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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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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打击已经让徐博崩溃了,他想死却知道死也无法向义兄和老父交代,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他无比的痛苦,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死的是自己,而不是懂事的儿子。
这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家伙抱着儿子哭了一天一夜,哭到最后几乎虚脱得只剩下低低的哽咽。马政的头儿出来一看,立刻不耐烦的骂道:“还哭什么丧啊,人都死了赶紧拉回去埋了,真他娘的晦气。”
其他小兵一看他开了口都不敢说话,被他一训斥立刻做鸟兽状的散开,同情归同情他们也得吃饭,谁都不敢去得罪这个顶头上司。
马政头儿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哭到眼睛发疼几乎看不见东西的徐博突然来到了他的面前,干枯的手掌就像鹰爪一样拍在了他的胸口,一股剧疼顿时让他感觉眼前一黑,喷出一口血雾后飞出十多米才摔落在地。
“不是,不是,朗儿不是被马踢死的。”徐博抱着儿子的尸体摇晃着,老泪横流的眼里尽是骸人的血丝,这个已经平和了十多年的中年人此时面色扭曲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混帐……”马政头儿一句骂人的话还没说出来就感觉胸口一疼,那穿着破布鞋的脚往他胸口一踩,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骨头乃至是心脏破裂的声音。
杀了他以后徐博摇晃着站了起来,抱着儿子的尸体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嘴里还一直疯一样的念叨着让人听不清的话。
“不对,不对,朗儿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你放心,爹会给你报仇的。有爹在,谁都不能欺负你,爹偷偷的告诉你,爹可比你那师傅厉害多了,爹会给你报仇,报仇的……”
地上的尸体死状无比的惊骸,等到马政的人发现时现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徐博的人了。
当夜马政所有的官员在睡梦中都被人绑了,等他们眼罩被拉开的时候全跪在一个简陋的灵堂之前,灵堂是徐家的那间破屋,而棺材里躺的正是徐朗的尸体。
阴森森的气氛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尤其是徐朗青涩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更是让人害怕,仿佛他随时会从棺材里跳起来一样。
一旁穿得破破烂烂的徐博失神的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自己抚养他的快乐与辛苦。还有孩子每进家门那一声爹带给自己的快乐,可现在这一切全都没了,徐博心痛欲死,已经痛到了有泪也流不出的程度。
丧子之痛让他哭干了眼泪,为人父者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徐博虽然这些年过的是老实日子,但不代表他是软弱可欺,这时候他已经没必要再当什么老实人了。
报仇,爹会给你报仇的,爹会把那些害你的人一个个抓回来,拧下他们的脑袋给你陪葬。
“说,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徐博一开口声音无比的嘶哑,沉重得如地狱的焚音一样让所有人都感觉心头一颤。
“这,这,马踢死的……”有的人吓得是混身颤抖了,徐博脸上的狰狞和徐朗尸体的惨白一比,似乎这个活着的家伙更是可怕。
徐博满面的阴森,上前一步将开口的家伙喉口直接捏碎,将只剩本能抽搐的尸体随意的往地上一丢,继续疯一样的问:“说,我儿子怎么死的?”
徐博快疯了,他不敢一死面对自己的老父,活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义兄,甚至现在他都不敢去直视儿子苍白的尸体,那脸上抹之不去的痛苦仿佛都在辱骂着他这个失职的父亲。
徐博已经伤心欲绝但不代表他是傻子,那些儿子往日一起当差的好友说话都闪烁其辞,马政的人一个个慌张不已唯恐避之不及,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事。
更何况他徐博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真论起手下的功夫这一亩三分地上又有谁是他的对手,伤心过后他也立刻从儿子身上的伤口处察觉到了异常,凭他的本事一眼就笃定了伤口绝对不是马蹄所踢,以儿子的身手什么样的宝马都不可能伤他性命。
徐博就和疯了一样,一言不合直接杀人毙命,那狠辣的手段早就把这帮养优处尊的官老爷吓得尿裤子了。
“好一句被马踢死的。”徐博满面的狰狞,指着儿子的尸体怒喝道:“这套说辞你们居然觉得能糊弄过去,朗儿的身手我这当爹的比谁都清楚,再怎么厉害的马都不可能踢死他。更何况他的手上有和别人过招的淤伤,胸口的那个骨碎也根本不是马踢的,马蹄的力气有多大你当我不知道么?”
一众官老爷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谁都想不到往日熟悉的老实人徐博会是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那双手只是随手一捏就要人命,这种力道根本不是普通人有的。
“骨头尽碎,什么样的马有这种横练的外家功夫。”徐博已经疯了,怒起的咆哮道:“这哪是什么马踢的伤,这明明就是一个外家功夫高深的练家子下的狠手。他这一招可以说歹毒至及,一出手本意就是要拿人性命,朗儿虽然身手也不错但青涩生疏绝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手,说,他是谁?”
徐博已经红了眼,拳头握着嘎吱做响,那满面的狰狞让人不敢直视。他此时满心的仇恨,眼见这帮人犹豫着不由分说伸出了手,硬生生的捏断了最近两个人的脖子。
“说啊!”徐博面色扭曲,只是随意的一抬腿又踢断了一人的脖子。
骨头断碎的声音很是清脆,嘎吱的一声过后那人尸体横飞出去,脑袋没了脖子的支撑软趴趴的摔落在地,血水伴随着脑髓喷了一地。
一群官老爷吓得不敢再想撒谎的话,立刻是哭爹喊娘的求着饶把真相说了出来。
徐朗果然不是被马踢死的,而是当差的时候和一伙来挑马的人起了冲突,双方一言不合动起了手。结果等马政的人听到消息跑过去时徐朗已经被人打死了,而那伙人马政的官员惹不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完人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马政的人也招惹不起那群人,心知即使出了人命案子也奈何不了人家,只能是谎称徐朗是被马踢死的希望能糊弄过关。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那位公子哥游玩到这里兴致一起想吃马肉,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上马政这想挑一匹活马回去杀了,好巧不巧他挑到了徐朗精心饲养的一匹白马,徐朗自然不肯让他们把马带走吃肉。
朝廷有律令在先,不管耕牛还是战马都不能擅杀吃肉,违者杖三十。不过这律法也有猫腻,寻常的时候想开开荤只须丢几个银两贿赂一下,将活马说成是闪了蹄或者是老死的就可以杀了,这是马政官员一项重要的油水来源。
因为病死的畜生要掩埋否则的话容易发生瘟疫,而伤死的则可以杀之食肉。不管耕牛还是战马都适用这个套路瞒天过海,举国上下当政者对于这一套路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生财之道。
徐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时就硬拦着不让,还义正言辞的搬出了朝廷的律例想吓跑他们。
可惜的是这位公子哥嚣张跋扈惯了,眼高于顶连马政的头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却被一个毛头小兵拦着他顿时是气炸了,指挥着两个狗腿子上前想教训一下徐朗谁知道被徐朗两三下就干趴了,这让他更是感觉颜面尽失,立刻让手底下一个好手给他出这口恶气。
公子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这时候吃不吃马肉已经无所谓了,更重要的是得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楞头青,否则的话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在江苏混下去。
他可是姓严的,江苏的官他见多了哪个碰到他不是点头哈腰的,今天被一个小兵折了面子他当然忍不下这口恶气,不找回场子的话说什么都不甘心。
公子哥带来的爪牙横练功夫很强,一出手就看得出无比的老辣,招招凶狠绝不是那种花拳绣腿的花架子。
徐朗自幼虽然习武但怎么可能是这种老油子的对手,只是几个回合青涩的徐朗就备感吃力露出了破绽,这位主杀性很重一出手就想要人命,也不管眼前的少年无不无辜,直接一招碎石爪将徐朗活活打死。眼见死了人这位公子哥也没了吃马肉的兴致,死了人他倒是不怕,郁闷的是今天有点晦气。一个小小的士兵都敢和他过不去,这让严公子感觉很是丢人,就算把人打死了他也觉得很丢面子。严公子带着人就大摇大摆的走了,碍于他家的身份马政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赶紧派人通知徐博并说出了被马踢死的借口。
第764章杀子之恨(四)
他们也是害怕生事,觉得这个冤屈是伸张不了的,这谎言在他们看来多少有些善意,因为谁都觉得徐博一介草民胳膊扭不过大腿,死了儿子固然是可怜可老子要是也遭了毒手确实也让人看不过眼。;
毕竟人家是巡抚的弟弟,真出了事也不怕你一介刁民上告,别说是他们马政惹不起了,这命案就算闹到知府衙门也绝讨不了好。
说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那都是糊弄人的,想找不畏强权的官也只能在戏剧上看几眼。真正的官场是无比的黑暗,颠倒黑白扭曲是非是常有的事,这帮讲着王法的人才是真正的无法无天。
徐博不过一介草民而已,又怎么可能告得倒人家,这年头大义灭亲的没几个,不过藏污纳垢的有得是,这些爪牙如此飞扬跋扈说白了还不是后边有靠山保护,否则的话他们哪敢这样视人命如草荐。
马政的人也是心烦,甚至怕那种飞扬跋扈的主打死了人还来找麻烦,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没准杀了人还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人仗着有权势保护什么事干不出来。
尽管他们平日里都喜欢徐朗这个勤快的小家伙,觉得这么年轻气盛的孩子被人打死很是不该。心里都痛恨这帮爪牙的无法无天同情徐博的丧子之痛,但有的时候正义也必须在现实面前屈服,最少那个逍遥法外的凶手谁都招惹不起。
马政的官员怕惹祸上身也只想着赶紧把事情了结,万万没想到的是往日里看似老好人的徐博竟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徐朗的伤并不是被马所踢。
徐博不是他们印象里那种没见识的平头百姓,这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事到如今一众马政官员为了保命把事像倒豆子一样的交代出来,末了还一个个哭着哀求徐博饶他们一命。
他们也不是故意想欺瞒,也都觉得徐朗死得冤,可有什么办法呢。胳膊终究是扭不过大腿的,他们怕马政的人受到这事的牵连,唯一的良心也在担心徐老爷子要是想为儿子申冤的话甚至会遭毒手,除了瞒天过海外实在没别的办法。
徐博坐在儿子的棺木面前流着泪,听完他们的话沉默了许久闭上了眼,脸色狰狞得已经有几分扭曲了。
既然没有王法,那就比比谁更凶残吧,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们全家死光。
当夜徐家的老房子被一把火烧了,当地的马政官员也全都是死于非命,一把火烧过去后只有满地狼狈的尸体。这事震惊了整个江苏,这可是太平年代,这还是繁华安定的江南,如此的大的命案简直是骸人听闻。
什么样的恶贼敢干下这种滔天大案,要知道这年头灭人满门的事已经少见了,更何况死的还都是马政的官员,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朝廷的权威,造成的后果恶劣得可以说让一省官员全都是面上无光。
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凶手出自什么目的,但无论如何这样恶劣的案子也必须重视,这种案子不怕的话会被百姓们人心惶惶,转而嘲笑朝廷无能。
整个江苏省最好的刑名师爷和捕头全都汇集而来,可惜的是一把火烧完没找到任何的线索,他们搅尽了脑汁也不知道有能力犯下这种大案的恶人是何方神圣。
有这个能力,还得有这个动机,繁荣安定的江苏连贼头都只顾着捞银子了哪还有这种杀人如麻无法无天的恶贼,这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成为了无头公案。
而那时徐博已经抱着徐朗的尸体到了苏洲,他跪在了梁华雄的面前磕着头,即使额头上满是血水模糊也弥补不了他心里的痛,无法发泄出心里的愧疚。
眼前的义兄闭着眼默默的流泪,徐朗的生母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了,梁胜这个大哥抱着弟弟的尸体号啕大哭着。年幼的妹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在一旁跟着哭。
原来其乐融融的一家陷进了阴霾之中,悲伤,痛苦,伴随着哭泣,他们如之前的徐博一样不愿去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徐朗的生母爱子心切,好几次哭着骂他徐博不是人,将幼子过续给他竟然落这么个横死非命的下场,早知如此的话当年又何必和他讲什么情义。
徐博长跪在义嫂的面前流着泪默默的聆听着她的破口大骂,这时恨不能她能给自己一刀更好一些,心里的愧疚已经让他生不如死了,再怎么样的辱骂也难平他心里的愧疚。
梁华雄只是流着泪闭目不言,徐博的丧子之痛他感同身受,尽管难免也责怪这个义弟没保护好幼子的周全,但他明白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更何况义弟心里的痛恐怕比自己还多几分。
徐博跪在梁家的堂前三天三夜滴水未尽,这段时间自责的他哪怕是被义嫂打了几巴掌也是不敢吭声。梁华雄含着老泪操持着幼子的丧礼,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当看着幼子的尸体收敛入棺的时候两位当爹的都差点晕厥过去。
等着儿子的丧事办完徐博老泪一抹拖着已经发软的腿就要朝外走,他已经没办法再直视因为自己而变得一片凄凉的梁家。这时候一直对他一言不发的梁华雄红着眼将他叫了回来,破天慌的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有些错愕。
梁华雄含着老泪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徐博顿时感觉崩溃了,兄弟俩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在人前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可又被同样的丧子之痛煎熬着,徐博知道兄长没有责怪他,这让他感动之余也更加的自责。
梁家在一片凄厉中处理完了丧事,随后梁家的亲眷被连夜送回了乡下,尽管都有点困惑不过这是一家之主做的决定他们也不敢多问,他们只能哭哭啼啼的上了路,回到那个宁静的乡下暗自抹泪。
梁华雄不是傻子,伤心欲绝过后为人父者他也考试考虑儿子的大仇,混迹官场的老梁明白想靠打官司给儿子申冤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徐博还杀了那么多的官员,可是为人父者面对这种大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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