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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专注变身三十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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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长呼一口气，手指扶在门上，半响，才轻轻叩了一下。
对方没有回应。难道已经睡着了？
迹部景吾略一皱眉，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来得太冒昧了？怒意和冲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原本无法忍受的事情等他真正站到这扇门前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他并不想就此转身返回。
踌躇只是一秒，面前那扇门毫无预兆地在他面前打开。他的视野中出现那张熟悉的脸，眉目清秀鼻梁高挺，神情一反常态淡然且镇定，微抿着唇看他：“怎么了？”
“……”
他莫名被她的目光弄得震了震，才这么短的时间不见，她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方稳稳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似乎并无请他入内交谈的意思。迹部景吾眉头一蹙，“有空么？本大爷想跟你聊聊早上那件事。”
早川加奈子瞥了他一眼，脸色不变，朝另外一侧让开身体：“好。”
他被对方的态度弄得心下略纠结，像忽然鼓出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包，只要摸到它在那里就十分不舒服，可偏偏又弄不掉它。
总觉得这个家伙有时候简直像人格分裂，不希望她冷静的时候很冷静，不希望她抽风的时候又很坑爹。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她还顺手带上门。这里的隔音效果很棒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听见。迹部景吾在沙发上落座后，紧随其后的早川加奈子便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坐下。屋子里沉寂了几秒，似乎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虽然是自家的客房，也是他最初亲自选的位置，但卧室的确是比较私人的地方。他并不是第一次进来，却是第一次觉得有些小小的尴尬爬上来。毕竟对方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房间里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她的个人风格。
比如她去外面买回来的小地毯、放在床上的毛绒抱枕，还有悬在床边栏杆上的粉红色发带，跟迹部景吾无意间瞥见的藏在抱枕下的水蓝色蕾丝裙摆。
察觉且验证自己真的这样不华丽和失礼地闯入了女生的私人空间，他不知怎么耳根微微发烫。为了摆脱这样的窘境和从她镇定的目光底下解救自己，迹部景吾目光朝别处一偏，比她还要平静，口气几无起伏地说：“关于今天早上的事情，本大爷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女生的视线不知落在了哪里，摆在膝上的手指很自然地舒展开，没有因为他的话感到任何纠结。等他说完后，才似乎有些惊醒般抬起脸，看了一眼他，才说：“不知道哎，大概是梦游吧。嘛，昨天晚上我提醒过迹部的。”
——她如同根本不在意自己在说什么。一番话说得很随便，不知瞥着哪里的眼眸也空荡荡地，根本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和坦然自若，他心里生出一种本该可以轻松解开的活结，因为谁胡乱缠绕的动作变成死结的感觉。缠在一起的线头横亘在心头，从最初看见她的第一秒就没有得到预期反应，以至于此时此刻迹部景吾的心情比没有见到她时还要差。
这样不对，从一开始就不对。
他蹙起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本大爷的错？因为本大爷没听你的劝告锁好门，之后才会发生那么多事？”
“……”
情绪太过烦躁，口气中不禁也带上一点掩饰不住的咄咄逼人。她好似被他惊到，身体一震，终于回过神来。清醒过来的早川加奈子似乎颇有几分无奈和怅然，她捏了捏眼角，望过来的眼神不像之前那样放空，却仍旧兴致不高。
“抱歉啊，我之前有点……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件事是我不对，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后来会变成这样。我愿意去帮你解释，全部都是我的责任，又让你添麻烦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脸上却同没睡醒一般有些疲倦也没精神。迹部景吾下意识想刺她几句，偏偏奇怪地说不出来。有心想问她怎么了，最终如同接不上话，自己都忘了自己之前想说什么一样，默了半响才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连一贯的口癖都不会说了。
早川加奈子看起来很累。因为没睡好，眼皮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她穿着的还是之前摸到他床上时的那件睡衣，米白色间着粉红小圆点，袖口宽大，露出好看的锁骨跟纤细的手腕。
即使穿着米白色，她本人的肤色看起来也十分白皙。因此，也显得眼下的疲倦的痕迹特别显眼。迹部景吾不经意间望见对方藏在裤脚底下，隐约露出的小半截玉白的脚踝，这样较为私密的地方加上自己正身处对方的私人空间，令他脑中忽然窜出今天早上那一幕——
身体机能正常取向正常的男生虽然不至于每天早上都有尴尬的情形出现，但假如身边卧躺着一个柔软的不同自己的温热，在睡梦中毫无自主意识的情况下，大概都很难完全避免尴尬，让自己的身体主动冷静下来。
那时忽然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的他同样尴尬极了。可没甚至等他理清思维，做出正确反应，忽然归家一贯粗神经的母上（为了不让他睡懒觉），便已经敲开大门，大大咧咧地闯进他的房间。
迹部景吾根本没来得及掩饰住旁边睡得四脚朝天睡姿不雅的家伙，母上在察觉不对后立刻从门口一路奔了过来，再直接不过地看见了在他身侧睡得迷迷糊糊，几乎连裙摆都掀到大腿上的早川加奈子——
_（：з）∠）_蓝后他就没空再去回忆那尴尬的一瞬间。
可是此时此刻，看见这样的早川加奈子，他脑海中莫名闪现出当时的画面，并且长久定格在自己睁开眼惊醒所看见的那个场景。迹部景吾想起忍足说的那些话，想起她在自己面前仰着一张脸，一遍又一遍的告白，还有她在他面前丢脸，和偶尔占了上风得意洋洋的样子。
他忽然想起忍足从前问他的那个问题。
——验证自己有没有喜欢一个女生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她对你做的事情安到别的女生身上。假如是其他什么人做这样的事同样能令你心跳，答案就是否。假如唯一只有她这样做会让你心口跳得停不下来，那么没有别的疑问，你的确是喜欢她没错。
如果不是早川加奈子，是其他什么女生这么做，他还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反应，跟根本无法自控的胡思乱想，让对方占据自己的整个大脑么？
一瞬间的功夫迹部景吾脑中转过很多可能和很多想法，每一种推测每一种猜想最终归向的地方依稀都只有那一个。
越接近那个答案他的胸口怦怦跳得越厉害，好似有人在摇滚的最高潮疯狂到忘我地敲着架子鼓。有什么情绪几乎满溢，令他差点儿将那句隐约已经藏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
那秒钟她忽然笑了一下，如同春天的雏菊在风中慢慢地舒展花瓣。紧接着，握紧拳头堪堪就要说出口的迹部景吾便望见面前那个少女，仿佛释然，放松，也很是坦然地对他说了一句话。
很短的一句话。
那瞬间他突然生出一种感觉。
似乎自己的心跳，在那刻也如被什么重物猛然击中般戛然而止了两秒。
……
他顿了顿，一下就忘了自己之前要说什么，只是抿抿唇，十分轻易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
日双更！
TAT泪奔码字！
第30章 失踪
“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概要走了。”
听见这句话；离她不远的男人面上只是微微一愣；有什么东西在眼中很快地浮起又被压下去；随即毫不在意地笑：“嗯。”
他勾着唇；眼神平静；即使眼角的泪痣都是她熟悉的样子。早川加奈子打量着这张脸，不知怎么，便想起两人也曾有过的情热之际。那时她总爱用手指戳那里等他炸毛，然后每次都被教训得很惨；教训过后还是不记打；下一次又忍不住像逗猫似的戳戳他。
那个时候……这样一说；忽然觉得真是遥远啊。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所执念的；渴望的，和曾经触手可及，得到过的东西，都变得这么远了啊。
早川加奈子亦笑。
“说起来，迹部难道都没有好奇过我为什么会回来么？”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色深沉。每每望见那双眸子都好似看见了大海，那般的蓝色一望无际又深邃，看一眼依稀都有种像要坠下去的感觉。
“嗯？”
本以为他会和从前一样说，这种事情本大爷才不会在意，没料只是一个短促的疑问句。她一怔，手指揪着抱枕上绒绒的毛，一字一句地说：“意思是想知道么？嗯，让我想想。好吧……忽然又不想说了呢。”
“……”
对方眉眼一厉，皱眉瞥了她一眼，明明是作势要起身走了，不知因着什么，半路又硬生生让自己重新坠下来坐稳。半响，憋出一句：“啊恩，什么时候走？”
早川加奈子看了他一眼，他的视线落在地毯上，似乎忽然对那里很有兴趣。她想了想，“大概就是这两天，提前了几天而已。”
“……啊恩，有没有要准备的？本大爷……本大爷让管家帮你。”
要准备什么呢。她看了看被自己塞在被子里露出一个角落的通讯器，想到之前收到的讯息，又四下望了一圈房间，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没有了吧。我今天就会搬出去，不然到时……可以么？”
除了这次，她做决定什么时候还跟现在一样征求过他的意见。迹部景吾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似乎没发觉从她那句话开口后，自己便言简意赅地有些过分。早川加奈子发现了这一点，但只以为是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他来的时候预备对她发的那一通火没有发出来，而且之后还得跟迹部夫人解释她突然离去，所以才反常地有些不高兴。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早川加奈子抿着唇心情复杂，另一个人同样心绪难平。没出口的话憋在喉咙里，仿佛不小心吞掉的果核哽在那儿，十分难受。
原来连开口都没有就被击败是这种感觉。挫败和无力掺杂在一起，也许还有别的，他也辨不出来。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他盯着花瓶中娇嫩的花瓣，身体蠢蠢欲动地想要起身走掉，可脚下似乎有种奇异的力量扯住他，怎么都挪不动。
几秒钟的沉默被拉得十分长，不战而败到底不是他的作风。两种情绪拉锯着自己，稳下心神的迹部景吾到底还是皱着眉，脸朝着她刚开口说了一个字——
“喂……”
对方的手机便在此时再准确不过地响了起来。
“……诶？”
面前男人的脸色在铃声响起那刻骤然变得有些糟糕。她看了一眼电话上的号码，再看看他，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该不该接。直到后者面无表情微不可察地点了头，才拿过手机飞快地往露台上跑去。
来电是四方有纪的。那天的事情她仍旧没有想明白，回来后也没给他打电话，只是发讯息报过平安。
对于迹部景吾刚刚没说出来的话，她莫名有些在意，接电话的口气也有些急。四方有纪是个十分敏感的人，也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这种变化。他的语气便有几分沉寂。
“最近好么。”
“还……还不错吧。”
才过了这么一丁点时间而已哪里用得着用这样客套的话寒暄和打招呼啊救命……早川加奈子被对方正式的态度弄得有点紧张，不由自主跟着正经起来。
电话那头的男生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妥，轻咳一声，音色清润，“突然打来有些冒昧。”
“不，没什么冒昧的……”
四方有纪略顿了顿，一板一眼地接着说：“那天是个意外，不用放在心上。”
“……嗯，我明白。”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么？早川加奈子借着余光瞥了一眼屋内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心下有些微妙的焦灼，却不好催他。“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用纠结，我知道的。”
“嗯。”
“……”
QUQ然后呢然后呢！妈蛋你倒是说啊！不说的话快点挂电话啊她好捉急……
之前为了在迹部景吾面前表现得很镇定，她手心都捏出汗了。前期的死皮赖脸不见成效后，早川加奈子进入了一个越紧张越在意越装高冷的模式。尽管她刚刚得知自己要提前离开和发觉某人要来找她算账那刻心内感情充沛纠结复杂到不行，后来对方真的过来时却表现得非常出色。
QUQ完全没有看出她很忐忑紧张七上八下啊有木有！！
连她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电话那头的四方有纪好似犹豫了好几秒，才下定决心，非常突然地问她：“早川，你不是——不是这里的人吧？”
“……”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的情绪很焦躁，仿佛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突然问这个问题很冒昧，而且听上去非常地异想天开，但是……你其实，真的不是这里的人吧？”
在来之前那个人就告诉她，如果她需要的话，有关她的记忆在走之后大部分都可以消除，所以她才表现得那么肆无忌惮毫不掩饰。
但这并不代表被人真的放到台面上问出来，尤其是被自己认可的朋友问出这个问题，她也可以一样地冷静。早川加奈子捏着手机，目光落在不远的树林间，那里因为阳光的照射被染上一层好看的金色。她抿抿唇：“……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只是……”
她没有第一时间跳起来，只是用这种口气问他，对四方有纪而言，这已经是某种程度的默认了。明白过来的少年于是停在那里，话说了一半便没有接下去了。
大抵最初问出来时他也觉得这样很异想天开——更异想天开的是，她居然没有否认。
电话那头的家伙现在一定是一副很奇怪的脸色吧。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转而安慰起他了：“嘛嘛，不要在意，我不是什么奇怪的家伙。具体的事情，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慢慢解释。唔，我这里有点事情要先处理，结束以后我再给你回电话，那么就先这样啦，可以么？”
“……好。”
少年的口气有几分犹犹豫豫地，她听到了，却没放在心上，只想着想处理眼前的事情，就暂时把它抛在一边。
同四方有纪道别后，早川加奈子重新回到屋内。她自露台往内走来时，沙发上那个男人的目光也随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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