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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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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这一次什么都不敢说了,点着头道:“我知道了。”将瓶子拿起来,果然看到上头贴着小小的字帖介绍,她让绿珠收起来。
“做这药可把我累坏了。”封子寒一副可怜的样子望着幼清,求同情,“你要怎么报答我。”
幼清挑眉,对面宋弈就咳嗽了一声,封子寒就偷偷撇了眼宋弈,依旧对着幼清道:“你这宅子这么大,要不然分我一间怎么样,我刚刚可是看过了,后院还空了一亩地,正好让我种种花草什么的,不大不小正合适。”
幼清愕然哭笑不得:“您住这里来,您侄儿侄女们肯定不会同意吧。”她倒不是不愿意他住进来,只是怕他那天从这里跑走了,封家的人缠着她要人怎么办。
“你怕什么,我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他们管。”封子寒话落,就自说自话的道,“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今天就搬过来了。就东边最里头的那间院子给我住吧,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擒芳阁!”
幼清一口茶喷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封子寒,封子寒不解的道:“怎么了,名字有什么不妥?”
“子寒兄。”宋弈接了话,道,“你若住进来我们倒不反对,但这院子的名字不准你取天纵奇缘之倾城公主无情王!过几日我会定了牌匾挂上去,你的院子也别想花俏的了,就叫药庐吧。”
封子寒不满意,觉得这个名字不美:“你怎么不说药罐呢,我不满意,你们要是不喜欢擒芳阁那就叫牡丹阁,添香阁也成啊。”
幼清听不下去,打岔道:“酒来了,您和老爷边喝边说吧。”
封子寒果然就收了话题,笑嘻嘻的跑去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斟着酒,又很客气的道:“你们怎么不坐啊,别客气!”
有了他还真是热闹,幼清和宋弈在桌边坐下来,封子寒挑眉看着宋弈,问道:“你将卢恩充带来了?那宋家的人……”他看了眼幼清,也不知道宋弈到底说了没有,所以就点到为止没有深讲。
“他们是苦主,自然要来的。”宋弈端了杯子和封子寒碰了碰,道,“你在也好,明天宋氏的人晚上会来府里!”
宋氏的人,幼清听着微微一愣。
封子寒咯噔一下放了筷子摆着手道:“不要,不要。”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宋老大的性子我可吃不消!”她说着和幼清道,“宋阁老有三个儿子,老二倒还不错,可那老大就是个榆木疙瘩,一点风趣都不懂,而且,长的还很丑,我可不要和他说话!”
“你若不来,那药庐也不要叫药庐,我看就叫药罐罢了,又或者……”他话还没说完,封子寒就怂了下来,嘿嘿笑道,“那我要来,你就答应我叫擒芳阁?”
宋弈不置可否。
封子寒就以为他答应了,勉强的道:“那我明天就屈尊走一趟好了,不过他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宋弈含笑端了杯子和封子寒碰了碰。
宋弈和封子寒其实都很累,吃了半壶酒便就散了,幼清让周长贵家的引着封子寒去他的院子休息,还遣了辛夷和白薇过去服侍,这边宋弈也回了房里,幼清笑站在门口,道,“那你早些歇着!”
宋弈朝她笑笑,走过来在她唇角亲了亲,道:“你也早点歇着。”
幼清应是,回了房里梳洗了一番便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幼清陪着宋弈用了早膳,亲自送他到垂花门,交代道:“你记得让江淮回来和我说朝堂的境况,不然我一整天心里都惦记着!”
这是幼清心心念念的大事,她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宋弈当然不会马虎以对,颔首道:“好!你安心在家里,若是着急就和子寒兄说说话!”
幼清点头目送宋弈上了马车,他现在是白身,官轿自然坐不得,所以便一行马车出了门,江淮和江泰左右跟在他身边!
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幼清才收回了目光。
“太太。”采芩很紧张的道,“你说圣上会点头同意吗。”
——————题外话——————
搬新家了,这么大的房子真让人羡慕啊。古代有钱人那才是真的有钱啊…
话说,月票什么的表忘记了,嘿嘿…
160 昭雪
宋弈到西苑时,夏堰和郭衍等人还没有到,他独自坐在马车之中,静静的不知在想什么,江淮等了一刻,道:“爷,这件事过后,卢恩充应该会被定罪吧?”
车内宋弈没有说话,江淮就百无聊赖的抖着手里的马鞭,笑道,“他多活了七八年也够本儿了带着儿子来种田!”
污蔑陷害宋墉,欺君罔上,这等罪名连严安都担不起,何况一个卢恩充。
江淮胡思乱想的想了一刻,就看到夏阁老的官轿到了,随后而来的是郭大人的轿子,等两人下轿,便看到远处又行来一辆马车,从马车里下来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一身深蓝湖绸夹棉直缀,端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眉宇间有着一道深浓的川字,给人感觉既生硬疏离又刻板守旧不好说话的样子……这就是宋墉宋阁老的长子,宋季仁,表字孝知,景隆十六年的进士,曾外放庐州,做过庐州知县,景隆二十七年舞弊案发生时他已是庐州府同知,官拜五品。曾因仗义执言得罪过不少同僚,好在他有当时位列首辅的父亲做后盾才无人敢动他,不过,宋季仁也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虽直言令人不喜,但所言从来都是有据可查,有理可依,倒也能服众。
景隆二十七年他同样被连累丢了官职,后因宋墉过世他回乡守孝,至此后再没有出现在京城,和任何人有过来往。
这应该是他八年后第一次来京城。
“老大人。”宋季仁走过来朝夏堰行了礼,夏堰含笑道,“多年不见,孝知倒是一点未变。如今家中可好。”
宋季仁抱拳回道:“都很好,多谢老大人关心。”他说完又朝郭衍抱了抱拳,道,“郭大人!”
“孝知兄客气了,你还是如以前那样唤我召南便是!”郭衍宋季仁很高兴,宋季仁道,“不敢,如今我一介白身,如何敢直呼郭大人名讳,有违礼数。”他一脸认真,根本没有谦虚或者嫉妒的样子,而是发自内心的这样认为。
郭衍和宋季仁自年少时就互相认识,虽算不得至交好友,但也是很熟悉,所以,他对宋季仁的性格很了解,闻言就笑了笑没有再强求他。
几个人说了几句话,就看到一身迷灰色细布长衫的宋弈芝兰玉树般走了过来,宋季仁看见宋弈微微一愣,宋弈和夏堰以及郭衍打了招呼,又和宋季仁抱了抱拳,宋季仁微微颔首,算作了回礼。
“时间不早了,进去吧。”夏堰打头,留了宋季仁在外等候传召,一行人就前后进了西苑,圣上方和张茂省一起回万寿宫,正好在宫外碰见了夏堰等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宋弈,笑着喊道,“九歌,你终于肯来见朕了!”
宋弈跟着夏堰一起行了礼,才回圣上的话:“圣上朝事繁忙,学生不敢擅自打扰!”话落一顿,又套近乎,“圣上近日可好?学生留的药您可按时服用?”
圣上非常高兴宋弈时刻惦记着他的身体,而非惦记着他自己的事情,他笑着道:“每天钱宁和张澜都要盯着朕吃,朕但凡拖一拖两个人就和念经似,朕实在是不想吃也不行。”
宋弈微微一笑,朝从万寿宫走出来的钱宁抱了抱拳,钱宁回了礼又和夏堰等人行了礼。
“都进来吧。”圣上朝众人招招手,自己率先进了门,夏堰等人便随着进去,圣上在龙案后坐下,望着三个人道,“今儿这么一大早就来万寿宫,是为了什么事?”
夏堰和郭衍对视一眼,郭衍就捧着奏疏出列,回道:“圣上,臣有本奏!”
圣上不置可否,钱宁就下去将奏疏托了上来,圣上原本很随意的翻着,等看到舞弊案时脸色顿时冷凝了下来,望着郭衍面色不善的道:“这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和朕提出来,是何意,难不成是想替宋墉翻案?”
圣上的态度他们早就料到了,当年这件事可是他亲自拍板的,现在让他将自己的结论的推翻,那岂不是自己落自己的面子网游之暴牙野猪王。
“圣上,此事在当年轰动一时,也由圣上定夺,微臣不敢提翻案。”郭衍不慌不忙的说完,圣上接了话道,“那你什么意思,无端端的写这些上来,是为了气朕?”
郭衍抱拳摇头:“此奏疏虽是微臣上奏,也是微臣亲自撰写,但却是出自他人口述,为人只是代为转达!”圣上听着一愣,就蹙眉问道,“何人?”
“宋临安长子宋孝知!”郭衍说完,立刻就补道,“他人现已在西苑之外等候,还求圣上传他一见!”
圣上立刻不悦,摔了奏疏在龙案之上,喝道:“不见!”他话落,宋弈看了眼钱宁,钱宁立刻端了茶递给圣上,笑道,“您消消气,喝口茶!”
圣上端了茶喝了一口,脸色很沉:“好,你们说说看,现在将一件铁证如山的旧案提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并非铁证如山。”夏堰上前一步,回道,“此番宋孝知来,便就带了足可证明当年舞弊案乃有人故意操控陷害宋临安的证据,圣上,您当见一见宋孝知,听一听在八年后,他如何自辩当年之事。”
“你什么意思?”圣上很不高兴,“有人操控了当年的舞弊案?谁?”他的目光在夏堰和郭衍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在宋弈身上。
夏堰沉默了一刻,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意思:“据臣所知,但年舞弊案幕后主使者,便是严怀中!”
“夏忠琅。”圣上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朕是小看你了,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落井下石?朕告诉你,明儿朕就让严怀中滚回老家去,你们就不要想尽心思的再推一把,朕不会再让他回来了,你们放心了没有。”
“圣上!”夏堰跪了下来,昂着头回道,“这是两件事,圣上不该混为一谈。当年舞弊案牵连众多朝堂官员受害,多少人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却在这件事后不得不远放他乡近十年寂寂无名仕途无望郁郁不得志,宋临安更是毁了一世的清明,含恨而终。宋氏也从¤╭⌒╮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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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为白身,全族的士子不得进考场入朝堂。这件事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也毁了很多人,若宋临安当年真的是舞弊案的罪魁祸首,那么无论是他还是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可若真存有隐情呢,那宋临安和这些无辜的人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冤屈和骂名,会寒了多少大周踌躇满志一心抱负社稷的学子的心那!”
圣上没有说话,夏堰接着又道:“严怀中如何定罪,全凭圣上定夺,他是生是死老臣无权干涉。从私心来论,老臣和他之间确实是有私怨,可还未到他死我活的地步,老臣今天愿意替宋临安的后人说这一番话,全是因为圣上,因为大周,除此之外,老臣没有半点私心!”
郭衍也道:“臣虽有私心,可此心与圣上之名,与江山社稷相比,实在不值一提,臣也不敢拿私心面圣,求圣上明鉴!见一见宋孝知。”
“九歌。”圣上望着宋弈,道,“他们来是为这件事,你来是为了什么?”
宋弈抱拳回道:“当年舞弊案发生时,学生还在家乡坐井望天无所事事。学生入朝堂后才听闻舞弊案之事,起初对宋临安为人不屑一顾,做人至此实在不值那么多人暗中称颂念念不忘。可就是因为这样,学生就起了不该起的好奇之心,曾暗中问过几位同僚,也曾查过当年的卷宗,学生也觉得此案颇有些疑点未来之我!”
圣上听着一愣,问道:“你也觉得有疑点,那你说说看,疑点在哪里?”
“最可疑之处,便是当年名噪一时的卢状元。此人是不是真有才学,学生不知,但要让宋阁老仅为了此人就大开方便之门,不惜毁了自己一生清誉,实在是有些……”他说着露出不解之色,道,“换位而言,若是学生,定当不会为了一人而自毁前程。”
宋弈全然以一副旁观者的身份说的这一番话,在圣上抵触和抗拒的情绪之下,与夏堰和郭衍相比,反而更具有说服力。
“宋孝知在哪里。”圣上有些不耐烦,“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要如何为宋墉辩解,如何翻了这板上钉钉的旧案。”
夏堰和郭衍一喜,双双起身站在了一边,钱宁朝着宋弈笑了笑,吩咐常公公着人去请宋季仁。
过了一刻,宋季仁进了万寿宫,他端端正正的行了礼,道:“学生宋季仁叩见圣上!”他虽没了官职,可还有功名在身,所以依旧是天子门生,可以学生自称。
“宋孝知。”圣上蹙眉问道,“朕问你,你既心存疑问,不服当年的判定,为何这八年来你从未提过,又为何现在来提这事?”他还是耿耿于怀,夏堰等人是打算对严怀中落井下石。
严怀中罪大恶极他铁定是不会原谅的,但是,看着这些原本道貌岸然的臣子当着他的面做这种卑鄙的事,他心里很不舒服!
“回圣上,学生这八年忍辱负重,不敢上京,是因为学生……不敢!”宋季仁腰背笔挺的跪着,眼里满是坦荡荡的坚毅之色,“臣知道,只要严怀中还在朝堂一日,学生即便是告御状也不会替家父沉冤昭雪,所以,学生在等,等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圣上没料到宋季仁说话这么直接,他诧异的看着宋季仁道:“你是说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你告诉朕,你打算如何做?”
“学生要告御状。”宋季仁说完,就从袖中拿了封状纸出来,“学生要说的话都在这状纸之上,字字含泪,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学生甘愿受任何责罚。”
圣上蹙眉示意钱宁接过来,待他看过他放了状纸,问道:“你写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也不过你一面之词,让朕如何信你!”
“学生有证人!”宋孝知抱拳道,“学生找到了当年的卢状元卢恩充,他愿意为当年的事作证,证明他当年是受人指使,蓄意陷害家父!”
圣上听着满脸的惊讶,问道:“你竟然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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