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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坑死顺治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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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夫人难道你都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憋得红通通的,“这等大事万岁爷怎么能自己一个人扛呢?方才瞧着他憔悴成这般,分明他没有任何的错……”卷起帕子拭了拭眼泪,董鄂乌兰余音微泣。
来顺声音也随之哽咽,他笼着双手长叹一声,“您上次回王府时,襄亲王分明好生生的。后来您中途喝令马车掉头回去之时,奴才也吓了大跳,可事实证明啥事儿都没有,奴才当时心底还琢磨着您到底折腾个什么劲儿啊?可……可谁想得到,那日下午却突然传来襄亲王……”
说着说着来顺就忍不住的一直长叹,襄亲王正是大好年华,又是咱万岁爷的兄弟,虽不是一胞所生,但情分却还是有几许。如今襄亲王自己个儿了断了一条命,董鄂氏这事儿瞬息格外闹腾的全搬上了台面,大街小巷争相讨论,宫里头又有懿靖太妃这位主。万岁爷如今可谓是水深火热,而且别看咱万岁爷面上不显,可心里头对襄亲王的愧疚难过却不必谁浅……只是,悲剧已酿成,如今万岁爷是宁愿唾骂不耻怨恨全冲着他一人来,他是九五之尊,众人再闹也越不过去,可万一所有的冲击对象转向董鄂氏,那还了得?
可怜万岁爷这般局面还在为董鄂氏心心念念考虑,他一想着就揪揪的疼。来顺再叹一声,甫一抬头,却见前边儿的董鄂氏神情呆滞,双眼迷蒙的不知看向哪里,忽的,一滴眼泪猛地坠落在地。他一晃神,再看,她已泪流满面。
来顺大骇,急忙往前一步,他想劝慰却觉得哪里不对,她不是早已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为何偏在此时大哭不止?
董鄂乌兰抑制不住的一直掉泪,心里空落落的。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很伤心,可是眼泪怎么却停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要再穿一次。。不过又不是很想继续穿了,也许就剩几章了吧。。。。。
☆、第四十六章 人散(二)
距上次已逾三日,也就是说顺治最近一直都在忙博果尔的白事?董鄂乌兰瘫坐在木椅上捯气儿,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
来顺如今已是冷汗涟涟,他躬身立在下首,垂眸盯着足尖,他先前一时大意被绕了进去说岔了嘴,可一比较她的反应,才晓得自己个儿竟着了道儿。万岁爷千方百计瞒着的事儿却被他给搅糊涂了,这可如何如何是好?
董鄂乌兰默默坐了许久,才轻声开口,“今日可是拜奠的日子?”见来顺缄默不言,她叹了一声,道,“准备马车去襄亲王府。”
悚然抬起下巴尖儿,来顺支支吾吾“啊”一声,慌手慌脚道,“这……万万不可,万岁爷要是知道了,且不提万岁爷,如今这形势您不避避风头就算了,怎的还一个劲儿往不太平之地钻呢?”来顺真是急了,说起话来才兀的失了分寸,他说完这意识到自己怎的把大实话给吐了出来,哎哟喂……
他拧巴着脸,拍了拍自己的嘴皮子,也顾不得话难听与否,直接一狠心继续道,“懿靖太妃得了消息几乎晕死过去,这几日寸步不离守在襄亲王灵柩边儿上,这时候您再一过去,得,指不定就会在灵堂上给闹起来,襄亲王人不在了,难道如今去的也要不安生?”
来顺字字珠玑,那些字像锤子一下下啪在她心上。事实上,他还是说的太过婉转,懿靖王妃必定是恨她入骨,千刀万剐都难泄信头之恨。可本来就是她的错不是?
董鄂乌兰觉得胸口极闷,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大呼两口气,沉声道,“那便傍晚再去,这是底线,你莫再提,至于万岁爷那边,你也不要报信儿,就权当我还不知这事儿便罢。”
摆了摆手,示意来顺出去,董鄂乌兰趴在桌面上无神的盯着窗外,脸上的泪渍全干了,绷在脸上十分不适。她没来由的忆起最后一次见到博果尔时的场景,那次原来果真就是诀别么?那两杯酒水又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不是其中一杯参了毒……
博果尔已去,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从考究。倘若当真那两杯中一杯有毒一杯无毒,她心里还能够给自己一点慰藉,毕竟二分之一的机会,可是,为何她心里竟会有种强烈的错觉,无论当时她挑选了哪一杯,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呢?
是不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她死……
董鄂乌兰越想越是心痛内疚,可如果一切重来,她也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毕竟她出现在这个时代是有目的的不是?
真相被剖解开,这些日子顺治的不对头她瞬间了然于心,他方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此时才能读出里头隐含的心酸和决绝。顺治如今站在害死博果尔的位置上,而她却浑然不觉的躲在背后无忧无愁。董鄂乌兰难受的拽着袖子边儿,越想越乱,她想停止胡思乱想,却怎么都做不到。
时间太过难捱,一个人愣愣坐了两个时辰,期间许是来顺给书雁琦芹透了声儿,一直就没人来打搅,董鄂乌兰时不时瞄一眼窗外,见天色已近昏暗,便起身去寻来顺。
马车已备妥,匆匆换了身他准备好的孝衣,董鄂乌兰钻进了马车,一路轱辘前行。
此处距襄亲王府也不远,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傍晚的街头很是宁静,偶尔能听几许鸟鸣声。董鄂乌兰靠在一边,目光涣散,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凭着直觉该走上这一趟……
马车停下,来顺在外头唤她时,董鄂乌兰怔了一下,才轻应了声“嗯”。颤抖着拂开轿帘,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上情不自禁的瑟瑟发抖,跳下马车时,脚下一个不稳,她瞬间扑倒在地,来顺吓了一跳,赶紧的把她给搀起来。
手心摩擦在地,隐隐沁出几丝鲜血,忍痛用帕子抹净,董鄂乌兰摇了摇头,冲来顺道“没事”,转而进了王府。
这时候的襄亲王府几乎一片惨白,白色灯笼森森然,仿若纱笼里头的烛光都透着一股凄凉,守卫并未阻拦,毕竟她现在还是名义上的王妃,再者身旁跟了位皇上近前的红人,他们哪儿敢有任何说辞。
董鄂乌兰跨进门槛,一路朝灵堂而行,越往里头走耳畔哭声越是凄厉,她略微一顿,才提起勇气走了进去。
最里盖棺大敛,设灵床柩东,柩前设了灵座。董鄂乌兰极目望去,真心很难想象那个活生生的人此时正毫无生气地躺在里面。灵堂有两位嬷嬷和一些丫鬟奴才,她们下意识抬头,见门边儿来人是董鄂乌兰,哭声戛然而止,面目多是惊奇诧异。
董鄂乌兰一一扫过去,并未看见懿靖太妃,她估摸着太妃哭累了被下人硬劝去休憩了罢,她其实是想见上太妃一面,她愿意承受她所有的指责和怒骂,因为对于博果尔的死,应该没有人会比为人母更加伤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凄楚非一般人所能体会。
可是,扪心自问,董鄂乌兰知道自己太过自私,她知道博果尔很可能以这种方式结束人生,这些日子她有努力的去试着挽回这个悲剧的发生么?并没有……她只是期冀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然后回到现代……
但一切的源头是她真的不想放弃回去的机会,然后无止境的在这个时代徘徊,真的有那么不可宽恕么?
太阳穴突突的疼痛,董鄂乌兰泛着泪揉了揉,余角却见一排跪着的丫鬟中突然站起一抹身影,正是水琤,她瞧起来真是瘦削极了,脸色乌青憔悴,可眼神却在一片烛火里显得那般深邃幽暗,她朝此一步步走来,行得极慢。董鄂乌兰盯着她,浅浅唤了声“水琤”,她似闻所未闻,就那么不缓不急的站定在她面前。
背着光,董鄂乌兰瞧不清她眸子里到底蕴含了多少情绪,但水琤给她的感觉竟多了丝恐怖。
“福晋,奴婢想单独跟您说几句话可以么?”她微微别过眼,淡淡道。
董鄂乌兰点头,尽量忽略心底的那股寒意,朝一旁来顺点了点头,追随着水琤走出灵堂,往左边长廊尽头行去。
屋檐下悬挂了一排白色灯笼,微风吹过,摇摇曳曳。水琤走在前头,董鄂乌兰神色复杂的盯着她惨白的背影,蹙眉捂着心口。水琤给她的感觉真的是太过奇怪,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前方背影猛地顿住,董鄂乌兰随之停下步伐,看着她微微转过身,兀的跪下,昂头冲她淡笑道,“福晋,奴婢想跟您说句对不起。”
董鄂乌兰一怔,她愣愣看着水琤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陡然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不然她为何要与她说这句话?嗫嚅唇畔,她想倾身将她扶起来,还未动作,水琤却是自己撑地起了身,“虽然有时候奴婢会觉得对不起福晋,可有时候又会觉着奴婢似乎也没有任何错,尤其是今日。”
水琤嘲讽一笑,靠在红柱继续道,“福晋,很久很久之前,奴婢就给您下了毒药,上次凉亭里,是最后一剂。”她说着眼泪汩汩直往下淌,触手去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水琤呜咽两声,愣是憋气道,“本来奴婢一直都在犹豫,奴婢原本不想害死您,可是,王爷这段日子实在太苦,奴婢就想着反正错已酿成,从当初第一次把那茶递到您手心时奴婢就走上了不归路,又何必在最后的时刻假仁慈?”
她似哭似笑,说到此处,抬头泪眼朦胧的盯着董鄂乌兰,“奴婢现在只恨为何当初会犹豫,倘若早早就下定决心,此刻躺在那冰冷灵柩里的人就不是王爷了是不是?”
风吹的她白色棉衣轻微鼓动,董鄂乌兰晃了晃头,却觉得水琤的脸越来越远,远的都要看不清了……
她的声音清晰响在耳畔,太过真实,董鄂乌兰恍然间好像看到了莲娟儿,果然,水琤和她是不一样的。但,她竟觉得心底对她毫无恨意。
水琤早早就对她心存加害之心?甚至早早就付诸了行动,只差最最关键的一步?脑内思绪打结,董鄂乌兰觉得可笑,又觉太过可悲,这么久以来,她真的毫无一丝察觉,哪怕此刻水琤对她如实以告,她都理不清究竟这一切都是从何时开始的,又为何要这般对待她?
走到这步,所幸水琤也愿意让她死得明白,深吸一口气,她抿唇闭眸道,“是从福晋手腕儿受伤后第一次进宫拜见太妃的时候,当时奴婢眼皮子浅,没能受得住太妃的蛊惑。可是,奴婢后来心里一直在想,倘若奴婢一心向着您,一心没对王爷心存欲念,太妃肯定亦那奴婢莫奈何……”
忽的睁眼,水琤往前走了一步,盯着面前的董鄂乌兰,眸露怨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奴婢一直告诉自己这句话,再就是您让王爷一而再再而三蒙羞,可王爷却还是那般如出一辙的宠着您,奴婢就觉着,为什么老天那般不公平?甚至会幻想,倘若有那么一人对奴婢心心念念的好,奴婢绝对不会如此回报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人散(三)
那天的大雨淅淅沥沥,她被淋得浑身湿透满是狼狈之时,原来水琤便在懿靖太妃宫里算计着送她去死么?
真的太早了……
早到她如今去想那些细枝末节都觉得跟蒙了层白雾似的,董鄂乌兰抬眸看着面前的水琤,她的脸色在周遭白光照耀下,愈发显得凄厉如鬼魅,偏生她嘴角带笑,比哭都要难看的笑意。
“福晋,王爷在等你下去陪他呢,您说人死之后会忘记前生的情缘是否?”水琤声音飘渺,边说便抬头仰望高空中的一轮冷月亮。
董鄂乌兰此刻才真正感受到这些都是事实,她抚了抚胸口,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她竟觉得心口那股疼痛渐渐浮了上来,像蚂蚁一样轻轻啃噬着她的心脏,“我……大概还有几日?”握紧双手,她猛地抬头,静静目视水琤。
“听懿靖太妃说这是西域那边儿传来的慢性毒药,用各种花骨朵儿浸泡然后晾干,早期并诊不出异常,服到最后大约还有七八日吧!”目不斜视的仰望夜空,水琤寡淡无波回。沉默半晌,她终于埋下头,盯着足尖道,“奴婢只愿人死之后不再记得此生过往,这样就算福晋即将下去陪伴王爷,奴婢也还是有机会的不是么?”
董鄂乌兰紧皱眉头,她想说她就算死也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灭亡,可思绪一转,董鄂乌兰兀的觉得水琤的话哪里有些不对,她仰头,恰好见水琤对她惨然一笑,风似的旋过身子猛地用力往一侧红柱上撞去。
惊骇的瞪大眸子,董鄂乌兰眼疾手快的倾身一拉,却只触到她的一片衣角……
“砰”一声,瘦削的白色身影撞上红柱后猝然跌倒在地,缩成小小的一团,鲜血霎时四溅,染红了她胸前裙摆,甚至有几滴也洒在她手背和孝衣上。董鄂乌兰惶恐至极的微张嘴,身子完全不可抑制的疯狂颤抖。
地上的白色身影挣扎片刻后再也毫无一丝动静,董鄂乌兰想喊,但嗓子却似被封住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仓惶的软倒在地,她细声唤了声“水琤”,眼泪纷纷下坠……
她早就选择了死?所以才在这时候对她坦诚所有的一切?
董鄂乌兰不知今日到襄亲王府究竟是对还是错,回去的路程中,她脑子里依旧白茫茫一片,水琤如同一片凋零落叶扑倒在地的场景一遍遍在眼前重演,怎么驱赶都无法忘却这幕画面。
回到宅门,董鄂乌兰从马车里踉跄下来,一路被来顺搀着走进去。书雁琦芹听到声音出来把她迎了上来,董鄂乌兰刚跨进厢房门槛,忽的顿身侧眸,来顺立在台阶之下,夜幕之下瞧不仔细他的神情,董鄂乌兰无力叹了一声气,轻飘道,“方才与你的说的事儿,别告诉万岁爷,省得他闹心。”
来顺应了声“嗻”,见厢房门扉合上,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头皮,颇有些不大能理解为何她一定要他对万岁爷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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