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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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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没有再对骆心安动手动脚,而是后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在最适合观察一个人的角落慢慢的坐了下来。
他一后退,骆心安紧张又羞涩的才稍微有了些许缓解,就在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双锐利似刀的目光却牢牢地锁在了她身上。
聂毅就像在鉴赏一件价值部分的工艺品一般,从上到下,从发丝到手指,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还是那一张脸,一模一样的五官和打扮,只是打眼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这让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蛔虫钻入她的脑袋窥伺她的思想,可眼下这并不可能,只能从蛛丝马迹上寻找破绽。
然后他越是这样仔细观察,就越发觉得心惊,明明是同一张脸,可是他越看越觉得她们是两个人,在他的印象里骆心安站在他面前时,何时露出过这般羞涩紧张的神色,她永远是那么处乱不惊不卑不亢,像一块暖不热化不开的石头,怎么都没法攻入她的心房,看破她真正的心思。
而现在眼前这个骆心安,连睡醒之后头发翘起的弧度都与之前一模一样,可她却突然变得怯懦柔软起来,就像一团任人揉捏的面团,带着洁白又单纯的质地,仅仅是通过一个眼神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看破。
聂毅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能从一个人身上看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一时间他也迷惑了,甚至分不清骆心安这个狡诈如狐的女人,究竟是演技太高还是真的失忆了。
直到赵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聂毅都没再跟骆心安说一句话,皇上不开口,周围的所有人连气儿都不敢喘,于是整个大殿一时间陷入了死寂,这种仿佛凝滞一般的气氛让骆心安简直如坐针毡。
这时候她恨不得聂毅再跟她多说几句,哪怕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也好过这种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的感觉。
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恨不得立刻逃之夭夭的时候,赵太医姗姗来迟,从聂毅和宝珍宝珠两个丫头嘴里听到她如今的情况之后,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失忆!?”
聂毅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对,她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年前,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王妃很可能连靖王爷也一并忘记了!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饶是从不显然露水的赵太医,心脏都忍不住颤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想要从骆心安的脸上寻找些蛛丝马迹,可是却一无所获。
“你也别盯着看了,你当朕没有仔细看过?她的病一直都是你经手的,如今赵大人就受累替心安瞧瞧,别一个毛病还没好又染上了其他什么恶疾。”
聂毅这话说的颇有深意,听起来似乎只是单纯的关心骆心安的身体,可落在赵太医耳朵里,无疑是让他来确认骆心安失忆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赵太医的眸子闪了闪,躬身行礼说了一句“老臣遵旨”之后,慢慢的走到骆心安身边,面色和蔼的低下头轻声说,“小主,麻烦您伸出手腕,老臣帮您请一下脉。”
他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所有人,整间屋子里只有骆心安能看到他的眼睛,此刻他的眸子里带着试探和深意,像无声的接头暗号一样,眉毛一挑露出询问的神色。
毕竟整个皇宫之中除了骆心安以外,没人再知道他是聂暻安插在聂毅身边的探子,所以在她眼下如此孤助无缘的情况下,赵太医坚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会跟自己联系,绝不会贸然行动,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未来的小世子,如今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在演戏,只需要一个眼神一探便知。
可骆心安却像完全没有明白他的眼神似的,只是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就顺手递出了自己的手腕,看他的目光跟看其他所有大夫一样,没有留下任何暗示。
赵太医心里当即一个咯噔,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王妃竟然没有给他回应,难道她真的已经……
那现在的情形究竟该如何是好,王爷已经死了,还死的那样不明不白,大仇未报,王妃又把过去种种全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都不记得聂暻是谁了,这难道就该是王爷最后的下场吗?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伸出手搭在了骆心安的手腕之上,下一秒眼底突然涌上一抹异色,让他倏地掀起眼帘,露出震惊的神色。


 第234章 “我们本来就是一对爱侣”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伸出手搭在了骆心安的手腕之上,下一秒眼底突然涌上一抹异色,让他倏地掀起眼帘,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时的他的余光瞥到骆心安墨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心头一跳再定睛一看。她的脸上又只剩下茫然又疑惑的表情,压下心里的震惊,他行了个礼道,“小主的病情特殊,可否容臣仔细检查一番?”
骆心安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大夫,我是不是真的脑袋出了什么大的毛病?难道我真的失忆了吗?”
赵太医没有再回答,只是起身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骆心安的脑袋和眼底,甚至连舌头都没放过,等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头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聂毅一看他这样,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并没急着追问骆心安的病情,反而让一众仆人先伺候着骆心安躺下歇息,自己对赵太医使了个眼色,让他随自己走出了内室。
“好了,现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赵大人,你要如实告诉朕心安她到底怎么了?”
赵太医嘴唇哆嗦了两下才沉声开口,“回禀陛下,心安小主这一次恐怕……真的失忆了。”
这话说出口犹如闷雷落地,震的在场所有人都身形一晃,聂毅的眸子闪了闪,却成了意外平静的那一个。
“赵大人,说出来的话犹如泼出来的水,你下的任何结论可都是要承担责任的,这些不用朕提点你应该心里就很清楚,你可得自己看好了。哪怕再诊断一番,朕也等得起,但你必须给朕一个切实的答案,心安她是真的失忆了?”
赵太医一听这话跪伏的更低,“臣愿以性命担保,此事千真万确。这等事情,微臣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随意欺瞒陛下啊。”
聂毅闻言嗤笑一声,“不是朕不信你,而是凡事都要有个缘由,这好好一个人总不能淋了一场雨就说失忆就失忆了吧?”
赵太医料到聂毅会这样开口。所以不疾不徐的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世上的病症本就不是皆由外因引发,受冷受热虽然都有可能使人生病,但长在脑袋里的毛病却往往由心而生。”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后才慢慢开口,“说句大不敬的话,任何一个人被仇人所伤,还要被迫与爱人分离承受后宫之人的欺压刁难都会承受不住,况且陛下还那样咄咄逼人的迫她入宫为妃,在她眼里陛下您早就不是什么皇上,而是她的仇人,她能不畏强权在后宫之中支撑这么久的恐怕全都是为了靖王殿下了,她盼着有朝一日靖王从漠北回来能跟她团聚,所以在某种程度上靖王是她唯一的支柱。”
“可现在靖王死了,撑着她努力活下来的支柱轰然倒塌了,她看不到未来还有什么希望,也没了最后一条退路,万般绝望心如死灰之下,恐怕是精神受到了太重的刺激,这才在潜意识里刻意忘掉了一部分最痛苦的记忆来支撑她的肉体继续活下去,否则陛下现在看到的她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聂毅听了之后半响才冷冷的轻笑了一声,“赵大人这话几乎快要把朕说服了,可是别人不知道骆心安对聂暻是什么心思,朕却一清二楚。”
“或许一个人经受的打击太大,的确会变成她现在这个样子,可你说她忘记的部分是她最痛苦的一部分记忆,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一段记忆里朕才能占多少部分,她就算恨朕恨到咬牙切,也不会以忘掉聂暻为代价。这段记忆里有她和聂暻从相识到现在的全部点点滴滴,她这么重情重义之人,怎么舍得因为朕而忘记?”
赵太医并没有因为聂毅的质疑有任何的慌张,只是淡淡的嗤笑一声,“陛下怎知她是因为您才选择了忘记?您对自己未免有些太过自信了。”
“爱本来就与痛相连,有多深的爱就有多深的痛,正如陛下所说,小主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她越是珍惜与靖王之间的点点滴滴,这段记忆对她的伤害就越深,一旦靖王出事,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就是致命的,因为每每回忆起来都是撕心裂肺,痛彻心扉,而小主又是那样刚烈的性子,若不能同死一定会努力活下来,所以身体在她昏迷时先于意识删掉那些让她又爱又恨的记忆,也就无可厚非了。”
聂毅一时间沉默了,如果说是他给骆心安造成了太多的痛苦,才逼得她选择了忘记,那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可如果她是因为聂暻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却不得不信。
赵太医的话刻薄又尖锐,若是换做平时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这样说,早就被他拖下去砍头了,可此时此刻,聂毅的心里去不得不承认,赵太医的话虽然说得难听,却句句属实,哪怕他已经贵为天子,在骆心安心里也永远没法跟聂暻相提并论。
这个认知让他的脸色阴沉的近乎可怕,紧紧地攥住了拳头,而这时脑袋里突然有一个念头突然一闪而过,让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不管骆心安以前是为了谁痴情一片,又是为了谁才斩断这一段痛苦的回忆,至少现在她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深深地爱着聂暻,自然也就不记得对他的一切憎恨和偏见。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是自己先遇上了她,没有给聂暻一丁点可趁之机,骆心安是不是会爱上他。
而现在……上天把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竟这样双手捧到了他的面前!
一时间,聂毅的心掀起了汹涌波涛,再也无法平静下来,脑袋嗡嗡的作响,甚至连手心都因为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兴奋的微微冒汗。
他想就凭他的身份地位和文韬武略,绝对不会输给聂暻,而他需要的只是时间和一个让骆心安了解他的机会,现在通通都具备了,那他又何愁得不到骆心安的心?
曾经做的那一个黄粱美梦的画面再一次跃入脑海,那一池遮天连日的荷叶,摇摇晃晃的小舟,全心全意的依赖……还有骆心安在他怀里含笑的眼睛……
一切的一切曾经是镜花水月,而现在却是触手可及了……
脑海之中不断的翻腾,一股强烈的冲动和满足感涌上来,聂毅一时间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连心脏都因此而不停地狂跳起来。
他没再追问下去,只是径直又迈入了大殿。
此时骆心安还在慌乱迷茫之中,看着周围所有试图接近的人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只有宝珠和宝珍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才会稍稍抬起头回应几句,平时都蜷在角落,紧紧攥着被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她这个模样让聂毅想起了在森林里迷路,还被凶猛的大型动物围攻的小动物,他的唇角勾起,不禁走上前去。
“心安。”
他唤了她一声,骆心安躲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他失笑一声,上前去扯她的被子,“心安,是朕啊,你躲在被子里干什么,出来让朕瞧瞧,谁把朕的心安给吓成这样了。”
骆心安身形一顿,没有再立刻挣扎,可片刻之后脑袋摇的更厉害了,更是一个劲儿的往床角躲。上长序弟。
“……陛下请……请自重,别再戏耍草民了……”
她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样,隐隐的还带着些颤音,聂毅从没见过这样的骆心安,习惯了她的强硬和精明,突然看到这样软糯可欺的样子,聂毅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欺身上前,把骆心安逼到墙面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不顾她的反对,扯下被子露出她那个已经被揉的毛茸茸的脑袋,沉声笑道,“朕做什么了,你就让朕自重,嗯?傻丫头,怎么在自己家里你还能吓成这个样子?”
这话让站在远处的宝珠和宝珍身形陡然一僵,这后宫什么时候成了小姐的家?聂毅这分明是趁着小姐失忆故意哄骗她!
可即便在场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个苗头,可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说出口,她们两个人只能死死攥着袖子,期盼着小姐并不是真的把一切都忘记了。
“……这里是我家?这里怎么可能是我家,我家在洛府,这里是皇宫啊……”
骆心安茫然的嘟哝了一句,环视四周,入眼的一切虽雕梁画栋可在记忆里却完全搜寻不到。
聂毅失笑,伸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家的确是在洛府,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都在朕身边住了将近一年了,不会连这些都忘了吧?”
骆心安倏地睁大双眼,脑袋完全跟不上眼前发生的一起了,“……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住在你身边?”
这句话脱口而出,接着她像是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又蹭一下把被子盖在脑袋上把自己藏起来,使劲摇了摇头,“你别说你千万别说了,就当我没问过,我不要听了。”
聂毅纵容般笑一笑,将不停闪躲的骆心安一下子逮住抱了个满怀,扯下被子,盯着她慌乱水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既然都猜出来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又躲躲藏藏干什么,你是怕羞还是怕朕?”
“……我……”骆心安的脸涨得通红,完全没法适应自己一觉醒来时间就过去了两年,而自己还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不清。
可聂毅锐利的目光逼得她无处闪躲,她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办法思考,听到聂毅的问题,就下意识地开口道,“……你这样我、我就很害怕……”
聂毅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在敛华宫里回响。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或者说他就是个阴郁诡谲的人,根本就没外露过多少情绪,周围一众下人突然看他笑的这么开心,一下子都惊呆了,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本来就是马上要成婚了,你怕朕做什么,以前朕抱着你也没见你羞成这样,你还怕朕吃了你不成?”
他的声音甚至愉悦,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浓浓的温情,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看他此时的样子,恐怕真要以为他与骆心安是一对恩爱已久的眷侣了。
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明明知道皇上说的全都是谎话,却无能为力。
而骆心安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懵了,甚至都忘了聂毅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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