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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上阵(高干、军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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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你同安帅认识那么久,再说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听到她这般说,我如受惊的小鸡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却见她说道这又不好意思往下说,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露骨,于是又临时改了口。
“你同他都是好朋友,不过,这个忙就当是伯母拜托你帮的,你看这样好不好?”
“阿姨,其实我跟安帅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所以这个忙……”我实在不懂如何开口,总不能说我同你儿子如今是老死不相往来,恨不得一见面就掐死对方吧。
哪里知道活到五十岁的女人就是比我们这一辈厉害得多,一见情势不对立即抢了话头。
“我明白,我明白,可是你看,我们安家就那么一根独苗,如果他要真的想不开……”说罢又挤了挤眼泪。
我今个儿明白,她算是吃定我了,即使不关我的事,可她在我眼前又挤眼泪又诉苦的,我若是拒绝,好似我就成天底下最恶的坏人,这份内疚只怕日后一段时间都没办法释怀。
于是仍在安伯母慰藉的笑容中,我点头同意与他们一块上山劝说安帅心回意转。
第二天一大清早,安家特地遣人到我家小区接送,可看到来人后倒有些令我诧异。
看见如今是我的顶头上司却偏偏受人之托来做我的司机,我就一阵心虚。
可今日傅惟其看起来心情却没有受影响,仍是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好似对谁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今个不是周末,所以他依旧穿着军装,只是军帽扔在车内,略长的头发整齐的梳理到耳后,明明土鳖不到不行的发型,如果不是长得实在好看的男人,看着都要生厌。
知道今天不上班后,我直接T恤牛仔裤外加一对球鞋就出门了,同他整齐规矩的装束相比,我显得随便许多。
管他的,又不是参加什么晚宴,衣服在自己身上穿着舒服就行,哪里那么多讲究。
上了车后,他便说:“大哥跟大嫂今早上就先过去了,让我过来接你一趟,怕太早吵醒你反倒是过意不去。”
“那你应该电话叫醒我的,你等了很久?”我试探的问道。
“没有很久,我也是刚到。”他笑着回答。
其实不然,我知道他是怕我过于内疚,方才分明就看见车旁留了好几根烟蒂,至少他来早了半小时,可却又不忍心吵醒我,只为了我能多睡半个钟的安稳觉?
他实在是个有风度的男人,或许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皆是这样,若换了二十几几岁,不知还会不会如此体谅女性,至少换做是我,我才不管她在不在睡觉,一个电话解决所有问题。
前面的十分钟,我一直没有同他讲话,只知道扭个头跟所有言情剧里的主角一般看窗外风景,其实没啥好风景,不外乎就是马路楼房,要不就是路人甲乙丙。
况且外边空气质量实在是差,吸了一肺部的车尾气,还不如多吸几口车里的空气。
只是想不出聊点其他话题,原本就不是个健谈的人,加之这人如今竟是上级领导又知道我同安帅的关系,夹着这两层利害关系,我更是不能轻易开口。
开车没话题的时候最恨红绿灯,只要一遇见红灯就得停车,车子一停下来就没有理由再往外欣赏“风景”,这时候自然得拉扯点话题,总不能低头玩手机,在上司面前我还不敢这么放肆。
我绞尽脑汁想了千百个话题,正踟蹰着开口问“吃了没有”,反而他那边倒先发话。
“昨晚上睡得好不好?”
“唔,还好,没有失眠。”我只愣了一会便老实回答。
瞥了他侧脸一眼,见他牵了牵嘴角,很是好看。
“你同我在一起没必要这么拘束,放松一点,当我是普通朋友相处不好么?”大概是看出我自打上车后就没放松过故意说的。
这人明明一路上都在专心开车,哪里多出一双眼来观察我?这人简直深不可测,更是叫我佩服他观察入微的能力。
听他这么一讲,我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气,肩膀整个放松下来,挨在椅背上好不舒坦自在。
不管如何,是他纵容我放肆的,今后也没什么理由找我麻烦了。
“谁让你如今是我顶头上司,我只是小小下属一枚,还不敢过于放肆,若是大意惹了你,今后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怎么办?”我无意识的嘟着嘴嚷道,居然连自己都没发现,既有些撒娇成分。
大概是因为他年纪比我长很多,总觉得他会包容自己孩子气的一面。
“那真怪我,当初要是没把你安排到我的部门,或许你如今就肯跟我在咖啡厅约会喝茶了。”他开玩笑似的做叹息样。
我被他逗乐,整个人不再像之前那般拘束,遂敞开一半心扉,愿意接下来与他天南地北大侃一堆。
“是是是,我当然愿意同你喝咖啡,看电影,吃饭,不过由你负责买单。”我格格的笑个不停。
“怎么不是AA制?”他扭头挑个眉看我一眼。
我一怔,随即驳回去。“怎么?女人同男人出去吃饭不都是男的买单?可没人告诉我还要女生自己付的?”
至少我个人主观认为无论约会在任何场合,男士都不应该让女人掏钱包。
“同你开个玩笑,当然我会买单。”他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喂,笑什么?”我蹙着眉头,被他那样子笑得有些心虚,可又不是人家肚子里蛔虫,不懂人家在想我什么。
“我想大概会有很多男人追求你。”他忽然说道。
“什么?才没有。”我不置可否的对他瞪大眼睛。
他又说:“你实在太好对付,心里在想什么全表现在脸上,不会玩心机,不会算计男人,单纯迷糊得可爱,可又很好控制,完全没必要每日费脑细胞猜你在想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种买颗钻戒就傻乎乎上当的女人?”我气呼呼的质问。
“我没说过这话。”他听后莞尔一笑。
我翻个白眼给他,随意拿起车头一本杂志,是国家地理杂志,随便翻了几番就失去兴致,索性仰着脖子闭眼睛佯装睡觉。
本来是装睡的,没想到迷迷糊糊中真的睡着,若不是他叫醒我,我还真有可能一睡到傍晚。
醒来的时候已经车子已经停在山脚下,傅惟其在车外正抽烟。
我下了车子,发现外面阳光晒得很,却不热,山里空气很好,闻起来尽是草跟泥土的香气,润人心脾,呼吸清爽不少。
“寺庙在山头,有阶梯上去,走十分钟就到。”傅惟其按灭香烟走过来说道。
在一旁看到一部崭新的黑色奔驰,心想大概就是安帅父母的车。
心里想到等会儿就要见到安帅了,仍是有些紧张,怕那二世祖玩意在他父母面前说出任性的话,非要叫我难堪,我也是百口莫辩的。
傅惟其走至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眼底竟然有零星笑意,说道:“走吧,天大的事总要见了面才能说清楚。”他大概早就看透一切,只是懒得说而已。
我点点头,苦涩一笑,才跟着他踩着阶梯顺步而上。
只是一间很小的寺庙,也不懂安帅打哪儿知道这地方的,方才踩着那阶梯想必也是前几年才修好的,崭新得很。
红瓦红墙的寺庙,旁边居然还隔着一间叫“水月庵”的尼姑庵,和尚庙同尼姑庙居然挨着一块儿,今个儿真叫我开了眼。
傅惟其应该不是头一次来,熟门熟路的带我穿过那寺庙的别院,直接往后院那走。
一直到那庙的最里头,远远就看见安帅的父母站在其中一间房的门口,里面还隐隐传来诵经的靡靡声响。
“你这小子,你究竟要气死我同你妈是不是?”
还没见过安帅的父亲这么激动,一边搂着伯母,一边朝着里面破口大骂,恨不得把里面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听见这声,我脚步一顿,不再往前,甚至有些后悔来了,可惜此时安帅的父母已经看见我,尤其是安伯母像是看见救命仙丹,远远就朝着我喊:“八一你终于来了!快劝劝安帅!”
、第四十四章 我让你敲那木鱼!
顿时才恨不得当初应当同变脸师傅拜师学艺,学的这门功夫以后走江湖出社会也不担心吃亏了。
有人要是对你凶,你就摆张哭丧脸软下阵叫她放过你,若有人对你哭诉委屈,你变个微笑同情耐心的表情,叫她觉得你理解她。
可如今我只能极力扯着僵硬的嘴角,尽量装出理解温顺的小辈姿态,朝安帅的妈妈走过去。
见到我后,她立即伸出双手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边故意扭着头冲里边的的人喊:“快快快,快点劝劝他,叫他不要再胡闹下去了。”
“阿姨,你先别激动,我尽量试试,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至于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还得他那边自己决定。要他真铁了心,我也没办法。”
为了避免事后他们将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只好先如实坦白。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你先快点进去劝他。”大概是慌不择路,她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我这里,因此不得不妥协一切顺从我的意思。
她是不是对我太有信心了?
还是一早就认定我能让她儿子回心转意?
心里叹息一口气,看见安帅的父亲居然也感激的朝我点头,我心里更觉得内疚。
先不管是不是我害的安帅有出家的念头,至少我可是将他们儿子推下楼的人啊,居然此刻他们还要同我道谢,这个忙怎能让我不答应帮?
傅惟其走过来,同我说要陪安帅的父母下山休息,毕竟上了年纪,不便于继续待在山里,这里不彼此城里,皆是蚊虫蚂蚁,还不止,总不能一直待在庙里,好在下边有个小镇,他们打算先去那里找个旅馆休息。
同我说傍晚过来接我,要我先做好安帅的思想工作。
一开始我不大乐意,一想到要同安帅独处这么长时间,心里怪别扭,可看见安帅母亲那泪汪汪的红眼睛,我就于心不忍,结果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我前脚踏进那间房,回头看见傅惟其已经同安帅的父亲劝伯母出去了,大概是刻意让我同安帅独处一室的。
老实说我向来不喜欢进寺庙佛堂这类的地方,总觉得那是心里有愧疚或是过大的期望才会到那祈福或祈求佛主宽恕的。
加上市里那几间有名的寺庙往往挤满人,印象中只有小时候同父母除夕那日去过一次,在庙里被来上香的善男信女的香火呛出眼泪鼻涕,又被香烛烫伤过,因此心里早就暗暗发誓再也不到这种地方。
长到二十三岁,如今方才头一次真正进到庙里。
才刚踏进佛堂里,特有的那种香味就叫我一阵晕眩,鼻子有些发痒,但仍是忍住了。
里边光线好似永远不足,但前面神台点着香烛,左右一边一只,烛火燃得正旺,正中央是一尊青石佛像,佛主嘴含微笑,似要普度弥弥众生。
地上摆着几个用旧的蒲团,明黄色的,同旁边的朱漆木柱成对比,这佛堂应该也是翻新装修过的,可从有些剥落的墙壁依旧能瞧出年岁不少,至少得有四五十年。
也亏这小小寺庙能撑这么长时间,毕竟这地方可偏得很,不像其他有名的寺庙,过于商业化,反而失去该有的感觉。
佛堂中央的蒲团上跪着一个人,光着脑门子,煞有介事的披着粗衣布裳,在我看来可笑至极,只差点没真的笑出声,否则眼泪都要笑出来在地上打滚三圈。
又走进了一点,惊讶的发现他居然真的闭着眼睛,手里持着一块木鱼,嘴巴里也不知“咪咪呜呜”的喃些什么鬼经。
一开始我皱着眉头,双手叉着腰冷眼看他,我就不信他此刻不知道我站在这里,方才他老娘的声音都快赶上掀瓦,除非是聋子才真听不见。
过了三五分钟,见他真没个反应,我干脆走到他旁边,蹲了下来,仔细看他。
人好似消瘦了不少,下巴削过骨似的,不过仍是好看漂亮的一张脸,这点倒是变化不大。
只不过把头发全部剃了,头顶光不溜秋的,还真的做和尚啦?
哼,我才不相信!
他闭着眼,睫毛并没有簌簌抖动,看样子心神安宁,心情没有受到影响。
结果反而是我这边按耐不住,忍不住开口说:“喂,安帅,你究竟打算玩得哪一出啊?”
可是他并没有如我想象中睁开眼,然后同平时那样抱着我大腿求我原谅,亦没有红着眼同我嘶吼。
不打不闹,不缠不问,反而超然世外,看破红尘,将世上一切过往云烟统统抛之脑后,选择掩埋在三千米深的土地下。
这般的冷淡,反而叫我有点儿索然无趣,好似变成我求着他回心转意,同当初他在医院求我的时候判若两人。
我跟他的立场此刻逆转,顷刻倒是我成了有求于人的那位。
哟?小样的,还故意跟我耍呢?
我心底暗自冷笑,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木鱼,倒见他敲得有板有眼的,尤其是嘴里喃的那些词,听着就头晕。
前后不过半个月时间,真还邪门了,他会忽然看破红尘出家当秃驴和尚,呸,老子还就不信。
他要跟我玩也行纳,咱尤八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究竟谁能挨着住。拉过旁边的蒲团,我扑腾一下子跪下,老老实实的跪着,眼睛看着前边的大佛,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观察了一番,甚至连前面烧了几根香都数了一遍。
也不懂过了多长时间,眼见前面那大红蜡烛烧了有一大半,我膝盖也快跪废了,于是瞥了旁边的人一眼,见他仍是撑直了腰身,双手规规矩矩的敲着那破木鱼。
我被这光景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简直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如果说是装的,那可真是天下红雨了,安帅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啥事最耐不住,往日要他安静的坐着不动,前后不到三分钟他准能破功。
可如今,别说三分钟,这都快半小时,他连个喷嚏都没打过,反倒是我膝盖酸疼,腰板直不起来。
我瞅了眼周围,见这寺庙也没个和尚接见,好像方才听傅惟其说和尚都下山办事了,只留了几个小沙弥,不过都不在这院内,估计在别的院里。
于是我干脆也不跪着了,直接盘着双腿坐在蒲团上,撑着脑袋看旁边的人。
看了五分钟,真觉得有些腻了,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外加一双眼,只不过这和尚的袍子穿安帅的身上就变了个味。
和尚我看不像,倒像是出来卖艺耍杂技的。
他不说话,我也找不到人聊天,于是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手指疯狂的按着键盘,故意还将声音调至最大,噼里啪啦的,势必要盖过他那木鱼发出的“咚咚”声。
永远都是一个频率一个节奏,枯燥得很,那玩意怎可能叫人静下心来。
在我玩“切水果”玩得不亦乐乎的同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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