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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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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晓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她也骄傲,也有资格,但比起秦生,不说其他,就学习上,人家就把她甩了几条街。

至于顾盼盼,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秦生说的话固然伤人,但她还不会就因为这么点挫折就伤心落泪。和他们不同的是,她知道秦生这个大名,不是他在学校里的高人气,而是她的赌鬼老爹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其债主就是秦生的叔叔,秦家的二当家开的赌坊。

顾盼盼平常住学校还好点,偶尔几次回家总能碰上来要债的,邻里街坊的老爷爷奶奶们每次看到她都摇头,表示叹息,还建议她少回家少闹心算了。

“喂,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走?”冰冷的对峙被另一个男生打破,黑色的单人自行车不偏不倚踩停在了秦生脚下,车上的男生观察下场面,不置可否,“赶紧的,今晚还有场球赛呢。”

这是顾盼盼对秦生第一次的清晰概念,她给他挂的标签是高傲冷漠、生人勿进。

顾盼盼不会知道,秦生对她的第一次认知却不是这一次,而是更早。以至于后面的人生里,分不清是顾盼盼更惨,还是秦生更虐。

张海洋的告白自然没成功,顾盼盼后来也刻意躲着他。没办法,不是顾盼盼要求高,而是张海洋真不是她的菜。按着现在的话来说,她就是个赤、裸裸的颜控啊颜控。

可哪知,命运就是这么囧,被她嫌弃的胖大头,现在不仅变帅了,而且还即将娶她的闺蜜苏晓晓,摔!

面对少年时期第一次行动的人,其实还算不上是初恋,但张海洋表现的极为热情,那双眼睛每次看着顾盼盼,都瓦亮瓦亮的,看的顾盼盼想假装没看到都不行。

“我说,他现在也是你男人了,他这么…。。这么的放肆,你都不介意?”趁着张海洋出去接电话,顾盼盼赶紧说出了她的着急和困惑,都说再好的闺蜜,也架不住男人的捣乱,她可不愿意为了一个胖子,即使是以前的胖子,而丢了苏晓晓这个朋友。

没想到,苏小姐完全没这意识,反而顾盼盼的紧张和扭捏,把她看的哈哈大笑了,“得了吧就你,还真以为人家以前暗恋你,现在还喜欢你呢!切,如今他有了我,你以为其他女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苏晓晓这么自信,顾盼盼放心了。

苏晓晓给她家四星级酒店,就在苏晓晓家不远的地方。顾盼盼想给她钱,苏晓晓面色一沉,不高兴了。

“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苏晓晓性子再大咧咧,也能明显感受到顾盼盼变得不一样了,她以为这是两人分离了太久,也都长大了,变化肯定存在的。以前的顾盼盼也穷也有骄傲,但不会这么刻意的生疏,这种太过明显的泾渭分明,到底还是让她难受的很。

顾盼盼也不好再推辞,只能接受,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很晚了,早点回去,后天做个最漂亮的新娘!”

顾盼盼在这里早没了家,以前住的房子也被政府拆了,盖起了商品房,因为碰到的地产商恰好是她爹的另一个债主,所以压根没拿到拆迁费。顾盼盼当时也不敢去要,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唯一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从她面前化成了一堆废墟。

这次回来,除了苏晓晓结婚,还有个目的就是取钱。她爹死之前,也就是在他被警方当做指控秦家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笔钱,有说是警方给他的悬赏,也有说是他从秦家勒索到的不义之财,众说纷纭,就连顾盼盼这个做女儿的都不清楚。

四十万,不算多,对有钱人而言都不够吃个饭旅个游,但对顾盼盼来说却是笔天文数字。当时她因不满十八岁,身份证还没来得急办,她爹又死的太离奇血腥,拿着一大包现金藏身边,顾盼盼整整一周都不敢睡觉。本来打算用偷偷用户口本去存个定期,可怜几年前的小盼盼胆子不够,总觉得周围有眼镜一直监视着她。

最后,还是邻居家的一大爷同情她,用他的身份证给顾盼盼存了定期,一年又一年,直到此刻顾盼盼需要这笔钱继续苟且偷生了。

几年不见,大爷依旧健朗,见到顾盼盼回来,他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搞的顾盼盼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这几年她真的一点都没变?要不要这么失败啊擦?!

大爷老伴死得早,只有一个儿子还很不争气地做了人家上门女婿。好在他心态好,没有中国传统式养儿送终的念头,退休后养了条狗,每天和一群大妈们跳着广场舞,日子越过越年轻。

“你个小丫头,几年也不回来看看我,还以为你忘了大爷我,留下那笔钱给我养老呢。”大爷笑呵呵摸了摸顾盼盼脑袋,慈祥地调侃说道。

顾盼盼突然鼻子一酸,眼底有液体被催发流出来,久违了的温暖,原来只是这么简单。

苏晓晓的婚礼很盛大,这大小姐根本就不知道省钱为何物,哪里奢侈就哪里烧钱,亏得张海洋家有钱烧,否则娶这么个老婆回去还真的要被折腾死。

从婚纱戒指到高跟鞋,到一根别针,都是国外悉数私人定制的,看的顾盼盼只能咂舌,再也没其他感慨了。

“你也别一副心疼张海洋的样子,他现在是我男人,你再心疼有什么用?~”苏式新娘一边对着镜子涂口红,一边对身后的土包子说:“再说,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他们才该备受打击滴~”

顾盼盼扶额,宣告沟通无效,“你先准备下吧,我去大厅看下。”

不等苏晓晓阻止,她一溜达打开门蹦了出去,正好和过道上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脑门重重砸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顾盼盼摸着砸疼的脑壳,道歉着说道:“你没……”边说边抬起头,男人的脸落在她的视网膜上,清晰明亮,卡在嘴中的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男人猝不及防,后退半步,拍了拍衣服,刚要说“没事”,也因为看到眼前的人,愣在了原地。

两两相视,不得语。跨过时间这条长河,仿佛只是一瞬间那条漫长的隔膜变的轻薄模糊。看到男人似意外似惊喜的目光,顾盼盼骤然先收回了视线,避而不见。

什么对不起都懒得说了,直接越过男人往外面跑去。

擦身而过的那一秒,男人一把抓住了顾盼盼的手腕,语气带着微妙的谨慎小心,生怕他抓住的人是错的,“盼盼?”

“新娘在里面,要道贺赶紧去。”顾盼盼挣了睁,没有睁开他的手,“王先生对老朋友这么热情,我会扛不住的。”

“盼盼?”王景扬几番欲言又止,顾盼盼表现的陌生太过明显,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场,顾盼盼

已经拨开他的掌心,兔子一样逃走了。

张海洋今天作为主角,白衬衫黑礼服,显得格外精神,额,帅气吧。他站在大厅前迎宾,就差笑成一朵花了。

好不容易等到客人走了一拨,顾盼盼趁虚而入,戳了他的肩膀,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质问道:“你怎么没说你还请了王景扬?”

张海洋一愣,呆萌呆萌地问:“怎么了?那天正好公司遇到了,就请了啊。”

顾盼盼真想拍死这个呆萌的家伙,如果不是他大喜的日子,她真会直接滚人的。

老地方果然不适合她这种人思念故人故事,那么多禁区地雷,踩一次就得小死一回。当然秦生是意外,他从来不按理出牌。

尴尬的局面还在后面,来宾很多,一个对一个,一个让一个,最后顾盼盼不知被谁推来推去,请来请去,就这么和王景扬成了一桌,中间只隔了一个人,顾盼盼不认识。此男说话声音很大,笑声更大。估计对王景扬早有耳闻,一直不得见其人,今日恰好有此机会,一落座就发挥他强大的搭讪功夫。

从久仰大名到崇拜之情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再谈到女朋友婚宴,再到下一代结亲,如果不是台上新人要行礼了,相信此男定会和王景扬来个八拜之交也说不定。

顾盼盼尽量扭着头喝水,尽量避免和王景扬的正面交接。虽然掩耳盗铃坚持的很痛苦,可她总觉得王景扬好耐心的接受男人的敬仰时,目光却在她的身上逡巡着。那种深深的凝视,魔力太大。懵懂岁月里,她也曾经在这种注视中,丧失了判断力和控制力。

不想数年过去,王景扬对女人的杀伤力,增了何止十倍。

婚礼很热闹,苏晓晓毫不掩饰地展现了她的幸福,粉色冒泡到令人嫉妒。最具现场互动力和八卦情节的莫过于最后的抛花球。在场未婚女性都兴奋了,尤其在这短短一个小时里,得知现场有数名极为优秀的单身男士之后。

顾盼盼默默退到了角落,她不担心因此减少抢到球的概率,反而更忧心苏晓晓一个抽风,把花球塞进她怀里。

果然,闺蜜就是拿来戳刀子的。

苏晓晓抱着大捧花站在中央扫过全场,见顾盼盼跟个乌龟缩在小旮旯子里只能见一个脑袋时,恨不得提起裙子去咬死她。

明明之前暗示那么多了,这个蠢丫头肿么还可以刷新了蠢的底线!

花球最终还是被主人咬牙切齿的凌空抛出,全场哄然抢之,年轻人出力,老人小孩一旁鼓励。

你争我抢,抛来砸去,然后尘埃落定。

落在了一名男人的手中,他英俊儒雅,眉目如画,且手拿着意义鲜明的花球,一点都不觉得尴

尬。

“刚还在为因晚到如何向新人解释,原来主人这么热情欢迎我。”

 第8章 婚礼的一只禽兽

见过女的为了抢花球不顾一切的,见过男人们为了博取女人的欢心而强求的,但是,顾盼盼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抢了新娘花球,却拿来调侃的!

最捉急的是,此男不是别人,就是该远在天边的秦生!

顾盼盼都要哭了,自从长久以来困扰她的诡异直觉戳开隔膜,光明正大折磨她后,秦生就像一个细菌,取孔不入,侵蚀她的躯体和大脑。

秦生的出现,除了让顾盼盼暴躁以外,其他人也很震惊。一半是没认出此人是谁,大概秦生和她一样,太久没回来走动了,以前认识的现在乍一看也认不出了。至于剩下的人,沉静在记忆里搜索着,,苏晓晓拖着婚纱更是好奇的很,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还是她身边的新郎张海洋第一个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不是秦生吗?”

“次奥,他怎么来了?你请的?”长这样了,都不认识了!苏晓晓形象一毁,吐槽本质立即咆哮,“长这样了,都不认识了!”

“我怎么敢情他啊。”张海洋脸色也不好了,秦生曾经是很多人仰望的少年,却是很多人的噩梦。

顾盼盼是,张海洋也是。

张海洋不会忘记,当他还是个两百斤的胖子的时候,是如何被秦生揍掉两斤肉的,连个借口解释都没留给他。

“大家为了我一个而停止了节目,让新郎新娘多不好意思,不要停啊,继续~”秦生摇了摇手中的花球,对苏晓晓龇牙一笑:“红包回头送,不过,还是先谢谢新娘的大礼了!”

见过不要脸的,可这么不要脸的秦生,还是让人第一次见到。苏晓晓睁着双大眼,满目槽点又无法发泄,只能不断捅着身边的心上人老公,靠靠靠,哪里来的怪物,存心给她添堵来的么!

顾盼盼不指望接下去的闹新人洞房了,坑爹的直觉在告知她,秦生能不动声色跑来“搅局”,还是在主人没邀请的情况下,比起数年前的高傲少年,现在的秦生俨然是只成熟的狼。他的爪子,将会在这块养育他成长的地方,重新伸出去战斗。

“老同学,好久不见。”顾盼盼站在角落里,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低到了尘埃里,还是眼睁睁看着那双黑色的皮鞋穿越人群,步步逼近,呼吸换成了慢节奏,在她似绝望般闭上眼等着禽兽拿刀的时候,才听见他的锋芒指向了别人。当然,给别人的绝对不会是锋芒。

“好久不见。”王景扬不卑不亢,亦无惊无喜,伸出了左手,真如许久不见的老友碰面,礼貌而疏离。

“听说在检察院居要职了,真不负家人众望。上学的时候就很有人缘了,现在,”秦生略略看了遍王景扬前后左右的人,恭维的,恭敬的,甚至巴结求人的,人的欲、望如此明显,看的秦生轻声一笑,“应该比以往更甚了,对吧,盼盼?”

焦点还是转移到了她身上,顾盼盼沉默不理,秦生可不答应,直接走过去,把刚抢来的花球好不廉耻地往顾盼盼的怀里一塞,搂住了她的肩膀,搂成了超级亲密暧昧的男女姿势,“来参加老同学婚礼也不叫我,害的我都迟到了多不好。”



秦生你发什么神经,我们……”顾盼盼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但额头上突如其来的一个轻吻,让她猛地抽气,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软软的嘴唇,有点热,正好落在了她的眉心。秦生贴在她的脸上,无所谓旁人态度,他说:“我们怎么了,盼盼?你可不能看到高帅富海龟,就抛弃我这只土鳖哦。好吧,我就当你害羞了。”

顾盼盼在颤抖,不是感动的,而是被吓得。少年秦生她就不敢招惹了,长大的秦生再见之后,更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生的话,说给别人听的,自然别人能听到,而且很清楚。但只说给顾盼盼听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了。

他说:“顾盼盼,你敢否定一下试试。我再去揍揍新郎,回忆下往事如何?”

内里的波涛汹涌,外在看着却更像是情人之间甜蜜的互动。也只有秦生,能把威胁的话说的如此轻佻和逗趣,这是种实力,顾盼盼学不来的。

除了化妆室外和顾盼盼相撞的那一幕失了分寸以外,一天都风度翩翩温雅亲人的王景扬终于有了丝波动,他神色微变,目光随声看向了顾盼盼。

顾盼盼心底默默叹了一声,有无力,有无趣,她抬起头,不是没有看见王景扬眼底的震惊,质疑,以及轻无可轻的失望。

苏晓晓你身为今天的主角,就不能找禽兽乱棍打走么!

顾盼盼在呐喊,主角却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苏晓晓听不见也看不到,她只是默默回过头,认定当下第一任务是安抚她新老公的小心脏。大禽兽来了,还挑了结婚的这天,谁都不会欢迎好么!至于顾盼盼,哎,爱情亲情面前,友情只能暂时放一放。

再往后,顾盼盼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连王景扬的存在也就这么被轻易刷走了,秦生不在乎多少人在底下窃窃私语议论着他,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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