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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情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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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吧。我也乐得享受。
布匹一卷一卷拿到我面前让我细看;老板也不停的在旁介绍;董橙衣也帮我参祥;最后我决定买下一种浅兰色的;一种淡荷色的;让其送到成衣铺裁制。
做完这些;准备回家。又看见街边的小摊贩桌上摆着一些小的装饰品;想起我的扎头发的皮筋快坏了;不如买些适用的束发用物回去。
都是一些做工粗糙的东西;我仔细选择和比较;最终买下一个骨制的簪子和一柄木制的深齿插梳。这才打倒回府。
回到我的寄居地已是正午时分;李嫂子没在;可能去送洗过的衣物了。不想在门口傻乎乎的等;可我的〃跟班〃好象还没有同我告别的意思;于是便请这二位到对面的饭庄坐等。
早上吃的稀粥早已排空;又走了一上午的路;要知道古代可没有公车啊;我决定在饭庄吃饭算了。
我请董杜二位一起吃饭(念在他们做了我一上午跟班);可………他们竟然没有推辞耶。失算。
我点了葱爆羊肉、香酥鸭、一碟小白菜;又为他(她二人)叫了一壶酒。其实说真实话;我觉得大师傅的手艺还没有我好。
他们二人慢慢的喝着酒;我可是大口吃菜;大口吃饭;我出的钱;当然得多吃点。
等我吃饱了;李嫂子已从街口那边过来了。
那日买了一些米面回来;李嫂子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我为了减少她的负咎感;便央她再给我做一件衣裳;并请她为我洗衣;实在是太难洗了;没有洗衣机;又没有肥皂或洗衣粉。李嫂子帮我买了一匹淡绿色的布;只用了两个晚上就做好了;而成衣铺的衣服只花了一日半就做好了;只是我身型不好;穿在身上远没有电视里的那种飘逸感。同时请她照着原来的胸罩做了几个胸围子;古代没有钩扣;我便要她做成系带。不然我真怕未老先衰;乳房下垂了。
吃过一次李嫂子炒的菜后;我决定自己上阵。但还是请李嫂子买菜;我不知道行情嘛。那日买米面时觉得挺便宜的;可李嫂子说贵了。每日早我会拿昨晚剩的米饭做成饭团;让蒋安出去找工累了时吃。后来又让蒋安估了两壶酒给周富送去;算是谢他的那日做中介的意思。
我已经掌握了李嫂子的生活规律;每当她去接送衣物之事;我便在城中闲逛。城中的人还是在正常的生活;只是没有很热闹的景致;人的脸上也没有高兴的色彩。四周的城门都有兵丁把守;详细的检查盘问进去城的人。城门早上五点开门;晚上七、八点关。更有宵禁。我大致知道是军事管制;打战期间为了防止敌方的细作混进来。据说上次就是因为有人走露了消息;才使的军营遭敌人偷袭。我会经常在街上与董橙衣他们不期而遇;有时是其他人。
我希望能够早日离开这是非地;我很怕寒冷的天气;而且古时的攻城拔寨是很恐怖的;围城到最后连吃人肉的事都有发生;但目前看来是比较渺茫的事。
但我身上不舒服;因为我一向有点痛经;而且铁剂早吃完了;最近又心慌得很;贫血只怕是很严重了。于是去街上的生药铺子买了点当归、白术、首乌等补血的药来吃;命还是要紧的。
在我进城的第四日;街上的行人脸上有了一些笑容;路过茶肆时听里面的几个茶客说;奸细已抓到了。
可李嫂子家有麻烦了。当天晚上楼下厢房里只听得李嫂子进进出出;声响很大;闹得我睡不着。于是下楼来看;说是蒋安头痛、发烧;我看了一下他的咽喉有些红肿;可能是感冒了;拿了一袋维C银翘片;让他先吃吃。摸了摸额头;很烫;热度一定不低。于是又把芬必得给他吃了两颗。热度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才退。
可到了天刚亮的时候;又开始发烧了。我没有器具;无法给他听诊。就要李嫂子去请个郎中来;免的耽搁了病情。李嫂子一副为难的神色。没得钱;我告诉她只管去请;这点钱我拿;就当是他们借的。我并不在意些许钱财;人是最要紧的。
郎中请来后也只是怀疑伤风;开了些防风、荆介、细辛等药;让李嫂子随他回药铺去取药;我数了几十枚铜钱给李嫂子让她给郎中出诊费;顺便拿药。
服了药;蒋安感觉人有了精神;热也退了。便又想上街找活干;我与李嫂子说不动他;许是这几天吃用都我拿的钱;这小子心里憋屈吧。
我和李嫂子在家里提心吊胆;我没话找话的同她聊。到傍晚时分;蒋安回来了;是被另外几人送回的。原来是这小子硬撑着去做事;结果晕倒了;因为离家近;便被送回来了。同来的几人有一个我见过;就是周富的小舅子。
急急忙忙又去请郎中;郎中看了还是说的同样的话;打发了郎中后;煎药再给蒋小子服下;一顿人仰马翻才过去。
晚上仍旧不安稳;我给他吃了芬必得;体温降下没半个时辰又烧上来了;毫无办法;后来还说起胡话。我只希望不要得的是化脑、流脑、病脑之类的脑膜炎疾病。心一狠;拿出五两银子让李嫂子去生药铺买了点犀牛角给他服;才在凌晨时控制住发热。
早上李嫂子去买菜回来后告诉我;周富的舅子回去后也有发烧;我想只怕是流行性感冒;希望我自己不会传染上;因为我贫血的缘故很容易感冒。
情况不容乐观;我虽然没有感冒征象;但到了晚上蒋安开始出疹子;耳后、发际开始;然后整个脸面都是;而且流鼻涕、眼睛红肿、目赤畏光、眼泪汪汪、咳嗽;我就着烛光仔细的看了他两颊黏膜处均有针尖样白点;且周围饶有红晕;惨了!麻疹!
我在98、99两年在传染科工作时;正好市里麻疹流行;高峰期每日收治二三十名麻疹患儿。对麻疹种种症状、治疗了熟于胸。我顾不得宵禁;跑到对面的药铺砸开门让老板检了一副药。
银花4钱 连翘3钱 黄芩3钱 赤芍3钱 板兰根6钱 薄荷1钱 黄连1钱 黑山栀3钱 犀角1钱 〃姑娘懂医?〃
〃不要你管;检药就是。〃我急;也没得好脸色。
提着药回去要李嫂子赶紧煎药给蒋小子灌下去。并且让他开始吃阿昔洛韦;现代的抗病毒药绝对效果要强一些。
我想麻疹传染性极强;那些同蒋小子接触的人肯怕多数会传上;我打过疫苗倒是不怕的。可当年在传染科时主任说过这麻疹在古代视同瘟疫;因为流行极快;死亡率高;古代对麻疹也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成年人患病时病情尤其沉重;在现代新生和新兵都要接种疫苗。
作为医务人员我期望麻疹能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我不知道周富的舅子情况怎样;宵禁使我无法前往探视;只有明日再说。
晨起的时候;蒋安的呼吸平稳了许多;疹子已出到了胸腹;只是咳嗽的厉害;我建议李嫂子让其多饮水;做点稀饭给他吃。问明了周富舅子家;打算前去看看。
果然是同样的情况;只是目前还没出疹子;我按记忆给了他一剂药方;清热解毒外促他出疹。
往回走的时候;街上听到到处零落的咳嗽声;在路旁居住的门楼里隔着木门也可闻及咳声。
心情惨淡;到家时;对面的生药铺子里已是人潮拥挤;有伙计大声呼呵:〃两位大夫已被兵马使衙门请走了;各位街坊去别处看吧。〃 麻疹已爆发流行了。
以一个医务人员的身份我很想上前去帮忙;可我一个外乡人;又是一女子;他们能信得过吗?
麻疹除了积极治疗外;最主要的是隔离以斩断传播途径;但麻疹是呼吸到传播;又传播极是快速;现代社会遇到这种情况通常是依靠警察和军队来进行强制性隔离;象03年的非典就是。
等等;军队?我不是很巧认得几个人吗?
我并没多想;脚已徇着来时的记忆往一个地方奔去。
官衙前一如我那日所见;大门紧闭;门外是持刀抡剑的全副武装的兵丁;〃走开;不得逗留。〃 〃军爷;行行好;我想求见董大人或杜大人。〃我上前央求。
〃你以为这是你家呀?想见谁就见谁?快走开。〃兵丁驱赶。
〃何人门外喧哗?〃一朗朗声音从门内传来。铜钉大门瞬间打开来。
一着紫色衣袍;头顶玄色纱冠;眉目清秀;丰姿俊雅的男子走出大门。眼熟;山上见过的帅哥呀。
〃冯大人;就这女子在此吵闹。〃
〃大人;我是阿七;可还记得?〃我上前一步;〃我有要紧事找董姐姐或杜大哥。〃 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随我来。〃
这姿仪俊美、身段风流的翩翩男子领我前行;穿堂过室;曲曲折折穿出朱漆彩绘回廊走过一细石小径;来到一花木扶苏的庭院;四五十平方;两侧架子上尽是兵刃;庭院中一人正在练功。见我们过来便停下动作;注视我二人。〃紫衣;何事?〃 此人一身茶末色衣袍;生的方面大耳;广颡隆准;躯干丰伟;煞是威武;时正秋末冬初;却衣袍湿透;脸面上汗珠一片。
〃大哥;阿七姑娘要找五弟和六妹。〃俊男说着我的来意。
〃他二人不在府中;某家是臧青衣;姑娘有事同我说也便是一样。〃其实他也是熟人;在山上呆过的。
我忧郁了一阵;估计同这位老兄说应该一样吧。既来之;则安之。按原定计划办吧。
〃这位大哥可知道城中已开始流传麻疹一事?〃我开了个头。
〃恩。已有耳闻。〃
〃就我所知;此病传的极快;如不赶快进行有效的隔离措施;肯怕数日内全城都难逃劫难。〃我想我并不是危言耸听;传染科的罗主任进行过这方面的研究;我那位爱好军事的大哥也曾经说过有关的事情。
〃姑娘不必挂心;随军大夫和本地郎中已汇集应付此事。〃不知是否有心防我。
我并不放弃:〃我只是想提供一些好的方法而已。将军何妨听我一说。〃 〃我认为应该将各家病人集中到一处;让曾经出过疹子的人进行看护和治疗;而这个地方应远离人群聚集的地方;还没有发病的人发给预防的药物;在曾有病人呆过的地方则用艾叶、菖蒲、青蒿等焚烧或烧醋驱除病毒;因病而死的人则送化人厂焚烧。看护和接触病人的人最好用圆帽包住头发;用棉布叠成八层围住口鼻;以防染病。而且每次接触病人后应该彻底洗手;衣物用开水烫洗。如果这些方法做的到;则此病将得以控制。而要做到这些;就要利用军队了。这就是我来此的原因。〃我一口气说完隔离措施。
〃姑娘的法子看来可行;可目前无良法治疗这病啊。〃臧青衣似乎为我说动。
〃我祖居之地曾有过良方可医此病;不妨说与将军记下来。〃祖国医学博大精深;可我只对麻疹有记忆;惭愧。
臧青衣将我领至一书房;冯紫衣磨墨;我将记忆中的药方脱盘而出。
虽是一种病;可出疹前、中、后均有不同;又咳嗽、高热、惊厥、出疹不齐、预防等等各不相同。我穷搜猛想;冯紫衣笔走龙蛇记了十余张。我才歇了口气。
一下子说了许多话;却没有捞到一杯水喝;我正想提醒这两位。
〃臧都将;三王爷有事召请。〃门外有人禀报。
没有迟疑;〃姑娘请随我一起前往。〃不容你拒绝。
曲折饶过一些回廊;兜兜转转;一路花木扶苏;来到一低檐重帘的玲珑楼阁内;这楼阁庭户虚敞;窗棂明亮;正中墙上一幅金碧山水;墙下一排四扇朱漆屏风;却被那大书桌遮住了一半高低。右边架上满堆着书籍;沿窗一张几上摆列着文房四宝。窗外竹簧萧萧;石泉潺潺;煞是清雅。阁内数人;内中一人正是我以前的病人。此时的他看来气宇轩昂;隆准丰颌;温文尔雅;庄严矜持;十分内敛;是个绝对的帅哥。
〃见过王爷。〃二人进来后向其行礼。我没动;我还没有学会女子该如何行礼了;只有免了;希望这位王爷同志看在我帮了他一次;别与我计较。
〃阿七姑娘怎会也在?〃阁中的董橙衣发现我也来了。
接着那位臧青衣将军就如此这般将来龙去脉说了一偏。
〃难得姑娘费心;本王在此谢过。〃帅哥向我道谢耶。
〃救苍生于火海;何求回报。〃我说了一句很高调的话。
〃橙衣;你领阿七姑娘在隔壁候着吧。〃王爷下令。
在我就要离开房中时;一句〃若北邙知我城中情形该当如何是好〃进入我耳中。
〃其实不如。。。〃我竟然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阁中人全数望向于我。
阁中数人尽皆向我看来;〃姑娘还有何提议?〃 我脑袋一片五颜六色。〃哦。。。恩。。。〃
〃姑娘且说无妨。〃是臧青衣。
〃麻疹流传很快;如若不加控制则军中流行;到时战斗力绝对会受影响;北邙攻来我们将无人御敌。如果我们想法将麻疹传给北邙人;他们在帐篷内居住紧密;只要十余天他们染病之人将不计其数;而我城中军民因控制得法;则保存了实力。只怕到时不仅可保得城池;还可将北邙驱逐出去。〃我并不知此可行性。但我想早离此地。
〃我相信我军定曾擒住有敌军人马;只需将他们与已发病之人共同呆在一起;一两日后故意放他们走脱;他们回去后一发病自会再传他人。只是恐苦了这位病人。〃我再进一步说。没得牺牲;就没得胜利。舍不得鞋子;打不着狼。
有人在轻轻点头;却有人在仔细打量我。
〃我并不知可行否;不过各位定也能想出更完好的计策的。〃我留下退步。
当日我并没能回李嫂子家;被强留下来。我便委托董橙衣去将我的背包和包袱、衣物等替我取来;我也言明蒋安已发病的情况。
董橙衣回来时;还给我带来了一双绣鞋;那是李嫂子先前要给我做的;我的旅游鞋早坏了;目前脚上穿的是李嫂子借我穿的。昨日在家时李嫂子已在将鞋面与鞋底缝合。难为她记在心上;令我十分感动。
银钱也尽数在背包内;我此时倒不担心李嫂子与蒋安的日常生活所需;先时我已给予了李嫂子二十两银子;想她生活、看病并不会差钱。
我被安排住在一个小亭阁里;也还算是清雅幽静。小阁外有一个不大的园子;四面粉墙抱定;留一张圆行拱门进出。庭园内沿墙长着一排高槐古柏;树下却荒草萋萋;偶有着唧唧虫声。亭阁四面窗格和顶檐瓦翎似乎新近修葺过;正面有着两扇朱红格子门。
在此我还得以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将穿越时空的惶恐和不安尽数洗去;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就得了。曾经姑姑说过;那老婆婆说我性情凉薄;而且又说过什么前半生点点随爷娘;后半生点点不随爷娘。肯怕父母早就料到了吧;因此他们才会从小宠我;没让我受过半点委屈;兄弟也是顺着我。
府中的饭菜还算可口;可吃过饭;就已是点灯时分。又是新月;可窗外月光半遮;墨云一堆;正看着烛光出神;月亮已被乌云遮蔽了;四周一片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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