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穿越:我愿长醉不愿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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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辞，皱着眉头看着他，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嘴张了张，却又重重抿住。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我觉得我和胤祥之间的默契也在慢慢的被吞噬，直到连痕迹都不留。
　　胤祥说了句“我回去了”，就向门口走，我想拉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去，门缓缓的合上，仿佛他的心门缓缓对我关闭，我终于落下泪来，在门彻底闭合的一刹那从门逢里看到他绝望的眼神。
　　突然之间，门又开了，胤祥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表情里还有点喜悦，又有点心疼，最后变成不舍和愧疚。他慢慢来到我面前，轻轻的说，“对不起，璇玑。”我噘起嘴，被泪哽在那里，他伸出手，似乎想抱我，在空中停了一会，摸上我的头，“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让你哭。”他向我保证着。
　　我点了点头，他就对我露出微笑，像大雨过后的天空，满是纯净的蔚蓝色。我也挤出笑容，却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道，“胤祥，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忘记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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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塞外的队伍出发了以后，宫里冷清了许多。有一天夜里，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决定披上衣服，出去走走。在我们初遇的草坪上，我见到胤禩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天上的星星。他的手圈着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整个身体都缩在一起，在夜光下显得非常萧索。我无可抑制的难过起来。慢慢走过去，他侧过头，目光有点迷离，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璇玑？”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胤禩，你三更半夜跑来这里，是想念我想念得睡不着吗？”知道他心里难受才会坐在这里，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只想说点轻快的话逗逗他。
　　胤禩笑笑，“璇玑，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对于敏感的话题，他的反应永远是听而不闻。
　　我轻轻地说，“可是你憔悴了呢，我……很心疼的。”调戏不成，我改走柔情路线，忽闪忽闪的眨着自以为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
　　“也活泼了很多。”　胤禩继续不为所动，自话自说。耳朵却有点红了。
　　我暗爽，把脸凑到他面前，“你为什么不说我变美了很多？”心里羞得不行，我忍忍忍，要顶住。
　　这次胤禩的脸也红了，身子向后倾，和我拉开一点距离，眼里却有了笑意，“这个……恕我没看出来。”
　　黑线……我不服气的把脸继续凑过去，“你再看看仔细。”身子已经前倾倒一定程度，好累。
　　胤禩听话的仔细打量我，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额头，眼睛，鼻子，嘴角……专注而温柔。每次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心里都有一种很舒服的痒痒的热热的感觉，淡淡的沉醉。他的呼吸那么轻，那么近，我傻傻得看着他，就听到他笑着说，“好像是……”
　　我突然觉得紧张，等着他说出后面的话，心不停的跳着，我几乎以为它要跳出来了。
　　“好像是变丑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胤禩也会耍人？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那么的……漂亮，一时竟有些头晕目眩，手臂一软，人就向前跌去。他伸手扶我，我就正好扑进他怀里，一起跌在地上，他的心竟然跳得和我一样快。我有些高兴，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体温和我的体温彼此熨烫，他的气息和我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我突然鬼迷心窍，很想偷个香，又觉得不能太得寸进尺，挣扎了半天，终于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看向他，忍不住笑得很愉悦。
　　他神色复杂的回望着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问他。
　　大概是被我轻快的语气感染，他很快的接口，“在想什么？”
　　“我觉得很幸福。”我轻轻的说。
　　他一脸的震撼。我不等他说话，就继续说，“人和人之间，无论男女老少，身份地位，如果有缘分，就会一起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也许短暂，但是却是很真实的幸福。有一天分别的时候，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只要心里想着那些事情，就不会觉得特别难过。因为那些事情才是最值得铭记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想了一会，缓缓的说，“你是指裕亲王的事情？”
　　“我知道你很舍不得这个亲人一样的长辈，那么就记住他待你的好，好好的珍惜自己吧。”我很感慨。
　　“你以为我伤心难过是因为我把他当成亲人？”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点头，就听到他不代任何感情的说，“难道你没有听说，……”他说不下去了。
　　“我听说了。可是我知道，那不是你心里真正关心的事情。”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哀凉起来。
　　“你知道的，胤禩。”我握住他的手，对他微笑。他的手很凉，我忍不住用两只手把它包住，慢慢的，感觉到温暖。
　　胤禩安静的看着我，眼里也有了一丝暖意，却也有着迟疑。“璇玑。”他轻声叫我的名字。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但是，你会一直在我心里。胤禩，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的，我都会……默默的支持你，陪着你。所以，请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们都要幸福。”我突然觉得想哭。
　　“离开，你要去哪里？”　胤禩的声音多了一抹慌乱。
　　“可能嫁人，也可能出宫，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该来的一切总会发生。我时常想，要是我们能够一起出宫去，做一对平凡的……平凡的……夫妻，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你脾气和学问都这么好，可以开一间私塾，我就扮作你的书童，看你教书的样子，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读书，也可以在院子乘凉，讲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哽咽着说不下去，抬起头，见到胤禩的眼里也已经有了泪光。
　　我暗自责备自己的任性，明明是要哄他的，怎么自己先感伤起来了呢。拼命逼回自己的眼泪，“胤禩，悄悄告诉你哦，虽然知道那些都不能实现，但是就算只是想想，也觉得是件挺幸福的事。人不是为了那个结果而活着的，对不对？你想到我会觉得幸福吗？应该会的吧，我这么好。我决定发慈悲把自己借给你想哦，这样你以后就不许难过了，好不好？不可以再偷偷不开心哦，不然我就不借给你了。”
　　胤禩抬起头，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看着我，突然说，“我也想过的，璇玑，如果能和你出宫去，或者就算不出宫，如果能每天和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景象。每次想到最后，心都会觉得痛。我身上背负的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命运了，我没有办法回头。璇玑，你忘了我，出宫去吧。我可以帮你安排好一切。”
　　“你让我忘了你，你能忘了我吗？”我缓缓的说。
　　胤禩身子一震，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不语。
　　“胤禩，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我明白你，你也要想想我刚才的话，好不好？”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我突发奇想，指了指自己的眉毛，比了一个高挑的动作，他的神色就变得更加复杂，终于，缓缓露出微笑，“我也明白了。”
　　“都说你是皇子里面最聪明的，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笨好多呢？”我嬉皮笑脸的说。
　　“因为是你自以为比我聪明。”　胤禩竟然也开始和我斗嘴。我该觉得欣慰吗？
　　“你快看那边的那颗星星？”我突然叫道。胤禩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却侧着脸看他。在别人眼里，他也许是个经天纬地又平易近人的阿哥，也或许是个善于利用机会处心积虑抬高自己的人，无论哪种，他都会被定义为一个强势的人。然而对我来说，却是他的体贴和隐忍赢得了我的好感，而他的脆弱和无奈又让我心疼不已。在我心中，他只是一个内心非常柔软的翩翩少年，为了别人的笑容忍痛埋没自己的心愿，把喜欢的东西放在盒子里珍藏着。可是他不明白，东西就算放在盒子里，也依然是属于他的，若是有一天，这个东西不再属于他，他还能平静的微笑吗？刚才我只是说有一天会离开，他就已经显出了慌乱，若是我真的嫁人或者出宫了，他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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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以后，裕亲王过世。康熙火速从塞外返京，宫里一片哀思。我无法得知胤禩的消息，只能暗自焦急。煎熬了几天，九阿哥突然来访。我知道一定和胤禩有关，支走小喜，九阿哥就开门见山的说，“八哥病了。怕人说闲话，消息没有外传。”
　　“严重吗？”我就知道会这样。胤禩其实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然而情深不寿，他为什么不能爱惜自己一点呢？
　　“医生说是哀恸过度，导致气血不调。”是我的错觉吗？九阿哥的眼里竟然有一种很深很深的关切和痛苦，那是只有深爱一个人时才会有的眼神啊。
　　“我能做些什么？”我不明白他找我的用意。
　　“写封信给八哥，劝劝他。”他斩钉截铁的说。
　　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否值得信赖，但是为了胤禩，我决定冒险。提起笔，脑中涌出无数话语，却怎么也无法落到纸上。倪瓒说，“一说便俗。”其实是很有道理的。我的心意，他早已知道，若是他顾念到我，不想我担心，即使我不说什么，他也会明了。想了想，胡乱画了一个东西交给九阿哥，如果胤禩真的能体会到我的关切，就会明白我的用意。
　　九阿哥看了半天，惊奇的说道，“你画的是猫吗？”见我一脸悲愤，赶忙改口说，“是小狗？”在我眼神的威逼下，又赔笑说，“说笑的，明明是只狐狸嘛。”
　　我背过气去，果然中人以下，不可语上，九阿哥这等俗人，怎么认得出这么形象逼真的兔子。顺了顺气，我对他说，“你只管给胤禩，他自然会明白。”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我感觉到莫大的污辱，终于忍不住说道，“这是上古时期的一种神兽，象征祥瑞的，你的书都白读了，就然连这都认不出？”
　　九阿哥被我抢白得一愣一愣的，仔细的折好，满意的离去了。我被他这么一闹腾，担忧的心情也淡了些，只希望胤禩和我是真的心有灵犀。
　　过了几天，九阿哥派人带信给我，说胤禩已经大好了，还送了张纸条给我。我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眼睛仿佛在骨碌碌的转着，神情甚为可爱。仔细看着，就觉得长得有点像我。画下面还有一行很丑的小字：画技毫无进步。我不由自主的笑出来，他真的认得出，我画的是让我们结缘的兔子，也难为他了。只是，人各有所长，他的字写得那么丑，怎么好意思嘲笑我的画呢，不行不行，下次一定要想办法讨回公道。
　　晚上，我心情大好，和小喜在床上下棋，突然之间，一个黑衣蒙面人闪了进来，又很迅速的关上门，在门口站定。所有动作都快得让人无法相信那是真的。我的第一反应是用手去捂住小喜的嘴，虽然心里慌得要命，还是低低说了一句，“不许出声，”待小喜点头，才放开手，与黑衣人对峙。
　　我想眼前的人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否则以他的身手，刚才就可以取我和小喜的性命，而且他的手里也没有凶器，难道是有人故意和我开玩笑？斟酌了一下，我笑着开口，“这位刺客，呃，不是，这位……恩……这位壮士，如果你迷路了，我们可以指路给你；如果你找错了屋子认错了人，我们当成没有见过你，你继续好了；如果是有人买凶杀人，我可以考虑给你双倍的钱，请你高抬贵手；如果你有什么其他方面的困难，我们也可以商量，呵呵，只是你千万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我自觉这段话说得逻辑严密，入情入理，贤惠体贴，深明大义，对方就算铁石心肠也应该放我一马，却发现身边的小喜指着我，手和嘴都不停的抖啊抖的，帕金森综合症吗？同情的看着她，小喜，你年纪轻轻得了这种病，以后可怎么办啊？刺客老兄的眼里露出笑意，觉得有点熟悉。
　　我大着胆子走到桌子前坐下，指指对面的椅子，“要不要坐下喝杯茶？”对方竟然欣然走过来坐下，在我的注视下摘下面罩，那张含笑的脸，竟然是……闻闻。我惊讶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小喜却早就跑过来给闻闻倒茶了，手脚利索，哪还有半点帕金森的样子，我叹为观止，原来帅哥不仅能养眼，还能治病。
　　“闻公子，你怎么会来？”我是好奇宝宝。
　　“来救你。”闻闻一贯简洁。
　　“我有什么危险？”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阴谋吗？我是不是应该感动一下，眼里射出无数心型泡泡？
　　“宫里有我们的眼线，老贼他不怀好意，我今天是来带你出宫的。”
　　反清复明的组织应该有很多，不过我只知道天地会和白莲教，不知道闻闻是哪派的。不过这个现在不是讨论的重点。连他都知道了康熙的事情，可见我的处境真的很尴尬了。我应该跟他出宫吗？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闻闻见我沉默，又说，“不相信我的本事？虽然不能去杀了那个老贼，但是趁着这段时间宫内混乱，带你出宫而不被人发觉，还是很容易的。”
　　我心中天人交战，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我不能走。”　胤禩刚刚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病也刚刚好，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宫。
　　闻闻愣了一下，“舍不下他？”
　　他？我一惊，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也难怪，他那样的人物，他看你的眼神……”闻闻长叹，夹杂着一丝落寞。
　　闻闻想到的应该是胤祥吧。我笑笑，不想解释太多。
　　“璇玑，这样的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你多保重吧。”闻闻仔细打量着我。
　　“能带小喜走吗？”我请求。
　　小喜怔怔看着我，流下泪来，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小姐，小喜要留下来陪你，小喜不走。”
　　我鼻子发酸，听到闻闻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想走，就让她留下吧。”无法再狠心强迫小喜，只好由她。
　　看着闻闻离开，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无心继续下棋，从荷包里摸出胤禩送的琥珀，在手里握久了，竟然感觉到它也在发热，虽然微弱，却足以温暖我的心。也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