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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诡事 作者:倾杯序-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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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黄鼠斗来斗去就看出了上下高低,虽说黄鼠狼子身形灵巧,但那老道实在是深不可测。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口宝剑使得游刃有余。那黄鼠游走于剑光之中却连连涉险,堪堪不敌。
打着打着那黄鼠“吱”的一声叫,平地里蹿起一道黄烟。老道摆剑后退,顷刻之间黄烟中蹿出一个老头。这老头身材瘦小枯干,穿锦缎的长袍马褂,头戴八块瓦的小帽,手持一根龙头拐杖,大喝一声:“老。。。。。。老杂毛你玩真的!”不由分说劈头盖脸朝道人就砸。
老道哈哈大笑,使开这号称“百兵之君”的宝剑,如一条银蛇四下游走。钩、挂、点、挑、剌、撩、劈、进退有法、挥洒自如。别看那瘦老头看似弱不禁风,手中拐杖使得却是少林正宗的大文殊杖法。一根龙头拐杖虎虎生风刚猛异常,一杖快似一杖如惊涛骇浪朝老道迎面猛击。
老道眼见着黄鼠狼也动了真格的,手中宝剑挥洒口里却哈哈一笑,戏谑道:“黄老儿,从哪里偷学来的少林杖法?”
那老头急攻老道不下,随口应道:“用。。。。。。用。。。。。。用你个老杂毛管!?”情急之下说得越发结巴。
耳听得老道一声大喝,使了个劈字决以剑当刀,凌空一个霹雳朝老头当头就劈。那老者一惊,双手挺拐杖横担铁门栓向上相迎。怎料老道这一招却是虚招,宝剑行至半路猛的耍了个剑花,老道随即收宝剑向后一跃轻轻跳开,朗声大笑道:“几年不见,黄老太爷身手不减当年啊!”
那老头手持拐杖本要追击,听老道这么一说气也消了,咬咬牙将龙头拐往地上一拄,哼了一声道:“赵镇海!你个老。。。。。。老杂毛不在奉天享福,蹿到长春来干什么?难。。。。。。难不成是看上了城里哪。。。。。。哪家的大闺女?”
原来这老道正是奉天城大名鼎鼎的镇海真人赵镇海。自从老友大帅张作霖被日本人谋害命丧皇姑屯之后,老真人便不在奉天居住,游走于东北各省。这次到长春,原也是为了一件心中的大事。那黄鼠狼子变的老头也不简单,正是统领黄家满营兵马的黄老太爷。
“胡说八道!”赵镇海佯装发怒道:“就说你这草头仙难以得正道、成不了气候,要我说坏事就坏事在了这张嘴上。我来问你,大半夜的你戏弄两个小小的花儿乞丐为的是什么?”
“老爷爷我半夜闷得慌,逗孩子玩玩不。。。。。。不行吗?”黄老太爷撇嘴道:“废话少。。。。。。少说,大半夜的你个老杂毛在这等我要干什么?”
“嘿嘿。”镇海真人转怒为喜,笑道:“贫道还真是有一件难事要请教你黄老太爷。”
“哈哈。”黄老太爷一听老道这话可乐了,磕磕巴巴道:“你。。。。。。你个老道总。。。。。。总说三清玄妙,我。。。。。。我以为你眼瞅着就白日飞升了!你。。。。。。你还有求着我的地。。。。。。地方?”
眼前这一切那小乞丐大童在一旁看得目眩神迷,虽说对发生的事朦朦胧胧不是太明白,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道长好厉害,我要是能有他这本事那该多好!对!我也要有本事!我要向那道长学本事!
就这一走神的工夫,老道和黄老太爷说了些什么大童就都没听清,只恍恍惚惚听得二人说了“袁崇焕”“努尔哈赤”,也不懂那到底是些什么。待等小童再要细听,眼见着平地黄烟四起,那黄老太爷却不见了踪影。
老道呆立原地打了个唉声,将宝剑入鞘,这就要走。那大童手拉小童紧走几步拦在老道身前,双双跪倒在地。
老道一愣,忙从包中掏出两个面饼,递于大童道:“老道行得匆忙,只有这两个大饼了,你们小哥俩吃吧。”
大童却不伸手接饼,只是如同捣蒜一般“砰砰”磕起头来。
老道奇道:“你这小童倒也奇怪,不求吃食却要求些什么?”
“我。。。。。。”二童磕头不停,大童支支吾吾道:“我俩要学本事,要学。。。。。。要学道长的本事。”
“哈哈。”老道打了个哈哈道:“你们这两个小孩也真厉害,大饼不要,却想要老道这赚大饼的手艺。”说罢一伸手将两个小乞丐在地上拉了起来,端详了半天问道:“你们姓什么叫什么啊?家是哪儿的?”
“我姓陈。”大童道:“随着爹妈闯关东来的,爹妈生病过世了,我只有个小名叫铁蛋。”说罢朝那小童一指道:“这小兄弟是我在半路遇见的,他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来的了,只知道姓于,却连小名都没有。”
“哦,一个姓陈一个姓于。”赵镇海点点头心中也是一动,口中道:“唉,也是苦命的孩子。”
哪成想三个人正在说话间,从万宝山村子里“呼噜呼噜”涌出三四百人,这三四百农民手持锹镐直奔大路而来。
赵镇海看这情景不免一愣,心说现在也不是秋收的时候,再说了,就算真是秋收了,也没有几百人同时出发去收庄稼的道理啊。那些农民看路边一个老道带着两个小乞丐也觉得新鲜,但是有正经事要干,也没空说话,转眼间几百人就急三火四的走过去了。
赵镇海想的是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是顺道往长春走,索性就跟去看看。想罢对那两个小童道:“你们也是要去长春吗?咱边走边说怎么样?跟着那些人去看看热闹?”
“好。”大童拉这小童随赵镇海就往前走,口中说道:“师傅,你得教我们本事,不能反悔。”
“哈哈?”赵镇海笑道:“你这孩子心眼可真也不少,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们了?这板上钉钉的就喊起了师傅?”
这三人没走出多远,就跟上了那三四百农民。到得近前一看,赵镇海也暗吃一惊。只见这三四百农民对面有二百多衣衫褴褛的朝鲜人,这些朝鲜人挥动锹镐正在地上挖水渠,干得热火朝天。
万宝山的农民中有个领头的,紧向前几步道:“你们这些高丽棒子!昨天县公安局鲁局长不是说得明明白白吗!?在别人家地头上怎么能挖水渠!?你们他妈怎么又挖上了!?”
那几百个朝鲜农民就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自顾自的照样使劲猛挖。只有一人直起身子,操着执拗的汉语说道:“我等受日人命令来此种稻,至死不能停工出境!”
那万宝山领头的农民气得直晃脑袋,口中骂道:“他妈的。。。。。。”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赵镇海心中暗想这朝鲜人受了日本人的命令来中国种水稻?小日本子这是耍得什么花样?
注:
万宝山事件
万宝山事件是1931年“九?一八”事变前,由日本策划导演,事件发生后,日本又肆意歪曲事实真相,捏造新闻,挑起日本国内和朝鲜半岛上的大规模反华、排华浪潮,为发动日本侵占东北三省的战争,制造舆论准备。
1931年3月,日本驻长春领事馆怂恿住在南满铁路附属地的中国人郝永德,成立长农稻田公司。4月,郝永德将万宝山村附近12户农民的生荒和熟地500垧租到手,草签契约,租期10年,契约内的第13条写着:“此契于县政府批准日发生效力。”郝永德在未经长春县政府批准的情况下,将500垧土地转给了李升薰等188名朝鲜人耕种水稻。在此之前,吉林省政府曾明令规定:“凡雇佣朝鲜人10人上未满20人者,须经县政府批准;超过20人以上者,须经省政府批准。”显见郝永德的契约是无效的,转租给朝鲜人是违法的。
1931年4月9日至13日,188名朝鲜人分三批进入马哨口,开掘由马家哨口起至姜家窝堡止长达20里的水渠截流筑坝,引伊通河水灌溉,准备改旱地为水田。这些朝鲜人的做法和意向,侵害了当地农户的利益,大约有53户农民熟地40余垧,或被掘沟占据,或被筑坝占用,或将被水淹。5月27日,马家哨口一带农民约200余人上告到长春市政筹备处,又转告到吉林省政府。吉林省政府根据农民的诉状,批复:“朝侨未经我当局允许,擅入农村,有背公约,令县公署派员同公安警察,往劝止,令朝侨出境。”
长春公安局局长鲁绔,带警察前往马家哨口执行省令,当天,朝鲜人撤走100多人,其余80多人由代表申永钩等6人保证具结。事到如此正要结束之际,日本驻长春领事田代重德,派日本警察到马家哨口现场“保护朝鲜人”,6月3日又加派便衣警察配带枪支,制止朝鲜人撤走,并限令7月5日前完成挖土筑渠任务。
7月1日,长春县二区、三区农民400余人,联合起来平毁水沟,拆除堤坝。7月2日,日本附属地警察署主任中川义治,带60余名日本武装警察到马家哨口,镇压平沟的中国农民,日本警察开枪38发(双方无伤亡),震慑中民。7月3日,日本武装警察和日本守备队增加到500人左右,配备两挺机枪和两门大炮,这些人到现场后,挖掘工事,架设机枪、大炮,砍伐树木,埋设地雷,扣留渔船,设路卡禁止中国人在马家哨口一带通行,一片恐怖气氛。
在这些日本军警保护下,掘沟、筑坝工程于7月5日完成。日本军警在河岸高处悬挂日本国旗,又将日本旗转移到北山最高处挂一天。7月15日,日本军警举行射击表演,强迫中国农民观望,结束后他们喊叫,你们再闹就用这些枪将你们通通打死。与此同时,在长春用钱收买朝鲜日报记者金利三,捏造新闻,说在万宝山被杀朝鲜人200多,以后又说被杀的朝鲜人增加到800余人,刹时间在朝鲜半岛掀起大规模的排华活动,华侨被杀142人打伤546人,失踪91人,财产损失无数。7月14日,金利三在《吉长日报》上发表声明,承认自己捏造了假新闻。
日本的阴谋败露后,便雇佣杀手,于7月15日将金利三杀死灭口,但凶手被中国警察捕获。
、番外1979(免费)
1979年8月31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本文作者在这一天出生于塞北辽西。作者的出生对于全国各民族人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他无关紧要的一生不足以改变历史进程。
这一年全球发生了很多大事:
5月4日,撒切尔夫人成为英国第一位女首相。
7月9日,旅行者2号飞跃木星。
9月1日,先驱者11号飞跃土星。
9月16日,三个东德家庭使用气球逃离东德。
10月30日,美科学家首次测出星际空间反物质流。
等等等等不一一列举。
我们自己也不太平,因为红色高棉问题同越南翻脸,兄弟阋墙自卫还击战开战。十年文革山河破碎,计划经济穷途末路,“摸石头过河”模式正式启动。
近现代史一直是天朝的禁区,虽然我对他们G点如此之多嗤之以鼻,但咱们写小说讲故事就讲咱们的故事。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作为老工业基地,那时候的东三省和今天可不一样。工厂林立,放眼望去就是一排一排的大烟囱,那烟囱就像火葬场烧死人的烟囱一样。围绕着每个工厂都有成片的小平房,这就是工人的家。集体工作、集体生活,你上班的同事也是你下班的邻居。
傍晚五点多钟,工厂的工人都下班了,挨家挨户都升起了渺渺炊烟。有一家却没人做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在院子里正一块一块的拖煤坯子。
院子外一辆自行车靠墙一停,骗腿从自行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穿一身皱皱巴巴的灰蓝中山装,脑袋上带个蓝色前进帽,看模样大大小小像是一个干部。
那时候只要家里有人,院子的大门是谁都不锁的。干部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朗声说道:“陈达海,小陈吶,拖煤坯子呢?”
陈达海正低头干活,听见声音抬了抬眼皮,手里的活却没停。不冷不热的说道:“是刘主席啊,工会的大主席上我家来干啥?”
“嘿嘿。”刘主席尴尬的一笑道:“咋的?你家门槛高啊?我就登不得门?你小子说话啥时候学的这么阴阳怪气?”
“我哪敢啊。”陈达海直直腰,双手拄着铁锹道:“您这不是大领导嘛,两千人的大厂,您这工会主席得多大的级别?我都快被厂里开除了,哪能成想您还能来我家。”
“少跟我扯淡。”刘主席佯装发怒道:“你就让我这么在院子里站着?不会往屋子里让让?”
“请请请。”陈达海扔下铁锹,一边用麻布擦着手一边引着刘主席进屋,嘴里说道:“刘大主席请进屋坐。”
刘主席脚刚迈进屋子,一眼就看见了炕上身盖棉被躺着的老头。摇头道:“陈老哥身体还这样?脑袋明白事不?”
陈达海搬来把椅子,让刘主席坐下,自己坐在炕沿上,回身看了看床上的老头道:“唉,不都说我爸搞封建迷信吗?批斗了那么多年都没事,看见人家拆了道观他却来了个脑出血。没办法,失语、半身不遂。眼巴前的事儿倒是多少能明白些。”
“知道、知道。”刘主席点点头叹气道:“老爷子也不容易,就是心路太窄。那全国的庙拆得可多了,人人都像他这样想不开那不就坏了?”
“刘主席。”陈达海探探身问道:“您今天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厂里说正式开除我了?您下发通知来了?”
那刘主席却不接茬,东张西望朝四下看了看道:“你说你小子也老大不小的了,咋连个媳妇都没混到?你叫我这个当工会主席的都替你发愁,看来我得给你做做工作了。”
“哈哈。”陈达海打了个哈哈道:“咱出身不好,谁家闺女愿意嫁给老道的儿子?听您这话茬您是给我介绍对象来了?”
“别跟我耍贫嘴。”刘主席也往前探探身,低声道:“你给我说说,前几天咱厂房扩建你到底为啥死活拦着?这里面的事你给我讲讲明白。”
“你可拉倒吧。”陈达海甩手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瞪道:“我因为啥要被厂里开除的您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多管这个闲事?这铁饭碗我可还想要,您可别害我了。”
“你小子!我还能害你!?”刘主席边说边回头回脑的看了看,好像生怕被人偷听。看罢他压低声音道:“出事了!咱何厂长住院了!”
“有这事!?”陈达海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但心里却明镜似的。心说你姓何的不住院就怪了,你要是占了那块地还能平安无事,我跟我爹这么多年学的手艺就都算白瞎。
“别跟我装!”刘主席虎着脸道:“痛快说,到底咋回事?”
“这我可就得给您提点儿意见了。”陈达海手指头一下一下点着桌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您也是党员,老同志了,咋还能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你小子还越说越来劲了是不?”刘主席道:“何厂长是咱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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