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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红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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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来了,没什么事,不用大惊小怪的。”贺峰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都回屋吧,我且休息一会儿。”
“爹……”贺泰哲正欲再说,贺峰开口打断他:“事情你自己去办好了,不用过问我,我相信你。”说罢,贺峰微闭双目,侧头就要睡去。
秦若岚上前扯了扯贺泰哲的衣袖,贺泰哲会意。此时贺峰肯定不想多言,不如暂且不去打扰他,让他整理心绪。而他们,亦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三人从书房出来,贺泰哲让贺凝羽先去上学,而秦若岚则是守在贺府,照顾贺老爷。
秦若岚随贺泰哲回房换衣,路上,她见贺泰哲缓步前行,眼神中却也透着忧虑。她终是忍不住从身后拉住他的衣袖,轻柔地问:“泰哲,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
贺泰哲并不言语,只是伸手将她紧紧地搂着,一起回到房间。
秦若岚并未让灵儿伺候,而是自己找了衣服为贺泰哲换上,直到换好,贺泰哲始终凝神不语,只是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灼热而深情。见他如此,秦若岚更是担忧,抬头望进他的眼底,轻唤道:“泰哲。”
“若岚。”贺泰哲上前将秦若岚紧紧搂在怀中,感受到她柔弱的气息贴近自己,他不觉加重臂力,似是有一种将她嵌入身体的冲动。他俯下身,双唇附上她的唇,品尝着其中的温暖与安定,良久不愿离开。
长吻结束,贺泰哲的视线依然流连在秦若岚身上,他不想放开她,可贺家现实的状况却又不得不让他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贺家如今就只剩他一个主心骨,贺家的老老少少,和泰福的上百员工还在等着他,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着,之后,目不转睛地与她深深对望,声音有些喑哑,“对不起,若岚,怕是要让你过一阵子清苦日子了。”
秦若岚浅浅摇头,伸臂紧紧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胸前,“傻瓜,你难道觉得我嫁给你就是为了享福的吗?答应我,不要凡事一人藏着,夫妻本是同心,我即便不能帮你,也想听你倾诉。”
贺泰哲微笑,唇角扬起一贯的戏谑弧度,做出轻松模样,“让自己的女人幸福,才是男人应该做的。”
秦若岚沉醉在这句话中,还有什么誓言,能比这话更动听?她踮起脚,在他嘴上啄了一下,而后温柔一笑。
秦若岚的心意,贺泰哲已全然明了。他感受到了她会永远站在他身旁,经历风雨的坚定心意,不禁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要去泰福了,二娘一走,贺家现在就要靠你撑起来,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贺泰哲轻声说道,话语温柔,两人在这一刻,皆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意相通。
“嗯,你去忙你的,别让自己太累了,晚上我等你回来。”秦若岚柔声相对。
贺泰哲从书房拿了公事包,秦若岚硬是要将他送到贺府门口,见他上了汽车才肯回府。贺泰哲见她坚持,也随了她,一路惬意而行。贺泰哲微笑,丝毫看不出贺家遭遇了什么事情,而秦若岚怎会不知他的用心,亦是陪着,并不多言。
贺泰哲坐进车内,朝站在贺府大门的秦若岚摆了摆手,倏尔自怀中摸索出一个小圆盒,向她挥手道:“这个,我收下了。”
秦若岚一笑,风和静好,像是会这般凝望他一生一世。
汽车开动,在拐过贺府街道时,贺泰哲敛住了笑容,沉声开口吩咐道:“先不去泰福,到汇丰银行。”
汇丰银行位于外滩海关旁,算是屈指可数的银行。仰望着汇丰银行方正的建筑,贺泰哲心中忐忑,对于此行心中无底,可不试又怎知不可呢?再者说,以贺家之力,若一力担之,目前似乎也别无他法。
贺泰哲在书房时便已经考虑好先用泰福几间分店的房契从银行贷款,以将那些欠款还清。唐海将泰福所有现金全部拿走,让贺泰哲只能想到此法才能套现。
“你好,我叫贺泰哲,是泰福的,请问你们经理在吗?”贺泰哲来到大厅,礼貌地询问工作人员。
“请稍等。”工作人员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号码,简单交代之后,却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人疑惑地看了看贺泰哲,而后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贺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经理现在不方便见客。”
贺泰哲微微一怔,难不成那经理不愿意见他?
“那我可以等等。”贺泰哲继续说道。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皱起眉,“贺先生,恐怕您见不到经理的,您还是请回吧。”
话音才落,贺泰哲已然明了,微微一笑算是道谢,转身走出银行。
贺泰哲连着走访了三家上海颇有名气的银行,可答案无一例外都是被拒之门外。看来泰福的困境,竟是已经传遍上海滩,要想走此路,让大银行来伸出援手,是行不通了。这让贺泰哲颇为无奈,只得先回泰福再做另外打算。
第二十五章 凝羽出走
自古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贺泰哲才一出门,下人就将报纸拿了回来。泰福被人追债成了街坊邻里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就连报纸也大肆宣扬。反正报社那些人眼里只会关心有价值的新闻,至于当事人的感受,基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老爷要是问起来,就说今天的报纸还没到,知道了吗?”秦若岚吩咐完,便拿着报纸快步回房了。才一坐定,司马兴又登门,要见贺峰。秦若岚连忙往大厅赶去,生怕贺峰因为司马兴的到来而又加重病情,可才进大厅,就已听到贺峰爽朗的笑声。
“哦,若岚来了,一起坐吧,司马会长听说我身体不舒服,拿了人参过来。”听着脚步声,贺峰抬起头招呼着,自嘲微微一笑,转过目光,对司马兴道,“司马兄如此关心贺某,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贺兄说笑了,我司马兴向来乐意帮助朋友,不管有何困难,只要你开口,我司马兴定当竭尽全力。”司马兴说着,不觉哂笑,语气中却令人感受不到任何诚意,甚至连客套都没有,透着生意人的算计与狡诈。
秦若岚在一旁听到二人的谈话,心中忐忑不安,却又只得微笑以对。贺泰哲尚未回家,贺峰也只得对司马兴虚与应付。不过,贺峰毕竟驰骋商场多年,也并非泛泛之辈,精明且老谋深算,相信虽是身体不适,也不至于吃了亏。
“今天报纸不知道是哪个混账记者,居然写泰福被人催债,并且还图文并茂大肆渲染,虽然我不清楚贺家如此大户怎么会如此,但担心事出有因,还是前来顺便问问,可是期间有什么误会?若是贺兄真的有难,那就直说,我司马兴绝对全力相助。”司马兴说着,笑容不觉充满笃定。
贺峰只是一笑,仿佛早就有所预料,司马兴的到来也在他意料之中。“当然是误会,不过现在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这种小事,怎好麻烦司马兄出手相助呢?”说着,贺峰端起茶杯呷了口茶,转头对秦若岚说道:“司马兄不愧是上海商会的会长,如此大气,无条件地帮助同行,真是难得啊。”
秦若岚微微一笑,只是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她当然明白贺峰话中的嘲讽,司马兴怎是那种会无条件帮忙的人呢,只怕他心中打着的算盘是整个泰福。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司马兴的胃口,从来都不小。
贺峰话音落下,司马兴脸上的笑容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尴尬,可转瞬即逝。司马兴敛了敛笑意,终于切入了正题,“其实这次来,倒是有一事要与贺兄商量。”
“哦?司马兄有何事指教?”贺峰单眉一挑,虽心中知道司马兴必然打他注意,可之前因为北平开分店的事情,已经被贺峰拒绝过两次了,这次难不成还想趁机提起此事?该怎样开口再拒绝第三次?贺峰心底默默盘算着。
“小儿虽然在商界还没做出什么大的动作,但有我这父亲,以及贺兄你们这些商界叔伯,相信他不假时日定会有所作为。前几日小儿跟我说到,之前在机缘巧合下见过贺家千金一眼,自那日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所以今天让我这个老头过来当说客,若是咱们两家联姻,必定在商界更加辉煌。”
贺峰一怔,随即笑了出来,“没想到司马兄那么高的眼光居然看中我家那长不大的丫头,只不过凝羽那丫头还在上学,言及婚事未免尚早,还得在毕业之后才可以谈到。”
“不妨事,只要贺兄同意,礼金包你满意。”司马兴见贺峰有所推脱,于是提出礼金做诱饵。
“再议,再议。”贺峰爽朗一笑,“司马兄尝尝这茶,刚从云南过来的普洱。”
“哦,好,好。”司马兴心知不能再紧紧相逼,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于是顺着贺峰转移了话题。
蓦地,秦若岚隐约听到厅门的一声响动,侧目看了眼灵儿,灵儿会意地在厅外转了一下又回来,在秦若岚耳边低语:“是凝羽小姐,往后院跑去了。”
“嗯。”
秦若岚应了一句之后,又凝了十二分的精神,继续坐在一旁,听着司马兴和贺峰的寒暄,但心思却无法不去担忧跑掉的贺凝羽。
约到晌午,司马兴才借故离开,贺峰稍作挽留,却也并无真正留人之意。秦若岚惦念着听到贺峰与司马兴谈话的贺凝羽,特意差人去贺凝羽的院子,唤她一同吃饭,却不见她人。就连作为娘的石晓柔,也不知贺凝羽去了哪里。
直到傍晚贺泰哲回府,依旧不见贺凝羽的身影。秦若岚将今天司马兴前来之事对贺泰哲简单一讲,贺泰哲略作思虑,便与秦若岚一起来到了石晓柔的院子。贺凝羽毕竟还是未出嫁的女儿,因此与石晓柔同住一院。
白日里秦若岚派丫鬟前来询问过好几次贺凝羽之事,已让石晓柔感觉到不对劲。眼下见连贺泰哲都来了,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紧张,出屋迎上前来。
“三娘。”
贺泰哲点头招呼着,对于这平日里并不常见的三夫人,礼貌中多了几分疏离。要说这石晓柔在贺家地位也算尴尬,苏琴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又生了两个儿子,即便大儿子死于意外,贺泰哲也始终是贺家第一位的继承人。而黄萱,也因为有个儿子贺泰川,并且因苏琴不愿管事,所以得了管家务的权力,底气足了许多。唯有石晓柔,只育有贺凝羽一女,虽然贺凝羽与他和秦若岚颇为亲近,可石晓柔一年到头却是跟他们说不上几句话,不熟悉也是自然。
“泰哲,你们这是……”
“三娘,今日可有见到凝羽?”
石晓柔摇了摇头,视线扫向不远处一片漆黑的贺凝羽闺房,“听丫鬟说,像是曾匆匆回来过一次,但我当时没有在意,后来便一直没见到她的人,莫不是凝羽出了什么事?”说到这里,石晓柔也不禁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骨肉连心。
“您先别担心,回房等一会儿,我和若岚进凝羽房内去看看,然后去告知您。”
石晓柔似并不能完全放心,但既然贺泰哲已如此说,她也不好坚持跟了去,只得在丫鬟的陪伴下返回了房间里。
贺泰哲与秦若岚推开贺凝羽的房门,房内除了窗口中透出的如银月光,不见其他光亮,掌灯之后却见桌上留有一封信。秦若岚将信打开,果然是贺凝羽的笔迹。她望向贺泰哲,见贺泰哲向她点点头,她才开始读信。
片刻,再抬起头时,秦若岚神色染上几分凝重与担忧,她将信交给贺泰哲,喃喃轻声道:“凝羽走了……”
贺泰哲像是早已猜到其中原委,并不伸手去接信,反一伸臂,顺势将秦若岚揽在了怀里。不难预见,贺凝羽定是听到了贺峰与司马兴的交谈,以为贺峰会为了缓解泰福燃眉之急,而同意将她嫁给司马少华。一惊之下,追随纪怀宇参军去了。
一股温暖热流蹿入,让秦若岚控制住了情绪,她红了眼眶道:“这孩子怎这么傻?爹虽对她算不得宠爱,但最近她对爹的担心,他老人家都看在眼中。人心都是肉长的,爹怎么会罔顾她的意愿,将她的婚姻作为筹码?”
“凝羽还年轻,考虑事情定没有如此周全,虽是冲动了些,却也是依着自己的心。”贺泰哲轻叹一声,“希望凝羽的选择,是最好的。”
贺泰哲的话在耳边温柔响起,让秦若岚安定下来。不错,希望纪怀宇能够看清贺凝羽的心意,善待这个追随他而去的傻丫头。愿不管他们身在何处,都能平平安安。秦若岚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两人将这消息告知了石晓柔,石晓柔受了打击,精神一时间有些恍惚。将石晓柔交给了丫鬟照料,他们又去告诉了贺峰。贺峰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相当平静,只是摆了摆手,淡然说了句:“去就去吧,自己的幸福应该在自己的手中。”
夜色阑珊,万籁俱寂。
贺泰哲揽着秦若岚的肩,缓步往自己的庭院走去。只闻虫鸣,不见人声。此时已是夏至,尽管月上中天,夜晚也未能凉快几分,空气中浮动着一抹恼人的燥热。微风拂面,却还是有一层薄汗,抑制不住地打湿了衣衫,窒闷得难受。怕是正酝酿着一场风雨吧?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老爷,更没有照顾好凝羽。”秦若岚忽而停下脚步,声音愧疚中带着自责。
贺泰哲下意识摇了摇头,环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柔声安慰道:“这都不是你的错,是我贺家该受此一劫。”
秦若岚一怔,原来自己非但没有帮助他排忧解难,反而为他加重了负担。她不由得心绪有些低落,眼眶微热,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也为贺泰哲的辛苦。“泰福怎么样了?有头绪了吗?”她轻声问道。
“嗯,在想办法了,明天还要再出去跑跑。”
他上午跑过了几家银行,经理像是串通好了一样都避而不见。下午回到泰福,连打了几通电话,可却都无果。将账目翻了多遍,却也在他处无法挤出多少现金。现下只能走走看,能抵押最好,若是不能,也只能将泰福所有分店关掉了。
而这些,他都不愿告诉秦若岚,因为他不想让她担心。
说话间,两人回到房内。
秦若岚用丫鬟打来的水伺候贺泰哲洗漱,为他递上毛巾。贺泰哲换上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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