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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苏的木头心脏(姐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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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木则去上学了,他们离期末考还有几天。
几个人都走光后苏颜迅速回房把先前收拾好的行李袋从床底拖出来,再把司木床头的盒子拿过来装进包里,表情在手接触到盒子表面时有瞬间的犹豫随后又转为决绝。
在村口和陈群碰头后一块去领毕业证,再出来后便直奔车站,车票是提前买好的,两人踏着点上了车,目的地是三小时后的一个一线城市,她们将在那里开始真正的奋斗。
邹吉芬和苏银国发生争吵的那晚司木同样没有睡着,他隐约也明白了一些事,只是一直装作不知,他了解苏颜的骄傲,他怕自己如果说些什么苏颜反而会更加无地自容。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暗地里则思考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他都想好要把自己存着的钱全部交给邹吉芬给苏颜做学费,尽管数额很小起不了作用,但有也总比没有好,然后再继续打工,如果时间允许也可以多打几份工,不管如何总能有办法解决。
可他没想到苏颜会离家出走,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她都几岁了还玩这套?
、回忆终(四)
可司木再愤怒也止不住心里的担忧,苏颜连20岁都不到,她能去哪?她能做什么?她甚至除了学校就没去过其他更远的地方,她会不会被人骗?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却找不到一个答案的时候司木快急疯了,他不断的骑着车到处在外面跑,尽管毫无所获他也不愿在家呆着,他总得做些什么才能稍稍让自己平静。
三天后家里几百年没响过的电话响了,是司木接的,连着几天没休息好,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声音也变得沙哑。
“哪位?”
“司木!”苏颜在那边叫了声,背景音很嘈杂,她大声道:“家里没什么事吧?我就是来报声平安,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事,你们别担心。”
司木一震,握着话筒的手不由收紧,他直愣愣的盯着数字健,诡异的平静道:“你现在在哪?”
“在其他地方,你和邹姨说一声叫她别担心,我挺好的。”
“你不上学了?”
“啊,不上了,还不如早点赚钱养活自己。”说完还笑了几下显得很轻松。
司木听见那笑声脑袋嗡一声响,最后一根神经也被压断了,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什么经验都没有你能做什么工作?你都几岁了还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你到底是我姐还是我妹?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你居然往外跑,你脑子进水了吧你!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过激的话语让司木满脸涨红,额角甚至能看见鼓起的青筋,这两天的心惊胆颤让他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苏颜知道这次做的有些过了,但被一个比自己小4岁的孩子教训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何况她都知道打电话回来报平安,这也是看在司木和邹吉芬平时照顾她的份上,她又不是真的狼心狗肺。
“吼什么吼,没大没小的,我在做什么我自己有分寸,你别忘了和邹姨说我有打电话来报平安,还有你们别找我了,我不会回去。”
司木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到底想干嘛?你给我回来上学,听到没有?”
“啧,怎么又绕这问题上了?读书不是一个人唯一的出路,司木,你现在还小很多东西明白。”顿了顿,“当然我也并不是全部明白,但我知道我的选择没有错。”
每个人都有自尊,对着自己的父亲提这个词未免有欠妥当,但苏银国毕竟没把她当亲生女儿看,那么就又是另一回事。
司木直喘气,当意识到这样激烈的态度并不会让她改变主意后,他放软语气道:“你不想上不就是因为钱吗?我给你出,我想办法一定给你出,你回来上学好不好?”
苏颜默了几秒,“不用了,司木,反正我本身就不是读书的料,还有你盒子里的钱被我拿走了。”
这时她结巴几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实在没办法了,你当我借的,下次一定还你,啊,你好好上学,这有人叫我了,挂了啊!”
说完还没等司木反应过来通话便中断了,他愣了愣随后颓废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盯着手里的电话发呆。
她以为他会关心那几个钱吗?
邹吉芬回来后司木将这事给她说了遍,对方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之后给警局去电话将情况说明了一下,然后去电信局查找苏颜打过来的具体号码。
邹吉芬回到家后重新拨过去和苏颜聊了几句,具体说的是什么司木不清楚,只知道最后邹吉芬反正妥协了,只要求她必须按时往家打电话才行。
而苏银国至始至终对于苏颜出走的事只发表了一次意见,且只有一句话,“果然和她娘一个德性。”
苏颜和陈群那天下车后便在周围找合适的住房,顺便看一下路边的招工启事,两人最后在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店呆了下来,做的是前台,福利一般,但至少包吃包住,她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安定下来,然后再考虑之后的事。
两天后苏颜在陈群的怂恿下给家里打去了电话,然后有了上面那一出,这是苏颜第一次面对怒火旺盛的司木,平时乖巧温顺的孩子居然也有这么爆发性的一面,苏颜又是新奇,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是被训的那个对象。
再之后便是邹吉芬,对于这个女人苏颜是满怀感激的,她依旧坚持苏颜回去重新上学,然苏颜是个性子耿直的人,想好的事情很难再改变,而且在那样的环境下正常人可能都不会允许自己再妥协下去,她知道毁掉的是自己的学业,但换来的是她的尊严,尽管这个过程很令人可笑。
苏颜没想过再回去,至少短时间内没有回去的打算,可惜事与愿违。
苏银国死了,死于突发性脑溢血,还没到医院便断了气,苏颜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她说不上来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觉,遗憾吗?似乎也没有,因为苏银国可能也巴不得别见到她,只是总归空落落的不踏实,感情再浅薄也有着无法分隔的血缘,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邹吉芬看过去一下子感觉老了很多,这是她的第二次婚姻,没想到也没长久的走下去,对此她显得尤为不幸。
守丧出殡连着忙碌了几天以至于都没和司木说上话,苏颜假期有半个月,空闲下来后她主动和司木聊了几句,对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最后连苏颜也沉默了。
邹吉芬正常上班后,苏颜便在家帮着做些家务,而司木常常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苏颜道:“邹姨,我明天就走,家里有事你打我电话。”
邹吉芬蹙眉,对于苏颜坚持要外出这件事依旧有些不赞同,“这边工作找不到吗?外面有个事都没人照应,你一个人怎么办?”
“没事,也有朋友在那边。”苏颜抿了抿唇,又道:“而且那边生活挺适应的,只是家里这边辛苦您了。”
苏银国去世,乡下农村地方总会有些闲言闲语传出来,舆论的压力相比其他伤害更大。
邹吉芬摇头,“我倒没事,现在也就只希望你们好好的。”
说着她看了眼一直埋头吃饭的司木,苏颜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他一眼,但最终没说什么。
这次回来她明显感受到了司木对她的排斥,这让她觉得很无奈又无计可施。
晚饭后她帮着邹吉芬洗了碗出来回房收拾明天要带走的行李,司木则在院子里纳凉。
上次走的匆忙带的东西不多,这次得把能穿的衣服都带走,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司木走了进来,瞟了她一眼后便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床铺旁。
盯着她的背影好久终于开了金口,“难受吗?”
苏颜愣了下,诧异的看他一眼,后想了想,道:“刚开始有点,现在还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本就没什么感情。”
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喊过他一声父亲了。
“那如果死的是我呢?是不是也无所谓?”
苏颜拧眉,严厉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
不懂他哪得出来的这结论,现在还算敏感时期,面对死亡这类的词苏颜下意识很排斥,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
“你走的时候有想过我们吗?你想的全是自己,只知道自己心里不快活然后就往外跑,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像你这么自私的人难道会管别人死活?就算我明天出门被车撞死你都不会难受分毫吧!”
苏颜拿起手边的一个摆设就砸了过去,怒道:“你他妈真是疯了,这种话你能说吗?被你妈听见她得多难受?你不小了,有些话能说不能说你还不知道?”
司木低吼,“我至少知道有些事不该做!”
、回忆终(五)
苏颜知道他还在对自己突然离家这事耿耿于怀,喘了口气,“那会也是气傻了才走的,不过我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这么做,你不是我,不会理解我的感受,世上永远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自己的苦只有自己明白,司木,你得理解我!”
可是谁来理解我?他担惊受怕这么久,简直都要被逼疯了,可是谁能明白他?全世界一个人都不会了解。
苏颜是他的姐姐,这个事实永远不会变,他每天在痛苦的边缘挣扎,却不能和任何人哪怕提一句关于苏颜的话,他还要努力克制自己不断膨胀的感情,这是种深陷后无法自拔的罪恶;他不过才14岁,经历浅显的他还不懂如何排遣这种不应该有的感情,更没有人能够帮他哪怕分毫。
苏颜看着司木突然泛红的眼眶心就软了,她很清楚司木对自己有多依赖,这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自己身为长姐的同时也扮演着他兄弟的角色。
她走过去安慰的拍了拍司木的肩,“成了,我知道这事做的有欠考虑,反正不会有第二次,而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大不了你也可以去我那玩!”
司木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苏颜,目光一闪抬手突然将人搂进了怀里,比自己想象中更显娇小的身躯,却轻易抚平了心中的焦躁。
苏颜被动的被他搂着,脸色有些不自然,毕竟两人已经差不多高,对方也是个俊朗的帅小伙了,就算比自己小很多也依旧有些尴尬。
她拍了拍他的腰窝,“得了,都几岁了,你热不热?”
司木盯着地上那只被苏颜砸过来的小玩偶眼中一片清明,嘴上却糯糯的唤了声,“姐!”里面仿佛装满了委屈。
苏颜便不说话了,妥协的这么任他又抱了会,她没往其他方面想,只单纯的以为司木只是和以前一样觉得委屈然后在撒娇,毕竟他长得再高也不过14岁。
如果苏颜知道这时的司木已经对她抱有幻想,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诱拐未成年吗?
第二天苏颜给邹吉芬留了个固定电话后出发去车站,司木经过昨晚的一通发泄后情绪好了很多,送苏颜过去的路上时不时叮嘱她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事项。
当一件事重复提了三次后,苏颜开口:“渴吗?要不要给你去买水?”
司木知道她在埋汰自己,也不计较,认真道:“我和你说的一定要记住,你别什么事都不上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怎么样我都比你早出生4年,这些东西我会不知道?”
司木皱眉,他现在对于两人的年龄差距十分敏感,语气淡下来,“我是为了你好。”
“知道。”苏颜也平淡的回了一句,后想想都要走了还是别闹的不愉快,便又道:“我的事你别操心,我哪是那么蠢的人,倒是你在家多帮帮你妈,年龄大了身体容易吃不消。”
司木侧头看她一眼,淡淡的应了声。
苏颜回到N市后直奔酒店销假开始照常上班,前台是三班倒工作制,偶尔还要通宵,对此和陈群两人都很不适应。
坚持几个月省吃俭用后稍稍有了些存款,她们开始抽空在网上找另外合适的工作以及住房,然在这个属于经济前沿的城市找一份有保障的工作实在太难,尤其她们没有傲人的学历和出色的工作经历。
陈群坐路边的石椅上,啃着刚买的面包,眼睛麻木的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车辆行人。
她灌了口水,“要么摆地摊去?进些廉价的小商品卖卖。”
苏颜同她一样一手拿面包一手拿矿泉水瓶,这是她们两最近常吃的饭食,六块钱够她们解决一顿的。
她把剩下的一角面包全部塞进嘴里,将塑料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含糊不清道:“得了吧,要放成本不说,赚不赚的回来还是一回事,而且还得时刻提防城管,劳心劳累!”
“那怎么办?”陈群把手上的垃圾也一股脑的扔进垃圾桶,“一直做这份工作实在吃不消,先不说上班时间吧,接触的人也太乱了,我昨天就碰到一个比较变态的男人,那嘴上的话恶心的不得了。”
说完,她厌恶的直皱眉,仿佛那个人还在她面前一般。
酒店进出的人比较杂,排除那些正常入住的,也有很多□熏心的男人,被口头调戏几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苏颜也已经碰到过很多次。
她想了想,“要么做电话营销?有休息日,上班时间也正常,生活费还可以报销一部分,福利相对酒店也不会低。”
苏颜转头看陈群,“你怎么说?工作也只有这种销售类的比较好找一些。”
她们已经投了无数份简历,几乎全部石沉大海,少有的几个也都是这类型。
陈群道:“我无所谓,我就怕你不行,电话销售口才也必须好,你吃得消吗?”
苏颜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交流,很多时候都下意识保持沉默,这样的性格出了社会会吃亏很多。
“反正不是面对面没什么好有压力的。”她手一抬挂在陈群的肩膀上,看着这个城市的风貌笑了笑,道:“再说了,人嘛,有时候总要逼自己一下,哪有一直都缩头缩脑的!”
于是她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向酒店辞了职,然后在一个比较老的小区租了套单身公寓,两个人住倒也不会显得拥挤,这里算市中心边缘,房租也相对便宜很多。
随后开始在附近的大厦上班,工作内容主要是邀请一些企业到自家网站来做推广,给他们曝光率提高销售的同时对方也相应的给予报酬,苏颜她们要做的就是打电话给本市的大小型企业寻找有意向的合作伙伴,随后由专门对外的销售人员负责跑业务。
单子接到的越多提成便越高,也就是月底的酬劳随之丰厚。
但单子洽谈成功的几率很小,先不说后续情况如何,单单苏颜她们这类一线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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