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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1917-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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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14000人的队伍要是被联军一个营吓跑了那所有牺牲了的红军战士都不能答应!
集团军司令员额头青筋乱爆,嘶哑着嗓子吼道!
“好!有您这句话就行!您说怎么打?阵地上还有600多伤员没运下来!步兵师几时可以出动?辛比尔斯克铁军那两个师是不是也调过来!我们从南边和东边同时迂回怎么样!司令员同志!您发话!我恰巴耶夫亲自带骑兵师剩下的战士冲锋打头阵!不拿下这个镇子我绝不罢休!”恰巴耶夫一把甩掉身上的大氅从富尔曼诺夫的胳膊里挣脱出来,挥舞着拳头吼道。
到了如今这地步,原先还反对进攻的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师的师长哈希莫夫都老老实实不敢再说半个不字,眼前的骑兵师长和集团军司令员虽然表情不一样,可都是杀红了眼了,这时候谁劝谁倒霉!谁再退缩谁倒霉!
图哈切夫斯基阴沉着脸用望远镜再次瞭望了一下战场,踌躇道,“叫富尔曼诺夫的团派医护兵用马匹去把伤员撤下来,不要带武器,马匹也披上红十字的旗帜,牵着马走过去!其他人跟我骑着马绕着镇子跑一圈侦察一下对方的阵地部署和地形!步兵师抓紧时间吃饭休息,随时做好战斗准备!”这边骑兵师政委富尔曼诺夫不敢怠慢,骑兵团的医护兵远远不足,这厮带着骑兵冲到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师集结的地方,把所有步兵的医护兵和服装旗帜集中了起来,凑了一个营的医护兵牵着马挥舞着双手,走向战场去接回伤员,以苏俄红军在乌法战役这么些天的战场经验来说,对面的联军虽然可恶至极,但优待俘虏,允许苏俄红军接回伤员的做法却总让人对他们有点恨的不够深,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心态!
图哈切夫斯基当先跳上了卫士牵来的坐骑,几个师长政委也纷纷上马,恰巴耶夫回头望了望,自己那匹上次和彼德罗维奇对阵时被对方迫击炮弹弹片削去了半只耳朵的坐骑正眼泪汪汪的瞅着自己,这厮“嗨!”的吼了一声,狠狠跺了下脚,飞身上马,追着图哈切夫斯基一行人绕着镇子重新侦察地形。
李富贵这边一边清点自己的伤亡,一边命令骑兵四连进入一连阵地,把刚打过惨烈一仗一连换下来休整,一连八名阵亡的战士遗体都裹上白布停放到了镇子中央街口边的一间大屋子里,负伤的战士则送进临时作为野战医院的屋子由医护兵重新清理包扎伤口和用药,联军每一个战士的帆布携行具口袋里都有一个急救包,除了绷带棉花止血带纱布之外,还有一个小瓷瓶装的是国产的伤科圣药—云南白药,这个以三七为主体炼制的药粉内服外用都是止血疗伤的宝贝!
说起这个云南白药,乃是云南民间医生曲焕章1902年研制,十几年间逐渐流传开来成为伤科圣药,更在2年前被云南省政府警察厅卫生所检验合格,发给证书,允许公开出售。当时云南督军唐继尧,委任他为东陆医院滇医部主任兼教导团一等军医正。
当初王庚的参战军一成立,就通过各种渠道把曲焕章重金挖到了陆军部挂了个上校军医的头衔,并在北京郊区建立云南白药北京药厂专职生产云南白药以供军需,曲焕章以配方入股占了30%的股份,所有配方严格保密,生产出来的白药除了陆军部统一采购之外,一年间还大量出口到了协约国部队,尤其是美军,和中国参战军一样,每个人的急救包里除了一针止疼的吗啡和一针抗生素大杀器青霉素之外,就数这一个小瓷瓶的云南白药晃眼!
初战告捷大大鼓舞了李富贵这个骑兵营的士气,伤亡在所难免,再说阵亡的不过八个弟兄,对面开阔地上躺着殉葬的苏俄红军尸体至少也得1200具,更不要说还有600多没断气的在血水和泥浆里挣扎,那惨样就别提多悲惨了!
“营长,咱们可是有40门迫击炮呢!咋只动用了12门小跑?营属迫击炮排那81MM的大口径迫击炮没准都能够到对方后边高地的红军将领们,那个骑着马的小个子会不会就是对方的集团军司令员图哈切夫斯基?咱营属迫击炮排一个齐射,没准就把对方连锅给端了!”一连连长李大力打了胜仗,这会儿跑上来脸上精气神十足,刚才对方冲锋时这厮和周围战士一起觉得腿软的事全忘了!
“先别说这个,大力!刚才你打的是不错!可一排怎么伤亡那么大?你的一排差不多被敌人报销了小一半,一排是你亲自指挥的吧?这怎么回事?”李富贵转过头来一瞪眼道。
“哎,我说营长,好汉架不住群狼啊,是您硬拦着不让一排阵地上隐蔽的重机枪射击,我们光靠班用机枪火力持续度哪比的上二排三排的六挺重机枪啊,班用机枪的枪管都差点打红了,要不是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可以一口气打八法子弹不用拉枪栓弥补了机枪火力的不足,我一个排哪扛得住对方800多人的冲击啊!足足20多倍于我的兵力哈!”李大力摊着双手叫苦道。
“切!我要不拦着你点,敌人能那么老实都往中间凑,要不是他们被二排三排的重机枪赶到你当面的阵地上,最后你一开火能消灭那么多敌人?而且等到了中间他们再要跑,无论左右都跑不出我们机枪交叉火力的覆盖范围,否则额的话对方往两边一撤很容易就脱离了危险地带。”营长李富贵瞧着望远镜里战场上的情况,一边说道。
“哎!营长,我们正打的过瘾,怎么让四连把我们换下来了?四连论军事素质比我们一连可差着点!我代表一连战士要求继续吧阵地交给我们守!”李大力摸着脑袋想起了自己来营部是干嘛来的了!
“恶仗还在后头,你的一连给我老老实实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次咱们运气,苏俄红军摆明了这是缺少重机枪和大炮,要不然你以为你的一连还能从阵地撤下来这么多人?赶紧回去休息,别在这给我耽误事!”李富贵头也不会的赶走了骑兵一连连长,接着又吩咐身边的教导员,“老祝,叫无线电赶紧给奥伦堡和乌法发报,就说我部已打退敌人第一次团级规模的进攻,歼敌至少1200人,打伤对方也得有600多,我部伤亡25人,其中八人阵亡,现敌人正在调整部署筹划更大规模的进攻,请乌法航空队尽快赶来支援!”营教导员祝彪答应着去了,一边扭头问嘱咐李富贵,“营长,我从望远镜里瞧着对方似乎是派了不少医护兵来战场救治伤员,善待伤员优待俘虏使我们联军铁的纪律,咱可别开火,要不然犯了军纪到时候可没人来救你我!”“切!我用得着你教?赶紧去发电报报捷请求航空队空中支援!顺带看望慰问一下咱的伤员,把我这盒烟带去给他们分了,做战士的思想那才是你教导员的本分,打仗是我这个营长的差事,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是谁?我是模范骑兵营长李富贵啊!我能犯咱联军的铁一样的纪律么?开玩笑!”李富贵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对方阵地上的动静,一边道。
说实话,如果图哈切夫斯基哪怕只有一个炮兵连,战场的局势也不会这么一边倒,没有重机枪和炮兵的情况下要攻下这一个武装到牙齿的联军骑兵营把守的镇子,那就只能靠人海战术用人命去填,所谓前赴后继一往无前就是这打法,当然,图哈切夫斯基不死心,带着一帮师长政委们骑着马绕着镇子跑了起来,鉴于联军有迫击炮,这仗不但更难打了,而且连观察阵地都不敢靠的太近。
“营长,刚才一连长说的对啊,我瞅着敌人后边那个小坡地上尽是些骑着马的家伙,没准都是指挥员,这地方离咱也就2000米不到点的样子,咱营属81MM迫击炮的射程能够到对方啊!干嘛不开火争取端掉对方的指挥部?”通讯员小马人长的机灵,这会儿端起刚才营教导员祝彪那架望远镜好奇的看了半天,转过来问自己的营长道。
“拉几把刀吧,他们的师长政委一帮人刚骑着马簇拥着一个小个子奔西边走着呢,你现在看到的高地上的不过是些普通骑兵,小兵蛋—子而已,他们苏俄红军的着装五花八门的,这些骑兵都是哥萨克出身,所以远看着个个架势十足,刚才那个小个子瞧着没准就是苏俄红军第一集团军司令,那个叫图哈切夫斯基的家伙,没想到这厮个子才这么点,架势倒挺足,周围那么些人高马大的老毛子师长政委尽冲他哈腰了!”李富贵一边用望远镜瞧着战场形势,一边回答自己通讯员的问题。
这时候营教导员祝彪发完电报又转了回来,听到了小马和营长的对话,忍不住也问道,“营长,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打蛇要打七寸,咱吴大帅不是老说,抄后路打迂回断掉对方指挥部是最简洁有效的打法,为嘛我们不用营属迫击炮想办法轰对方后边那个山坡上的指挥人员?”祝彪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没想到小马先提出来了。
“这个么,本营长自有神机妙算,这才是初战,家底不能一下全亮出来,对方要是知道我们有电台,估计不会那么大意出现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对方要是知道我们有81MM口径的迫击炮,铁定不会大模大样在我们射程内晃悠!现在多好,我随时可以开火揍他,当然,几门炮不行,这要端了他,我得等战斗打的最激烈的时候,突然8门炮一起齐射一个区域,这样他才跑不了!要不然,就迫击炮这初速,飞过去半空中的动静就告诉人家,我来了,你们赶紧闪吧,滚一边趴下就能躲开了!”李富贵笑眯眯的道。
其实他内心更深处的想法是,到如今苏俄红军过来这伏尔加河右岸的五个集团军,集团军司令政委不是被俘就是投降的为多,这个图哈切夫斯基听说是东方面军最牛—逼的家伙,要是能生擒抓活的当然比揍死了更值钱更威风,而且其他部队都活捉了对方的集团军司令和政委,自己要是不小心把图哈切夫斯基给弄死了,一来丢脸而来没准在联军总司令面前还不落好……
再者说了,对面敌人上万呢,要真是第一集团军主力,至少还得有两个步兵师没出现在这里,要是自己真把图哈切夫斯基搞死了,发了狂的几万苏俄红军不要命要报仇的话那可是真能把这个镇子和自己的700人踩成灰了,这买卖不值当!
第三百七十六章看谁能坚持到底
1918年7月13日7:30乌法南边120公里斯捷尔利塔马克镇郊。
天空铅云密布阴沉的要滴下水来,浓厚低矮的云层给苏俄东方面军第一集团军余部头上撑起了一座保护伞,图哈切夫斯基在一群师长政委的簇拥下和恰巴耶夫并肩奔驰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西南郊,脚下的坐骑躁动不安汗流夹背,马蹄声声下草地上泥浆四溅。
“吁!停下!停下!都不要发出声音,你们听见什么没有?”集团军司令图哈切夫斯基突然拉住了马举手示意全队停下,背后的师长政委和一个连的卫士忙不迭的带住了坐下的马,一阵马嘶乱喷鼻之后,这一队苏俄红军骑兵终于安静了下来。
恰巴罗夫和几个师长政委不明所以,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和自己这一伙人马的喘息声,没听见啥别的!
“你们听,空中是不是有飞机的引擎声?”图哈切夫斯基侧过耳朵停了半天,脸上透着一丝紧张问道。
恰巴耶夫和几个师长闻言吃了一惊,忙不迭屏声静气又仔细听了听,耳畔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是只有坐下坐骑的喘息声,大家不由的摇了摇头表示都没听到。
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师的师长哈西莫夫迟疑的道,“司令员同志,您是说联军航空队的飞机已经飞到我们头顶上了?”这厮说话的声音有一丝惶恐和发抖。
“不可能!天气这么恶劣,云层这么厚这么低,而且风还这么大,联军的航空队不要命了还敢出动?就是他们冒险出动,这样的天气也看不清地面和目标,根本无法穿越云层对地面进行攻击,没准直接被狂风就吹翻在云层里或者一脑袋扎地面上亲吻大地去了!”恰巴耶夫恶狠狠的攥着拳头瞪着哈希莫夫吼道。
图哈切夫斯基抬头看了半天,云层很厚还在狂风的吹拂下不断的翻滚,虽然没有再下雨,可看上去随时又可能下起大雨来,这天气要说可称得上是天佑第一集团军,联军航空队就是能出动也只能在高空胡乱转悠根本找不到地面目标,能不能找到眼前的这个斯捷尔利塔马克镇都还是个问题。
“乌拉~~~~”集团军司令的一番话大大鼓舞了周围部下的士气,几个师长政委跟着恰巴耶夫一起振臂高呼乌拉,接着后边一个骑兵连的卫队也跟着振臂高呼,瞧着倒很有点苏俄红军英雄气概。
联军这边骑兵营长李富贵在屋顶阁楼上用望远镜瞧着这一幕直纳闷,心想这帮老毛子打了什么鸡血那么抽风,居然莫名其妙停下来又哇哇喊什么?其实刚才又一瞬间他也似乎听到了空中传来飞机的引擎声,以为是自家的航空队飞机已经赶到了镇子的上空,结果探着头出去和教导员一起往空中看了半天,除了低垂翻滚的乌云和满耳朵呼啸的风声,压根就没再听到什么引擎声,空中飞机更是一架没有!
斯捷尔利塔马克镇是乌法120公里大路上第一个大镇,东边紧挨着从乌法过来一路蜿蜒曲折向南流淌的乌拉尔河,这乌拉尔河从乌法一路奔腾而来,到了斯捷尔利塔马克镇这里向东拐了一个弯又折回来,很有点伏尔加河畔那个萨马拉流域的形状,客观上紧挨着镇子北面、东面和南边的这条乌拉尔河成为了斯捷尔利塔马克镇的天然屏障。
可别小看乌拉尔河,虽然紧挨着镇子,可乌拉尔河在这个区域最窄的地方河面也超过100米,宽的地方足足有200米,因为河道拐弯而使得水流更加遄急,河水也挺深,除了用船摆渡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渡河,可这会儿上哪找船去?
斯捷尔利塔马克镇在1918年不过是个方圆1·5公里的镇子而已,图哈切夫斯基带着众将绕着镇子转了一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镇子对方要防御的阵地主要是西北和西南这两大部分,加起来也就两公里的宽度不到,恰巴耶夫的骑兵团第一次进攻方向是西北角结果撞了一鼻子灰,可西南角那不到一公里的阵地看上去也修的像模像样,这核桃不大,却当真有点难啃。
“大家看看,怎么个打法?”图哈切夫斯基纵马上了一个小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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