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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一部全新的世界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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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地居民难道就不会吗?是时候必须靠自己了。
美国独立战争促使英国人深刻反省应该如何对待那些已经确立了贸易地位以及政治影响力的地区。对孟加拉的占领是一个分水岭,英国自此从一个通过本国移民管理殖民地的国家转变为一个统治着其他民族的政权。英国人必须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以及如何平衡帝国中央与边疆的各自需求,而且留给他们的时间非常短。英国人发现他们统治的是一批拥有自己法律和习俗的人群,因此不得不搞清楚自己需要从这些新的社会群体中索取什么、为他们贡献什么,以及如何打造一个持续可行的共赢平台。
一个帝国正在诞生,它的诞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随着购买力、资本和焦点无可挽回地转向欧洲,在印度的绝大部分地区都落入了英国手中之后,陆路贸易自然宣告终结。随着军事技术和战术的革新,尤其是火药和重型火炮的改进,使得骑兵的重要性大大降低,同样导致亚洲千年以来纵横交错的商路日益萧条。中亚和之前的南欧一样,开始迅速褪色。
丢失北美十三块殖民地让英国人颜面尽失,并且意识到确保英国领地的安全是多么的重要。从这个意义上讲,康沃利斯勋爵(Lord Cornwallis)被任命为印度总督实在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要为英军在大西洋对岸的溃散负首要责任的就是他,在约克镇向乔治?华盛顿投降的也是他。也许是认为他已经吸取过惨痛的教训,而最佳的选择是让这些吸取了教训的人确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英国可能已经失去了美利坚合众国,但是它绝不能再失去印度。
第十五章
危机之路
美洲的失败大大震惊了英国人,这一挫折暗示出帝国的脆弱性。通过直接管辖或委任东印度公司,英国人千辛万苦地确立了统治地位,并从中收获了繁荣、权势和力量。英国疯狂地保护着它在通往帝国道路上的垫脚石:那些连接在一起并最终通向伦敦的绿洲。英国人牢牢控制着从爪哇海到加勒比海、从加拿大到印度洋的航道,并且对任何想要清除或削弱他们控制力的企图都心存警惕。
尽管19世纪通常被视为英帝国的全盛时期,一个英国地位不断巩固的时期,但这也意味着将出现盛极而衰的迹象:它的掌控开始放松,这常常给战略、军事和外交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为了保护和控制遍布全球的领土,英国不得不与欧洲甚至全球的竞争对手展开赌博性的冒险游戏,其赌注也变得越来越高。到了1914年,事态终于一发不可收拾,连帝国本身的命运都被押在了一场爆发在欧洲的战事上。将欧洲拖入泥潭的并不是围绕伦敦、柏林、维也纳、巴黎、圣彼得堡等权力中心的长期误解和一系列不愉快事件,而是已经酝酿了数十年、为了争夺亚洲而引发的紧张局势。隐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背后的不是德国,也不是俄罗斯,而是欧洲各国在东方投下的阴影。英国曾极力试图阻止阴影的扩散,最终却还是将世界拖入了战争。
在弗朗茨?斐迪南(Franz Ferdinand)遇刺前的一百年间,俄罗斯成功地从一个摇摇欲坠的古老农业王国转型成为一个改革后野心勃勃的帝国,它对英国的威胁就像恶性肿瘤一样不停增长。警钟不断地在伦敦敲响,人们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俄罗斯的壮大和扩张不仅触及到了英国的利益,甚至还威胁到了英国本身。
麻烦最早出现在19世纪初。数十年来,俄罗斯一直在推进它的边界,吞噬着中亚大草原上新的领土和新的人口。其东部和南部的草原上错落地分布着吉尔吉斯人、哈萨克人和卫拉特人(Oirat)等部落。俄国的扩张首先从容易的地方开始。尽管马克思曾深刻地批判了“新俄罗斯”建立过程中的帝国主义行径,但是不得不说俄罗斯人在此进程中表现得相当理智。很多时候,被征服的当地首脑不只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而且还被允许保留权力;他们在自己地盘上的地位得到了圣彼得堡的支持和正式认可。赋税减免、土地授予和兵役蠲除等优惠政策,使得俄国人的统治地位更容易被接受。
领土的扩张促进了19世纪俄罗斯的经济增长。一方面,之前用于抵御来自大草原的掠夺和袭击的沉重开支逐渐减少,释放的资本可以被用在其他地方;另一方面,从黑海北岸一直向东延伸的草原地带上有着肥沃的土地,给俄罗斯人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俄国人以前不得已,只能在贫瘠的土地上种植谷物。其农作物的产量在欧洲是最低的,这使他们常常面临饥荒的威胁。据一位18世纪初的英国旅人记载,居住在伏尔加河下游及里海北岸的卡尔梅克人(Kalmyk,卫拉特人的一支)拥有十万名体格强壮、武器精良的男人,不过因为遭受几乎连续不断的袭击,他们没有充分发展农业。这位旅人写道,此处“几百英亩的肥沃土地在英格兰会很值钱,但是在这里却被荒废了”。由于贸易受到了损害,城镇难以发展,其规模和数量都很一般,在19世纪之前仅有一小部分人口是城镇居民。
随着这些情况得到改变,俄罗斯人的野心也开始膨胀。19世纪初,俄国军队袭击了奥斯曼帝国,以维护在当地的特权,包括位于德涅斯特河(Dniester)与普鲁特河(Prut)之间的比萨拉比亚(Bessarabia),以及里海沿岸的大片土地。之后不久,俄罗斯又进攻了高加索南部,但却被波斯人打败。
高加索地区的势力平衡正在被打破。这片土地上的疆域、省份和汗国要么已经独立,要么是波斯数百年来的附庸国。重新绘制势力地图意味着该地区的重大转变,同时也表明了俄罗斯向南扩张的野心。很快,英国人就了解了这一转变的意义,特别当他们收到消息称,法国已向波斯派遣了一个使团,试图危及英国在东方的地位。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起到了类似黑死病的效果,继大规模混乱之后而来的是崛起复兴的新时代。
到了18世纪末,拿破仑不仅谋划着征服埃及,而且还想把英国从印度赶出去。据称他曾经写信给迈索尔(Mysore)的苏丹蒂普(Tipu),宣称数量庞大且战无不胜的法国军队很快就会“将他从英国人的枷锁中解救出来”。的确,印度对当时的法国战略家们来说极具诱惑力。深受拿破仑信任的将军加尔丹伯爵(te de Gardane)在1807年被派到波斯。加尔丹的任务是与波斯国王结盟,同时还要绘制一份详细的地图,为法国在印度次大陆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做准备。
英国人立即做出了反应,他们派遣了一位高官——高尔?乌斯利爵士(Sir Gore Ouseley)面见波斯国王,以对抗法国的行动。与他一同前往的是一支庞大的代表团,“能够最大限度地向当地人展示我们之间长久的友谊”。英国代表团做了大量的工作来引起波斯国王及王室的注意,尽管关上门后没有人会掩饰他们对当地习俗的蔑视。波斯人不停地索要昂贵的礼物,这一点尤其让英国人瞧不起。与国王乔治三世(George III)的信一起送给波斯统治者的一枚戒指被认为太小了,不值什么钱,这让乌斯利忧心忡忡。他愤愤不平地写道:“这些人的卑鄙和贪婪令人恶心!”另一位在同一时期访问德黑兰的英国官员也深有同感。他写道,波斯人对纳贡和赏赐的仪式十分拘泥,那些关于“坐下和站起的规矩”都可以写一本厚厚的书。
然而在正式场合中,一切都是另一幅光景。波斯语说得相当流利的乌斯利确定,与法国大使相比,当他到达时,波斯人从首都出迎的距离更长,这意味着他和他的使团地位更高;他与国王的会面安排也会比对手快;此外乌斯利还高兴地注意到,他的座位比正常情况下更靠近王位。为了争取波斯人的好感,英国人还派出一支由两名皇家炮兵军官、两名士官以及十名炮手组成的英国军事顾问团。他们负责训练波斯士兵,并就边境防务提出建议,甚至指挥突袭了位于苏尔塔纳巴德(Sultanabad)的俄罗斯人据点,迫使这里的守卫于1812年初投降。
同年6月,随着拿破仑向俄罗斯发动进攻,局势发生了变化。当法国军队兵败莫斯科后,英国人看到了与波斯保持距离并与俄国人站在一边的好处。在发给外交部的报告中,乌斯利将俄国人称为“我们的好朋友”,而外交部也注意到了因法国进攻俄国所导致的更为复杂的局面。乌斯利总结道,“波斯人性格怪癖,他们对所有给予他们的善意都毫无感觉、毫不领情”;波斯人可以轻易地牺牲别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友谊,并且没有丝毫愧疚,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自私自大的人”。
英国人对英俄关系的重视让波斯人很失望,他们认为这个曾经坚定的盟友意外地改变了策略。1812年,俄国人携击败拿破仑的余勇穿过高加索山脉突袭波斯,从而引发了英国人和波斯人之间尖锐的相互指责。俄罗斯—波斯战争结束之后,曾经为讨好波斯国王付出极大努力的乌斯利于1813年起草了《古利斯坦条约》(Treaty of Gulistan),将里海西侧绝大部分地区——包括达吉斯坦(Dagestan)、明格雷利亚(Mingrelia)、阿布哈兹(Abkhazia)和特尔宾特(Derbent)——划归俄罗斯。这对波斯人来说无异于背叛行为。
这一严重偏向俄国的条约激起了波斯人的反感,他们将之视为英国人毫无信用、自私自利的表现。波斯大使在写给英国外务大臣卡斯特雷格勋爵(Lord Castlereagh)的信中说道:“我对英国政府的行事深感失望。我信赖与英格兰的伟大友谊,信赖你们支持波斯的坚定承诺。”大使接着写道,“然而,事情的结果却让我感到彻底失望。”他警告说,“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将有损于英格兰的声誉。”拿破仑进攻的失败使得俄罗斯成为一个大有用处的盟友,但作为代价,英国人不得不牺牲与波斯的关系。
随着俄罗斯的势力不断扩张,它的国际影响力已经不局限于欧洲或近东。和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地图不同,19世纪上半叶俄罗斯的东部边境根本不在亚洲,而是在其他地方:北美。俄国人首先穿过白令海,在今天的阿拉斯加地区建立了殖民地,之后沿着加拿大西海岸一路向南修建了定居点,并于19世纪初抵达加利福尼亚索诺玛县(Sonoma County)的罗斯堡(Fort Ross)。这些并非临时的商人,而是永久的移民,他们在那里投资修建港口、仓库甚至是学校。北美沿海地区土生土长的克里奥尔人(Creole)男孩们在学校里学习俄语和其他俄罗斯课程,其中一些人被送到圣彼得堡深造,有时还会被招收进入最负盛名的医学院。巧合的是,沙皇派出皇家公使抵达旧金山湾与西班牙总督商讨物资供应等事宜的那段日子,也正是高尔?乌斯利在1812年拿破仑入侵俄罗斯之后试探俄国人结盟意向的时刻。
随着俄罗斯以更大的步伐扩张领土,它的野心也愈发膨胀。俄罗斯人对待边境线外那些人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他们将南亚人及中亚人视为野蛮人,认为他们需要被教化,并且采取了相应的行动。这引发了一场灾难,尤其是在车臣(Chechnya),自大而残忍的阿列克谢?叶尔莫洛夫(Aleksei Ermolov)将军对当地人施加了令人震惊的暴行。这不仅催生出像伊玛目?沙米尔(Imam Shamil,他曾领导了卓有成效的抵抗运动)这样具有号召力的领袖,而且还使得该地区与俄罗斯的恶化关系持续了好几代人。
人们对高加索和大草原的印象十分陈旧,认为那些地区充满了暴力和犯罪。这在诸如亚历山大?普希金(Alexander Pushkin)的《高加索的俘虏》以及米哈伊尔?莱蒙托夫(Mikhail Lermontov)的《摇篮曲》等诗篇当中均有体现:后者描绘了一个嗜杀成性的车臣人沿着河岸匍匐前进,手中握着匕首,准备杀死一个小孩。一位政治激进主义者在基辅说道,俄罗斯的西部环绕着“最精致开明”的世界,而它的东部却面对着可怕的愚昧;因此,“与半野蛮人的邻居分享我们的知识”是我们的义务。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认同这一做法。对于未来几十年中俄罗斯帝国到底应该将注意力放在哪里,俄国的知识分子争论不休:是西方优雅的沙龙,还是东方的西伯利亚和中亚?在皮奥特鲁?察达耶夫(Pyotr Chaadaev)看来,俄罗斯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类大家庭。我们既不是西方的,也不是东方的”。但是对其他人而言,东方的处女地提供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俄罗斯拥有自己“印度”的机会。欧洲列强不再被视为努力追赶的榜样,而是成了俄罗斯人的竞争对手,他们的优势将受到挑战。
作曲家米哈伊尔?格林卡(Mikhail Glinka)从俄国早期历史和可萨人的生活中为他的歌剧《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寻求灵感。亚历山大?鲍罗丁(Alexander Borodin)也把目光投向东方,他在交响诗《在中亚细亚草原上》中勾勒出大草原上商队连绵的远途贸易场景;由他创作的《波罗维茨舞曲》也受到了游牧生活节奏的启发。无论在主题、旋律或乐器使用上是否模仿得当,“东方主义”韵味始终是19世纪俄国古典音乐的一大特色。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其作品中进一步提出,俄罗斯不仅应该涉足东方,而且还要拥抱它。19世纪末,他在一篇题为《对我们来说,亚洲是什么?》的著名短文中呼吁,俄罗斯必须从欧洲帝国主义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他写道:在欧洲,我们是小丑和奴隶;但在亚洲,“我们是主人”。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观点,要归功于俄罗斯人的不断成功。在击退了19世纪20年代波斯人的进犯后,俄罗斯又进一步获得了高加索地区的大片土地。受到当地人对叶尔莫洛夫将军的仇恨鼓动(他曾当众吊死女人和儿童),饱受《古利斯坦条约》打击的波斯国王法特赫?阿里(Fat? ?Alī)于1826年下令进攻俄军据点。结果,叶尔莫洛夫被解除职务,沙皇的军队穿过高加索山口,击溃了波斯人,并在1828年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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