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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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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仪摆了摆手:“不了,我现在吃不下。”抬头看弯月时,眼中似是隐藏了无数的烟波:“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一身男儿打扮?”
弯月“哦”了一声,坐下来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三姐只需记得,我现在的身份是江半夏,与你同乡,我们相逢于京城即可。如若不然,你我的项上人头,都有可能落地。”
那日的进宫,很多人已经见过了自己。若是被人查出女儿身,恐怕这欺君之罪难逃。
宛仪神色莫辨的看了看弯月,终是点了点头。
“三姐,你怎么会在京城?爹爹和三娘,他们还好吗?”
宛仪的眼中,一阵悲戗:“爹爹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娘亲,已经死了。”手持帕子,已经擦起了眼泪。
“三姐……”弯月的心里亦悲凉,却不知如何出口安慰。想当年,自己在江府无依无靠,惟独三夫人心疼她,经常差人偷送些东西给她以渡难关。如今,这么好的人儿竟然去了……
“三姐,你节哀顺变。过几天,我们回雁城,去给三娘上柱香吧。”
宛仪听到此话,头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我不回去。”她激动的站起来:“我不会回那里的。”
桌子上放置的几个茶杯,在此时随着宛仪的气氛抖动了一下,有一只甚至掉了下去,发出了清脆的粉身碎骨声。
“三姐。”弯月忙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随着弯月身上热流才传入,宛仪的情绪逐渐平定了下来,她坐下来,擦泪道:“妹妹,不瞒你说。当年你离去时,我和娘亲都为你惋惜了一把。可现在想来,还好你当年离去,才没有走上我们的命运。”
宛仪啜泣了一会儿,终于擦干眼泪:“四妹还记得陈家吗?”
“和大姐联姻的陈家?”
宛仪点了点头:“爹爹当年将大姐嫁入陈家,我那时并没有什么奇怪,还暗自为大姐庆幸,庆幸她嫁了一个好夫君。可是,大姐自从回门之后,就心事重重的,我去找她,也被她拒之门外。后来,我听娘亲说,大娘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爹爹禁了足,处境很不好。”
“之后,爹爹明显对大姐不满起来,而二姐却跪在爹爹面前,说她心仪陈家大公子已久,就算去做小,她也心甘情愿。”
“爹爹不知怎样说服了大姐,终于将二姐嫁入了陈家,给陈大少为妾。听说,陈大少对二姐非常宠爱,而大姐逐渐就失了宠。大娘听闻这个消息后,没多久就疯疯癫癫,娘亲私下里去偷看,只听她嘴里不停地喊‘儿啊,娘害了你之类的话语’,后来,后来竟然撞墙死了。爹爹严令我们封住消息,可大姐不知从哪儿听闻噩耗,哭哭啼啼的回家奔丧。结果,结果回去后,她就自尽了。”
“后来,二姐不知触了陈大少什么霉头,失了宠,听说还被卖入了青楼。二娘哭求爹爹救二姐,可不知怎的,她哭着哭着,就断了气儿。娘亲见大娘和二娘死得惨,就暗地里给她们买了些纸钱烧,我挨不住院子里的气氛,就偷偷地跑了出来。无意中,我听到了下人的嚼舌根,他们说,只是几天的功夫,家中的铺子就倒了一半儿,似乎有人在暗中打压着我们。我心里害怕,就跑了回去。不想回去后,却听到爹爹在大骂娘亲,他说他白养了我们那么多年,竟然一点儿用都没有,还害他如斯。娘亲在一旁苦苦哀求,我躲在一旁,偷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原来,原来我,大姐,二姐和你一样,都是被爹爹抱养的孩子。大娘二娘和我娘,也是他收留的女子,与他并无夫妻情分。”
说道这里,宛仪的眼泪,又如泄洪的水般,纵情流下:“爹爹走后,娘亲发现了我。她对我说,爹爹一直都觊觎陈家的财产,如今赔上了大姐二姐,下一个要赔上的人,必定是我。便纵我们不是母女,可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她不忍心看我遭劫。于是,她给了我一些银钱,要我去投奔她在乡下的亲戚,可我刚跑出江府,就遇到了爹爹的人。挣扎中,我被一群神秘人所救,他们还给我留下了些吃的穿的。我在那里躲了几天后,忽然听人说,江府前日生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都烧死了。可怜我的娘亲……”
这一次,宛仪倒在了弯月的怀中,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般,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原来,不仅仅是自己,连同江府的姐姐们,竟然都不是江老爷的女儿。亏得自己还曾为江家惋惜,走到这一步,可不是自己作孽吗。
弯月的心里,除了寒心以外,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跟师傅一起离开牢笼般的江家。
纵然其间遭受了万种波折,见识了大好河山的她,亦不悔。
晚膳时分,五殿下差人送来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以贺重逢之喜。弯月忙跪礼接下,宛仪在一旁,惴惴不安如同小兔儿。
正当二人打算开席时,忽听一爽朗笑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江大夫,一场聚首宴,无酒助兴,岂不可惜?”
说话间,宇文胤然已经走进来。他身着一身白袍,袍子镶着金丝织成的龙的纹路,头发则用羽冠高高的束起,颇显帝王气势。
“王爷,”弯月忙站起身行礼道,这位几日前的五殿下,如今已经是燕洲王了。
宛仪忙跟着一起行礼,目前的情况使得她不难猜测出,面前人的身份。
宇文胤然含笑着扶起弯月:“江大夫无须多礼。今日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只需把这里当成家就好。”说完,两人一同落了座,宛仪惴惴不安地坐在了弯月的身旁,头从始至终不敢抬起。
席间,宇文胤然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弯月却是心里暗自叫苦,本欲推却,可那位王爷却屡屡板起了脸:“江大夫莫不是嫌本王的酒不好,或者,根本不欢迎本王来此?”
这个小祖宗喂,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弄不好也是腹黑的料儿。如是被灌了几次,弯月头脑晕沉的紧,就差下一刻软绵绵的倒下了。
借故出去的当儿,弯月躲入暗处,狠掐自己的口腔内壁,终于将刚才的烈酒吐了出来。
这厢,宇文胤然收起了刚才的温和笑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宛仪,眼中趣味横生:“这位姑娘,不知姓氏名谁。为何看起来好生眼熟。”
宛仪的心里咯噔一响,她虽说是个清倌,但好歹在蘅芜馆待过一些日子,也曾抛头露面过,这个人,莫非以前曾是见过自己的某位客人?
宛仪的脸,登时红成一片,心里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王爷,小女子姓江,春江花月夜的江。闺名宛仪,宛在水中央的宛,有凤来仪的仪。”宛仪抬起头来,看着宇文胤然的眼睛,答道。
该说的,总是要说。纸里,终究包不住火。
宛仪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复又低下了头。然而,一双修长的手却在此时伸了过来,托住了她的下巴,她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深思的眸子。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宇文胤然眨了眨凤目:“姑娘一曲箜篌,余音绕梁,让人听之难忘。”
宛仪的眼中,逐渐朦胧起来,宛如江南三月细雨,点滴拍打在心头。她低下头,无措的捏着自己的衣裙,脸羞红如血。
当弯月进来时,宇文胤然正在不紧不慢的品酒,而宛仪一脸通红的坐在位子上,似醉而非醉。
见她进来,宇文胤然眯起一双凤眼,眼中多迷离:“江大夫,时候不早了,本王回去了,此酒名为‘醉宵’,饮过三杯者,夜当迷离。”他的眼中忽然多了几分奇异的光,在弯月和宛仪间徘徊一通后,起身离开。
醉宵的威力,着实让弯月吃不消。还不到半个时辰,她的头脑已经昏昏然,周围的一切都朦胧起来。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脱她的衣裳,身体一阵清凉。然而,过去的影像却徘徊在她的眼前,慕若霖,慕若愚,慕若梨,清遥,还有狐狸,时光似乎退回了他们的初遇,破庙里,湖水边……
人生若只初见,便不会有如此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
宛仪一边收拾着弯月留在自己身上的残局,一边摇头叹息。在给那个小祖宗洗了一个并不轻快的澡以后,那小祖宗竟然连带吐了她一身。更不消停的是,那个小祖宗竟然不停地喊一群人的名字,清遥,狐狸的出现频率最高,看来与这小祖宗有很大瓜葛呢。
早知醉宵如此厉害,她当初绝对不会让这小祖宗沾上,以后更是不会。
在安稳了那个小祖宗之后,宛仪往桶里添了些热水,自己脱衣进去。好久,没有安心的洗过一个澡了,尤其在待在蘅芜馆那种地方。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阵庆幸,自己能逃出江家,虽然不慎中了人牙子的道儿,但蘅芜馆好歹也没有强迫过她,如今,跟了自己的四妹,虽说未来仍未有着落,可这也比待在那不堪的烟花之地强。
如是想到,她的心里,也安稳了很多。泡在热水中,浑身的毛孔都在冲破中放松,美中不足的,就是头顶的一阵阵凉风。
奇怪,门窗明明已经关死,这股凉风,又是打哪里来的?
宛仪抬起头,冷不防看到屋顶上的一处空白,细碎的星光从那里穿堂而入,洒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她记得自己在为弯月擦身的时候,这抹光束是没有的。难道刚才有人躲在屋顶上,偷看了弯月,然后离开?
宛仪转头,看向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弯月,由于刚才泡了澡,她面上的人皮面具已然挂不住了,左脸的那部分垂了下来,露出了她本来精致的容颜。
如果没有右脸那恐怖的印记,她应该是个绝色美人吧。即便在睡梦中,也不能遮住她一身的风华。
只是,刚才那个人,会是谁呢?今夜之后,命运的齿轮又将驶向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求被霸王被评论,祝大家春节快乐哦
☆、风起云涌看海深
弯月醒来后;头晕沉的不得了。醉宵的劲头;她昨夜领教过了;在看到被宛仪清洗的衣物后;她更是惭愧万分。自从在慕府酒后失态后,她谨慎地不敢再去沾酒;但昨夜;在五殿下的软硬兼施下,才几杯酒下肚,她就昏昏不知所以然。
“四妹醒了?”宛仪端着脸盆走了进来,放到了盆架上:“快先洗脸吧;一会儿过来用早饭。”
弯月点了点头,面红道:“三姐,我昨儿个……”
“昨儿个的事情,一会再说,先洗脸吧。”宛仪已经往桌子上摆早点了。
弯月忙起身洗漱,完毕后坐到桌子旁,和宛仪一起吃起了早点。
今儿个的早点,乍看之下,简单得很,但这些都是雁城特有的小吃。小米疙瘩汤,配上脆脆的桂花饼,每一口都蕴藏着曾经的清甜。
这些,应该都是出自她的三姐之手吧,细腻之下,又带着浓浓的江南烟雨般的惆怅。
“四妹。”宛仪在收拾了餐桌之后,坐到了弯月的身边:“昨晚的事儿,我想还是告诉你的好。”
一番细说,全盘托之。弯月闻言,本就昏昏的脑袋,更是晕沉了不少。这个五殿下,看起来也不像是那滥情之人,可昨儿个竟然趁她出去的当儿,对她三姐……调戏?
那个偷看她们的人,又会是谁?
一阵冷汗从弯月的额头上冒出,不管那个人是谁,一旦自己男扮女装的事情被戳穿,她和宛仪脖子上的人头,也就落地了。
这五殿下的府邸,终不是久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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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夫这是何意?”宇文胤然从书中抬起头,凤目眯起。
“王爷的知遇之恩,半夏放在心上。只是,半夏离家多年,昨夜忽然梦到家父身体欠安,天朝素以孝治天下,还请王爷成全半夏的拳拳之心。草民定生当陨首,死当结草,已报王爷大恩。”
“生当陨首,死当结草?”宇文胤然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踱步走到了弯月面前:“江大夫,人在说谎时,是否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弯月的眼皮一跳:“殿下,草民惶恐。”
宇文胤然的眼睛,在弯月的喉结处扫了扫,眸子一沉:“江大夫,可曾去过蘅芜馆?”
弯月倒吸一口凉气,她咽了咽口水,回道:“回王爷,草民乃男子,自然是去过那里的。”
男子?宇文胤然凤目一凛,事到如今,她还敢说谎!
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也许更好。
他沉默了一响,终于开口道:“父皇指名要见你。”
弯月的眼皮,再次抖了抖。那个老皇帝,指名见她做什么,自己又不是大罗神仙。
纠结啊纠结……
燕洲王办事,雷厉风行,下午时,他已经携带那个江湖郎中进宫面圣。
弯月是第二次入宫,第二次踏入风皇的寝宫。比起第一次入宫时,宫中的压抑气氛,这一次,气氛更是诡异的很。
宫中经过柔然之乱,原先的势力已经重新洗牌。除了原有的风皇人马外,四皇子的,二皇子的耳目,皆安插的无孔不入。面对日益薄凉的宫室,风皇的眼睛,如蒙尘的珍珠,只在不经意间,才会现出当年指点江山时的霸气。
英雄美人,终逃不过迟暮。只是,一日看尽长安花,怎能容忍门前冷落鞍马稀?想到这里,风皇就会掩面咳嗽几声,内侍忙用帕子接住,随即恭敬地站在风皇的身后。
“胤儿,回来啦?”一声呼唤,已然掩不住内里的苍老。
“父皇。”宇文胤然双膝跪地:“儿臣不孝,不能为父皇分担病痛。”
风皇摆了摆手,了然的说道:“父皇老了,生病也是常有的事儿。儿啊,抬起头来,让父皇看看。”
宇文胤然如愿的抬起头,那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容颜,真是像极了自己的小时候,如果没有那场火灾……他也许是盛极一时的人臣,也许遨游在八千里山河中,而不是像今日般,正当壮年的他,却被国事、家事压榨一空,转眼已入风烛残年。
如果,他的几个儿子尝到了这番滋味,是否还会抢破头,去争他坐下的那把椅子?
在这冰冷的宫中,唯一不希望自己归天的,大概就是胤然了。这个孩子,纵然有治世的才华,但他一副闲云野鹤的性子,面对兄长紧逼时步步留情,这,不该是一个帝王所具有的心肠。
不知不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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