺维雅的时刻。
　　如此，若拉也很期待：“那快上楼去吧，等她受之后再回来好好睡觉。”
　　比尔兴高采烈的拿着布娃娃朝旋转楼梯走去了。
　　站在比尔房门外，若拉欣慰的笑起。希望诺维雅感受到比尔的关爱，那样她就不会再嫉妒自己。而这于诺维雅更是好事，至少她有了父爱。
　　————
　　古斯塔的石屋里。
　　外面的绵绵细雨让蓝光森林的空气更加清新，睡在石屋沙发上的诺维雅睡得很甜。她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看样子应该是做着美梦。
　　石屋的画像中，此刻的精灵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她。不必在意被她发现，更不用关注是否被他人看见。
　　只有这时，才能认真仔细的看着她。
　　忽然诺维雅准备翻身，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是要醒了。古斯塔赶紧闭目佯装休息。
　　他料事如神，诺维雅确实醒了。
　　只是她发现自己在古斯塔的石屋里，而不是在自己房间。气冲冲的从沙发上起身，昨天刚刚说过不再见，这时候到他房间，那不是食言。
　　她瞥一眼墙壁的画卷中，精灵王正靠着树身睡觉，看样子应该什么都没发觉。
　　既然如此，得赶紧趁机回房才对，如果与古斯塔碰见她该说什么？
　　心里某处，终究是伤感的。为逝去的，与古斯塔的情感。
　　穿上鞋子提起裙摆走到石门边，当石门打开时诺维雅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而这些都被画卷中的古斯塔知晓。
　　她急于离开，看来是真的不愿再见了吧。
　　————
　　诺维雅回到房间时，比尔正在门口等她。
　　因为叫门没得到回答，比尔也不敢太吵怕打扰她休息。却不想女儿竟然是蓬松着头发从楼下跑上来的。
　　这、、比尔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然就算有疑问他也不会问，因为诺维雅已经先开口：“你找我？”
　　她怕被比尔发现什么，努力做出正常的样子。可她明明只是梦游而已又没什么见不得人为什么不敢正大光明呢？
　　“这是我给你做的布娃娃。”比尔笑嘻嘻的将藏在身后的布娃娃拿到她面前。
　　“我不喜欢这样的！”诺维雅开门进屋。
　　“那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我再改改。你如果有心事可以和我说说。”比尔傻傻的站在门口。
　　“我看看！”转身将比尔手中的布娃娃拿过来端详，她想起文特沃斯为她变的布娃娃了。
　　“好，看看。”似乎看到希望，兴许诺维雅会喜欢呢。可他的脸上依旧是忐忑的表情。
　　“留下吧，我收下了。”
　　“那太好了。我会努力做个好父亲，把你曾缺失的通通补回来。”
　　“……”诺维雅奇怪的看着比尔，他为什么突然送她布娃娃，还说这些话？
　　“怎么了？”比尔不知如何解读她的表情，有些害怕的问到。
　　“为什么送我东西？”
　　“你是我女儿，我送你东西难道错了吗？”他说得很认真，不像是说谎。
　　“这个布娃娃的颜色和大致样子都和我小时候喜欢的布娃娃相似，但你不记得当初的事，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若拉对吧！”一猜就中。
　　突然，诺维雅将布娃娃扔门外。
　　“我不需要她的同情，明白吗？我要的是你主动的关心，而不是若拉要你怎么做！”
　　“不是这样的，诺维雅……诺维雅。”
　　“赶紧回去吧！”
　　比尔被赶出房门，他捡起被女儿扔在地上的布娃娃，默默的拿在手里。
　　失落的离开了。
　　————
　　诺维雅回房洗漱，再到厨房吃东西。
　　刚刚落座，若拉就出现在厨房门边，她看上去很镇定，但眼神中是无限的鄙视。
　　对诺维雅，若拉不知作何感想。
　　她走到诺维雅身旁，打断她伸手倒汤汁的动作，很严厉：“你究竟要怎样？什么叫主动的关心？你不知道他失忆？是不是你失恋了全世界都得让着你？”
　　没想到比尔还将此事告诉若拉，看来送布娃娃确实不是比尔的本意了。
　　诺维雅手一挥将若拉的手扇开，她继续端着汤杯往继续动作。若拉再次阻止：“回答我！”
　　诺维雅起身，与若拉面对面。
　　虽然身高上不及若拉，她很倔强的踮起脚这样就能与若拉平视了。她有些晃：“若拉，我真后悔我曾关心过你，看来我们还是应该继续小时候的模式。互不关心，那样最好！”
　　没稳住，踮起的双脚不得不放下。
　　若拉让自己有耐性，因为诺维雅是因为回到曾与文特沃斯生活的地方，心情肯定不好。
　　这样想，她的语气也缓和了：“比尔在突山生活得很辛苦，帮人砍柴修房，甚至还要做针线活，那个布娃娃是他熬夜为你做的。我承认布娃娃的样子是我告诉他的，但送你东西的提议是他主动提的，他真的关心你，不是因为我要他怎么做，只是他想关爱你。”
　　诺维雅突然不那么要强，她质疑的看着若拉。她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