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高干甜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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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语馨站在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了不能说话的好处，嗯，最起码不用苦恼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是叫叔叔还是要叫什么？
林夕是个急性子，跟家里老头不是一个处事风格，一个箭步过去吧小被掀开盯着乖孙的小胖脸看了又看，怎么看都解不了馋。
陆光荣同志内心极其咆哮，老太婆你也不把乖孙抱过来给我看看，我到现在都没有看过啊！！
但面上还是镇定的，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家里准备好了房间，回来住吧。”
梁语馨看着陆浩的侧脸，只见陆浩摇头，“不了，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同时的，陆光荣和林夕同志的脸都隐藏不了的失落，陆浩接着说一句：“小家伙你们帮着带两天。”
陆光荣同志几乎快要憋不住笑出来。
林夕就很顺手的从梁语馨手里抱过了乖孙，掂量了一下，觉得长了点肉很高兴。
小被子盖在浩仔的脸上，陆光荣望穿秋水都没见着乖孙的面，看着老伴那宝贝的样子，脸上也带着点笑了。
“早去早回，家里总是比外面好。”陆光荣同志叮嘱。
而在L市完全有气势的林夕同志今天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梁语馨在后来觉得奇怪就问了一次，陆浩当时是笑着说的，“我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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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子和未来儿媳妇留下一辆车，其余的黑车和警车都开走，陆浩牵起梁语馨的手，走，我们出发。
梁语馨没想到会再来这个地方，她也没想到陆浩能够知道这个地方。
双腿都是颤抖着，没有陆浩的搀扶根本就走不了路，他们上了山，原本的那个小盒匣子变成了一块很大的墓地，墓碑是新刻的，红漆鲜艳，就像那天救护车上闪烁的红灯。
“小语，来，磕头。”陆浩先跪下，等着梁语馨。
梁语馨跌坐在地上，冰凉的大理石刺骨的冷，她的心也好像没有关上窗户，被冻得不能流通血液。
陆浩磕三个响头，“小语，来，给爸爸妈妈磕头。”
心中比哀伤更加多的是害怕，陆浩知道了，怎么办，他知道了，我是不是要什么都没有了？
她惊恐的看着陆浩，这就是我的生日礼物么？陆浩六年前我们就错过了是不是？
陆浩的眼，比山风还要决绝，梁语馨，这是一道坎，过去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墓碑上还有照片，爸爸妈妈的照片，他们那么年轻，却躺在这里，梁语馨满心的酸楚，没有人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没有人知道当时她离开北京是怎么活过来的，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小语，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话，要说出来我才会知道，我能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你想不想自己告诉我？”陆浩过去，把女人抱在自己腿上，“地上凉，风也大，你要是哭了脸会裂开。”
陆浩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再大的事，只要你梁语馨说出来，爷都能给你摆平了。
梁语馨从陆浩腿上爬下来，爬到墓碑前紧紧抱住，抱住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爸，妈，你们好吗？我很想你们。
光洁的小脸，六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仿佛还是那个她，但陆浩在那天花店遇见的时候就知道，眼神变了，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事情，才能有那样的眼神，要经历过怎样的伤痛，才能没有了说话的本能。
陆浩说哭了脸会裂开，梁语馨就真的没有哭，她把额头贴在照片上，那个早晨，她就已经死过一回了，眼泪，不要钱很廉价，不能哭，我不配。
看着这样的梁语馨，陆浩的心从没有这样疼过，他在梁语馨面前蹲下来，背对着她说：“小语，回家了，上来。”
梁语馨就呆呆的起来，趴上陆浩的背，背很宽厚，带着坚韧，陆浩说：我们下次再来。
梁语馨觉得眼睛干涩的痛，她把嘴唇贴在陆浩的颈侧，感受着鲜活生命的动脉，被陆浩一步一步背下山。
陆浩把人放上车，把梁语馨的手窝在他的心窝暖着，冰凉的小手，没有一丝温热，梁语馨，你害怕了吧，对不起，但是，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留言都是关于炮炮女人的回复，天，大家都喜欢炮炮啊~~！！
光棍节来了，姑娘们要开开心心的过，要想着，这是最后一个光棍节啊，必须快乐！！
今天这章会不会有些沉重？原本是想来点轻松的给大家笑笑，但情节刚好到这里，就写了，喜欢么？


38、赖以为生

把梁语馨背下山放进车里，她就一直死楞楞的盯着一个角度；眼神放空没有焦距；双手护在胸前抱住腿，陆浩很难帮她系上安全带；索性算了；摩挲女人的冰凉的脸颊，开车。
本来就是不能说话的人；但现在，陆浩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梁语馨；你会不会更加不想说话；甚至不愿意理我？
车子在小区停下；陆浩下车；重新弯腰半蹲在车门边，让梁语馨趴上来，上手颠一颠，像背儿子一样把手掌合起来撑在她的屁股上，一步一步往里走。
梁语馨抱着陆浩，像是抱着大大的暖炉，她认出了这个小区，虽然有些变动，但她认得。
陆浩把人背进房间放在床上，这个房子定期都会有人来打扫，就是他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也是如此，冰箱里有现成的可以吃的食物，陆浩在梁语馨身边轻轻坐下问她：“小语，要不要吃点东西？”
梁语馨没有回应，连简单的点头摇头都没有，她把膝盖收拢在自己的臂弯，小小一团，缩在床头。
陆浩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回到北京，他又是那个一丝不苟的陆浩，只是，从来不会出现在白色衬衣上的皱褶因为刚刚背伏着梁语馨而有些琐碎，他弯下腰，轻轻触碰梁语馨的唇，“把被子盖上要着凉了，我去给你做饭。”
走到门口，看到床上的人依然没动，细长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束，把暖气开得更高，带上房门出来。
说是做饭，但也只是把打扫阿姨给做的成品加热一下，他一手安排了所有的事情，所有可以查到的事实，包括在给了自己女人这样大的一份生日礼物后不忘交代人准备晚餐。
然后，手机响，接起来就是小家伙的大嗓门在吼着：“爸爸！爷爷给浩仔吃肉肉啦！！”
然后，电话里同时冒出一声同样的大嗓门：“小狐狸过来让小姑姑亲一个！”
然后，林夕同志欢笑的声音也同样不能忽视：“乖孙来啊，爷爷要带你去看解放军！”
然后，浩仔说：“爸爸，这里有很多解放军啊，浩仔觉得他们很帅啊！”
然后，家里老大陆光荣同志过来说一句：“陆浩你忙你的，我现在要带浩仔去朋友家坐坐。”
然后，电话匆忙挂断，陆浩听着传来的嘟嘟声莞尔，不用看都能想到那样一副画面：林夕牵着浩仔的手冲在最前面，响亮的说话刻意吸引大院各位老头的关注，陆光荣慢慢渡在后面，很闲适的低调的跟老兄弟们显摆一下，指指前面蹦跳的小家伙说：“哦，我乖孙，五岁了。”
陆浩望着卧室那扇门想，梁语馨，我们都很好，只有你不好，总是让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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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稀粥给女人喂下，又绞了热毛巾给女人擦脸，把棉被盖下，在被窝里抱着她。
梁语馨还是蜷缩着自己，膝盖顶到胸口侧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事情，陆浩收拢手臂把人圈禁，伸长腿压下她的双腿，这种防御的姿势陆浩不喜欢，梁语馨爷就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梁语馨也就没有坚持，放平了手脚，被陆浩翻过来，扑进那个暖暖宽厚的怀抱。
陆浩还不知足，把人手臂牵过来缠在自己腰上，满意了，亲亲额角说：“小语，晚安。”
梁语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黑黑的房间，白墙还有些色彩，闯进她的脑子里。
陆浩微微抬起身，撑着头发现她没有乖乖睡觉，就把台灯稍稍旋开，一丝微弱的光线把卧室照亮，他说：“小语，那来聊聊天吧。”
于是，聊天，纯粹就是陆浩说……梁语馨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小语你以前也不怎么爱说话，安安静静的呆在我身边，我很踏实，你那个时候好乖，我进实验室的时候都想把你叠吧叠吧装进上衣的口袋里也一起带进去，每天就想着要赶紧完成进度，从冰冷的实验室出来的时候看见你在花圃旁边等我，扬起脸朝我挥挥手里看了一半的书，我就很安心。”
陆浩尽量不让自己说的太煽情，天知道他怎么能这样说话，他不想等怀里这个女人清醒以后嘲笑他这个晚上的话多。
但是，把这个女人叠吧叠吧装进上衣口袋这种事情，是真的。
那个时候陆浩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那黄金般的智商怎么就能想出这么没有创意的事情？他的第一次，遇见了梁语馨，爱恋像是徐徐的微风，轻轻拂过后，让人感到舒爽。
“可是现在你让我不安心了，陆浩接着说，说的实话用手掌一下一下轻轻拂过梁语馨的后背。你不说话，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虽然也没少什么，但偶尔就会想起以前你说话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时候很好看，眼睛大大的看着我，很专注的一字一句，看到什么精彩的句子会念出来跟我分享，手还喜欢轻轻搭在我的手臂上。”
梁语馨的眼睛眨了眨，好像有认真在听男人的叨念。
“好了，今天的心情分享到此，我们明天继续。”陆浩说完，把灯关掉，伸手拂过梁语馨的眼睛，让她乖乖把眼睛闭上睡觉。
其实，我还可以说更多给你听，这六年我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些事，都想通通说给你听，但是，像我现在这样跟你说着这些话，我的心却很疼，疼到难受，过去的回忆什么的，难道不是应该我们两个一起怀念的么？
这天半夜，陆浩浅浅的睡着，被梁语馨惊醒，在他怀里小动物般扑腾，两手挥舞着，紧紧闭着眼睛摇头，嘴唇也被死死咬住，但就是不发出声音。
陆浩摇醒她，“小语，做了什么梦？”
明明知道是很糟糕的梦境，但陆浩就是要问，梁语馨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缓缓的，又把眼睛闭起来睡过去。
他给她拢头发，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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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浩从书房拿了六年前梁语馨留在这里的书籍放在她的手上，“小语，没什么事要做，就看看书吧。”
梁语馨不应答，还是呆坐在床上，一整天，连厕所都不去。
陆浩照样喂了吃的给擦脸洗手，一天就这样过去后抱着她入睡。
第三天，陆浩在书房处理手里的事情，时不时走到卧室看看里面的小丫头，第一趟，梁语馨呆坐着，第二趟，还是呆坐着，第三趟，手边的书有被翻过的痕迹，第四趟，陆浩差点就要欢呼，这个女人在看书！她在看书！！爷小心脏都要高兴的跳出来！！
然后，走进去，摸摸床前直对的那面墙说：“还以为你要被看穿了。”
梁语馨翻着书的手有一秒的停顿。
第四天，陆浩一整天的嘴角都噙着笑，因为梁语馨会自己爬起来上厕所。
陆浩觉得，爷绝对不能让那些禽兽知道爷就为了这样一点小事这样开心。
第五天，陆浩的笑就更大一些，因为梁语馨会在吃饭的时候主动坐在饭桌前，手里拿着汤勺。
第六天，梁语馨把看书的地点从卧室的大床移到了从前她最爱的飘窗，那里已经被陆浩重新布置过，按照她从前的喜好，那是有一次，她指着书上一幅手插画的飘窗对陆浩说：“这种我好喜欢。”
陆浩细细的记下，只是，还没有布置好她就消失了，而且，一去六年，直到今天，这个位置才找到了主人。
第七天，陆浩晃着手机问梁语馨：“要不要跟儿子说话？”却没想到，梁语馨摇头，缓缓但坚定的。
陆浩觉得，她一定是在进行某种修炼，得道成仙。
虽然这种想法太不实际，但其实他是在期望，梁语馨，你就要好起来了，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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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妈妈不想见小崽子，但小崽子想妈妈了，呜呜哭着打电话来要妈妈，浩仔长这么大没用离开过梁语馨这么久，刚开始因为爷爷奶奶小姑姑围着一圈，也不怎么想得到，可是被爷爷奶奶抱在怀里睡了一个礼拜后，小家伙撑不住了，怎么哄都没用，就一句话：“浩仔要妈妈！！”
林夕心里那个急啊，看着乖孙大大的眼睛哭成水蜜桃，半夜拉老伴起来开作战会议，两个人围着一盏小灯商量着什么，第二天，笑眯眯的问小家伙要不要吃麦当劳。
陆光荣同志原本是坚定的鄙视这个不怎么明智的作战方案的，但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小家伙思考两下，歪在胖脑袋说一句：“那吃完就要带浩仔找妈妈啊！”
“好啊好啊！”林夕同志连连点头，笑的像是狼外婆，伸手去抱小家伙，吧唧吧唧亲两口，三个人出门了。
看着乖孙又亲亲热热的窝在了奶奶的怀里，这下陆光荣同志不淡定了，把钱包掏出来晃晃说：“浩仔啊，等等是爷爷付钱的，来爷爷亲一口！”
浩仔小朋友多么善解人意啊，搂着爷爷的脖子响亮的亲亲，陆光荣同志于是朝着小道上正在散步的宗政家的老大显摆：“老宗啊，我孙子都快六岁啦！小家伙挺沉！”
宗政浩辰的爸爸宗政国轩哼一声，“小家伙眼睛大，看着不像你们老陆家的种啊！”
这位每天电视新闻里都要见到的国家领导，前不久才喜得金孙，那个时候得瑟显摆的全大院的人都想揍他，可是现在，隐隐含着哀怨，虽然金孙有了，但是老陆你也太不厚道了，半路抱个小子回来我不承认你家陆子比我家浩浩厉害！！
陆光荣同志在这个问题上也是幼稚的，他把浩仔端到宗政国轩面前，“看仔细！！怎么不像了？！！我家宁子眼睛就很大的！！”
然后，机灵的浩仔大声喊：“我小姑姑很漂亮的！！”
宗政国轩完败，灰溜溜的走了，林夕猫到老伴耳边说：“老头你别生气！！我明天把带浩仔去他们家玩，哼，就气他们！”
陆光荣这时淡淡的说一句：“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算了，听说你在L市抢了儿媳妇的小电动骑得很开心吧？哦，不对，你最开心的应该是陆小浩带你坐了一回重机。”
“……”林夕女王在背后握拳，管霸天你这个小人！！居然给老娘告密，老娘下回见到你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