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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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7月26日8：30切博克萨雷高尔察克前敌司令部“诸位，我军已经在切博克萨雷一线休整了三天，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和方向，请大家畅所欲言！”全俄最高执政官、自卫军总司令高尔察克坐在作战会议室的主位道，身边是总参谋长黑斯廷斯。

长长的会议桌边坐满了自卫军师以上将领，左边第一个是原西路军前敌总指挥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海军中将，右边第一个是中路军前敌总指挥罗曼·米哈伊诺维奇·克拉希尔尼科夫骑兵上将，当然，这会儿三路大军已经汇合，也就没有了那么多前敌指挥部的存在。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要我说，虽然休整了24、25号这二天，可是我的部队也不过就是刚刚用喀山方向的后备兵补足了前两天战斗的损失而已，第1师部队的磨合和战斗力都还没有恢复。尤其是，大炮数量不足，伏尔加联邦只提供了10个炮兵连的大炮，运到前线平均下来每个师都分不到一个炮兵连，就是全部加起来也就抵得上苏俄方面的三列铁甲列车上的火炮！”第一个开口的依然是高尔察克的心腹将领之一、喀山步兵第1师的师长彼得·安德列耶维奇·格利尼奥夫。

这小子仗着自己是贵族子弟出身，老家在彼得堡跟高尔察克的家乡离着不远，自己又参加过沙俄和德奥之间东线战役，这会尔喀山步兵第1师得算是高尔察克的近卫步兵师之一，所以每次军事会议，多数都是格利尼奥夫打头阵咋咋呼呼。

“这话怎么说的，彼得·安德列耶维奇，你的第1师可是从火车站抢了两个炮兵连的大炮，重机枪别的师都是领一个营24挺，您倒好，一个旅就弄24挺，这会儿您的第1师都有三个重机枪营了。而且喀山运来的后备兵团补充也是你们第1师优先挑好的兵源，怎么这会儿您反而怂了？既然兵精粮足憋着劲要当王牌师，那就该继续拉出去溜溜了！合着你们第1师要是都还没休整好，我们其他的师就更没法出动了！”

第六百零二章（下）跳出来打横炮

跳出来打横炮的并不是上次吵过架的哥萨克骑兵将领，而是喀山步兵第2师的师长伊凡·伊凡诺维奇·祖林，这厮是沙皇时代老行武的将领，这会儿不阴不阳的在一旁煽风点火挑刺。

原来前两天的战斗中他的第2师损失惨重，两个旅各伤亡了2000多人，这让鬓角都有点花白的师长阁下有点沉不住气，而在这两天的兵源补充和武器装备分配中，第2师获得的补充和装备明显不如第1师，这让师长祖林有点忿忿不平。

尼玛，大家都在齐维利斯克赴汤蹈火浴血奋战过的，老子第2师的上午也接近了4000人，足足占一个师的四成左右，凭嘛老子得排在你第1师的后边补充，而且格利尼奥夫抢先把喀山后备兵团中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和体格健壮的新兵挑走，留给第2师的都是些在新兵营厮混不到半个月的家伙。

说到大炮和机枪，第2师师长祖林的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第一师不但硬生生从后勤多抢了一个营的重机枪，连每挺马克沁机枪的子弹都比自己多领了2成，更不要说这厮又多拉走了一个炮兵连的大炮，甚至连拉炮的三驾马车和骡马，第2师分配到的也是第1师挑剩下的。

“伊凡·伊凡诺维奇，你有什么不服气的，老子的第1师在齐维利斯克战斗中一直担任主攻，伤亡比你的第2师大的多，补充和装备要是不优先就着第1师来，下次你的第2师替我去打冲锋？再说我这都是跟参谋长事先说好的，打仗的时候我喀山第1师没有一个孬种，可打光了兵司令部得优先补充我，要不然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谁来，老子可不干了！”喀山步兵第1师师长格利尼奥夫吹胡子瞪眼，根本不把第2师师长祖林放在眼里。

在格利尼奥夫看来，前两天战都中祖林的喀山第2师负责侧翼进攻，可不但毫无建树，居然伤亡还这么大，这个花白胡子的祖林早该退休滚蛋了。

“都给我住口！你们瞧瞧自己都什么形象，这是我喀山自卫军的师级指挥员？跟菜场的小商小贩有什么两样？伊凡·伊凡诺维奇，今天开的是军事会议，讨论的是紧接着的作战计划，不是讨论谁家的孩子不招人待见的事情了，格利尼奥夫的第1师伤亡最大，消灭的敌人也最多，优先补充第1师是我和参谋长都同意的！”全俄最高执政官、自卫军总司令高尔察克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喝斥，祖林花白胡子气得直抖，可到底不敢公开就在军事会议上跟高尔察克叫板，只得忿忿的不啃气了，腮帮子咬的嘎巴嘎巴直响。

这边喀山第1师师长格利尼奥夫还没顾得上高兴，高尔察克转过来又冲着他道，“彼得·安德列耶维奇，第1师优先补充恢复，大炮和重机枪都特别加强，难道是给你当武装游行时的摆设的？现在是讨论下一步作战计划，要睡觉休整你给我滚回喀山去，我换别人来带第1师！”“哎，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别介啊，我没啥多说的，虽然困难大，部队战斗力的确也没怎么恢复够，喀山第1师跟着您和参谋长的指挥棒走，这一点从来不曾动摇过，您下命令吧，我格利尼奥夫带着第1师上，绝对不含糊！”格利尼奥夫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跟上首的高尔察克和黑斯廷斯表着决心，这会儿算是露出点王牌师师长的架势来了！

高尔察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摆手让格利尼奥夫坐下，边上参谋长黑斯廷斯接口道，“今天我们召开这个军事会议，是充分发扬民主，主要是关于下一阶段战役的打法，你们这些家伙，这两天不会光顾着休整和下乡去老百姓家摸狗捉鸡改善伙食去了吧？这是在战役进行中，不是和平年代！一说休整脑子里那根弦就送了？”说着黑斯廷斯用手里的笔敲了桥会议桌，“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要再拿出来聒噪，那些缺油少盐毫无建设性的屁话我们可不耐烦听，我给你们起个头，下一步作战有两个方向，第一是继续向西，包围并攻克下诺夫哥罗德，第二个选择，则是用机动兵力南下，力争在解决下诺夫哥罗德之前，消灭苏俄红军的第十、第八两个集团军主力！”参谋长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黑斯廷斯这番话，才算把高尔察克这场其实极为重要的军事会议纳入了正确的方向，事实上这两天高尔察克、黑斯廷斯、季米列夫以及克拉希尔尼科夫这四个自卫军前线的大佬没少为这事烦心。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诸位，我建议我们把主力用于南边，机动到苏俄第十、第八集团军的侧翼，用骑兵部队突破他们的防线，然后发起致命的打击，一旦击溃苏俄红军伏尔加河方面军的第十和第八这两个主力集团军，我们就能在削弱莫斯科东线的敌人的同时，解除我们侧翼的威胁，解除我们西进的后顾之忧！”原西路军前敌指挥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高尔察克和黑斯廷斯闻言微微点头，下面会议桌两边的自卫军将领们则纷纷呢交头接耳议论起季米列夫的建议来，本来向西攻克下诺夫哥罗德是战役之初就定好的目标，现在怎么要调转用兵方向？难道季米列夫在迂回和渡河战役中受挫后有点失去了继续西进的勇气不成？

“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的建议虽然不错，但是和我们发起战役的初衷不同，我觉得我们应该一鼓作气，一路向西，只要拿下下诺夫哥罗德这个重工业城市和兵工基地，那就能极大的打击苏俄政权和苏俄红军。我们去南边干什么呢？南边不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使得我们之前取得的战果毁于一旦！”

第六百零三章（上）残酷的现实

表示不同意见的是原中路军前敌总指挥、罗曼·米哈伊诺维奇·克拉希尔尼科夫骑兵上将，现在察里津以南的地区包括顿河和北高加索，都在那个自卫军的叛徒邓尼金的带领下加入了伏尔加联邦，这让喀山方向的哥萨克出身的将领们都相当失落和苦涩。

换句话说，他们再怎么奋斗，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到顿河家乡去了，因此这帮哥萨克将领把目标指向了莫斯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分子，只有占领下诺夫哥罗德，攻下莫斯科，推翻苏维埃政权，才能让哥萨克们获得新的立足之地！才能建立新的家园！

“把哥萨克骑兵部队用于攻城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下诺夫哥罗德自古以来就是个重要的要塞，城防比切博克萨雷要强的多，而且苏俄红军在那边集结的兵力也相当多，并且随时能得到西边莫斯科来的补充，我同意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的建议，我们应该考虑虚晃一枪，到南边去，在平原和野战中狠狠打击敌人！”顿河骑兵第3师师长伊凡·库兹米奇·米罗诺夫虽然是哥萨克骑兵将领，但显然头脑更清醒一点，去下诺夫哥罗德，哥萨克骑兵们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不如去南边，回旋余地大的多，而且可以发挥骑兵的机动性！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在北线作战我们能有效的使用铁路线保障后勤和物资运输，去南边，部队的行军调动将受很大限制，毕竟不是所有地方都通铁路的！就是有，也多数是从通莫斯科方向过来的，不是从喀山这边过来的！我们怎么保障后勤运输？”顿河骑兵第6师长士伐勃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问题提的好，事实上，这两天我们也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后来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出了个主意，我们可以利用喀山—捷秋希—萨马拉一线的伏尔加河进行河运，然后在需要的地段再上岸用车马运输！现在苏俄红军的第十集团军、第八集团军就在非军事区以西驻扎，距离伏尔加河左岸不过五十公里而已！用车马运输后勤物资一天就能到！”参谋长黑斯廷斯语出惊人，一下子让在座的自卫军师长们都听傻了，不少人闻言直眨巴眼睛，心里纳闷，伏尔加河以及左岸不都是被伏尔加联邦划为非军事区了么？就是不划为非军事区，这伏尔加河也不是喀山的军火物资运输船队随便就能走的吧？

“诸位，伏尔加联邦既然能以民间贸易的形势向我么提供大炮和机枪，还有子弹和炮弹，那么，我相信作为喀山政府的友好邻邦，我们的民用运输船航行在伏尔加河上应该不成问题，左岸五十公里以内是非军事区，可民间的运输车队应该还可以照常通行的吧？”季米列夫在一旁笑眯眯的解释道，事实上，这个办法被他想出来后，当时还真让高尔察克和黑斯廷斯眼前一亮！

“我觉得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那个伏尔加联邦到底帮谁的现在都很难说，上次我们在北线迂回渡河，部队的位置并没有暴露给苏俄红军的地面侦察部队，可那个别尔津的第三集团军开始还打的好好的，突然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兔子一样窜得不见了踪影，没准就是联军把情报透给了莫斯科！”克拉希尔尼科夫在一旁哼哼着道。

“这话是无稽之谈，伏尔加联邦虽然号称中立，也和苏俄政府签署了《萨马拉和约》但是在我看来那只是他们的权宜之计，伏尔加联邦的俄籍部队和将领出身于我们喀山自卫军系统，大家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在反对苏俄和布尔什维克主义上面我们双方是完全一致的，要是伏尔加联邦想跟我们为敌，用得着给我们运大炮机枪和弹药过来么？”季米列夫脸色微红的反驳克拉希尔尼科夫的猜测，甚至忍不住道，“协约国联军在乌法战役中歼灭了30万苏俄红军主力，我们自卫军的装备水平和乌法战役中的苏俄红军比又能强到哪里去？如果伏尔加联邦和协约国联军要出卖和消灭我们，我们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他们现在加起来总兵力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季米列夫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折射出眼前喀山的高尔察克政权面临的困境，现在喀山的西面、南边都是伏尔加联邦的领土，喀山政权要发展，只能向西和西南，如果把伏尔加联邦视为敌人而不是盟友或者好邻居，那么，距离喀山政权覆灭的时间可就不远了！

“岂止五十万？有谣传说乌法方向每天都有无数乌拉尔山脉以东开来的军用列车在卸车，戒备非常森严，我估计协约国联军还在不断的增兵，那个中国王根本就没把我们和苏俄放在眼里，这会儿他的伏尔加联邦已经把顿河和北高加索弄到了手里，下一步不是进攻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就是奔乌克兰和德国人死掐去了！我们虽然不必把伏尔加联邦当亲人，大家是为了利益互相往来而已，但我们绝不能伏尔加联邦当敌人，值得庆幸的是，幸好他们的进军方向是西边的乌克兰和南边的高加索，如果是北面的喀山，谁能挡得主？谁敢去挡？”参谋长黑斯廷斯的一番话，残酷却真实的指出了目前喀山政权的外交取向。

“参谋长阁下，就算南下作战可以借着伏尔加河和非军事区运输保障后勤，那北面怎么办？切博克萨雷要不要守？对面下诺夫哥罗德至少有十几万苏俄红军在集结，他们沿着铁路线杀回来也就半天功夫的事情，我们如果分兵，势必在北线和南线都将不战优势，不分兵全部南下，那么之前付出的代价都白费了不成？而且怎么掩护南下大军的侧翼和后方？”

第六百零三章（下）兵分三路

克拉希尔尼科夫这番话才说到点子上，这两天其实高尔察克和黑斯廷斯都已经被季米列夫说服，准备调主力部队南下，乘其不备进攻苏俄伏尔加河方面军第十集团军和第八集团军的侧翼，争取击溃对方，而且，那个重整中的苏俄红军第1集团军更是最佳的攻击目标。

问题就在于，自卫军主力南下，北线怎么办？不守，之前付出的代价和牺牲全白费了，而且后路和侧翼受到威胁，守切博克萨雷，兵力少了守不住，多了，南下的兵力又不足！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参谋长，要我说，我带喀山步兵第1师，加上第2、第3师，我们三个师守切博克萨雷一线，加强炮火和重机枪，剩下的主力全部奔南边去机动作战！”喀山步兵第1师师长格利尼奥夫刷的一声站起来主动请缨道。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了格利尼奥夫身上，这位平时有点嚣张跋扈的自卫军步兵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