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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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都十六岁了，能喝酒了吧？”石意貌似试探性地问道，然而手上嘴里却半点都不犹豫，直接倒了一杯果酒往嘴里送去。



石敏白了后者一眼，也不搭话，招呼两位暂时达成共识的兄长，消灭粮食去了。



突然，石意放下手中的筷子，独握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果酒佳酿，看着水若凡和金励，问道：“水大哥，金大哥，不知道你们这两天有没有注意到王家之人的眼睛有何异常？”



“嗯。”金励首先停了下来，略作回忆，说道：“好像，那几名先天以上的武者，眼睛都略带红色，汪明川最甚。”



“你也发现了？还不算迟钝嘛。”水若凡却是没有停下手、口活儿，边往嘴里送东西边笑言。



金励这次闻言出奇的没有反驳，倒是有些不解地问：“那种奇怪的眼睛，看起来并不像天生的，倒像是修炼某种功法而导致的变异。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水若凡略作停顿，见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开口道：“那应该不是修炼特殊功法所致，汪家举族上下修炼的都只是普通的初级功法而已，这一点，我有十足的把握。”说着，看了看石敏姐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眼睛的异常，和当年那枚赤灵石有很大的关系。”



石敏瞳孔微缩，面色颇为不善。



石意浅尝美酒，静无波澜轻言：



“应该加了某些别的东西吧？很有趣的东西。”



此话一出，旁边三人皆有些吃惊，尤其是水若凡，心中感觉古怪，不由微微点头道：“前提是我们没有猜测错误，是的。炎罡草，高级催化剂，对火属性物质有很好的刺激催化作用。”



“还有一定的几率使之产生异变，相当诱人的异变，对吧？”石意再次说道。



水若凡又是诧异地看了看石意，接着点头道：“嗯，是的。比如用来做赤灵石催化剂，则大概有百分之二的可能使赤灵石产生异变。变异的效果是，在赤灵石功效增长二到四倍的基础上，令其使用者的玄气或者灵力携带些许火属性能量，能量的强弱，依照使用者的天赋和修为而定。”



“我想，应该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八的概率，汪家所使用的那株炎罡草，年份似乎有些不足，亦或者是存放不妥，导致成效骤降。”



“小意，你。。。。。。”



第三十六章　关键一战



　小型雅致包厢内，除了石意正脸色有些凝重地轻轻晃着杯子，眉头紧拧，双眼凝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场的另外三人却全都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显然对石意的那般见识倍感惊讶，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所知道的事情似乎竟比水若凡还要清楚。



在几人先前的认知里，同辈之间，见识最广阔，知识最渊博的一直都是水若凡，即使是对他不甚感冒的金励也不得不认可这个事实。而现在，石意的表现，却让三人有些惊异了，他什么时候也懂得这么多了？



即使再退一步，如果说这是对功法或者武技的认知，那也倒还说得过去，但现在这玩意儿，可是炼药术，一般人如果不是炼药师的话，谁又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去了解这些？



尤其是石敏，在她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弟弟似乎一直处于一个高密度的艰苦修炼状态，从来也没见他停下来认真学习什么其他的知识。除了七八岁之前，还没开始真正苦修之前。但是那个年龄，又能学习到多少知识呢？说不定连自己国家的华夏文字都还没认识多少。



心中无限的执着导致现在，按照年龄，石意原本应该还在高二的教室里汲取知识的，如今看来，十有八九也是得辍学了。不过说实在的，也别指望学校里会教授学生们如此高深的知识。所以，三人懵了。



“嗯？怎么都看着我，吃饭吃饭。”三人惊异于石意的认识，石意却也惊异三人的惊异，嘴里说着吃饭，自己却往嘴里送酒。



“小意，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炎罡草和赤灵石的配合使用，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一般也只有炼药师们才会知道。而且，你竟然还知道两者搭配之后产生良性异变的概率。难道你专门学习过这些知识？”水若凡金励和石敏都看着自己，于是只好出口问道。



“你们就因为这个而弄得那副表情？”石意又给添了杯酒，随口问道，结果三人全都毫无犹豫的齐齐点头。



见状，石意忽然想起些什么，顿时恍然大悟，然后迅速转过身去，数秒钟之后又转回去，顺手将一本十六开纸张大小，足足有近三寸厚，黑底白字尽显古朴的书搁到饭桌上。



“《药纲》？什么东西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书刚落桌，金励第一时间夺了过去，一看，却是彼此陌生，互不相识。



“我自己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书我也是刚得到不久，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说。”石意耸耸肩，无奈地说道，事实上，对这本《药纲》，他倒不至于一无所知。



最起码，他知道这《药纲》其实一直都存在于他胸前那半月项链里面。只是先前一直碰都不给碰，直到他掌握了苍雷之力之后，半月项链对他这个“主人”才有了些许理会，异常吝啬地开放了极小极小的权限让他接触半月项链之中的某些东西，而这《药纲》，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石意在这之前，确实没听说过《药纲》这书，也不知道其究竟是什么来历，为谁所著，有何作用。直到真正接触到《药纲》的时候，他才切实地感觉到这书的魅力和强大，好不夸张地说，竟是无与伦比之境。



水若凡看着金励询问的眼光，不由苦笑地摇摇头说：“我也没听说过，观这书，应该有很悠久的历史了。小意，你是从罪渊之森得到的？”



石意有些犹豫，不太确定地说：“算是吧。”



“嗯。”水若凡从石意的反应中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为难，倒也没继续追问该书的来历，而后问，“看书名，应该是讲述药物的，或者是炼药之术的，对吧？”



闻言，石意好笑地摇头说：“是，也不是。这里面既介绍天下药物极其炼药之术，却又介绍了众多的矿物、能源、火种等等。估计这著书的前辈为了偷懒，而直接将原本应该分开由几本书来记载的东西给硬生生揉合挤压到同一本书里面了吧。哈哈。”



闻言，水若凡和石敏皆是扬眉翻白眼，金励不然，竟深表同意地点点头，大有“定然如此”的样子。



“炎罡草的用法自然也是从这里面得知。”石意看着正在翻书的水若凡，继续说，“我观汪家那几名先天武者，双眼赤红之中似乎还带有些许火属性能量波动。尤其是那汪驰，虽然火属性能量的波动不是很明显，但与十四年前的他，却是迥然不同，感觉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乎。”



“嗯，而且我发现，他们的脾气，好像也比以前更加的暴躁，眼神更加的嗜血。”这时候，石敏也开口接话。



“这是过度借用外物强行提升修为的后遗症，不过这算是很轻微的了，毕竟不伤根本。”水若凡边看着书边随口说道。



金励撇撇嘴，闷声说：“这汪家还真走运，炎罡草催发赤灵石异变，百分之零点八那么低的概率都被碰上了，就连后遗症都是这般小意思，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不公吧？”



“天道向来不公，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汪家，不会在走运下去了。”石意继续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嘴角微翘，略显残忍之色。



“小意。。。。。。”



“没事，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不是的，我是想说，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会醉的。要是宿醉，明天你还怎么比赛？”金励看着石意一杯接一杯灌酒，实在有点担心，不由出声劝道。



“呃，这个嘛。”石意看看眼前那1。5L容量的酒瓶和里面那剩余不足十分之一的酒，讪笑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呵呵，这酒实在太甜了，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说完，石意又抓起酒瓶仔细看了看，顿时眉开眼笑，指着酒瓶上的某个数字说：“没事，你们看，就6％的酒精度，如果这都能轻易喝醉人，那人家酿酒厂估计早就倒闭了。”



水若凡笑着说：“我纠正一下，这酒可不是什么酿酒厂酿造的，而是我们水家私人秘制，可不仅仅只是寻常果酒那么简单，而且也不存在酿酒厂倒不倒闭一说。”



“是么？不过也无所谓，反正6％的酒精度喝不醉我就是了。”石意继续品尝佳酿，入口甘醇甜美，不亦乐乎。



“我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到汪明川这个问题上来？”正直的金励插嘴了。



石敏表示支持，接话道：“确实，小意，你明天打算怎么做？这毕竟是最关键的一战。汪明川，也是当年的罪魁祸首。”



闻言，石意轻轻地放下酒杯，神色突然变得平静如沉水一般，不见丝毫情绪波动，淡淡地说：“汪明川，我不会杀死他的。”



摆摆手，止住刚想搭话的石敏，目光突然变得尖锐犀利，冷冷道：“我说过，要挑战汪家现有的所有先天级别以上的武者，是所有。”



石敏怔了怔，却是默默点头，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水若凡和金励两人也知道石意这话意味着什么，更明白他的决心。虽然这看似有些残忍，但又会有谁在意呢？况且两人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若是换做他们，只怕手段会来得更加激烈，更加血腥。



这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且现实得令人倍感残酷的世界。然而，偏偏这样的世界，却没有人可以改变它，即使改造了它的躯壳，也无法改变它的根本。



存在便是道理，或许，只能这样解释吧。



当然，石意是不会去深究此事的，至少目前绝对不会。因为他此时的心思，尽皆投入到了明天的那关键一战之中。别看他表面上似乎显得有些不以为然，胜券在握，但其实心里却是万分重视，小心翼翼的。



夜，很快地消逝而去。



东方的一抹乳白，迎来的是崭新的一天，注定伴随着血腥气息，残酷杀戮的一天。



新纪元4956年2月8日早上，距离第三天的生死擂台开赛时间还有近半个时辰，石敏等人还没到，石意却早已经独自站在观战台，剑尖指地，手抵剑柄，眼神淡漠，静静地等待着汪明川的到来，期待着战斗的开始。



时间悄然流逝，场外慢慢地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观众，石敏和金励也来到了石意的身边，小心守护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人所谓的天生第六感发达，还是根本就是疑心过重，石敏今天隐隐然总有种不良的预感，感觉似乎有些异常事件将要发生，可又偏偏说不清道不明其因，只是完全出于自己的感觉。



不知道石敏所感，石意双眼骤然一亮，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正是王家家主汪明川。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汪明川身边不仅有众多的汪家子弟，更有一名两鬓微白的瘦小老头子。



石意从他身上感觉到些许类似汪明川，但相对更加澎湃、浓厚，也更加狂暴许多的火属性能量气息。不过他却也没产生过多的注意，只因石意同时也感知到这老头的实力顶多也就玄宗初阶罢了，而且明显也不是汪家之人。



至于他跟着汪明川一起来是为了什么，这就不在石意的考虑范围了。这生死擂台乃是水家为使石意亲手了解与汪家的恩怨而专门设立，其特殊用意无论在场的不在场的，谁的心里都清楚得很。况且哪怕是世界上最为顶尖的势力，也不敢随意地公然挑衅水家的威严。



这小小的玄宗初阶又算得了什么？而且还是如此白发苍苍，面容黄酸的玄宗初阶，其天赋之低可见一斑，想必在武者当中的地位也定然高不到哪里去。



所以石意的目光只是紧紧地盯着前行中的汪明川，至于那老者，他压根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然而石敏不然，在见到那瘦小老者的时候，她心中的不安，竟急剧增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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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激烈对决



　生死擂台第三天，近乎可以说是决定最终战况，又或是决定汪家最终命运的关键一战，在这重要时刻，即将拉开帷幕。



石意和汪明川都已经各自就位，冷峻对视擂台，备战生死搏杀，只待作为公证人的水若凡一声“开始”罢了，仅此而已。



对视期间，石意发现了件令他有些诧异的事情，那就是汪明川此时的状态，与昨天、前天相比皆是迥然不同，差距之大即便用天渊之别来形容甚至都不为过。



此时的汪明川，脸色红润得像极了怀春的少女，精神饱满得犹如修身养性了十数载的睿智学者，就连那原本浑浊狂躁的赤红双眼，这一刻也是清明似水，如光如炬，哪有半点先前的野猴子模样？



就在石意不解之间，“叮！”，水若凡手指微动，一道清脆的音符响起，告示着这一场对决的正式开始。



声音响起，尚未消停，汪明川却已骤然发力，手持血红大刀直奔石意，动作异常地果断坚决而流利。石意又是微微一惊，这汪明川，真是一夜之间彻底转性了不成，那战前的聒噪也给放弃了。



不过这对石意而言被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要战的，直列了当总好过啰啰嗦嗦不是？当即也果断提剑正面迎战，伪玄影划过一道半月弧形，便与汪明川的血色大刀狠狠对碰一起。骤然间，沉重而响亮撞击声随即响起，刀剑接触的地方道道火光溅起，似乎正在向众人倾诉着撞击力度的强烈。



刀剑接触对碰并没有使两人中的任何一方为之倒退，反而各自双手紧握兵器，持续发力对抗，却像是比拼起了力气强度。



石意双眼冷冷地盯着距离自己前方不足二十公分的暗红色小眼睛，心中的疑惑再次加深了些许。此刻的汪明川，与自己以往认知里的那个汪明川，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他身上那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