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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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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珂上前拽住闺蜜袁婷的手,一脸惊艳,“婷婷你…太漂亮了…”
由于袁婷平时着装总是中规中矩,从不造作,今日装扮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不由夸赞。
趁着沈西珂引了人注意的空当,一旁的追求完美的段冰依旧心有不甘,耐着性子劝道:“陆陆,你去把白色礼服换上。”
袁婷连忙转向段冰:“姨妈,她想穿什么就让她穿吧!”
袁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那样的善解人意,然而商陆却没有半点感激的意味。
沈西珂这才注意到商陆,只见她一身黑衣吊带长裙,天然去雕饰,面容白净如瓷,像是空谷中一朵冷艳的白花,美丽无暇。沈西珂也心里奇怪,这个娘家人难道不懂A市的风俗?无论是订婚还是结婚,绝不能皂色出席,所谓皂,就是一身黑。
商陆旁若无人的看向沈井原,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复杂。
她那样深深地望着他,那样的目光,那样的凝视,笨如苏挺,都看出些异常来,就更别说其他人。
袁婷松开沈西珂的手,漾起一丝和善的微笑来,对大家说:“我先上车去了。”
很明显她有多不自在,低头提着礼服裙子离开了。
沈井原也正要跟着出去,刚走出一步,身后的段冰却说:“你必须把衣服给我换回来。”
这句话是冲着商陆的,语气十分强硬。
沈井原的步子顿住,转身看向段冰。
苏挺和席无对视一眼,连忙打圆场:“妈…谁也没规定订婚宴不能穿黑色啊又不是结婚况且这都什么年代…”
“你别说话。”段冰竖掌制止住苏挺。
苏挺闭上嘴看看席无,不懂婆婆为何突然这样较真,席无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先行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商陆一动不动的站在段冰面前,不卑不亢,别人看来,她今天的表现确实是不太正常,就连看段冰的眼神也是异常锋利。
她对段冰的话充耳未闻,桀骜的迈步从段冰身旁垮了过去,却被微怒的段冰一下子拉扯了回来。
商陆本就被一场病热掏空了身子,这样被她一扯,整个身子拧了个半圈,腿一软,顺着那力道摔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另一头的席崇华站在酒店门口,抬手看看表,不禁有些着急,却丝毫不知家里正上演着一场精彩的闹剧。
段冰原是想训两句这个不听话的小辈,也不知怎么就弄成了这般狼狈,张着嘴倒吸一口凉气,诧异的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商陆。
沈井原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几乎是本能的,快步走过来,扶起倒在沙发上的商陆,单手摁着她的肩膀。
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一股烫热透过掌心蔓延到心底,她本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被段并这样一推,蹭在沙发上就垂下来几缕,狼狈颓废。
沈西珂惊讶的微张着嘴巴…
这女孩到底是谁?
他的视线就在与她平齐的位置,商陆心头一暖,直直的看着他。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护着她…
眼看着未来姨母的脸都气绿了,身后的沈西珂心里这个着急,她这个木讷的哥哥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总觉得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奸。情四溢的样子…
“咳咳!”沈西珂用拳抵在唇边假,提醒着失态的沈井原。
沈井原这个人虽然表面上不温不火,歉谦有理,但却是个很少顾及其他人感受的人,可毕竟是要变成别人的丈夫,这样的失态举动实在是不该再有,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站起来对段冰说:“她发烧了?”
段冰还是要给沈井原面子的,即使再讨厌商陆,也要曲意逢迎,看向商陆:“陆陆这几天一直发烧,挂了几天的点滴也不退,陆陆,要不你就留在家里吧!”
反正看这架势,这个小狐狸精葫芦里不定卖的什么药,不去倒是更省心了。
商陆依旧没有说话。倒是沈井原又说:“带上她吧,家里没人照顾她。”
说完,沈井原转身往出走,沈西珂也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兄妹二人走完,段冰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商陆,目光锋利,夹带着警告的意味,商陆懒懒的起身,也面无表情的跟着走了出去。
沈西珂开车载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席无和苏挺段冰坐在一起,而袁婷早已经在沈井原的车上坐着,沈井原开了车门坐在后面,与袁婷一起,司机刚要开车,副驾驶的车门却被打开,商陆根本不顾段冰的目光,自顾自的坐上去,与袁婷和沈井原一车。
车子开动,曾与商陆吵过一架司机瞥了眼商陆,心里暗暗的得意。
这丫头,心里一定不好受吧?身后就坐着一对璧人,马上就要喜结连理,而她却只距离两人不到一米的距离。
心里一定很尴尬吧!司机想。
车里的气氛很诡异,袁婷心知肚明,她转头看看正看向窗外的沈井原,碰了碰他的领带一角。
“喂,”她轻轻的叫他。
“嗯?”沈井原转过头来,余光瞥见商陆的背影。
她也在看窗外,背影冷冷清清的。
“你领带是自己打的么?”袁婷轻笑出声。
“怎么了?”
“丑死了。”她的手搭到他的领带上,调整得正了正。
沈井原不太习惯她的触碰,又不好闪躲,只能任由她摆弄。
袁婷一边替他调整领带一边幸福的自语着:“你呀,不结婚怎么行,连领带都打不好。”
听到后面甜蜜的对话,司机看热闹似的瞥了眼商陆。
只见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放在腿上的左手却死死的抠住右手的手腕处,轻薄的皮肤暗红一片。
袁婷也瞄了眼商陆,转头对沈井原说:“商陆这孩子还是不怎么爱说话,我本想把我们院的梁医生给她介绍,可就怕她不愿意,”袁婷往前凑了凑,柔声说:“陆陆,你有对象了没?”
沈井原看着商陆,意味不明。
商陆依旧不说话。
她就是这个性子,沈井原暗暗想,不想说话的时候,谁也不搭理。也不管你尴尬不尴尬。
袁婷吃了个闭门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沈井原把头转过去继续看窗外,却不想袁婷今日话题出奇的多。
“井原,我有点紧张,你摸摸我的手,冰凉冰凉的。”
袁婷把手伸到沈井原面前,沈井原似有顾及的看了眼商陆,却还是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商陆虽没回头看,却也能想象到她被他攥着手时幸福的样子,突然想起那次他替她挡酒之前,他站在酒店的大厅里,在灯火辉煌之下冲她伸出了手,那宽厚的掌足以包裹住她娇小的手,那样温暖安心。
可如今,他就在她一伸手的距离,攥着另一个女子的手,为她取暖。
这一路,时间过得异常漫长,车子停在距离婚姻登记处一百米的距离,司机回头对沈井原说:“制片,前面堵了,好像是出租车撞了骑自行车的老人,警察正在现场调解,你们走过去吧,反正也没几步路。”
沈井原点点头,推门下车。袁婷也跟着下了车,然而商陆那里却始终没有动静。
司机冲着车窗外喊住了正要往登记处走的沈井原:“制片!商小姐…”
沈井原停下了回头:“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睡着了,又不像…”
沈井原走过来,到商陆这一侧,弯身去看她,只见她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却又唇色苍白的皱着眉头,似乎是难受极了。
沈井原将手从车窗处伸进去,摇了摇她的肩膀。
商陆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到了地方,便扶了扶额,迷迷糊糊的去推门,却不想刚打开门,脚迈出去的时候一软,轻轻的倒了一下,便被沈井原立刻扶住。
商陆摇摇晃晃的站在车外,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搀扶,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婚姻登记处的牌子。
袁婷在车的另一侧叫住沈井原:“井原,我们该走了。”
沈井原担心的看着商陆,对司机说道:“你送她去医院吧!”
司机痛快的答应了一声,沈井原刚要离开,却被商陆拉住了手。
此时的交通已经被前方的交通事故所堵死,一条路上长长的堵着各色车辆,烦躁的鸣笛声不时响起,商陆盯着毒辣的太阳,全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她的头痛的快要裂开,嘴唇也干燥欲裂,眩晕感如海啸般侵袭,使得她不得不靠着沈井原的车,才得以站住脚。
她靠在车上,只轻轻地一拉,他便停下。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被这嘈杂的世界所湮灭,却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轻易的刺进他的耳里。
“我头特疼…你管不管…?”她说。
沈井原心头一动,眯起眼睛看着她,她却低下头,看着他的皮鞋尖。
两人的沉默只持续了仅仅几秒钟,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大段空白。
他抬头看了看这片拥堵的交通,理智被拉回现实…
“去医院吧。”
他说。
她不要去医院,她就是不想去医院,只有这样,病才不会好,他说不定会担心。
他转身要走,商陆便走到旁边堵着的一辆车旁,用一串钥匙用力的划上那辆车的车身。
尖锐难听的金属划动的声响响起,一眨眼,那辆昂贵的商务车的门便被钥匙划出一道长长的难看的划痕来。
袁婷和沈井原都惊讶的看着商陆,她一定是被烧糊涂了!
“商陆!”袁婷喝住她的动作!
然而商陆却冷笑一声,摇晃着身子用钥匙又将那辆车划上第二道。
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丑陋的划痕呈现出来。
沈井原剑眉皱聚,站在那看着她。
车主赶紧下了车,看看自己的爱车,气疯了一般对商陆吼叫:“神经病吧你!操!”
“我说你是谁啊!你有病吧!”车主是个女人,走到商陆面前指着她鼻子骂。
“报警!”车里的另一个人提醒车主。
“操!那就有警察!哎警察同志!这有个神经病!”车主冲着正在处理交通事故的警察大喊,警察马上就走了过来。
沈井原就站在那和商陆对视着,旁若无人的样子,那种眼神似是要将她看穿。
警察围过来,对商陆说:“怎么回事?”
车主连忙告状:“这女的有病!往我车子上划了这么长的道子,你看!”
警察又问商陆:“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商陆不动声色的看着沈井原,又走过去拿起钥匙划上了第三道。
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警察同志你可都看见了!”车主大叫!
警察严肃的看着商陆:“看来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商陆一动不动的望着沈井原,全然听不到骂声,她恨恨的看着他,像是被人遗弃的叛逆的孩子,一想到他就要牵着别的女人进了登记处,她就像被人用利器在心里划上了千道万道一般,痛得要死。
她就要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抬着下巴看着他,问:
“我闯祸了…你管不管…”


、惧光之星

商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睛里蓄满的眼泪已经不堪重负。
她这样胡闹,这样卑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警察见商陆这样不知悔改,实属蓄意闹事,便拨弄了一下她的肩膀,力道不小,让她被迫转过身去背对着沈井原:“走吧,警车就在那儿呢!”警察说。
沈井原在商陆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了她倾泻而出的眼泪。
袁婷站在车的另一侧,愣愣的看着沈井原,他的失神和挣扎,让她恐惧极了。
“井原…”袁婷干哑的声音打破沉默。是作为一个正牌新娘,在唤她未来的丈夫的立场。
沈井原侧过头,看着袁婷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吸走的理智一下子被抽了回来。
商陆捕捉到了他目光中理智的那一瞬,绝望的紧紧闭上眼,手里的一把银色钥匙被松开的手掉落在地上,钥匙上系着一条紫色的布艺小饰坠。
沈井原的心尖突然被狠狠一刺,突然觉得某种很重要的东西,正如掌中流沙般,在一寸一寸的流失,他直直的看着那条拴在钥匙上的淡紫色的装饰物。
那是他和她刚认识的时候,他替她挂上去的。
商陆是那种少女情怀严重匮乏的人,别的女孩都会在手机上钥匙上挂上一些可爱的饰物钥匙扣之类的,而商陆对于沈井原给的公寓的的钥匙,却让它总是光秃秃的单个一只。
某个晚上,商陆洗完澡换上了性感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拖鞋很软,走在地板上只有细微的声响,她站在客厅,看见卧室里的沈井原站在窗前,可能是等她等得无聊了,便拿起小剪刀将窗帘上垂坠的一个小饰物剪了下来,拿到床上坐下,将那一串饰坠穿进钥匙上的小孔,耐心的编织了几个扣结,一把孤零零的坚硬的钥匙就有了伴儿。
那是商陆第一次偷偷的细细的看沈井原,他像一个不爱说话的孩子,有他自己的小小世界。而沈井原不知道的是,那天商陆在决心离开那栋公寓的时候,将那串钥匙狠狠地丢出了窗外,却在心情低落的某一天,跑到公寓楼下的草坪里,翻找了好久好久。
他曾送过她很多礼物,纵使华美昂贵璀璨炫目,她都不屑一瞥,却唯独那串钥匙,使她时常在发呆出神的时候,拿在掌心珍视琢磨。
商陆因蓄意闹事被警察单手护着头塞进警车,门被重重的关上,整个车厢一下子安静下来,隔绝了马路上所有的喧嚣,车子被发动,商陆低着头拿出手机,看着戚树一天前发来的短信,眼泪一下子如泉涌出。
她在一天前就收到了戚树的短信,钱叔的病情突然恶化,已经过世了,戚树的短信里并没有说太多,只交代了钱叔的遗体已经火化,后世也处理的差不多,很明显戚树不想让商陆去,即使是钱叔的最后一面,戚树也不想让她见到。
她今早执拗的想穿黑色的衣服,也是为了钱叔的过世。
然而她用了所有的自尊去赌他的心疼,却高估了自己幼稚的感情。
另一头的戚树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商陆,然后便抬头看了看眼前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二层别墅洋房,这里还是没变,和那模糊的记忆中爬满牵牛花的栅栏相差无几。
戚树清楚的记得,在他还只有四岁的时候就上了小学,因为智力惊人,成绩非常好,戚树的奶奶便罗织了各种对戚树未来的计划,她想要让他不断跳级,成为A市最年轻的大学生…然而戚树至今也不能记起自己是怎么离开这个家的。
“我假期要离开A市实习一阵子,照顾好自己。”信息来自戚树。
商陆将手机屏幕暗灭,心事重重的看向窗外,拥堵的交通已经慢慢变得畅通,沈井原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在绝望中,她看到唯美的袁婷挽着他的手臂进了民政局。
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好呢?商陆坐在警车里,嘴角一扯,笑了出来,心口像被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低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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