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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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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吧,娘是大人,抗饿。”

    小碾子接过包子。田妻看看天,脱下自己的衣服,拧干,也披在小碾子身上。小碾子捧着包子问:“娘,什么是抗饿?我也要。”田妻一把紧紧搂住小碾子:“好孩子,你不要,你不要,再过几天你永远不会饿着的……”

    黄昏,劳作一天的田大年疲惫地走回家门。站在台阶上,他呆呆地望着天际的晚霞。一个老妇走过来,用拐杖蹾了蹾地皮,唉叹一声:“大年哪大年,你简直窝囊得豆腐渣都不如,媳妇看不住,儿子还看不住,唉——”老妇走了。田大年依然呆看着天边。

    黄昏,劳作一天的田大年疲惫地走回家门。站在台阶上,他呆呆地望着天际的晚霞。一个老妇走过来,用拐杖蹾了蹾地皮,唉叹一声:“大年哪大年,你简直窝囊得豆腐渣都不如,媳妇看不住,儿子还看不住,唉——”老妇走了。田大年依然呆看着天边。

    狂风中,田妻披头散发地顶风前行……深夜,田妻紧搂着小碾子睡在人家屋檐底下……火车站,田妻伸着手乞讨……田妻的脚不停地走着……

    时已中秋。大街上,无数步履中,有一双褴褛的裤脚,一双破烂得露出脚趾的布鞋,那脚上的泥里还洇着鲜血。

    田妻终于熬不过一个母亲对亲生骨肉的思念,经过上千里的艰辛跋涉,终于找到这座城市。她拿着一封信到处喊着“先生”、“太太”,请别人指路:“您认识这个地方怎么走吗?”

    姜家院内,姜佑生又在和他的三个孩子疯闹着。他背着最小的丁丁,胳膊肘上吊着乔乔和童童,正在原地打转:“坐飞机喽——”楚风屏坐在太阳底下,打着孩子们的毛衣。

    田妻已寻到姜家门口。她拿着信封问警卫:“这是姜佑生首长的……”突然,她注意到院内喧闹的情景,马上死死盯着在姜佑生身上旋转的那些孩子……童童、乔乔、丁丁的脸一个一个转过去,转回来,又转过去……田妻揉揉眼睛,怎么也看不清……

    警卫:“大嫂,您是找我们军长吗?”田妻醒过神来:“哦……”

    这时,楚风屏看到了田妻,“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毛衣惊得落到了地上。她猜度着问:“是田嫂吗?”

    田妻:“楚大姐……”

    “田嫂!老姜,是田嫂来了!”楚风屏的喊声有些神经质。

    姜佑生停下来:“什么?”天旋地转中,姜好不容易看清门口站着一个农村妇女和一个孩子:“田嫂?”

    愣怔片刻,姜、楚同时奔向门口:“哎呀,真是田嫂,快进来,快进来,这是大碾子吧?大年呢?田大年同志怎么没一起来……”田妻的眼睛还是在那三个孩子脸上转。她嘴里不禁嘀咕出声:“不是,都不是。”

    姜佑生:“田嫂,你说什么?”

    田妻:“我,我说……我说咱的大碾子呢?”

    姜佑生:“大碾子?不是在你身边吗?”

    楚风屏:“你是在找小碾子吧?”

    田妻再次回过神来,忙道:“哦,对,对,咱的小碾子呢?”

    姜、楚对视了一下。楚风屏打岔道:“一会儿再说他,来来,田嫂,先洗洗,换换衣裳。你是怎么来的?”

    田妻吞吞吐吐:“是,是用你们寄的钱,打火车票来的。”

    姜佑生:“田大年同志怎么没一起来?”

    “哦……刚分了地,庄稼离不开……你看,你们还给咱寄那么多钱干什么。穷家破户,没什么可带的,带几个枣给小碾子尝尝新……”田妻打开包袱,又解开围裙……枣已经烂了。

    “没关系,先放那儿,一会儿挑挑,说不定还有好的。”楚风屏回头喊,“于妈——来客人啦。”

    吴丁的奶妈跑出来。楚风屏吩咐道:“带田嫂和大碾子去收拾一下,她们娘儿俩要住在咱们这儿。”

    “哎!”于妈带着田妻和小碾子进楼里去了。

    姜、楚相互注视着,沉默不语。楚风屏终于先开口道:“田家救过小碾子的命,总得让田嫂见一下小碾子才合乎情理。”姜佑生沉重地点了两下头。

    楚风屏:“可贺子达早就不送小碾子上保育院了,他让老号长的妹妹给带着呢。”

    姜佑生惊异:“什么,老号长回来了?”

    楚风屏默默点头。

    姜佑生:“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风屏:“我答应过你,不与贺子达再有联系……”

    姜佑生生气地:“你向来说话不算数。实际上你们一直在打电话。”

    楚风屏:“佑生,眼前怎么办……哟,不好,得告诉几个保姆,别说漏了!于妈——”

    但已经晚了。浴室内,田妻边解着纽扣边问:“楚大姐怎么会有这么多孩子?”

    于妈:“都是烈士孤儿,没有一个亲生的,这对夫妻可是大善人。”

    田妻:“怎么没看见碾子呢?”

    于妈:“碾子?什么碾子?”

    田妻:“我是说他们自己的孩子,姜首长带来的那个。”

    于妈:“我们三个阿姨差不多一解放就进的这家,谁也没见过一个叫碾子的孩子。”

    田妻大惊失色!

    “于妈——”楚风屏在门外喊。“哎,”于妈应着离开浴室。

    田妻敞着怀也奔出浴室:“楚大姐!咱碾子呢?!咱碾子呢?!”楚风屏拉着田妻回到浴室:“田嫂,你知道,小碾子身体一直不大好,我们把他放在医院里了,治疗方便些。”

    田妻:“住了这么久?”

    楚风屏:“是的。”

    田妻:“那我去医院看他!”

    楚风屏:“不,不……他得的是传染病,医院不让随便看的。”

    田妻:“我不怕,我要去!”

    “这样吧,我跟医院商量一下……哟,好黑的大碾子!”楚风屏故意岔开话题,给坐在浴盆里的小碾子洗澡,“小黑蛋,瞧你黑的,黑得我都看不出你是像你爹呢?还是像你娘了。来,我给你打肥皂,给你这个小泥鳅好好洗洗,让我看看你到底像谁……”小碾子在楚风屏的手里“嘎嘎”地笑着——这对并不知情的母子十分开心。

    “田嫂,干脆把大碾子也放在我这儿吧……”楚风屏听身后无声,回过头去……田妻一路辛劳加上刺激,已经昏倒在地上。

    “田嫂,田嫂……”

    小碾子:“娘——”

    贺家正吃午饭。谢石榴喂着大碾子。谢石娥给众人盛完饭,立在锅边。贺子达好生奇怪:“站那儿干什么?一块儿吃。”谢石榴说道:“石娥,不是说过了嘛!”

    石娥盛了半碗饭,远远地在桌边侧身坐下,低着头,小口扒着饭。贺子达扯了一只鸡腿放在石娥碗里。石娥忙不迭地把鸡腿取出来,放在大碾子的碗里。然后腰更弯,头更低地吃饭。

    “啪!”贺子达不快地把筷子拍在桌上:“老号长,你看看,这像个什么样子!”

    谢石榴心酸地:“妹子,你真是苦得没人样了……”

    贺子达吼:“你这个样子就是在骂我!”

    谢石榴:“妹子,你现在是人,不再是老财桌边的一条狗,坐到桌前来,抬起头来吃饭!”石娥拖着凳子往桌前移了一丁点儿。

    贺子达:“往前!”石娥又挪了一丁点。贺子达:“再往前!”石娥又挪了一丁点。

    “我不吃啦!”贺子达“霍”地站起来欲走。石娥吓得马上也站起来,浑身瑟瑟发抖。谢石榴看着妹妹那样差点落下泪来,冲着贺子达喝斥:“贺伢子,你吼啥吼!她愿意这样吗?!她天生这样吗?!你让她慢慢来嘛!”贺子达看着石娥也后悔起来,慌忙过去把石娥的凳子往桌前搬,不住地赔好话:“我这个鬼脾气,好话不会好说,吓着你啦,吃饭吃饭……”

    姜家。田妻躺在床上已经苏醒过来。医生对姜、楚说:“没什么,是连累带饿的。”

    姜佑生马上喊:“炊事员,开饭!”

    医生:“最好先让她喝些热糖水,缓一缓。”

    姜佑生:“快去弄!”于妈跑出去。

    田妻:“我这是怎么了?”

    楚风屏忙说:“没什么,田嫂,你太累了。”

    田妻:“庄户人,哪那么娇惯……大姐,你带我去看咱碾子……”说着欲起身。楚风屏忙按住她:“你先歇一下。医院远着呢……”于妈边搅着杯子,边走进来:“来了,来了。”

    姜、楚送医生出门后,站在院子里。姜佑生道:“你说怎么办吧?”楚风屏摇摇头。

    姜佑生:“只好烦劳你再给姓贺的打个电话,编个什么借口,把小碾子借出来一两天。”

    楚风屏还是摇头:“什么借口,他也不会同意我把孩子抱到这儿来的。”姜佑生又被触痛心病,愤懑地踱起步来。楚风屏见状忙说:“好吧,这事让我想办法对付,大星期天的,你带孩子们到公园玩玩去吧。”

    姜佑生浩叹一声,高叫一句:“紧急集合!”那三个孩子欢叫着,如同肉球滚出来。

    姜佑生:“把大碾子也叫出来……老子带你们去逛公园!”

    警卫:“要不要把车开出来?”

    “不要!你也别跟着我!”姜佑生抱着、拽着孩子们走出大门。警卫员依旧远远地跟着。

    楚风屏看着丈夫远去,默想了一阵,走进楼。回到田妻身边,她在床头坐下,拉着田妻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道:“田嫂,身体不好,多住几天,让大碾子也好好玩玩。”

    “楚大姐,大碾子他……”田妻欲言又止。

    楚风屏误会,以为田妻是问小碾子哪去了,忙应:“噢,老姜带着大碾子和孩子们去公园了。”

    田妻:“公园?”

    楚风屏:“就是有花有草、大家玩的地方。”

    田妻:“……大姐,求你跟医院商量商量……”

    楚风屏打断她:“你别急,田嫂。我知道小碾子你养了差不多两年,而且他是你一家大小拼着性命保下来的,他就跟你的亲儿子一样。可孩子很弱,探视容易带去新的病菌,这回是不是还是不看为好。”

    田妻:“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楚风屏:“就是说,大人去看他,身上容易带去新的病……”

    田妻:“你是说咱脏?”

    楚风屏:“不是不是,是……总之,是为了孩子好。”

    田妻:“楚大姐,你跟咱说句实话吧,碾子他是不是病得很重?要不……就是……”

    楚风屏:“田嫂,你想哪去了,小碾子在医院里,身体很弱,医生说最好不看……”

    田妻极不快地:“我知道了,还是嫌咱脏!”

    楚风屏十分沉重地说出一句实话:“其实,我和老姜也很少能看见他。”

    “你们的心真狠!”田妻说完,朝墙翻过身去。

    “田嫂,你别生气。”

    田妻:“给句话,能不能叫咱见上碾子。”楚风屏搪塞:“田嫂,下一次吧。有机会我带碾子去看你。”田妻赌气:“我们那块儿更脏!”

    楚风屏叫道:“田嫂……”田妻流下两行泪来。“田嫂,起来吃点儿饭吧。”田妻一动不动。楚风屏又叫了几声,田妻依然不动。

    公园里,姜佑生带着四个孩子玩得正欢。一散步老者问道:“这位大军,这,全是你的孩子吗?”

    姜佑生:“全是!”

    老者把四张小脸一一看过,指着小碾子:“除了这个有点儿像你,其他都不像。”姜佑生哈哈大笑:“告诉你吧,除了这个不是,其他都是。”老者不解,自语:“怎么一人一个模样?”

    林荫路上,贺子达拉着大碾子的手在走着,石娥跟在后面三四步远的地方。贺子达回头看看,石娥快走几步跟上。走几步,贺子达再回头,石娥又落在后面三四步远。贺一瞪眼,石娥又跟上来。

    贺子达道:“你领着。”石娥拉起大碾子的手。贺子达走在大碾子的另一侧。石娥羞得不行,勾着脑袋走路。贺子达故意吓唬她:“抬起头来走路,要不警察会以为你是从哪儿偷来的孩子。”石娥吓得马上抬起脸来,十分僵硬地走着。

    贺子达笑笑。走了一截,感觉美好,说道:“这样好多了。”

    姜佑生与四个孩子玩得热火朝天。他的眼睛被手绢蒙着,挓着两条胳膊,到处乱摸。孩子们躲着、笑着、叫着……

    也奔公园来的贺子达看着前方,站住了脚,一把拽住大碾子肩头的衣服:“走,咱们找个更好玩的地方去。”说着,他抱起大碾子向另一方向大步而行。

    石娥不得不走两步,又小跑两步,仍保持三四步的距离。

    直到天黑,姜佑生才领着孩子们喊着“饿坏了”,欢呼而归。楚风屏站在楼门口,忧愁地等着。

    孩子们被保姆们领去吃饭。姜佑生问楚:“怎么,没想出办法?”

    “田嫂生气了,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不吃。”

    姜佑生觉得问题严重,再不一脸的刻薄,急道:“快想办法,把小碾子抱回来!一个小时也行!”

    楚风屏:“有什么办法呢?”

    姜佑生蹙额深思一阵,说道:“在公园我就想好了,迫不得已,这事只能跟老号长说破了。”

    楚风屏眼睛一亮:“对!他知道以后,会抱着孩子来的。明天早上贺子达上班后,你用车去接他们。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约老号长出来谈。”

    姜佑生:“你还是先跟田嫂打声招呼吧。”

    “对!”楚风屏笑道,奔进楼。

    “田嫂——”

    “嘘——”于妈从田嫂屋里出来,“她刚睡着。”

    “打些饭放在她床边。”

    吩咐完,楚风屏去打电话:“要贺子达军长宿舍,找谢石榴直接听电话。”

    夜晚,贺家。石娥麻利地洗碗刷筷,烧水给大碾子洗脚,侍候大碾子睡着,给贺了达屋里放下洗脸水、洗脚水,并且准备好拖鞋。

    贺子达看着她风一样无声无息、干净利落地干着,不禁赞道:“你真麻利!”

    石娥不语,欲退出去。

    贺子达:“坐下,说会儿话。从早上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说过。”石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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