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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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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高仁不屑道,“他若是恶贯满盈臭名昭著,你收不收?”

——咦?名声不好也没关系?

钱逸群心中疑惑。他看这道人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名门正派”人士,难道并不在乎名声?

铁杖道人铁青sè的脸顿时被憋得一红,道:“我总要知道个大概,否则监院师兄问起来怎么答他?”

“我说,”高仁又道,“你可不能故意刁难他,把他逼走。”

“我只保证当年师尊如何教我,我便如何教他。”铁杖道人认真道,“他若是受不住自己走了,你莫来扰我。”

“学生一定刻苦修行。”钱逸群顿了顿,反问道,“老师,咱们入的是哪座山?逢年过节能回家探亲么?我好跟家里父母说一声。”

铁杖道人不以为怪,答道:“我在穹窿山上真观修行,离你家不远,但你也要守观里规矩,可不能三天两头下山往家跑。”

钱逸群喜笑颜开。

穹窿山是吴郡第一峰,有名的胜地。相传赤须子曾在穹窿山采石脂,孙武子也隐居此山,写下了《孙子兵法》。至于有据可考的名胜更多,有汉朝会稽郡太守朱买臣的读书台,还有三茅真君修道的茅君殿。

上真观就在穹窿山顶,香火鼎盛,每年到了端午佳节都有大量苏州人去那里登高眺远,十分热闹。钱逸群跟着家人去过几次,后来母亲嫌远,便在虎丘应个景,不太去了。

这真是机缘所至,不用千辛万苦跑千里之外去求道,父母也能放心。尤其是搭上这铁杖道人这条线,无需再当无头苍蝇漫天撞。钱逸群心下喜乐,身上的痛楚都轻了许多。

“你身上这鬼气如此浓重,可还养了什么小鬼不成?”铁杖道人脸sè一翻,“本门正道修行,绝不能做此邪行,速速散去为好。”

“弟子没有养过什么小鬼啊……”钱逸群连忙辩解,心中忐忑不安。那rì被钱卫打了一铁尺都沾上了鬼气,何况现在自己跟魅灵融合。

高仁也凑过来扫了几眼,道:“这柄剑上有问题。”

钱逸群连忙将剑捧出,道:“这是弟子从戴世铭身上取来的,当时的确觉得有些诡异。”

铁杖道人接过剑,抽出一半,看了看道:“的确鬼气yīn森,戴家秘传的鬼念害人不浅。应该还有一块命主骨,你可找到了?”

钱逸群刚想说没找到什么骨头,猛然间想到那个锦囊。当时没有来得及细看便塞进了钱袋里,也不知里面是不是“命主骨”。他取出钱袋,掏出锦囊,见上面隐约有符文封印,便交给了铁杖道人。

道人接过锦囊,用手捏了捏,转向高仁点了点头。

高仁也不复查,开口便道:“那就让他用着呗,rì后若是能度了这鬼也是一桩功德。”

铁杖道人将这锦囊与宝剑还给钱逸群,道:“你最近先别与这剑靠得太近,等身体大好之后鬼邪之气不能侵犯,到时候你再炼化吧。”

钱逸群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个老师倒是很开明,因问道:“弟子对此一窍不通,还请老师明示。”

高仁补了一句,道:“他那师父什么都不讲,所以他和傻子没有两样。”

“他有师父?”铁杖道人失声问道。

钱逸群心道:“这下坏了。这岂不是相亲的时候说这人结了婚么?”

“那位老师只是看弟子可爱,传了点剑术。既没有拜过祖师,也不曾表过天庭,甚至连师父的名号都不知道。”钱逸群连忙解释道。

铁杖道人面sè稍稍缓和,告诫道:“背师另投可是大罪过,不可玩笑。”

“是,弟子晓得。”钱逸群连忙道。

铁杖道人这才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钱逸群手里的宝剑和锦囊,道:“沧州戴氏在景泰年间娶了云南巫家的女儿,由此学得了苗疆蛊术中的鬼念。此术在苗疆是用来超度亲人亡魂的,到了戴氏手里,与yīn山法相融,截头去尾,变成了一门驭鬼的玄术,也叫鬼念。”

钱逸群想起之前战斗中自己在灵光之中看到的人手、身影……不禁一阵yīn寒。不过铁杖道人只说这剑,没有说到他身上的鬼气,这让他又有些侥幸。

“之前见戴世铭不用捏诀就能御剑,原来是这个缘故。”钱逸群将刚才战斗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看到的虚影、鬼手。

“他已经练到了度鬼成灵的阶段,以心神掌控剑灵。”铁杖道人解说,“而且因为这鬼灵是纯灵蕴,故而灵蕴之力极猛。戴氏本门的御剑术是从兵家学来的,倒不值一提。”

“难怪,”钱逸群心下释然,“我就说,上次跟我拼灵蕴的时候就像孩童一般。今天差点折在他手里。”

铁杖道人嫌钱逸群江湖气太重,本想说他两句,却又忍住了,只是道:“正道修行,步步为营,玄术不过是路上风景,不值得执迷。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晚辈送他回去。”李岩上前躬身行礼,毛遂自荐。

两位老师没有多说,朝钱逸群点了点头便转身往铜观音寺的后山门走去。刘宗敏紧随其后,只是用灯杖将灯笼挑高送到前面,好为两位高人照路。寺里早有人候着,不等高仁和铁杖道人敲门,门便开了。

钱逸群与李岩原路上船,一路无话。直到快到了码头,李岩方才叹道:“真是羡慕兄台有这等机缘啊。”

钱逸群坐在船尾,道:“李兄机缘也不弱,想来最近常得高老师指点吧。”

“高前辈是随xìng之人,这事求不得。”李岩不是没求过,只是没求到罢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高仁对钱逸群会另眼相看,难道就是因为那枚天命丹。还有夺人星命是什么意思?星命还是xìng命?

“李兄,”钱逸群想了想,问道,“你真觉得义军是在替天伐命?”

“那是自然,天下人病朱氏久矣。”李岩斩钉截铁道。

“若是李自成做了皇帝,天下反而更悲剧了呢?”钱逸群问道。

李岩面sè凝重。他这些rì子跟着高仁奔来走去,又见了铁杖道人,触目所见都是匪夷所思的卜算推衍。钱逸群这么一说,李岩只以为这结局也是推衍出来的,心脏一阵狂跳。

“我想,即便是推衍之术,也有交关可破吧。”李岩嘴角抽搐了一下,“正如今rì九逸兄破了红娘子的必死之命。呵呵,铁杖道人可是把她算得死死的。”

“红娘子今rì去张府到底所谓何事?”钱逸群好奇问道,“其实我也不是朱氏的忠臣孝子,只要为了这一方百姓平安,你说出来我会助你。”

李岩见钱逸群说得道貌岸然热血诚挚,一阵钦佩,却仍不肯吐露真心,只道:“听闻我教一件宝贝流落张府,便让红娘子混进去查探一番,不想发生了这等事。九逸兄去张府所为何事?”

钱逸群知道红娘子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还能搜出那人的记忆,的确是偷东西的最佳人选。他见李岩不肯说,便也马马虎虎道:“我去探案。”

李岩喔了一声,重归沉默。

钱逸群放眼码头,人影憧憧,已有人早起洗漱,置办早饭。他抬头看看太yīn星西下,算算时辰,马上就要鸡鸣了。


第七十一章吴县神医

钱逸群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还没亮,城里人也不像乡下劳作的人那般勤奋,整条街坊悄然无声。

站在家门口,钱逸群突然看到天光之下,大门上清漆斑驳,隐隐露出里面的木纹。再看这门上贴着的门神画,秦叔宝的金锏也破了,尉迟恭的钢鞭也褪了sè。他想起自己年幼时,小小还在襁褓,父亲钱大通亲自与玳瑁他爹在这儿刷门……不由怔怔出神。

“门外是谁?”一个故意压低的娇嫩声音从门缝挤了出来。

钱逸群从呆滞中醒悟过来,对着门缝道:“小小?你起这么早么?”

大门里传来门闩缓缓挪动的声响,像是怕惊醒家人。继而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只是显得有些憔悴。

正是钱小小。

“你起这么早。”钱逸群从门缝里侧身挤了进去。

钱小小双手倒撑挺着腰,正要说根本没睡,却见哥哥身上全是伤痕,衣衫几乎成了布条,不由惊呼道:“你这是怎么了?”

钱逸群见妹妹眼泛血sè,也猜妹妹一夜无眠,怕她担心也不想解释,便道:“擦破了皮而已,你快去睡一会儿,天亮了又补不了眠。”他又道:“别跟大人们说。”

钱小小屏住呼吸,瞪大双眼,探出一只手指,轻轻按在一块看似完好的皮肤上,却扯动了伤口,引得钱逸群轻轻一哼。她见这创口已经收了血,仍可见里面的暗红肌肉,心里噗通直跳,颤声道:“你伤这么重,怎能瞒过爷娘?”

“没事,哥哥我身体壮。”钱逸群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心中一亮,“对了,你今晚怎么会守在这里?”

“怕你回来晚,吵了爷娘。”钱小小应道,脸上却是yù言又止。

钱逸群嘿嘿一笑,道:“你直说吧,何必遮遮掩掩的。有啥事体有哥哥在?”

“哥哥,你真要出家么?”钱小小突然鼻头一酸,眼泪已经含在眼眶里了。

钱逸群心有所感,怎么说都跟小小是同胞兄妹,血脉贯通,索xìng在门槛石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灰,对妹妹道:“你坐。”

钱小小挨着哥哥坐了,想起小时候两人在这里纳凉听故事的情景,眼泪落了下来,打在袖子上。

“哥哥我也舍不得家里,”钱逸群叹了口气道,“但天下大乱在即,最多不过十四五年。那时候爹爹姆妈年纪也都大了,我们肯定也有了良人爱侣,儿女绕膝……那时候怎么办?”

钱小小突然觉得哥哥很陌生,一个从来都是没心没肺吃喝玩乐的人,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抬起头,道:“你就知道天下要乱?”

“不是要乱,”钱逸群叹道,“是已经乱了。天灾不断,山陕又起了民乱,关外还有女真人时不时叩关,去年还围了běijīng城……”

“换了谁当皇帝不都得安民么?”钱小小抹了把眼泪道,“这跟你出家有什么干系。”

——怕的不是换皇帝……

钱逸群想起血淋漓的扬州十rì、嘉定三屠、整个江yīn只剩老幼五十三口……

“亡国可以,”钱逸群道,“亡天下则不可!”

易姓改号,谓之亡国。

率兽食人,谓之亡天下。

“你出家就能救这天下了么?”钱小小又按了按眼睛。

“学得神仙术,起码能保家。”钱逸群道,“所以哥哥我即便万分不舍,也只有走下去了。”

钱小小良久无语,略带哭腔道:“你要去哪里学啊?还回家么?”

“就是昨rì说的穹窿山啊,”钱逸群笑道,“山上有座上真观,你也去过的,还记得么?”

钱小小心头巨石顿时化作飞尘,长抒一口气,抚胸道:“原来只是去穹窿山!哼哼,还说什么茅山九宫山吓唬我!我看你也是个没长xìng的,恐怕要不了两天便会找由头回家了!害我白白担心。我去睡了。”说着起身打了个哈欠。

钱逸群看着妹妹的背影,哑然失笑,这才是真没心没肺呢!

“唔,对了!”钱小小又折转回来,“你先进去吧,我去把吴大夫请来,这创口不清洗干净是不成的。”

钱逸群想了想,道:“我自己去吴大夫家,别让爹爹娘亲担心。”

钱小小道了声也好,便拉开门要陪哥哥一起去,顺道买菜。

二人到了吴氏医馆,远远就闻到里面的煎煮药材的气味。钱小小上前叫了门,吴家的学徒、仆从出来见钱逸群一身乌黑,血气冲鼻,还以为见了鬼。

吴大夫起得也早,正在后院打五禽戏强身,听了学徒来报,连忙迎将出来。

钱逸群虽然名声不算好,但是对于这位吴大夫十分敬重,因为这位大夫非但是姑苏名医,更是留名青史的大国医。

吴大夫名讳有xìng,字又可,号淡斋,一生从事瘟疫传染病研究,著有《瘟疫论》,是温病学说研究者绕不过去的一座大山。钱逸群前世见过这本书的书目,故而对这位名医也略知一二。

当然,既然是千古名医,不会只专jīng一门。中医是全观医学,吴大夫在治疗其他病症上也很有手段。钱逸群以前不知道秘法的存在,现在知道颇怀疑吴大夫也是秘法中人。

吴有xìng见是街坊熟人,当下就挽起袖子,净了手上前检查创口。等他翻看一番,面sè凝重,道:“幸好这血是止住了,只是创口没有清洗,恐怕溃烂。”

“辛苦淡斋先生了。”钱逸群知道,这位神医在十一年后的吴郡大疫中活人无算,功德彪炳,值得他敬重。

吴有xìng又看了看,道:“全是金创,血干涸之后又粘了衣物……”

小小见医生面sè不佳,心下担心,道:“先生可有办法?”

钱逸群笑道:“先生尽管扯开吧,我不怕疼。”

“若是扯裂了创口,流血不止就麻烦了。”吴有xìng一脸责怪,“年轻也不可如此乱来啊。”

“抓贼,没办法的事。”钱逸群笑了笑。

“去准备蒸房!”吴有xìng对门徒道。

蒸房是一间不过丈余的小暗室,用耐火砖铺地,砖下是火室,用来烧火。砖上有地龙骨,上面宽松架着白木板。等地板烧得烫了,便有小童将煮好的汤汁倒下去,汤药化雾腾起,充斥蒸房。

这是因为有些重症病人自己无法吞咽药汤,便送到这里,让药xìng从毛孔进入身体。

钱逸群本来只打算洗个澡,上点消炎止痛的药粉就行了。没想到吴大夫竟然这么着力,不由觉得有些过分小心了。

等蒸房备好,钱逸群进去坐在方凳上,嗅着浓郁的药香,身上微微出汗。

吴有xìng一身短打进了蒸房,上前细看,说道:“等要药雾化开凝血,就可以把衣服剥离开来。你的脉相倒是有力,不过隐隐有些虚乏,可见是吃了什么药物硬提起来的。”

“正是吃了些江湖上的救命药。”钱逸群心中钦佩,连忙答道。

吴有xìng手拿竹木钳子,轻轻剥开黏在肌肤上的衣物,谨慎入微。

钱逸群只觉得肌肤微微发痒,没有丝毫痛感。

吴有xìng边剥离边轻声解说道:“人体之中自有营卫之气。卫气在表,是为卫阳。你身受重伤,靠内气来补卫气终究是救一时缓急。我让你用蒸房,不是要想多赚你银子。除了要化开衣物粘连,更是要护住你的脾藏,减它重负。若是大碗灌汤药下去,原本就卫阳不足、脾气不继,再要转运药j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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