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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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了12·7MM的勃朗宁M2大口径航空机枪，那玩意俯冲扫射的时候一串子弹就能扫断一棵碗口粗的树，对乌克兰民族军的战士来说，联军飞机扫射带来的伤亡和破坏力虽然远不如轰炸，但俯冲扫射时产生威慑力和对士气的影响则比轰炸还要严重的多。

2个德国预备步兵师的师长这会儿还在揉刚才撞疼的脑袋瓜子呢，对乌克兰第1师师长的话一副充耳不闻的架势，西蒙·佩特留拉自然知道关键还在于说服62岁的德国步兵上将，这位赫尔曼·冯·弗朗索瓦当年在坦能堡战役中是领着一个德国第1军就活捉几万沙俄第2集团军俘虏的主，佩特留拉这会儿深知自己的部队没有应付对方空地一体协同进攻的能耐。

乌克兰总理在带队来参加军事会议前，已经提前召开了乌克兰内阁紧急会议，会上作出了把乌克兰自治政府主要机构疏散撤离哈尔科夫的决定，当然，老百姓也开闸放水听其自然的出奔，这并不是迁都，而是坚壁清野轻装上阵，西蒙·佩特留拉虽然做了这样的准备，可不打算连对面日本猴子兵的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夹着尾巴被一顿空袭揍的落荒而逃。

“冯·弗朗索瓦上将，如果德国师都没有自信冒着联军空袭守住你们德国人帮着修起来的堑壕筑垒防线，我们乌克兰民族军更没有那个能耐，我这是实事求是，除非联军的航空队不出动空袭，否则我的部队没法在战壕里坚持下去，这当然算不得光彩，可事实如此！”佩特留拉无奈却又坚定的说道。

这番自承不如的丧气话引起了会议室内乌克兰将领的窃窃私语，有几个愣头青师长有心站出来吼一嗓子让我来，可一想又实在是心里没底气，只能恨恨的坐着生闷气，钢牙咬碎老脸通红拳头紧握。

德乌联军前敌总指挥赫尔曼·冯·弗朗索瓦的心情很糟糕，柏林对东线战场的忽视使得他无法及时获得更多的德国空军飞行联队的增援和补充，当然，柏林之前的托词是德国空军已经把战斗力最强，装备的飞机最先进的第1战斗机联队派来保卫乌克兰的领空，协约国联军航空队不过是一群初出茅庐的菜鸟，欺负欺负没有地面防空火力和航空队的苏俄红军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赫尔曼·威廉·戈林担任联队长的王牌战斗机联队的对手。

对冯·弗朗索瓦这样的德国宿将来说，协约国联军的大规模空袭和产生的威慑力使得他自己也投鼠忌器有点不知如何应对，加强地面防空火力自然是当务之急，但是地面防空火力一定程度上也只能对低空俯冲扫射和投弹的敌机形成威胁，对中高空水平轰炸的敌机根本使不上多大劲。

那个乌克兰师长米哈利克说的其实没错，对付对方飞机的最好武器就是本方的飞机，地面防空部队是被动防御不得已而采取的手段罢了，要想用地面防空高射炮编织一张防空的大网，必须在目标区域布置大量训练有素的高射炮营才能起到效果。

沉吟了半响，冯·弗朗索瓦和自己的参谋长冯·迪特里希又小声交换了几句意见，终于抬起头来道，“佩特留拉阁下，德国国内对东线的增援即使被批准，最快也要2到3天的功夫新的战斗机联队才能转场赶到乌克兰，至于高射炮营，没有4、5天的功夫是不可能调集补充过来的，我的步兵第29军的三个德国师主力是用来对付小日本的主力师团的，不是用来替你对抗联军航空队空袭的，我和参谋长商量了一下，摆在您和乌克兰民族军面前有两个选择！”“两个选择？哪两个选择？”西蒙·佩特留拉按捺住心中的不慢追问道。

“第一个选择，我们把主力南撤，只留少量部队守卫哈尔科夫以北的第一道防线，如果联军航空队出动空袭，部队就隐蔽在战壕中，对方今天空袭时的密度虽然大，但联军的DH4和FR—18只能算是轻型轰炸机，只要警戒及时发出警报，部队隐蔽在掩蔽部中将能有效避免对方空袭带来的威胁。由于我们在第1线只安排了少量部队，分散在阵地上起的是一个监视和警戒的作用，这样，即使遭遇大规模空袭也不会有太多的损失！”

第六百八十四章（一）打不过就撤

“这算什么？抱着头挨炸么？那我们还不如干脆全部撤离第1道防线，总不能指望联军航空队放弃空袭而只用地面部队推进和进攻吧？可那样哈尔科夫还要不要守？乌克兰还要不要保卫？”西蒙·佩特留拉不以为然的道。

“第二个选择，就是暂时放弃哈尔科夫，用空间换取时间，空袭在夜间的效果会差很多，我们可以指挥部队南撤西调，把地盘让给协约国联军，拉长他们的后勤供应，同时等待我方航空队和地面防空炮火的增援，一旦我们新的航空队赶到乌克兰，我相信赫尔曼·威廉·戈林会吸取教训，狠狠的教训协约国联军航空队，夺回乌克兰上空的制空权，届时，我们再把协约国联军撵出乌克兰去，收复哈尔科夫！”冯·弗朗索瓦做出准备撤军的决定其实相当不容易，未战先撤对62岁的步兵上将来说有不小的风险，容易在背后遭人中伤，说什么一枪不放就丢盔弃甲损害了德国陆军的名誉和尊严了啥的，要是和自己又宿怨的德军事实上的最高统帅鲁登道夫再借题发挥的话，冯·弗朗索瓦被撤职算轻的，没准还得上军事法庭！

不过即使撤退有这样的风险，冯·弗朗索瓦也已经决定绝不在联军掌握巨大空中优势的情况下和对方的地面部队展开大战，这绝非明智的决定，自己的重炮阵地到时候叫对方空袭给摧毁的话，单凭堑壕里躲过空袭的机枪要守住阵地是天方夜谈，尤其是面临对方空地一体的优势火力覆盖下，这仗简直就没法打了！

1918年7月29日19：15哈尔科夫火车南站德乌联军前敌指挥部。

赫尔曼·冯·弗朗索瓦和自己的参谋长约瑟夫·冯·迪特里希之前交换意见时，也曾考虑到是不是把德国师拉上去接替乌克兰师，守卫哈尔科夫以北的第一道防线，这道德国工兵团指导下，整个乌克兰第1集团军几万人挥汗如雨构筑的防线，东西宽度为十公里，纵深2·5公里，沿着北顿涅茨河右岸的侧翼防线长度为十公里，纵深也是2·5公里。

这个T字形的防线范围内纵横交错的战壕、交通壕、掩蔽部、重机枪明暗火力点、迫击炮阵地、防空高射炮一应俱全，核心火力支撑是结合部靠后一点的中央炮兵集群阵地。

冯·弗朗索瓦其实心里明白，联军航空队的DH4和FR—18作为轻型轰炸机使用时，投下的150磅和75磅重的航空炸弹虽然能对堑壕筑垒区形成杀伤，但只要人员隐蔽及时躲的合适，空袭并不能对躲在防炮掩蔽部的乌克兰民族军形成致命的打击。

联军航空队空袭是遭受威胁最大的是守军的中央炮兵集群阵地，哈尔科夫以北的第一道防线虽然号称攻不破的堑壕筑垒地带，可绝不是齐格菲防线上钢筋水泥筑成的永备工事，不过是用原木和工字钢搭建的半永备野战防御工事而已。

乌克兰民族军的4个炮兵团阵地只所以在一个下午的联军航空队狂轰乱炸中损失了超过60门大炮，就是因为中央炮兵阵地上的大炮都是布置在露天阵地上，可没有钢筋水泥的堡垒保护，虽然用大量的树枝和伪装网覆盖隐蔽，也多少修筑了一些用于躲避空袭和炮击的掩蔽部，但绝没有完备到能把所有布置在阵地上的大炮都推进去藏起来的程度。

事实上，7月29日下午联军航空队的第1波空袭出动了120多架次战机，主要攻击目标是哈尔科夫、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顿涅茨克、卢甘斯克和克拉斯诺得附近的五个德军野战机场及其周边的地面防空高炮营阵地。

而联军航空队第2波120多架次的战机重点空袭的目标是哈尔科夫以北的第一道堑筑垒防线，对被铺天盖地的联军大机群空袭炸的焦头烂额的乌克兰民族军第1师和第2师而言，在联军第2波战机飞离战场上空后，一边救护伤员一边把重机枪和大炮推入战斗位置准备迎接的敌人地面部队的进攻这是很正常的思路。

结果乌克兰步兵第1师、第2师依仗的中央炮兵集群192门严阵以待准备给入侵者巨大杀伤的大炮，沦为了联军航空队第3波空袭的重点目标，120架战机先后投下了160颗25磅重的SE5双翼战斗机搭载的航空炸弹、320颗55磅重DH4搭载的航空炸弹，以及160颗由FR—18搭载的150磅重的重磅炸弹。

乌克兰民族军中央炮兵集群阵地上的192门大炮在这640颗航空炸弹的密集攻击下只损失了60门大炮已经相当的运气，理论上平均每门被击毁的大炮得挨上10多颗航空炸弹。

对赫尔曼·冯·弗朗索瓦来说，换上德国师去守卫第一线阵地，那等于把自己的嫡系部队送上去挨空袭轰炸和炮击，而对方地面部队进攻时，只怕自己的部队除了战壕里的重机枪和迫击炮还能发挥作用之外，身后的炮兵群一露头就可能招致对方的空袭攻击，一来二去把本方都炮兵折腾完了的话，剩下这仗等于是德军步兵的重机枪＋迫击炮对阵进攻的协约国联军的重机枪、迫击炮、大炮、航空炸弹、战机低空扫射，这仗绝对是不好打，甚至没法打！

当然，理想状态下是双方的炮兵阵地都将获得最大限度的伪装和防空高炮营的保护，但随便那个将领也不会自大到对方准备发起进攻时还把自己的大炮藏在地洞里隐蔽，炮兵后发制人取得优势的前敌是对方先发制人的攻击落空，今天下午乌克兰民族军的中央炮兵集群阵地显然不属于可以后发制人的幸运儿。

“总理阁下，我们必须用空间换取时间，阵地战中对方很容易侦察到我们的炮兵阵地位置，在失去制空权的情况下，我们甚至都没有和对方进行炮战的机会，联军航空队不会放过任何先发制人空袭我们炮兵阵地的机会，与其这样，我们才建议您和您的民族军，放弃以主力固守哈尔科夫以北阵地的计划，把部队先南撤到哈尔科夫城北的环城防线上来！”

第六百八十四章（二）让乌克兰人自己折腾

德乌联军前敌指挥部的参谋长约瑟夫·冯·迪特里希见弗朗索瓦沉吟不语，那边西蒙·佩特留拉则阴沉着脸咬着牙不再啃气，不由在一旁劝说道。

“留少量部队在第一道堑壕筑垒地区监视敌人，把主力撤到城北的第二道环形防线上来，难道我们挥汗如雨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抢时间修筑的第一道防线就拱手让给协约国联军？再者说了，我们撤退到第二道防线，联军航空队就能放过我们的炮兵阵地不来空袭了？对方航空队再次出动的话，我们是不是又得往南撤退放弃哈尔科夫？”乌克兰总理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回应赫尔曼·冯·弗朗索瓦给自己的2个选择和冯·迪特里希的劝说，身后一群乌克兰民族军步兵师的师长们则纷纷附和点头称是，乌克兰民族军步兵第3师师长乔治·乔沃维奇·科瓦尔嗓门最大，“上将阁下，您这哪是保卫乌克兰保卫哈尔科夫，您干脆叫我们不放一枪一弹直接撤到基辅或者敖德萨去得了，反正只要在联军航空队攻击范围之内，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一准得挨对方空袭和轰炸，除非咱们把炮兵阵地埋到地下去像个鸵鸟一样不露头！”“佩特留拉阁下，我在此郑重的提醒您，当初从基辅迁都到哈尔科夫来是您和您的政府一力主张，在面临协约国联军进攻压力的情况下，哈尔科夫这座距离边境不过30多公里的城市本不该作为重点防御的目标，可您抹不下面子非要保卫哈尔科夫，我们这才帮助您的部队抢筑了哈尔科夫以北的第一道防线，要是您愿意继续守下去，我们当然没意见！”“可您的部队不过挨了几百颗联军航空炸弹的空袭后就慌的六神无主嚷嚷着要撤下来，嚷嚷着这仗没法打了，我们这才建议您把乌克兰民族军主力南撤，放弃在边界这边第一道堑壕筑垒阵地上和协约国联军地面部队作战的计划，守不住当然就是要撤，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早晚能重新夺回来！”德乌联军前敌总指挥赫尔曼·冯·弗朗索瓦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咬着牙对乌克兰总理耐心解释道。

“上将阁下，我的民族军缺少堑壕防御战的经验，训练也不足，乌克兰政府认为，如果您的步兵第29军能拉上去守卫第一道防线，凭借有力的地形和坚固的堑壕筑垒工事，我们是有可能守住阵地并对敌人形成致命打击的。如果不放一枪就撤退，我们之前付出的努力付之东流不说，对乌克兰任人民也无法交代，甚至您对基辅的威廉·格莱纳大将、对柏林也不好交代吧？您知道哈尔科夫之前是乌克兰布尔什维克的大本营，当地老百姓的民心还不完全站在我们这边，一旦今天放弃哈尔科夫，下次再要杀回来就难上加难了！”乌克兰执政内阁总理、国防—部长兼民族军总司令西蒙·佩特留拉，作为乌克兰民族军的缔造者，可不是对军事两眼一抹黑的家伙，这厮现在的心情也很矛盾，诚如自己部下这几个师长嚷嚷的，乌克兰民族军是从游击队扩编重组而来的所谓国防军，成军日短，缺少大兵团和阵地防御战的经验，很多民族军游击队员甚至是今天下午，才第一次看到敌军航空队100多架飞机在头顶盘旋俯冲扫射投弹的场景是如何的令人惊恐和慌乱。

对西蒙·佩特留拉和他的民族军来说，留在第一线阵地上继续遭受下一波联军的大规模空袭的话，部队的士气很可能下降到频临崩溃的危险境地，趁着对方的地面部队尚未进攻，把尚未崩溃的乌克兰民族军撤下来，换弗朗索瓦的德国师上去顶住对方的进攻，是西蒙·佩特留拉的第一选择。

不战而退对乌克兰政府、乌克兰民族军和西蒙·佩特留拉自己来说，都有不小的政治风险，当然，对德乌联军前敌总指挥赫尔曼·冯·弗朗索瓦来说同样有可能影响仕途晋迁，弗朗索瓦和鲁登道夫的不对付众所周之知，这厮论资历和战功至少该指挥一个主力集团军，事实上却被冷落和压制，放在东线指挥区区一个预备步兵师组成的步兵第29军。

但显然，冯·弗朗索瓦不上这个当，反而提出了大踏步南撤的计划，前敌总指挥给西蒙·佩特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