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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后裔之第三卷:将门虎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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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同志,为了治好蒙蒙的病,您得做出点牺牲啊……”张国义一脸的严肃。
“什么……牺牲……?”孙太太吓得够呛。
“是这样……”张国义凑到孙太太耳根子底下一通嘀咕。
“什么?”孙太太满脸惊愕,“拆房子?”
“对,不过您放心,我带工队来了,拆完了给您盖回去……”张国义拍着胸脯,“您放心,拆房子的钱组织上给您出了!”张国义这号人一旦有了俩钱,基本上就会到处充大尾巴狼,尤其是在自己哥们弟兄面前,一定要有领导的气概。
“那蒙蒙……不会有事吧……?”孙太太还是有些担心。
“阿姨,我们保证她没事,我们根本就不用进她的屋!”张毅城在一边搭腔了,“我保证柳蒙蒙同学不出半个月就能回学校上课!”
孙太太望着张毅城,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种信任感,看着这孩子胸有成竹的神态,俨然是那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模样,不像会说谎的,而且干脆说,眼前这个孩子的神态,根本就不像十来岁的孩子,而像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俗话说有病乱投医,就算眼前这帮人说的是假的,但孩子的病连医院都没办法,自己又能怎办呢……
“那……辛苦大伙了……”孙太太把众人让进屋里……
走到院里,陈婶假模假式的扭着屁股左看右看(陈婶以前是唱戏的,装巫婆还蛮像),渐渐溜达到了原来租房大爷上吊的屋子里,扒头看了看,“这房子吊死过人吧
……?”
这话一出,孙太太眼睛立即瞪圆了,心想神仙啊,我一句话没说,这位姑姑就看出来了,其实这都是张国义昨天教的……“对、对,您真是神了……”
“嗯,就是这间……”陈婶一挥手,几个工人进屋搬出了家具,蹬梯子上房一顿拆。
眼看着几根檩条都露出房顶了,工人站在房山上一较劲,一根根大木头房梁咣当当都砸在屋子里。
“都拿走烧了!”陈婶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漏馅。
倒上一瓶子汽油,熊熊大火立即烧了起来,这火一烧不要紧,只听柳蒙蒙的屋子里瞬间传来嗷嗷的叫声,孙太太一听差点瘫在地上,张国义和那个酷似叛徒的孔大成立即到了屋子里,只见柳蒙蒙虽然身上捆着绳子,但却仍然在用小臂抠墙,一丝丝的血痕竟然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表情痛苦无比,满墙满手都是血。
“看个屁!快上去拦着啊!”张国义对孔大成吼道。
“张哥……咱不是说好了……这事……你说这邪的歪的……都你来吗……”孔大成虽然也是文革打砸抢拼出来的,但对于这种邪乎事还是心存恐惧。
“你小子他娘的……”见孔大成心虚,张国义从手巾架上拿了条毛巾,准备往上上,但此时心也虚,他可是听哥哥说过这玩意有多厉害。
正在这时,张毅城也进来了,看见张国义不敢上,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块死玉(从老刘头的抽屉里拿的),“老伯,把这个塞她嘴里……”
张国义看了看玉,脑门子上立即就是一层汗,这感情好,本来怕的就是柳蒙蒙咬人,还要往她嘴里塞东西……
这时候孙太太扶着墙也进来了,“你们要干吗啊……你们要把蒙蒙怎么样啊……我……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就扑张国义,张国义一看,心说完蛋,这身骚算是惹上了,万一柳蒙蒙出事,自己也别想好过……想罢恶狠狠的瞪了张毅城一眼,心说“你个小兔崽子不是说没事吗你?等回去再跟你小兔崽子算帐!”,“您放心,这是正常现象……我以组织的名义,保证蒙蒙没事!”张国义边想边应付孙太太。
正在这时陈婶进屋了,“住手!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在这救人!你跟着捣什么乱!退下!”这语气俨然跟地主婆没什么两样。
陈婶这一吼还真管用,孙太太瞪大了眼睛,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开了,“我的蒙蒙啊……”显然,近期柳蒙蒙的症状已经让孙太太的精神受了很大刺激,似乎有些不正常了。
“孙同志,你光哭也不是办法,你得配合我们啊!”张国义蹲下,和颜悦色,不愧是红卫兵头子出身,关键时刻不忘关键事。
“呜……张同志,刚才误会你们了……我能干什么啊……”
“你对蒙蒙的病情比较熟悉,”张国义递上死玉,“你得把这个塞到孩子的嘴里
……”这可好,张国义充分发挥了当年“你冲锋、我掩护”的领导精神,这活反倒推给孙太太了……
“嗯!行!”孙太太接过死玉,看都没看,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女人特有的凶狠,转头出了屋,不一会,戴着一双特制的厚棉手套进了屋,冲到柳蒙蒙跟前一把按住了柳蒙蒙,用一只手掐住柳蒙蒙脖子,另一只手狠了命的把死玉往柳蒙蒙嘴里塞。
眼前的一幕,把张国义和孔大成两个大老爷们眼都看直了,女人啊……可怕……此时只见柳蒙蒙嗷的一声大叫,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孙太太一个成年人竟然拗不过她。
“看个屁啊,上啊!”张国义和孔大成受孙太太感染,也来了精神,两个大老爷们一个按腿,一个按身子,这时候陈婶把炒菜铲子递过来了,“用这个!”张国义一回头,也管不了这陈婶从哪找的铲子了,接过铲子直接撬嘴……
说来也怪,死玉塞进柳蒙蒙的嘴,柳蒙蒙立即不挣扎了,只趴在床上呼呼喘气,不一会,哇的一口粘粘糊糊的红水吐了出来(这粘水跟当初李大明吐的可不一样,不臭,毕竟时间短,还没形成多少“怨秽”),顿时不动了。
张毅城虽说胸有成竹,但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实际操作,此时看着这粘粘糊糊的红水,忍着恶心,用卫生纸捏起了死玉,“这个……咱得到郊区埋了……”
“蒙蒙好了?”孙太太戴着棉手套慢慢捧正了柳蒙蒙的脸,此时怪事又出了:柳蒙蒙闹倒是不闹了,反倒在床上蠕动起来,舌头开始和蛇吐信子一样一吐一吐的……
张毅城拽了拽陈婶的衣角,陈婶会意,咳嗽一声,“孔先生,把鹰放了吧……”
此时已经吓得满头大汗的孔大成连忙点头,从鹰爪子上解开了绳子。只见这鹰叫了一下,立即在屋子里乱飞开来,扑拉一下落在屋子最高的立柜上,此时,张毅城从身后偷偷的打开了门……
将门虎子 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三章 一物降一物
看着门开了一条缝,这只鹞子扑啦啦飞出了门外,落在刚拆完的房顶上,孔大成的心提到嗓子眼,这鹞子可是花二百多块钱买的,自己光训就训了一个月,如果飞跑了,二百块钱是小事,光这一个多月的工夫可就白搭了,不过担心归担心,此刻这种前所未见的诡异氛围,让这孔大成也没敢吭声。
“大伙都别出去!”张毅城偷偷拽了拽陈婶衣角,陈婶会意,煞有介事的大喝,从窗户里看着对面房顶上的鹞子,“有人在它不敢下来!”
只见那鹞子站在房顶上向下看,一扑楞飞到墙根,开始跟鸡一样用爪子刨地,不时的发出尖锐的叫声,刨着半截,忽然往后一扑楞,双翅展开,张着嘴对着墙根左右乱绕,此时孔大成眼睛都直了,“陈婶……不不不,陈姑姑,它……这是干嘛呢?”
“别说话!”陈婶假装义正辞严,说句实话,陈婶自己,也想知道这鹞子到底要干嘛……
此刻心里最美的是张国义,不为别的,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足够吹牛的资本了,何况还有个孔大成作证,何况这种自费找门路,帮助素不相识的学生解除病症重返校园的事迹,写份材料报上去,添点油加点醋再煽点情,拿个市级标兵劳模,问题是不大的,没准就升了……正美着呢,忽然觉得背后有人摸自己,本能的回了下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差点把隔夜尿都吓出来,只见原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柳蒙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两只眼睛只有黑眼珠没有白眼珠,嘴里的舌头一吐一吐的,离着自己的后背只有一公分不到。
“啊!!”张国义吓得一声大喊,赶忙退了好几步,“孙……同志……”
张国义这一喊,本就紧张到了极点的孔大成,第一反应就是原地来了个前滚翻,不过滚得太着急,不但没滚远,反而滚到了柳蒙蒙的脚底下,抬头一看柳蒙蒙的脸,两条腿立即就软了,“孙……”刚想喊孙太太,发现孙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快……快去喊人……”此刻拆房的工人都在院外,按张国义事前的安排,不叫不许进院。
“嘘……”张毅城小心翼翼的从柳蒙蒙的背后绕了过来,“没事……人进来反而坏事……”
孙太太既然已经昏迷不醒了,陈婶也不装了,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只见一脑门子的冷汗,“城城……你看那个墙根子底下,爬出来个啥?……”
张毅城往窗户上一探头,只见那只鹞子还是保持着双翅展开的示威姿势,对面不知道从哪莫名其妙的爬出来一只小青蛇,说是小蛇,其实上也有一尺多长,从头到尾抻直了比眼前这鹞子还长,正仰着头吐着信子,跟鹞子僵持。
看到这只蛇的大小,张毅城也冒汗了,让老伯弄只鹰,没想到弄了个鹞子来,按以前大大爷(老刘头)的说法,冲女子之身的长虫(蛇)最长不过八寸,理论上凑合着也能对付,但没想到,眼前这个东西明显不止八寸,万一这鹞子不是对手,今天麻烦就大了。
正琢磨着,只见柳蒙蒙朝着门一步步的走,仿佛要出门。
“别让她出去!”张毅城一步上前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个严实,没想到这一关门,柳蒙蒙可急了,冲着张毅城张大了嘴,下巴不停的抖动,一点一点的向前凑。此刻张国义反应过来了,“我去你妈的……”过去一把把柳蒙蒙扒拉了一个跟头,上前一蹿横在张毅城前边,“赶紧按住她!等雷呐!?”张国义冲着孔大成大吼,“他妈的傻了你!?”
“哦……!”孔大成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趁着柳蒙蒙还没起来,赶紧连滚带爬的到了柳蒙蒙旁边,看着柳蒙蒙躺在地上拼命蠕动,狠了半天心,最后从床上抄起一个枕头狠劲按在了柳蒙蒙脸上。
此时只听外面一声刺耳的尖叫,鹞子在僵持了半天以后,冷不丁一口咬在了小青蛇的“七寸”上,然后叼起小青蛇疯狂的甩起了脑袋,仿佛想把这只蛇咬烂,扑楞得满地都是毛,而此时屋里的柳蒙蒙,忽然挺起肚皮,也疯狂的左右摇了起来,动作频率与外面鹰啄蛇的频率一样。
“打……打起来了……”陈婶此时也傻了,“城城,你在你老伯后面别出来!”此时只见柳蒙蒙越挣扎越厉害,而孔大成则吓得浑身哆嗦脸发青,眼瞅着就要按不住了,这时张国义干脆从床上把毯子打开了,哗啦一下子盖在了柳蒙蒙身上,“来来快快快!一人一角!”
张国义、孔大成、陈婶、张毅城一人压住了毯子一角,只见柳蒙蒙在中间翻来覆去的折腾挣扎,忽然刺啦一声,柳蒙蒙的一只胳膊竟然把毯子桶了个大口子,一只血迹未干的小手四外疯狂划拉,这一划拉不要紧,离这只手最近的孔大成哇呀一声坐在了地上,他这一角一松劲,柳蒙蒙在地上三蹭两蹭,也就两三秒便从毯子底下探出了头,一仰脸,正好和孔大成来了个对视。“大……大仙……饶……饶命……”此时孔大成已经吓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窗外一通扑楞翅膀的声音,柳蒙蒙忽然往地下一趟,又不动了。
“唉呀我的妈呀,”孔大成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到张国义身后,“张……哥……她
……她不会是死了吧……?”
此时陈婶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勉强扶着旁边的凳子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怎么……都……都没了?”
张国义站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刚要推门出去,忽然听见吧嗒一声,只见一只青蛇从天而降,掉在地上,血沁出一大滩,缓缓的翻动着身子。
此时,柳蒙蒙也跟蛇一样,没睡醒似的翻了几圈身子,最后肚皮朝上,嘴里忽然开始吐白沫。
“老伯,成功了!”张国义扒头看了看窗外,小蛇在血泊之中,肚皮朝上一动不动,而那只鹞子却站在房山上,继续展开翅膀,尖声叫个不停,仿佛是在炫耀胜利。
“死了……那玩意死了……”张毅城打开门,看了看,找了个树杈子想拨弄一下小蛇尸体。
“回来!活腻了你!”张国义一把拉回张毅城,“徐师傅,进来吧!!”
不一会,一帮工人进了院,“徐师傅,你们把这个也浇上汽油烧了吧……”张国义指了指地上的小蛇尸体,“挖坑烧……烧完把坑填上……哎对了,挖深点……”张国义对于此前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
此时孔大成也从屋子里哆哩哆嗦的出来了,那只鹞子还挺听话,一看见主人,立即从房山飞到了孔大成的肩膀上,爪子上的蛇血弄了孔大成一衣服,腥臭刺鼻。
“哎……去去!!”孔大成出乎意料的把鹞子哄开了,立即脱下身上的衣服扔在了一边,“啊哟妈呀,我说张哥,你这回可差点把兄弟交代了……”
“孔叔叔,这个鸟,你不要了吗?”张毅城倒是对这个鹞子挺感兴趣。
“不要了不要了……”孔大成都快吓死了,“放生,积点善德,就当放生了!”
“这可是能救人的鸟……!”张国义凑上来,给孔大成递了根烟。
“我要是也弄成那个奏性(天津地方话,相当于德行)的,不用它救!我自己找地儿一头磕死去!不养了不养了!这玩意忒他妈邪行!”此刻,那只鸟还在孔大成周围转悠,却让孔大成哄飞了。
“孔叔叔,那你能把它送给我吗?”张毅城一看有门,也不客气。
“行,行,你能逮着就算你的!”孔大成点着烟一抬头,发现张毅城早没影了,没一分钟工夫,只见张毅城从柳蒙蒙家厨房里拿出一大堆东西:花生米、榨菜、酱豆腐、肉皮冻、黄豆芽、冻肉……粘粘糊糊一大捧,啪啦往地下一放,远远躲开,只见鹞子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地上的东西,扑拉一下直奔冻肉,这时张毅城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一脚踩住了鹞子腿上的绳子,“哎哎……别签着你!”孔大成一看这孩子真想要,也怕出事(鹞子属于猛禽,野生鹞子以麻雀等小鸟为食,性情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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