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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村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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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一边的程涟衣勾起嘴角,冷冷地一笑,“皇帝病得都快死了,这些妃子哪里还有什么地位。不要说宠幸了,就是连皇帝的面都难见啊。一个个的,闲得没事,尽出些幺蛾子来。
  “你又说这些要砍头的话,要是被人听到了,连累到我们怎么办?”姜柔不满地嘟嚷着。她看着宫女和医官走远了,闷闷地回到后院,扯着架子上的药材。
  “你怎么不说话了?”程涟衣懒懒地靠在架子边上,宽松的衣裙下身体瘦骨嶙峋,她抬起手腕碰了碰站在一边始终沉默的苏长久。
  苏长久游魂般回神,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忽然感觉这个宫廷很可怕。”
  “嗤,这就吓到你了?”程涟衣又神经质般地笑起来,“后面还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你呢。到时候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枉送了性命。”
  苏长久刚要向她问个清楚,身后忽然传来崔判官严厉的声音,“程姑娘!”把她们都吓了一跳。等转过身,崔判官又换了一副笑脸,“程姑娘,你过来一下,把这些药材分类放回柜子里。哦,苏姑娘就不用过来了。”
  程涟衣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到药材室。
  深红色朱门被缓缓关上,室内光线昏暗,程涟衣讥讽地看着崔判官,这种眼神让他感到心虚恼怒。“程姑娘,你要是再说些不该说的话,我们只有把你单独关起来。”
  “怎么,你们还要养着那两个丫头养到什么时候?反正她们迟早都会知道,知道了又如何,还能让她们逃了不成?”程涟衣挽起自己的衣袖,给他看上面伤痕累累的刀疤,“反正我也活不久了,等我死了,可就轮到她们俩了。”
  这个女孩从开始对死亡有着恐惧与抗拒,到现在逆来顺受,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崔判官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忽然想起刚刚进宫的程涟衣,笑声爽朗,精力好得可以抬起院子里晒药材的架子。而现在,她瘦削得都可以被一阵风吹倒,竟然可以如此轻松地谈及自己的死亡,甚至有着隐隐的渴望。
  只有这一刻,崔判官才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当初其他医官强烈建议将这些“药引”囚禁起来,唯恐她们引起什么骚乱。是他力排万难,安排她们像女官那样住在厢房里,甚至给她们派来使唤的宫女。
  后来确实引起了一场骚乱,只有程涟衣留在这里,这样一留就是两年。两年来,皇帝的病情起起伏伏,有好转也有加重。到如今,医官们都已经知道药石无用,除非出现奇迹。连太后都开始考虑储君的事情。
  “程姑娘,切勿轻言死字。”这句话说出来,连崔判官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程涟衣脸上的讥笑更加浓重,昏暗的光线下,她一步步走向崔判官,靠近他,看着他开始心虚的眼睛,“当年,你为什么要救下我?”见崔判官不回答,她嗤笑出声,“可怜我?”
  “程姑娘……”他抬起手,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沉重,“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还有活着的希望吗?”
  “有的,有的。”崔判官忽然将她抱入怀中,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很快你就不是药引了。”
  “真的?”
  “程姑娘,我欠你太多,我能够做的只有这件事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因为程涟衣一把推开了他。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把他看得毛骨悚然,“是不是我活下来,就意味着苏长久她们得死?”
  崔判官紧抿嘴唇,不肯回答。
  “呵呵,我明白了。”程涟衣转过身,淡紫色衣裙轻飘飘地拂起,像个幽灵一样走出药房。
  ×××
  东清殿里,江修媛穿戴好简单的衣饰,走到殿外。宫女们站在一边鸦雀无声。打扮得再美又如何,索性都简单了事。皇帝如今沉睡榻上,除了苏苕妃子贴身伺候,其余妃嫔一律不准靠近。连皇帝的母亲李太后都不曾越过榻边屏风。朝廷大事全权交给太后垂帘听政。
  “娘娘,奴婢已经告诉苏苕妃子,您今日身体欠安,不宜出门。”细眉小眼的宫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为修媛披上披风,“您这是要去哪里?”
  “陛下,他……”
  宫女察颜观色,立刻回答道:“陛下听闻娘娘身体欠安,吩咐宫娥送来了一些珍贵药材。”
  “只是这样吗……”淡淡地失望。江修媛抬起脚,朝着外殿方向走去。身后宫娥跟在后面。
  贴身宫女连忙说道:“陛下也不曾让其他妃子前去看望,娘娘可以放宽心。”
  如今的宫廷里乌云密布,万籁俱静。妃嫔们也静静地等着皇帝病情好转,不敢轻言妄动。每个人都惶恐不安,生怕年轻的皇帝忽然死去,要叫她们一起陪葬。后宫寂寥,当初还没有来得及册封皇后,皇帝便一病不起了。连临幸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没有一个皇子皇女。
  太后执掌大权,如今见皇帝病情越来越沉重,终于开始考虑下一位皇帝的候选人。宫外的王爷们也开始蠢蠢欲动。大家嘴里不说,眼里心里都在四处观察,机遇与厄运如影相随。
  “修媛娘娘,您要去哪里?”宫女见她一直往外殿走去,终于忍不住问道。
  江修媛抬起手,拂了拂鬓角的簪子,“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一个人散散心。”
  “是”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素色的衣服,发髻简单地挽着。走在太医院里,旁人都以为她只是殿内来的医女。她熟门熟路地穿过长廊,来到后院。温煦的阳光下,这个院子一点都没有变。
  那天好像下了暴雨,晒在院子里的药材被她们急急忙忙端回室内。高大的架子,让她们都犯难。是程涟衣站出来,一把抱住架子的两边,凭她的力气抱进室内的。江修媛还记得那个崔判官还满面笑容地称赞了程涟衣的力气。满院子都是爽朗的笑声,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那时候一起进来的华秀和胡蝶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也只有她和程涟衣了。
  她正想着这些,里屋忽然走出来一个姑娘,她穿着蓝色衣裙,腰带紧束,手腕上的衣袖挽着,用扣子扣紧。长发只是用蓝色方巾绑着,大眼睛,鼻子微翘起,很甜美的长相。
  这姑娘一个人端起晒满药材的竹匾,轻轻松松,一点也不吃力的样子。屋檐下站着个穿鹅黄纱裙的女孩,她倚着柱子看着对方,没有上前帮一把的意思。蓝裙姑娘看到她,扬起一个笑容,脸颊露出小小的酒窝。
  这多像那时候的她们,江修媛悄悄地沿着走廊朝厢房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厢房的窗户半开着,她往里面望去,只见程涟衣正靠在床边看医书,她整个人都瘦得不像人样。
  现在的程涟衣,恐怕连一张凳子也抬不起来了。
  “涟衣,涟衣……”江修媛敲敲了窗户,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是程涟衣没有听到,她正出神地想着方才在药房崔判官讲的那些话。
  “这位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柔美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江修媛站直身体,两年来的养尊处优让她学会了居高临下地看人。姜柔被她身上的气势震住,往后退了一步。
  江修媛打量着她,这就是刚来的“药引”吧?崔判官还是那样善心,不肯把她们关起来,就这样让她们自由地走来走去。可惜了这样漂亮的脸蛋。
  苏长久放下手里的药材,走过来,“你是来找谁的?”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跟她说话了,直接干脆。江修媛端庄地站在原地,说道:“你们忙你们的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她说完就越过姜柔,要踏入厢房,又补充了一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门被关上了。
  “她是谁?”苏长久不喜欢她语气里的傲慢,伸手就要推开门。姜柔在一旁拉住她,“长久姐姐,你看。”
  半开的窗户里,程涟衣看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动一下,依旧半靠在床上看书。
  “涟衣……”江修媛想要拿走她手里的书,但是程涟衣毫不客气地转过身,将自己的脸对着墙壁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药圃

  “涟衣,你还在怪我吗?”江修媛站在她床榻边上,弯下腰看程涟衣的脸,苍白瘦削,像个失去了魂魄的幽灵。两年的换血,她体内的血液都快像干涸的河流那般枯死了吧。
  程涟衣受不了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同情和悲悯,她慢慢坐起来,讥讽地看着她,“娘娘,你不是病得都晕倒了吗?怎么现在还有心情来看望好朋友?”
  “今天,是华秀和胡蝶的忌日。”江修媛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她们是为我们而死,你应该还记得。”
  “呵,呵……”程涟衣努力地坐直身体,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娇美的脸庞,“江珍恬,你休想拉上我。做错事的是你,是你!不是我!”说到后面,程涟衣弯下腰开始用力地咳嗽起来。
  “等我死后,见到她们,我完全问心无愧。你呢,你敢说你是完全无辜的吗?!”程涟衣看着她秀气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踏着姐妹的尸体坐到修媛这个位置的,你应该还记得。”
  江修媛一把握住她的手,秀气的眼睛微微眯起,“成王败寇,你若还想活着,就应该适当低头。你永远这么倔,不肯求我,谁也救不了你。”程涟衣哆嗦着要拉回自己的手,但是江修媛的力气比她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半死不活,像虫子一样活着,多少人看不起你,你知不知道。”
  程涟衣瞪着眼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每次见完你,回到东清殿,就觉得当年的自己是多么明智。荣华富贵,养尊处优,你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我都有。华秀和胡蝶要死,是她们傻,你要留在这里,也是傻。”江修媛一把将她推到床上,“等你死了,我会给你安排葬礼。你宫外的哥哥,我也会照顾好。”
  “你真可笑。”程涟衣从床榻上爬起来,“跑到我面前来逞威风。你过你的荣华富贵,我过我的粗茶淡饭。你的死活我不关心,我的生死,也不用你惦记着,我哥哥怎么样,更不用你照顾!恶心!”
  江修媛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一起去祭拜华秀和胡蝶吧。”她为了求个心安。
  “她们不会喜欢的。”程涟衣厌恶地皱眉,“你不去想起她们,她们才得清净。”
  “涟衣,一起去吧。这是最后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江修媛很坚持,“这次你陪我去,你哥哥不是要娶药材商的女儿吗。我会做主,成全了这场婚事。”
  程涟衣不为所动。她只好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当年你是为了你哥哥才留下来的。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心意。两年的努力,如果你不配合,很可能会化为乌有。”
  目送着她们两个离去,姜柔看呆了一样,看着江修媛的背影。察觉到后面的目光,江修媛转过头,朝姜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姜柔小姑娘悄悄地握起手。
  “长久姐姐,你要去哪里?”姜柔看见苏长久要跟上去,连忙悄声问她。苏长久转过头,手指搁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也不管她了,朝着药圃方向走去。
  药圃后面的小溪旁边有一株特别大的樟树,平常很少人会走到这里。苏长久穿过药圃里的小径,跟程涟衣她们隔着一排高大的柳树。眼看她们在樟树边停下,她靠在柳树后面,观察她们。她想多听点她们的谈话,或许可以听到进宫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樟树下面都是一些落叶。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几乎看不到落叶边上有个小小凸起的土堆。土堆里埋的是华秀和蝶衣生平穿过的衣裳。是个衣冠冢。
  江修媛和程涟衣并肩跪在土堆面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江修媛低下头发出来的低泣声。最近她常常午夜梦回,梦到华秀和胡蝶惨死的画面,她的心悸病也常常发作。虽说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心虚难安。外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以为是好朋友的鬼魂来找自己了。
  甚至有时候她想到陛下病情始终没有好转,或许是女鬼在作祟的结果。
  因此她今天特意拉上程涟衣来祭拜她们,希望她们放过自己。
  江修媛的假慈悲让程涟衣超级不爽,整个过程,她都带着讥笑的表情看着江修媛烧香,双手合掌祈祷。一个修媛,竟然在背后做这些可笑的事情,程涟衣想想就觉得太可笑了。可笑到有些可悲。
  “那个皇帝快死了吧。呵呵。”她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你没有子嗣,外面又没有背景,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江修媛扑过来捂住她的嘴,“不可以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没有我,那个皇帝早死了。”程涟衣懒懒地说道,“难道这些话还不让我说说吗?反正我这种小人物,谁会来关心我说了什么话。就算我不说,他也确实快死了。”
  江修媛这才流露出绝望的表情,这两年来,她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不用说什么争宠了。倒是那个王府郡主出身的许昭容看不惯她,处处刁难,将所有怨气都发到她身上,她有怒不敢言。
  柳树后的苏长久暗暗惊奇,程涟衣为什么说没有她,皇帝就早死了?她又不是妙手回春的女大夫……正出神地想着,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这只手五指修长洁白,像冷而白的幽灵爪一样搁在她肩头。苏长久注意到这只手的时候,一个身影也靠近了她,“姑娘……”
  下一秒,苏长久抓起这只手,然后一个过肩摔,轻而易举地将身后的人摔到了地上。这是防狼术的招数,情急之下,苏长久也顾不得对方是谁,有没有敌意了。
  樟树下的两个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不说话了。江修媛充满警惕地盯着这边,“谁?”
  苏长久一咬牙,弯下腰将不知状况的某人抱起,像扛麻袋一样把他扛到了药圃里。然后按着他的脑袋,蹲在一株向日葵后面。幸好整个过程这个人都没有发出声音,看来他也不想被发现。
  “嗤,果然亏心事做多了。”程涟衣看到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江修媛转过头,有些狼狈又有些恼怒地瞪着她,“我如今的身份不比你,要是被人发现堂堂一个修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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