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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圣张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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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对暗黑林中眼睛闪着绿光的猛兽有些害怕。

    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成了野兽的人。

    张良拉开门走出屋外,沉重的木门嘎吱作响,他惊喜得倒吸了一口气,好大的月亮!

    暗黑的林中与明亮的天空,形成极大的反差,几束银亮的月光从树丛的空隙间透射进来,立刻使森林变得格外神秘和迷人。

    走出林子来到山岩边,他抬头一望,云翳全然褪尽,穹庐般澄碧的天庭罩在他的头顶,呈现出令人迷幻的深邃高远的梦一般的景象。站在这高高的山顶,似乎可以扪星抚月了。

    月光抹去了时间的痕迹,深谷幽暗的林丛神秘莫测,风中传来鬼泣狼嚎般的呜呜声,令他感到不寒而慄。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好象人世间没有发生过春秋五霸与战国七雄,他虽然沉醉过这种超尘避世的淡泊感,但他还怀着强烈的建功立业的宏图大志,还不甘心就那般远离尘世,老死山林。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一场轰轰烈烈、足以炫耀青史的灭秦之战和楚汉相争,已随着今天上午奠祭那黄土覆盖的鲁公墓而结束了。他已经经历过人世的大起大落,经历过威武壮丽的大较量和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死搏斗。未来的日子,还有什么能与这七八年的金戈铁马的戎马生涯相比的呢?

    登上了人生的峰颠,就应当准备下山了;激起了冲天巨浪,就必须急流勇退。猛然间,他又想起了侯伯盛,他的眼前又浮现湖畔那一双破履、两行脚印。他不相信侯公死了,只不过太伤他的心了,他也把一切看得太透了。如今他已是心如死灰,如介之推不想再见重耳罢了。所以刘邦要打捞他的遗体并为他筑墓,他只好将他岔开了。

    汉王立即就会登上皇帝的宝座,那时他拥有帝王之尊,君臣森严的等级,就决不可能如现今这般推心置腹。他对刘邦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还是早点离开他的好,走得远远的,别在有一天由“帝者师”沦为“阶下囚”,历史上如此的教训还少么?不如归去!

    此刻,他才豁然开朗!为什么恩师要他在十三年后来到这里?不是在让我成为“帝者师”之后,功成身退,迷途知返么?他,真是料事如神啊!

    他的那双令人永远难忘的目光如炬的眯缝的眼睛,洞穿一切历史风云。

    他感到倦了,那八年来的戎马倥偬,八年的铁血征战,八年来的生死较量!这种倦,即也是厌倦,那人间的荣华富贵,有如这月空里的片片浮云,淡了,远了,消逝了……

    啊,这里令人肺腑清新的空气,令倦眼明亮的青山,令双耳聪慧的鸟鸣。特别是这里将从此远离了流言、忌妒、阴谋、纷争,与世无争,与天地合一,象乘云驾鹤、饮泉餐华的仙人,是何等心旷神怡啊!

    现在,他体弱多病,何不借口告病归隐于这青山林泉之中呢?

    他深深感谢教诲他为“帝者师”,又提醒他功成归隐的恩师。

    恩师,你究竟还在不在人间?如果你已驾鹤西去,你的坟茔肯定在这座青山里,我一定要找到,找到之后就在你墓旁结庐相守,与天地长伴,与日月同终。

    张良决心已定,他转身回到木屋,安然躺在用兽皮铺成的床上,他从来没有在这般安静的环境中睡过。他往日爱失眠,然而今夜却很快地睡着了。

    深夜,睡梦中,他突然被急促地敲门声惊醒。

    张良以为是田石回来了,忙下床开门。然而门开以后,门内的人和门外的人都得住了!

    张良一见不是田石,在这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木屋,这深夜的不速之客又是谁?

    敲门者见开门者竟然不是田石,而是一位素不相识的人。他素知田石无亲无故,那么今夜这里又有何变故?

    一束月光照在木屋门前,他俩默默相视许久。

    “田石不在家吗?”深夜来访者警惕地询问。

    “田石天黑前下山到谷城为汉王送山珍去了,我是路过这里借宿的,请问你是谁?”

    “我是后山采药者,时常与田石往来。前次田石采到一种治伤神药,我有一位故友受伤住在我那里,今夜病危,只好深夜前来求药。”

    “田石要明天才能回来,性命攸关,该怎么办?”

    采药人举起松明,在挂满草药的墙壁上寻找,终于喜出望外地说:

    “就是这种!我与田石交谊甚厚,人命关天,只好先取走了。请先生转告田石,说我改日再登门拜谢!”

    张良多年浪迹江湖,又长期过着军旅生活,对于治疗创伤之药非常注意。平日都随身带有金创药,以防万一,但须视情况使用。他把身上的药包取了出来,然后对采药人说:

    “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来人开始感到十分为难,又不好拒绝。

    张良一听说是刀伤,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眼下楚刚灭,项羽的文臣武将战的战死,突的突围,有不少人身负重伤,只得藏匿民间。这位身负重伤、生命垂危的楚军将尉不知是谁?还有一些是他正在寻找的人,又会不会是他?一定不要放过了这一寻找的机会,于是他说:

    “请你放心,不管受伤的是何人,我一定不会加害于他,你只需对患者说,我是世代在这深山里采药的人就行了!”

    救人要紧,无可奈何,来人只好答应了。

    张良从墙上摘下一顶皮帽戴在头上,套上一件田石的皮挂,便和采药人走出了门。在皎洁的月光下,他高一脚低一脚在山间小道上走去。没走多久,就来到一间木屋。刚一进门就听见患者沉重的痛苦的呻吟声。

    张良急忙取出随身携带的小药袋,解开背上的伤口一看,原来是伤口化脓,他心中什么都明白了。

    他先取出一颗金丹,叫病人用开水吞下,然后他把主人叫出屋来告诉他,只有用火烙才能防止伤口继续化脓,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主人想了一阵,只有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了,只要能保住性命,再残忍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张良要求主人先将病人的四肢牢牢地绑在床上,以防止他在剧痛难忍的时刻挣扎。然后,他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用酒将它擦洗干净,放在燃烧的火焰中将短剑的尖部烧红。于是他叫主人把病人死死摁住,就把烧红的刀尖伸向化脓的疮口,只听见一阵嗞嗞声,随着一缕白烟一冒,一股焦糊的臭味刺鼻、病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撕裂人心的惨叫。张良在被烙烧过的疮口上撒上了一层白色的粉末,然后将它包扎好。

    主人告诉他,病人已经痛得昏厥过去,满脸冷汗。张良要他用热水替病人擦把脸,然后让他好好安睡。他俩替病人把绑住的手脚解开,让他侧身躺好,主人用热水替病人擦脸时,张良在一旁举起松明子替他照亮。

    当他把亮光照到病人脸上时,不觉手臂一抖,怦然心跳起来。

    原来是他!

    幸好他已经痛得昏了过去,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人事不省,当然不知道是谁替他治的伤。

    “我再给你一颗金丹,明天早上等他苏醒转来之后,再给他吞下去,生命已不会有危险了,只须再养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康复了!”

    “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天快亮了,我要回到田石那边去了。”

    “让我送你回去,别走错了路!”

    月亮已经落山,森林里一片暗黑。主人点亮了一只火把在前面引路,张良跟在后面边走边向他打听:

    “你住在谷城山上多少年了?”

    “大约五年多了吧,为了逃避战乱,我带着老父老母逃进了谷城山。后来父母死了,就只剩下我孤身一人,靠采药为生了。”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先生打听谁呢?”

    “一位老铁匠。”

    “听说,前些年这谷城山上来了一位老铁匠。”

    “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

    “还有谁知道吗?”

    “要知道老铁匠的事,必须找到那位老采药人,他最清楚。”

    “老采药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这人如神仙一般,来无踪去无影,爱唱一只歌。据说,这只歌也是老铁匠教的。”

    “你会唱这只歌么?”

    “远远听见那采药人隔山唱过,好象是什么‘抢郎回去冲喜,渴了却无饮’不知道是啥意思!”

    张良笑了,边走边唱了起来:

    沧浪之水清兮,

    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

    可以濯吾足。

    “对对对!就是这么唱的!”

    说着说着,走到了田石的木屋前。主人还没有回来,张良告别了采药人回到屋里,为快要熄灭的炉火加添了柴火。一夜未曾合眼,他困乏极了,倒头便睡,很快便酣声如雷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又被敲门声惊醒了。起来开门一看,田石回来了,还带来了何肩。

    “找着我师傅了吗?”何肩一见面开口便问。

    “有线索了,你来得正好,今天便可与我一道,到山中去找那位采药的老人。”张良高兴地说。

    “马上和我一起下山,汉王今天带领着群臣,到谷城山围猎来了!”

    张良无奈,只好跟何肩一道下山。临别,他告诉田石,他一定还要转来的,不打探明白那位铁匠师傅的下落,他决不罢休!

    张良匆匆赶下山来,刘邦已和群臣在谷城山下的丛林中,打到许多珍奇的飞禽走兽,就在野地里烧烤来吃了,味道确实异常的鲜美,手艺再高的厨师也无能为力。

    刚得到天下的刘邦和立下汗马功劳的群臣,心情从未有过如此舒畅。

    刘邦一见着张良,便十分高兴地说:“子房,快来品尝这野味,吃饱了便一起返回谷城,还有大事与你商量。”

    张良说:“汉王知道我屺桥授书的故事吗?当时老人告诫我说,读完这本书便可以成为帝者师了,十年之后当有王者兴。十三年后,你小子可以到济北谷城山下,那里有座黄石便是我!”

    刘邦听后十分惊骇:“啊!果真有如此神奇的事?那么,你昨日上山,打听到你恩师的下落没有?”

    张良说:“已经得到一些消息,有了一些线索,请汉王先行,留下我与何肩上山寻师。”

    “然后又怎么样呢?”

    “不外乎两种可能,恩师或者活着,或者已经仙逝了!”

    “活着又怎么样呢?”

    “如果恩师活着,我当为他养老送终。”

    “死了又怎么样呢?”

    “如果恩师已死,我要结庐墓旁,终身守候。”

    刘邦说:“子房,这又何必呢?如你恩师活着,我为他专门修一座宫殿,侍候他终身,如你恩师已死,我将以王侯之礼厚葬,还不行吗?如果子房寻师心切,我干脆叫一支上万人的大军进山寻找,没有找不到的!说句心里话,我可不能让你从此离开我,天下初定,我还有多少事情要做呀,怎么能让你离我而去呢?”

    张良感动而又诚恳地说:“汉王,我恩师生性淡泊,远离富贵,不管他是生是死,都一定不要加之以名位。如大军进山搜寻,吾师活着的话,就会成为第二个介之推;吾师死去的话,他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还是让我自己去找吧!”

    刘邦表示理解:“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汉王……”张良迟疑半晌,欲言又止。

    刘邦开始还没有在意,忽然他意识到张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便说:

    “子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从下邳城外的夜谈开始,我们的谈话总是推心置腹、开门见山的,今后也应当如此。”

    鉴于刘邦的诚恳,张良只好将心里的话和盘托出了:“汉王,从下邳城外结识开始,我就从未曾对你隐瞒过我的看法,现在我就把我心里所想的实话告诉你!现在楚汉相争,终于以汉王彻底消灭项羽结束了。如今天下初定,对于我来说,辅佐汉王八年来,不论有功无功、功大功小,我不求高官厚禄、封妻荫子……”

    “说吧,子房,对于你来说,再高的要求都不算过分。”

    这的确是刘邦的真心话。

    西楚霸王刚被碎尸五块,刘邦这里就拜见者接连不断。来的这些人,多数是向他表功,要求封侯者有之,要求封官者无数。有的人更是厚颜无耻,无功请赏。张良一次也没有来找过他,即使和他谈话,也闭口不提封赏的事。刘邦认为,就算张良主动请求封赏,和他的运筹帷幄之功比较起来,再大的封赏都算得上实至名归,丝毫也不算过份,可是他总是缄口不言。

    张良试探着,终于把他的所求提出来了:“汉王,近年来我一直体弱多病,请让我就此与汉王告别,归隐山林吧,这是我最大的请求,也是我要说的真心话。”

    这话是刘邦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他脸上的笑容全然消失了,沉默了一阵才说:

    “子房,七八年来你与我多次身陷绝境,性命危急,九死一生,再难都挺过来了,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得到天下。如今天下已得,正是享受富贵荣华的时候,你却要走了……”

    “汉王,富贵于我如浮云,我是真心想淡泊归隐了。”张良说。

    “子房,你的恩师不是希望做个帝者师吗?你的确不辱这一称号。我刘邦马上得天下,全靠你的辅佐,不是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吗?治天下不同样需要帝者师吗?愿子房助我!”

    这句话终于把张良打动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让何肩陪着你,你可以在山上多住几日,把你恩师的事打探清楚安排妥当,之后再下山来如何?”刘邦说。

    “深谢汉王!”

    临别,刘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子房,如果你上山以后一去不复返,我刘邦可没有重耳那么笨,放火烧山把介之推母子烧死了。子房若不归,我定派十万大军,把谷城山搜遍,不把你请下山,决不罢休!哈哈……”

    最后,他对张良说:“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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