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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牡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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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方便点。”陈霖海看着眼前这把精致的椅子,查理已经上前研究起来,坐上去捣腾了一番,然后起身推到陈霖海的面前,段云棠搀扶着陈霖海坐到了那把椅子上,在段云棠的指点下试了试椅子的功能:“还真神了。”秦罗衣笑着说:“看样子比你的那两条腿还合适。”陈霖海瞪了秦罗衣一眼。凌寒絮对段云棠问道:“姐夫,你是从哪弄来的椅子啊?”段云棠说:“很久以前一个朋友做的。”陈瑶儿看着陈霖海的伤,犯愁了:“要是被爹知道了,你又得挨骂了。”陈霖海倒是不是担心自己被父亲责骂,而是担心自己学校的课怎么办了。
玉壶山庄的马厩里,银奴抚摸着那匹叫阿玉的白马,白马温和得在银奴的身上厮磨,银奴抓了一把料,白马大口大口的吃着。“为什么,你和动物能够相处的这么好?”凌寒絮看着银奴和白马,眼前又浮现了在崖边幼鹿对银奴的依恋。她走上前,也抚摸着白马,“阿玉平时只有贵叔和姐夫才能近它的身,没想到它对你比对贵叔和姐夫还亲。”她突然发现银奴左手袖口的血迹,连忙拉过银奴的手,撩开看见一道长长的划痕,银奴自己都没发现,可能是下崖的时候刮的。凌寒絮从怀中掏出锦帕,给银奴包扎着。躲在一角的秦罗衣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酸酸的。在心里嘀咕着:“我也有锦帕!”她踢着脚下的雪,心情不好的往其它地方走去。走着走着,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好像在自己的梦中闻过。她闻着这股香味走去,来到一个房门前,她确定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她推了推门,门没锁被推开了,一走进就看见对着门的一幅丹青———杜丽娘。画得惟妙惟肖,仿佛都可以听到那绕梁的唱腔了。她环视着这个房间,水墨、白描、丹青,有花鸟虫鱼还有马,神色好像就是刚才的那匹白马。在案台上摆放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三个人的合照,最左边的那个是段云棠。照片上的段云堂显得特别的年轻,右边的女子也很熟悉,中间的那个是个俊美的少年,少年嘴角微微的上扬;另外一张是杜丽娘的剧照,她好像在哪见过这张照片。“他和你是不是很像?”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秦罗衣连忙回头,原来是段云棠。他想起第一次在陈府遇见段云棠,段云棠说他像一个人,原来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段云棠指着另外那三个人合照中间的俊美少年说:“就是他!”“白书玉!”秦罗衣说出了这个名字,段云棠一惊,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过来,他点了点头。秦罗衣仔细的看着这个俊美少年,眼神有些羞涩,但明净如月,嘴角边的一抹微笑,似春日里最熙和的风。她突然想起了海疏影,她是不也是因为这些爱上他的。
“想喝茶吗?”段云棠问道。秦罗衣点了点头,段云棠转身端出已经泡好的茶,递给秦罗衣,秦罗衣接过,闻了闻品了一口:“大红袍。”段云棠点了点头,说:“我认识他的时候,那年他十二岁,安静的出奇,可是一站到戏台上,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段云棠喝着茶一边继续的说。“最初站在戏台上,是为了让自己的父亲能够多看自己一眼,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孩子。”“父亲?”秦罗衣说。段云棠起身走到一幅《奔腾》的画前,画中的白马鬃毛飞扬:“不站在戏台上;他最喜欢就是画画了。”“是阿玉!”秦罗衣说。段云棠点了点头:“阿玉是我和他一起接生的。”“他好像很喜欢画鱼!”秦罗衣指了指那,你可以和它说,它绝对不会不耐烦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它,有吃的就吃,每天只要在水里游就行了。”段云棠说着眼前浮现出说这话的脸,一时间有些入神了。“嗯,我也想做条在水里游泳的鱼。”秦罗衣都可以想象自己是一条生活在竹海小溪里的鱼了。“每天只要等着银奴给我喂食就可以了。”他想起了银奴在小溪边喂鱼的样子来,“他是不是也有很多话要跟鱼儿说?”秦罗衣自言自语的说。他们俩各自喝着茶,想着他们各自心里的事。是不是茶喝多了也会醉啊?因为秦罗衣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的,面颊潮红,他好像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窗口恍了过去,那个影子好像在哪见过,他起身,走出房间,寻着那个影子走去,那影子时而远时而近,他加快脚步,那影子也加快;他放慢步伐,那影子也如此,他和他之间总是隔着一段不近也不远的距离。
陈霖海用手滑动着木轮椅的轮子,在走廊上艰难地走着,心里埋怨着:“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丢下受重伤的人不管了。”可是自己的肚子已经抗议了很久了,小鲁也不知疯哪去了。他看着长长的走廊,一排红色的灯笼把走廊照的通亮,可是就是没有人经过。一阵急速地脚步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他还来不及转身,一个人与他擦身而过,他兴奋地叫了起来:“原来是你啊!”是秦罗衣,他急速地往前走着,还有点脚步不稳,陈霖海再次叫道:“秦罗衣!”秦罗衣好像没有听见,陈霖海有些生气了:“秦—罗—衣!臭小子,你赶去和地藏菩萨约会啊!”他使劲地划着木轮椅的轮子,可是却追不上秦罗衣,只见秦罗衣从一扇月亮门拐了过去,陈霖海终于也到了那月亮门前,可是有台阶,坐在木轮椅上的他只能望而却步了。
银奴把凌寒絮送回房间,往自己住的院子方向走着,雪已经停了下来,他停住了脚步,看着那没有被踏过任何脚印的雪地,他跨过栏杆,抬起左脚一步、两步、三步……要是她在就好了。他抬起头,看见跌跌撞撞地秦罗衣,他飞速地跑了过去,拉住秦罗衣,发现秦罗衣的眼神迷离,他翻了翻秦罗衣的眼睛,摸了摸他的脉搏,脉搏紊乱,他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忘了这是玉壶山庄,是“他”的玉壶山庄。
段云棠四处寻找着,他喝了茶,是走不远的,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银奴拿了个药丸,塞到了秦罗衣的口中,秦罗衣咕噜吞了下去。他看见了正在寻找什么而来的“他”,他拉着秦罗衣,躲在了假山的后面,直到“他”离开。银奴抱起秦罗衣往那个“他”走的反方向走去。来到一个冒着丝丝轻烟的池边,池边有个石碑,上面刻有五个字—“玉壶小瑶池”。他抱着秦罗衣来到小瑶池的中心,让秦罗衣浸在小瑶池温暖的水中。过了一会儿秦罗衣惨白的脸色开始恢复,在小瑶池的温暖下,开始变的红润,神智也开始慢慢的恢复。她挣扎要自己站着,银奴一放手,秦罗衣想用自己的脚站稳,没想到却被水没过了头,连喝了好几口水,银奴搂住她的腰,才没让她再次被水淹没。她正要张口责备银奴的时候,一盏灯笼朝这边而来,银奴用手捏着鼻子,示意秦罗衣也照做。在水中,他们看见了那束光,恍了一会儿又消失了,秦罗衣快要憋不住了,她往上一纵,露出水面大口的喘着气,银奴也跟着露出了水面。秦罗衣划到岸边,正要爬上去,银奴一把拽住她,往瑶池的最里边游去,秦罗衣问道:“去哪呀?”银奴停了下来,用手指在秦罗衣的手心写着:“深吸口气!”“干吗?”秦罗衣说。银奴又写道:“让你做你就做!”秦罗衣深吸了口气,银奴牵着她的手,再次潜到水中往池底游去,秦罗衣以为这个池是个密封的,没想到,她跟着银奴穿过了一条长长的水下暗渠,朝着一个光点游去。

第二十八 章 寻 梅(下)

终于到达了那个光点,也终于可以呼吸了,秦罗衣露出水面,大口的喘着气,银奴已经爬上了岸,划亮了火折,一下子周围亮了起来,爬上岸的秦罗衣抬起头,数丈高的冰瀑出现在眼前,秦罗衣是在南方长大的,来北方才两年,这样的景象是平生第一次看见,她张大着嘴,她想自己是不是成冰雕了。银奴找了些枯枝点起了篝火,看见呆站着的秦罗衣,他用手拍打着秦罗衣的额头,秦罗衣转过头来,银奴用手语说:“过来把衣服烤干!”秦罗衣走了过去,脱下外面的衣服,只剩下贴身的单薄衣衫。她脱下鞋,把鞋子里的水倒出,放在篝火旁烤着,银奴脱下自己的外衣,拧干,拉过秦罗衣,帮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秦罗衣任凭他擦着,就像以前在竹海的小溪旁。火烤的身体暖和起来,也印的秦罗衣的脸斐红,银奴看着有些失神,他把衣服递给秦罗衣,让她自己擦,自己坐到了秦罗衣的另一边,隔着一段距离。秦罗衣有些疑惑,自己擦着头发。银奴呆呆的看着火焰,陷入了沉思。秦罗衣擦完头发,看着替自己烤衣服的银奴,银色的面具被火焰印的金黄,秦罗衣突然想起佛堂上的金佛来。银奴用衣服给她铺了个位置,秦罗衣在那个位置上躺下,可是不平的地面咯的她不舒服,银奴来到她身旁,秦罗衣笑了起来,把头枕在了银奴的腿上,说:“还是这样舒服!”银奴拍了拍她的脑门,她闭上眼睛佯装着睡,火光柔柔的,她渐渐的睡着了。
银奴看着周围,想起了十一年前的春天,下着春雨的那天……
白书玉抱着已经昏过去的海疏影爬上了岸,海疏影的脸色雪白,他连忙解开她衣服的领扣,用手压着海疏影的胸口,水从海疏影的口中吐了出来,海疏影咳嗽着,视线模糊中看见白书玉还有他压在自己胸口的手,她起身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立马在白书玉的左脸一个鲜红的手印,海疏影意识到自己好像打错人了,连忙伸手要摸白书玉的左脸,白书玉下意识的往后避了避,;海疏影咯咯的笑了起来说:“你以为我又要打你了!”白书玉护着自己的脸说:“不能再打了,再打就上不了台了。”海疏影笑的更欢了,白书玉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海疏影,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海疏影却停住了笑声,直直的看着白书玉,白书玉说:“又怎么了?”海疏影从腰间拿出她的那把贴身的小匕首,一步一步的往白书玉的身边靠去,白书玉僵住了笑容,海疏影贴的越来越近了,近的白书玉直吐口水,只见海疏影纵身一扑,随着啪的一身,白书玉感觉海疏影胸口软乎乎的贴着自己。“啊!”海疏影叫着,然后把她的小匕首恍到白书玉的眼前,一条四脚蛇插在她的小匕首上。白书玉呆呆的看着。“用火烤一烤,应该会很好吃吧!”白书玉睁大了眼睛,又突然的笑了起来:“你到底是不是个姑娘家?”海疏影撩了撩那湿漉漉的发梢,妩媚的看着白书玉,白书玉吞了下口水说:“是!”自己先回答了。海疏影得意的笑了起来:“小屁孩,还敢欺负姐姐!”白书玉一听海疏影叫他小屁孩,有些不乐意。爬起身来站到海疏影的跟前,用手比了比海疏影矮自己的半个头。“怎么个头高就了不起!”海疏影囔囔。“明年的时候;还会再高出半个头的。”白书玉得意的说。海疏影叹了口气说:“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白书玉突然把海疏影压到洞壁上,突如其来的状况把海疏影惊的瞪大了眼睛。“砰砰;砰砰砰”的心跳声,她都分不清是白书玉的还是自己的。她只看见白书玉红润的嘴唇在一点一点的逼近,直到碰到自己发热的嘴唇,全身就像被电击到一样。然后她听到了鸟儿在唱歌,自己趴在云端看着雨后出现的七色彩虹。“以后不准再说那三字了。”白书玉严厉有带着温柔的说,海疏影听话的点了点头。
秦罗衣睁开眼睛,自己被银奴抱在怀中,她倾听着银奴的心跳声,笑了笑。她起身,拉过盖在他们身上的衣服,给银奴盖好。给篝火添加了些枯枝,她起身光着脚丫,在周围逛着,冰瀑原来是三叠小瀑布,春天的时候,这里一定很美。她用手摸着洞壁,突然在洞壁上发现了一些字。好像是:“美人凝胭雪,英雄配偃刀。”
海疏影用匕首在洞壁上刻着“美人凝胭雪”五个字,然后看着白书玉,白书玉抢过匕首在后面刻着“英雄配偃刀”,挑衅的看着海疏影,海疏影急了,夺过匕首说:“这是青龙偃月刀吗?”白书玉笑了起来,海疏影更是气嘟嘟的。白书玉说:“红颜美须公关大英雄。”海疏影上前揽住白书玉的腰说:“那貂美人月下拜嫦娥,许的什么心愿啊?”
白书玉反抱着海疏影吟唱起来:“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后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牡丹亭上三生路,三生路!”海疏影摇了摇头说;“杜丽娘和柳梦梅经历那么多的波折不好不好。”白书玉看着海疏影的样子笑了起来:“你看你,你才像个孩子呢?”
十一年的风霜,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银奴伸手摸了摸那两行字迹,却还能感觉到帜热。他手中提着秦罗衣的鞋子,沿着洞壁寻着,看见秦罗衣,走过去,洞壁上画着两个相拥的人。秦罗衣用手摸着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啊?”秦罗衣一脸羡慕,银奴茫然的看着壁上那对相拥的人,在心里说:“她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天已经微亮了,银奴牵着秦罗衣,说:“我们该回去了。”秦罗衣说:“还游回去吗?”银奴摇了摇头,牵着秦罗衣往前走着,他找着搜寻着洞壁上的——梅花。秦罗衣疑惑的看着洞壁上的梅花问:“是原本就有的,还是他们刻上去的?”银奴淡然的笑了笑。
海疏影在洞壁上刻着梅花,白书玉奇怪的问:“为什么刻梅花?”海疏影笑着说:“下回来的时候;还能再找到啊。”
凌寒絮很早起来想叫秦罗衣他们起来看日出,可是秦罗衣的房间里没人,她又去敲了敲银奴的房门也不在,看着床上整齐的被褥,难道他们……她连忙找来贵叔,和贵叔寻找着,来到后山,看见了段云棠。凌寒絮说:“姐夫,您怎么在这儿?”段云棠想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凌寒絮看见远处两个人影,她跑了过去正是秦罗衣和银奴,“你们去哪了?”急切的问。秦罗衣笑了笑说:“和银奴看日出。”段云棠也迎了上来,看着秦罗衣,也打量着银奴。
一轮红日缓缓爬上了山头,金色的光芒给银色的大地披上了金装,新的一天来临了。

第二十九章 鬼 魅

城外盈姐家
赵大树站在院外,看着院中正在扫雪的女子,他掏出那两块绣着海棠花的锦帕看着,再看看扫雪的女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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