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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再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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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随即冷笑道:“只凭这一手,还未能够要我们罢手离开。”
云飞扬道:“我只是不想有伤亡,任何的伤亡都足以增加双方的误会。”
唐宁道:“那将人交出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飞扬苦笑一下。“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清楚明白,但不是现在。”
唐宁道:“你这样拖延时日并无好处。”
云飞扬只是说:“武当山上的事,据说也是与我与天蚕功有关……”
唐宁冷截道:“我知道,我们原是要一起来的,但我们发觉情形不同,他们曾经落在你魔掌上的人都死了,留下了尸体。”
云飞扬沉吟不语,唐宁接道:“你却是将我爷爷带走,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飞扬道:“你们不相信不是我做的也不能够勉强,既然是同一类事,何下一齐到山上解决?”
唐宁看着身旁的两个中年人,那两个中年人不约而同点头,一个接道:“掌门,反正他是跑下了,看着他如何解释应付。”
唐宁颔首,接对云飞扬道:“他们若是一齐出手,唐门也不会加入,你放心。”
“多谢!”云飞扬抱拳。
“那只是因为我爷爷落在你手上,生死未卜。”唐宁冷笑着接上话。
云飞扬无言,唐宁又道:“你现在当然更下肯说的了,不过就是没有唐门,今天也够你应付的。”
云飞扬转身举步,他完全明白唐宁的心情,也不在乎唐宁将他想象得如何卑鄙,类似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并不少,虽然他今非昔比,感受并没有多大不同。
随即他想起了过去的日子,痛苦的,快乐的。
少林百忍,青城玉冠,五台木头陀,太湖七十二寨总寨主柳先秋,洞庭君山紫龙王,点苍铁雁,华山剑先生,在三元宫中等候云飞扬的都是在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同行还有他们的弟子手下,当真是阵容鼎盛。
武当派掌门白石道长虽然也是见过相当世面,但面对这许多的高手,亦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比起百忍,玉冠、木头陀、剑先生,甚至紫龙王,他到底是后辈。
他武功也不怎样好,武当派连遭浩劫,高手死伤众多,再加上他的仁厚,掌门位才落到他身上,一直以来却都做得很不错。
现在面对这许多高手,他一样能够做到不卑不亢,恰如其份,恰到好处,当然最主要还是他清楚云飞扬的为人,而事实,在这许多高手所提及的出事时间中,他也曾见过云飞扬几面,清楚知道云飞扬一直留在武当山附近。
他却也扣道这许多高手绝不会相信,到底他是武当派的人,难免有偏帮护短之嫌。
云飞扬如何能够洗脱嫌疑他也是很怀疑,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云飞扬屡经魔劫,都能够幸免,大难不死,苦尽甘来,运气真还不错。
最令他奇怪的,却是抬来的尸体表面上看来的确像死在天蚕功下,他不知道天下是否还有类似天蚕功这样的内功,也不知道天蚕功是否曾经散落在什么地方。
来人是找云飞扬,他只有急召云飞扬上山,寄望云飞扬能够解决。
看见云飞扬步入他的心才放下来。玉冠,百忍,木头陀,剑先生,铁雁都曾经见过云飞扬,多少对这个年青人都有好感。
也所以才怀疑?商量后决定给云飞扬一个解释的机会。这所以唐宁为什么一开始便不喜欢跟他们走在一起,但现在她还是走进来三元宫大殿。
没有多余的说话,以剑先生为首,只告诉云飞扬那些人都是死在天蚕功之下。
云飞扬看清楚那些死人,不禁由心底寒出来,那些非独是高手,在江湖上辈份亦甚高,更有在唐门唐百川之上,任何一个遭遇不测,都可以在江湖上引起骚动,一个个这么短的时间先后这样横死,想见聂动。
正如剑先生推测,一场江湖浩劫已经开始。
再看清楚那些高手的死状,云飞扬更加心塞,那些高手的口鼻间赫然封闭着蛛丝也似的东西。
他直觉那并非蚕丝,但他掌心分泌出来的又何尝是蚕丝,天蚕只是一个像征,当然亦取其“作茧自缚”“替人作嫁”“脱胎换骨”的意思,事实与这种东西并无直接的关系。
那些高手若说是死在天蚕功之下亦无不可,而天下竟然还有一种类似这样的内功,却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
那剎那他突然省起了很多事,他的天蚕功并非传自武当本派的人,武当派的天蚕功可以说真的只是掌门口述,不录经传,却不能说只有掌门的继承人才能够得传。
之前是否还有其它武当派的掌门将天蚕功传授给外人,而现在终于练成功?他实在不敢肯定。
到他看完了所有尸体,思路纵横交错,混乱之极。
剑先生也这才问:“你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找到这里来了。”
云飞扬点头。“这的确很像死在天蚕功之下。”
剑先生接道:“当日独孤无敌倒在你面前,死状就是这样子。”
铁雁插口道:“武当派天蚕功据说掌门口述,不录经传,燕老前辈之外便只有你懂得天蚕功。”
剑先生佯作叹息。“燕兄英年早逝,非独是武当派的损失,也是侠义道的损失。”
云飞扬怎会不明白,淡然道:“不错,武当派只有我练成天蚕功,但这些人的死与我可没有关系。”
唐宁插口道:“我爷爷的失踪也是的了?”
剑先生冷冷看丁唐宁一眼,接向云丞扬。“贵派掌门白石道长也说你一直留在武当山附近,可惜他未能够提供适当的证人。”
云飞扬道:“然则你们打算──”唐宁截道:“先将我爷爷交出来!”
云飞扬方要说什么,太湖柳先秋已道:“你爷爷的事慢一步再说。”
唐宁冷笑。“云飞扬是我们先找到的。”
柳先秋淡然一笑。“可惜你们并未能够将他抓起来,最后还是不免跑来三元宫。”
君山紫龙王接道:“三元宫中我们以剑先主为首,你最好少说几句。”
唐宁冷笑道:“唐门可没有要剑先生作主。”
剑先生目光一转。“我也不敢替唐门作主。”
“你既然知道快叫你的人少废话!”唐宁这话出口,也知道过份了些,但说出口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要收也收不回。
青城玉冠也忍不住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是你爷爷在这里也不敢对剑先生如此说话。”
唐宁一听下性子便又出来,冷笑道:“我爷爷可是从来没有提及有这个人。”
玉冠扬眉道:“也没有提及青城玉冠?”
“青城玉冠是什么东西?”唐宁也不管后面的唐门弟子如何示意耍让步,冷睨着青城玉冠。
玉冠不怒反笑。“贫道是着相了。”
木头陀应声一声佛号。“回头是岸,未晚未晚。”
玉冠目光转向木头陀,笑了笑。“若是下着相,也不会千里而来。”
木头陀又一声佛号。“道兄一言惊醒,贫道这些年苦修原来也只是白做工夫。”
剑先生看着他们,笑笑。“这原就不是苦修的时候,不问世俗忧苦,勉强修来,也是没有意思。”
“正是正是──”木头陀连声称善。
“不知所谓。”唐宁却接上这一句。
剑先生目光转回唐宁面上,悠然道:“唐门一定要先跟武当派算清楚那个账我们当然亦不便阻澜。”随即倒退了一步,让唐宁面对云飞扬。
唐宁不由怔住在那里,他们若是能够制服云飞扬,也不用由山神庙跟到这里来,大殿上还有那许多武当派弟子,当然绝不会袖手旁观,这一战更没有把握,而在这些人面前败退,传到江湖上,唐门就是还有立足的余地,声威亦难免大受影响。
她离然冲动,亦不是全无分寸的人,想到才成为唐门掌门,更不能随便令唐门的声誉受损。
她心念一转再转,冷笑道:“唐门是算账,不是在街头卖艺讨钱,凭你们还没有看热阔的资格。”
这番话出口,就是剑先生也不由面色一变,点苍铁雁禁不住喝道:“姓唐的,你说话小心一些。”
唐宁冷瞟了铁雁一眼。“不是说你们由剑先生作主,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替剑先生说话。”
铁雁一怔,剑先生叹息接道;“唐百川一生谨慎,继承人方面怎么如此──”唐宁冷截道:“暗器侍候!”
唐门弟子暗器立即在握,蓄势待发,唐宁目光一扫,接道:“谁若说唐门的不是,跟唐门过下去,唐门与他没完没了。”
剑先生打了一个“哈哈”。“看这番话在前,谁还敢跟唐门过不去。”
君山紫龙王笑接道:“我们回去之后千万要交待门下弟子你提唐门二字,以免招致无妄之灾。”
“阿弥陀佛──”少林百忍大的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一声佛号,感慨之极。
唐宁也不管这许多,目注云飞扬。“话已说在前面,你喜欢怎样做唐门都奉陪。”语声一落,一顿足,转身往外走。
云飞扬怔怔的目送,不由想起独孤凤,他初遇独孤凤的时侯,独孤凤不也是一团烈火也似,跟唐宁一样的霹雳性子。
他相信相当时日之后,唐宁经过相当的教训,一定曾改变,只希望那些教训不会太大。
唐宁虽然完全下给他解释的机会,他仍然对她有多少好感,最低限度她说话率直,让他立即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如何应付。
剑先生却给他一种“姜越老越辣”的感觉,要他非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应付不可。
也目送唐宁一伙消失,剑先生才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云飞扬道:“还是方才那个问题。”
剑先生道:“这件事也许真的与你一些关系也没有,但你也不能否认那些人是死在天蚕功之下。”
云飞扬道:“那最低限度是天蚕功一类的内功,我可以证明天蚕功与之有别,只是分别不大,所以也没有信心说服各位。”
剑先生接首:“纵然你能够说服我们相信那并非天蚕功,只类似,你也不能够否定与武当派毫无关系。”
云飞扬微喟:“事实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第一次发现有这种类似的内功。”
“说是武当派流传出去当然亦无不可。”
“各位也许怀疑是由我外传。”云飞扬苦笑一下。“总之我是脱不了关系。”
剑先主拈须微笑。“我们是绝对相信你的为人,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会面。”
云飞扬道:“然则你们……”
剑先生截道:“那也许是某些江湖败类的诡计,企图要我们正道的武林中人自相残杀,所以我们还是审慎行事,先去弄清楚这是否与武当派,天蚕功有关系。”
云飞扬道:“这当然只有懂得天蚕助的人才清楚。”
剑先生点头道:“也是说,只有你才能够给我们一个清楚明白。”
云飞扬沉吟着道:“给我一段时间。”
“三个月相信可以了?”
“好,三个月后请各位再走一趟,当然,事情在期限之前若是已经解决,一定会通知各位。”
“一言为定──”剑先生也表现得很爽快。
白石一直都是说一些客套的话,等到剑先生一伙都虽开了,才正色对云飞扬道:“师弟,你这次上当了。”
云飞扬叹息:“这个当不能不上。”
白石不由点头道:“那实在与伤在天蚕功之下并无多大分别。”一顿苦笑道:“我甚至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遣到底不是一种常见的内功,也所以看过的都会留意到与一股不同的地方。”
“就是那种蚕丝一样的东西。”
“不错,也所以有天蚕功这名称,那其实与蚕什么并无关系。”
白石沉吟道:“当日独孤无敌败在师弟手下,死状与今天他们抬来的死者却也无不同。”
“有的,只是不容易说明白,也很难令没有练过天蚕功的人相信。”“到底在什么地方?
难道就是那些丝?”白石追问。
“那些丝是死灰色的,显然还含有剧毒,天蚕功的丝却是银白色,接近透明,但若是漫不经意看来,则又与那种灰色的丝并无分别,至于有没有毒性,则是更加难证明。”
白石怀疑的看着云飞扬,事实他的确没有留意到那种丝的特征。云飞扬叹息接道:“武林中人只知道有天蚕功,只知道天蚕功施展之下有一种蚕丝也似的丝状物出现,能够直入对方的肌肤,封锁对方的穴道,甚至于缠绕对方的脉络,将对方的内力截散锁断或者迫到内脏去。”
白石点头道:“能够知道这许多已经不容易的了。”
“这些绝无疑问都是天蚕功的特征,却也是天蚕功威力的所在,任何人都曾首先留意的。”
白石连连点头道:“反而最容易看到的他们都没有在意,正如那种丝的性质,色泽……”
云飞扬道“这大概是因为那并无实际作用,”一顿沉吟接道:“但不管怎样,这两种内功实在有相似的地方。”
白石道:“就现在所见看来,与天蚕功简直就没有分别。”
云飞扬苦笑。“我也只是推测这两种内功施展的时侯,可能有显著的不同。”
白石道:“可是你没有见过,根本不能够肯定,也许那两种内功就是施展的时侯也没有多大分别。”
云飞扬目光一转。“师兄是怀疑那其实也是天蚕功?”
白石叹息道:“内功心法殊途同归,但好象这种内功,怎可能类似,那即使并非传自我们武当,只怕亦有颇大的关系。”
云飞扬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们能够练成天蚕功亦是武当派以外的人相助,所以我也在怀疑,天蚕功到底……”
他没有说下去,白石看着他接道:“先师难道还曾经将天蚕功的心法传给其它的什么人?”
云飞扬摇头。“不曾有其它的了。”
“燕师伯一直都是留在武当山上。”白石沉吟起来。
云飞扬没有作声,白石沉吟着接道:“难道除了他们两位老人家,还有其它的……”
云飞扬接问:“有没有什么人能够回答我们这个问题?”
白石突然省起了什么似的,双眉一扬。“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是否仍在生。”
“是那一个?”
“枯木──”在武当派“木”字辈在“松”字辈之上,枯木是青松燕仲天的师叔,武功据说尤在木字辈掌门灵木道人之上,但性情孤僻,一直都得不到掌门师父欢心,所以掌门一位才传至灵木道人,也因而一气之下,隐居在三重峰绝壑之下。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出现,大部份的武当派弟子都不知道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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