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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残卷(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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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世代在梧城生活,靠的便是祖上传下来的捕蛇技巧。陈家世代捕蛇,却又和一般的捕蛇人不同。
梧城这个地界,蛇的种类不多,也就那么几种。一般的捕蛇人通常只捕捉乌梢、菜花这类的无毒蛇,要是遇到青竹飚——也就是竹叶青,也敢斗上几个回合,因为这类蛇虽说有毒,大多伤不了人命,若是遇上五步倒、笋壳斑这类凶蛇,只有掉头逃命的分儿。
众所周知,蛇的毒性越大,价值便越高。一般的无毒蛇,没多大的价值,只能拿到餐馆卖个小钱,变做食客的盘中餐,就连泡酒也是糟蹋了好酒,更别说做药。而剧毒蛇又有几人能逮,几人敢逮?于是乎,陈家与一般捕蛇人的区别便体现在这里。陈家靠着祖上传下来的捕蛇技巧和秘制的蛇药,专逮毒蛇。
有人曾见过陈家老爷子捕蛇,当时对上的是一条五步倒。
这五步倒官名白花蛇,性凶而剧毒,若是被咬上一口之后不及时处理的话,五步之内必定倒地见阎王去。当日陈老爷子本是去邻省探望老友,和他一起的是几位出外办事的熟识,于是大家结伴而行。当走到一处密林时,忽见小道上盘着一条五尺有余的大蛇,三角头,冲天吻,全身方形的大斑纹。
有识得此蛇的行人大呼道:“五步倒!”于是便要捡石头砸去。
陈老爷子立马喝止了那人,然后缓步走上前去。待走到离它还有四五步的距离,那蛇似乎也感觉到了前方的动静,蛇头猛地一转,对向陈老爷子的方向,猩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之间嘶嘶作响,着实凶恶!与此同时,陈老爷子脚步一停,这一人一蛇便对峙起来。其余的路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都有些胆寒,略微向后倒退几步。
那陈老爷子出门访友,自然没有带捕蛇的工具,却见他两眼注视着蛇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弯下身,捞起一把泥沙便猛地朝那毒蛇撒去。
说来也怪,这蛇遇到泥沙便像面粉遇到水一样,整个身子瑟瑟地缩成一团。而就在这眨眼工夫,陈老爷子出手如电,左手两指夹住它的七寸,右手抓住蛇的尾巴,就这么一抖——原本凶性十足的“五步倒”突然如受了雷击一般,全身松软下坠,就连一直上翘的蛇头,也耷拉了下来。
吃过蛇的人都知道,蛇皮之下,蛇肉之中有着无数根半圆形的骨刺,形成了一个保护着内脏的圆形,而这些骨刺每一根连接着脊椎,除此之外便无别的骨骼,也就是说蛇的身体便是靠着这根脊椎支撑着。而陈老爷子这一抖,看似轻巧,实际上是用暗劲把这条“五步倒”的脊椎生生抖散了,没有了支撑,蛇自然再无力反抗。
众人见危机已除,都是松了口气,虽说陈老爷子这套捉蛇的原理很多人都懂,但能徒手抓捕“五步倒”这种剧毒之物,除了非凡的眼力和经验,胆量也很重要。单单这一点,便不是寻常捕蛇人能够有的。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众人对陈老爷子这套捕蛇的本领愈发敬佩,待回梧城之后竞相传言,久而久之,市井之中传得越来越玄乎,而东城蛇王陈家的名头也愈发响亮。后来更有说书先生把陈老爷子徒手捕蛇一事“大大加料”之后编成了故事,每每说到这一节时,就好似亲眼见过一样,连比带画吹得口沫横飞,而在座的听众自然是瞠目结舌、连连点头,听完大呼过瘾,心中对这蛇王陈家更加崇拜。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隔多年,陈老爷子的故事在说书人口中依旧鲜活,甚至更具传奇特色,但他本人却已到迟暮之年,陈家这份不大不小的家业也自然而然落到了儿子陈霖的身上。
这陈霖的名气虽说没有老蛇王陈老爷子响亮,但手上的捕蛇技艺却尽得老父真传,撑起这份家业自然没有问题。再加上他本身是个热心人,邻里好友有被蛇咬的,他都会热心帮忙救治,甚至有出远门的,也常常来找他求几味驱蛇治毒的独门秘药,所以他在东城这一片的口碑相当好。
【祸端】
这一日下午,陈霖正在家中整理捕蛇的工具,闲了一整个冬天骨头都生锈了,眼看着三月三临近,终于有事做了。工具才整理到一半,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陈霖放下手中的活计,开门一看,见门外站着两人,打头的那个是他的老友王力,王力的身后跟着一位乡农扮相的老人,满脸的愁容,却眼生得很。
陈霖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对王力招呼道:“阿力,整个冬天都没见到你,在忙些什么啊?”
王力冲他一笑,“瞎忙活,赚几个糊口钱,哪有你蛇王过得舒坦。”
“什么蛇王啊,那都是朋友们胡乱叫的,莫要拿这个取笑我。嗯,咱进门再说。”陈霖说完让出大门口,引二人进了客厅。
这一路,都是陈霖和王力在说话,那老农却一直紧皱着眉头不发一句言语,陈霖暗暗观察了老农一番,没什么特别之处,再看他满脸的愁容,想来应该是有事,既然托到王力上门,那应该是有交情的,陈霖心中暗叹一声,能帮就帮一把吧。
三人分主客坐定之后,王力喝了口茶,这才对陈霖介绍道:“陈兄弟,这位老先生姓罗,是我父亲的好友,家住在城外凤凰山,最近家中出了点事,所以托我来找你帮忙。平日里罗叔对我甚好,这次他有事我肯定要尽力相助的。兄弟,咱两人几十年的朋友了,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哦。”
陈霖心想,城外凤凰山山中多有毒蛇,想来这位罗老先生的事应该与蛇有关,否则也不可能找到自己,于是拱手对那乡农道:“既然是阿力的父辈之交,那便是我陈霖的长辈,自然要尽心尽力帮忙的。敢问罗老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老先生听陈霖愿意帮忙,脸上的表情稍微舒展开来,正要说话,突然整个人一抖,猛地站立起来,双眼圆瞪,手指颤抖地指着客厅的某处,惊悚地呼道:“蛇……蛇!”
陈霖心中一凛,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客厅的角落里缓缓游出一条四尺来长的蛇,这蛇通体草黄色,蛇背的前、中段有黑色的蝶形斑纹,待它游到众人面前时,蛇头向上一扬,显出眼后一条黑纹。信子伸缩之间,居然对罗老先生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见罗老先生面色发白,陈霖连忙安慰道:“老先生莫怕,这只是条黑眉而已,不伤人的。”说完,手指在那蛇头上轻轻点了两下,说来也怪,那蛇儿立马耷拉下了脑袋,却还是有些不甘地朝罗老先生方向一探,这才缓缓游走了,最终隐没在角落的阴影之中。
罗老先生这才安心坐下,长吁了口气道:“原来是条黑眉,却叫陈先生笑话了。”
“您是长辈,唤我陈霖便可。”陈霖客气了一声,心中有些疑惑,这黑眉是无毒蛇,平日里食老鼠、壁虎为生,食量颇大,一餐要吃掉三四只老鼠,比寻常的家猫还厉害几分。陈家既然是捕蛇世家,那么家中有一条黑眉并不奇怪,但令陈霖诧异的是,这罗老先生居然会被它吓到,想那凤凰山中最不缺的便是毒蛇啊!
三人又饮了几口茶,见罗老先生脸色平复了下来,陈霖这才试探着问道:“罗老先生,刚才听阿力说您家中出了点事,莫非是与蛇有关的?”
罗老先生点头道:“这个……确实是与蛇有关,听闻小侄与先生有几分交情,所以厚颜来拜会,想请先生出手相助……”话说到这里又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陈霖是小辈,又不好开口,一时间三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陈霖瘪瘪嘴,他和王力相交多年,这罗老先生自然也算得上是他的长辈,却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着实有点生分。他无奈地看向王力,后者耸耸肩,然后轻拍了一下罗老先生问道:“罗叔,要不这个事还是我来帮你说?”
“算了,既然是我来求先生,自然是我亲口说的好。”罗老先生长叹了口气说,〃我住在凤凰山腰上,靠着山坡下的几亩薄田过活,原本日子过得倒也安乐,却不想在这个年纪却惹上了一件祸事。
〃我记得那是去年夏天的事,那天夜里很热,我老伴半夜去上茅厕,没去多久突然听到她的尖叫,而我这年纪瞌睡本就不多,立马惊醒了过来。当时我还以为有蟊贼进了家门,于是抄起切猪草的菜刀就撵了出去。
“还未走出里屋,却发现老伴靠在门边一个劲地抖,再看外屋,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当时我就气了,骂道:'大半夜的你嚎什么,我还没死!'不想老伴却一把拉住我,指着外屋的一处说:'老头子,你看那是什么?'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还想再骂,这时老伴把油灯递了过来,待我再看一眼,吓得差点连油灯也扔了。我看见,在那外屋的地上居然绞着两条蛇!”
“绞着两条蛇?”陈霖摸了摸下巴,“那您当时看清楚没,它们到底是怎样绞的?”
“这个……”老头尴尬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在凤凰山住了那么多年,蛇也见过不少了,这两条畜生绞在一起,自然……自然在做那事……”
“哦。”陈霖点点头,脑海中联想出当时的情景,这春夏季节本就是蛇交配的季节,却不想这两条蛇竟然选了罗老先生的外屋中交尾,如果当夜他老伴没起夜的话,到了下半夜那两条蛇完事以后自然会离开,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想来这两位老人当时被吓得不轻吧……想到这里,陈霖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待他往深处一想,脑海中如闪电划过,终于想到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于是连忙抓住老头的手问道:“罗老先生,你是不是把那两条蛇惊走了?”
罗老先生摇了摇头,陈霖这才松了口气。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陈霖哭笑不得——“我要是把它们惊走就好咯……我,我直接就上了刀子!”
陈霖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意识到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了,他为罗老先生蓄满了一杯茶,然后问道:“罗老先生,你把后面的情况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当时我看那两条畜生绞在一起,见了人也不躲开,反倒吓了我老伴一跳,心中气得很,于是紧走几步,上前抄起手中的猪草刀就劈了下去,却不想只劈中了其中一条。那应该是一条母蛇,当时就被我劈成了两段,而那条公蛇眨眼间就游到了一边。这时候,我儿子也被外屋的动静惊醒了,两盏油灯一照,这才看清楚,好家伙!那条公蛇足有七尺多长,身子比酒杯还粗!就连……就连那东西也有小指长,血红血红的……”
“咳咳……”陈霖干咳了两下,他自然听得出,罗老先生说的那东西是指何物,心想你倒是看得清楚,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严峻得很:“然后呢?”
“然后,我还想把那条公的也宰了,却不想那畜生精明得很,见人多了立马逃了,我追不上便把猪草刀扔了下去,只听得那畜生怪叫一声,便再也没了响动。待我上前一看,原来只砍下了一小节尾巴,而那畜生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呼……”听完罗老先生的口述,陈霖沉默了片刻,这才连连摇头叹道:“古有'蛇蝎心肠'一词,虽是用来比喻人心,却指出了这两种毒物的本性。蛇这东西最是睚眦必报,如果我是罗老先生的话,要么不下手,要么便把那两条蛇一齐除掉。你当时杀了母蛇,却逃走了公蛇,想来那毒物日后必来报复。”
罗老先生和王力对视一眼,前者低头默然不语,而后者苦笑着拍打陈霖的肩膀道:“蛇王果然是蛇王,你猜测的一点没错。”
陈霖瞥了王力一眼,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普通的山林之中蛇的报复心最重,况且蛇在交尾时是万万不能打扰的,现在不只把人家配偶杀了,还伤了它一尾,不报复才怪!他旋即问道:“后来那条母蛇是怎么处理的?”
“这个……本想吃了,却又觉得可惜,于是拿来泡酒了。”罗老先生面色赧然道。
好嘛,这仇可算结大了。陈霖能够想象接下来将会是怎样的情况,却还是耐心地问:“罗老先生,接下来怎样?”
“后面一段时间倒是相安无事,我也就渐渐把那晚的事忘掉了。谁想到,待入秋以后,我家附近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毒蛇,虽说往年也有,却不像去年这么多。而且每隔几天就会有蛇窜进我家里,还好防范得及时,没出什么祸事,一直到了冬天才清静。算算,这一个秋天,我就打了十多条蛇。当时我也隐隐猜到是那公蛇报复,想来报复了一个秋天该完了,谁知道就在前几天,我做了个梦……”
说到这里,罗老先生脸上浮现出忧虑的表情:“前几天我一直做同样一个梦,梦里一个身穿土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狠狠地看着我,然后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我杀了他妻子和腹中的孩子,那么他也要我的妻儿陪葬!这一定是那公蛇托梦于我,他还要报复!再过不久就到三月三了,到时候群蛇出洞……陈先生,您是蛇王,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您说是不是?这祸事都是我一个人闯下来的,我不能让我老伴和儿子有事!”
说着,罗老先生猛地抓住陈霖的手,两眼圆瞪,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想来这几日心中一直担忧这件事。于是陈霖安慰道:“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帮忙。您老别激动,总会好起来的。”说完,陈霖给了王力一个眼色,要他先安慰罗老先生,然后径直走进了里屋。
过了没多久,陈霖从里屋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油纸包,把油纸包放到罗老先生的手中道:“罗老先生,这是我陈家独门秘制的驱蛇药,里面有雄黄和其他几味蛇药,你且拿回去,一半撒在房屋里外,记住,一定要把你家全圈进去,不能有一丝空隙。至于另一半,每日清晨就酒服用,可保你家宅无忧。待三月三之后,那畜生要真敢来,那我便与它斗上一斗。”
“这……能成吗?”罗老先生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油纸包,困扰自己那么久的祸事,难道只靠这一包蛇药就真能解决?
王力看出了罗老先生的疑惑,连忙说道:“叔,您就放心吧,我这兄弟可是远近闻名的蛇王啊,您在梧城随便打听一下,有几个不知道他的名讳?他说没事就绝对没事,您这几天也别忧心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罗老先生这才安心,向陈霖鞠躬道:“那就谢过陈先生了。”
陈霖连忙让到一边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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