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与野兽:爱上小黑 作者:桃夭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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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子倒了，我的头磕在玻璃隔断的底部，那堵墙上，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头昏懵懵的，屋内光线很暗淡。
我扶着玻璃隔断慢慢站起，看着窗外，原来已经是傍晚了。
窗外的的爬墙虎安静的贴在玻璃窗的一角，静静的注视着我，仿佛在哀叹我的遭遇。
我苦笑着叹息一声，看到桌上那束已经开始凋谢的百合花，尤其觉得刺眼。
我走过去，狠狠的把花拿出来，大力的撕扯着，直到撕成碎片、碎枝，手掌全是血，伤口火辣辣的疼，才停住。
我把被我蹂躏过的百合花扔到垃圾桶，犹豫了一下，那个玻璃花瓶也被我扔到垃圾桶了。
环顾空寂的新房，我婚后的家，我“哈哈哈哈”大笑，癫狂的像个疯子。
当泪水滑落指间，我才失声痛苦。
我以为宽容、忍让，后退，可以让平静的生活继续，原来一切都没改变，只不过他的妈妈一直在暗中窥视，手段更隐蔽、更高明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凌子璇回来了。他浑身酒气，还有浓的熏人的烟味。
我没有睡，一直在沙发上愣愣的坐着。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知道是否该把离婚重新提上日程。
甚至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我的爸爸妈妈，我真实的婚姻生活。一直以来，我是没有跟他们透露过一点一滴的。
我总觉得我自己可以解决，我能抗的过去。可这一次，他妈妈的狡猾和阴险，还有凌子璇对我极大的不信任，让我感到无助了。
我忽然恐惧，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根本处理不来。也许真的应该告诉我的爸爸妈妈。就算他们会伤心、难过，替我担惊受怕，我也得告诉他们了。


、命运拐角处（8）

他似乎刚哭过，眼角还有泪痕。
我嗤笑着想，一定是知道他妈妈做了些什么了。
可他开口，却让我震惊。我不得不佩服他妈妈的狡诈，这个老太太，不愧是原来当老师，我的心计实在比不上她的一丝一毫。别说我从不曾想过跟她争斗，就算认真的跟她争斗，我也必输无疑。
“我去电信局查了。”他顿了顿说道：“早晨七点，有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我打回去问过，是公用电话，那个报刊亭的人说，是一个年轻女人打的。”
“什么？你认定那个女人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呢？你八点上班，七点——这个时间很合理。而今天早晨你是不是六点多就出去了？”
“我是出去了，可我那是出去买早点！”
我愤怒了，情绪失控的吼道。
我当时没有想到，他妈妈的侄女也是年轻女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凌子璇下的定论，让我崩溃了。
“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不信就去报警！”
“够了！你还嫌不丢人吗？还想闹到公安局？！”他大手拍到桌子上，发出“碰”的巨响，吓得我赶紧噤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事……我不想追究了。今后你给我注意，在干敢这么干，我让你好看！”他丢下这句话，去了卫生间旁边的小卧室，关好门，独自睡去。
我一个人在主卧室，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和窗外的爬墙虎，直到凌晨三点多，实在困极了才睡去。
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便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们的夫妻关系在度恶化，不过好在，那一次，最终的结果是凌子璇终于意识到他妈妈存在问题。
那些天阴雨绵绵，山区发生了泥石流。有些地受灾严重，很多人受伤，我们医院的病人骤增。
那天，我本是休假，却被单位叫去加班，送来的伤病人源源不断，我一直没能下班。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人接替我，我下班回了家。
一身的疲惫，拧开淋浴器，开始洗澡，整天整夜没合眼，只吃过两盒快餐，半杯水。又累又饿又渴。
我洗完澡，等头发干的时候，煮了一袋方便面，还加了一个鸡蛋，几根香菜……很香。狼吞虎咽的全吃了，一点汤都没剩下。正要收拾桌子，洗碗筷的时候，门外传来“蹦蹦”的敲门声，带着愤怒，像雹子一样密集的砸在我家的木门上，门框也随着抖颤。
“谁啊！”我喊着。
“开门！”是凌子璇！
“怎么回事？发什么疯？好好的门铃不按。”我嘴里咕哝着，给他开了门。他像一阵旋风冲进来的同时，把我拽到卧室，一下子把我丢到床*上……
“你干什么？疯了你！”我挣扎着坐起，他却使劲一推，我在度跌在床*上。
他大吼着，像是受到过度刺激的野兽：“我真是给你大脸了！是不是？！上次我有没有警告过你？！”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辩解着，我是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好！你等着！很快你就会明白了！”他转身大步去了厨房。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下意识的缩进床的里面，紧靠床头，贴近墙壁的位置。


、命运拐角处（9）

他从厨房出来后，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擀饺子皮用的擀面杖。我看他脸色不善，有些惊慌。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怎么当人家的儿媳妇！”
他说完便冲过来，擀面杖无情的落在我的身上，脑袋上……我在床*上躲来躲去，可那么小的床，怎么躲也躲不过他手里的擀面杖。
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就伤痕累累，到处都是淤青，头还嗡嗡的，痛觉仿佛都丧失了。我哭天喊地的大哭，在他稍停顿的空隙，哭喊着问他：“凌子璇，就算法院判刑，也得有个理由！你今天这么打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明说你就装蒜！你说！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他愤怒的脸上带着鄙夷的笑。
“昨天晚上我在科里加班！”
“放*屁！你昨天休假！加什么班？！”
“明明就是加班！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科里人！”
我哭喊着，眼泪扑簌簌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跟他这种人解释，有用吗？可是，我必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我媳妇，我还不知道你上什么班？你是不是想让单位人都知道，我不在这边住？你是不是想让我丢人现眼？！”
“噢……！哈哈哈哈！凌子璇，你还知道丢人现眼啊！”我怒极反笑。
“这婚姻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你娶了我却不珍惜我！还几乎天天在你妈那边住！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越说越悲愤，声音也变得高调。
“操*你妈！你小点声！成心想让邻居听到是不！”凌子璇怒骂。
“事都干了，还怕别人知道！”我嗤笑着，声音却不由得放低了。说实话，是被打怕了。
我不想在挨打。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理亏：“我在我妈那边住，也没干坏事，至少我没有别的女人！我在那边住是照顾我爸呢。他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理由似乎无可辩驳，自幼受传统教育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不孝顺的。
我顿了顿，问道：“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妈说你昨天晚上带一个男人跑那边去闹了，骂我妈是老不死的。那个男的还打了我姐姐。”他口中的姐姐就是他妈妈的侄女，比她大一点。
“哈哈哈哈哈！”悲愤的眼泪如江河一样奔腾，这就是我合法的丈夫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如此待我？给我这样的婚姻，还给我了我这样的婆婆！他的妈妈可还是老师呐！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我真是无语了。
我止住笑和泪，淡淡地问他：“就算你妈妈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现在你才知道？昨天晚上你妈妈怎么没告诉你？”
“哼！那是我亲妈！当然为我着想！我昨天夜班，她怕我生气影响工作。”
“哈哈哈哈哈哈！”我失声爆笑，泪水溢出眼眶，淌在嘴角，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操*你妈！顾依依，你笑什么？！”他大骂。
“凌子璇，你这个白痴！昨天我本来是休假，可被叫去加班，你要是人就打电话问一下，看我有没有撒谎！还有，我警告你，别再骂我妈！不然，我不介意跟你同归于尽！”我说完抄起床头的台灯，抱在胸前。他再敢打，我就拼命！大不了一起死！
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在忍了！刚才的一顿打，已经激起我内心强烈的反*抗意识。


、命运拐角处（10）

他被我的气势震住了。一向逆来顺受的我突然这副拼命的架势，到叫他吃惊不小。
人总是这样，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你被欺负，只因为你不够横！
我的觉醒是付出代价的。再软弱的人，处在那样的境遇下，慢慢也会无法承受。不是在沉默中死去，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我的潜意识，让我选择了后者。事实证明，那是有效的。
他看我这样，居然后退了一步。
“顾依依，那台灯可是花钱买的！”他弱弱的说，没了先前的气焰。
“凌子璇，你现在打电话！……本来我不愿意跟一个老太太计较，可是，已经不是一次了，我必须让你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凌子璇给我们科的同事打了电话，他怕我撒谎，居然还给好几个同事打了电话。因为是一个单位的，工作又有些年头了，科里那些同事他都认识，也知道他们的联系电话。
回答是一致的，昨天我一直在科里加班。
他放下电话，默默无语，擀面杖在他手里成了烫手的山芋，他局促不安的看着我，灰溜溜的把那个擀面杖拿到厨房放好。
我也把台灯放下，颓然无力的坐在床*上。眼泪蜿蜒而下，像小河一样流个不停。
婚后的记忆，不是挨打，就是哭，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吗？已经没有任何再继续下去的理由。不就是别人的眼光吗？算了！我不会再在乎！
我心中百转千回，这个男人夺去我的贞操，强*迫我嫁给他，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可终究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不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吗？我们在一起不止一次。心里还是有些难以割舍的。
只是这并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是说道离婚，似乎没有那么干脆。可是，这一次，我想不需要考虑太多了。
当他从厨房出来，再度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很平静的对他说：“凌子璇，其实你自己想想，你并不爱我，你家人都嫌弃我，我也不爱你，咱们这样下去，迟早会闹出人命，不是你乱发脾气把我打死，就是我无法忍受把你杀死。不如，和平离婚吧？”
我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的忽然快了。似乎期待他说同意，却又怕他说同意。那时的心情很复杂。事后想起来，我其实还是再惧怕什么。只是当时以为，我可以不怕了。
“生完孩子，离婚！”他蔫蔫的，半响说出这句话。我心里倏的轻松了，像是看到希望，又像是得到保证。
“铃铃铃！”电话铃响了，是他妈妈。
那几天因为雷雨，电话被雷击了，不能用话筒说话，只能是免提。
凌子璇和他妈妈的对话我悉数听在耳里的。
“璇儿啊，你没事吧？你没跟你媳妇发脾气吧？你妈老了，活不了几年了，她骂就骂了，妈能忍，没事！”他妈妈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凌子璇看了看我……
我脸上嗤笑着，不经意间流露出鄙夷。
他妈妈从凌子璇口中得知那天我休假，而她的儿子夜班，正好给她机会设计这个阴谋，可惜，她失算了。
这次证据确凿，凌子璇终于知道到底是谁在撒谎、搞鬼。至少他应该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吧？可惜，我再一次错了。
“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受气的，我在这边，刚才已经打她给您出气了。您就放心吧？”他说的很坚定，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命运拐角处（11）

凌子璇放下电话，干咳了一声，却没有看我，只说：“这事就别提了。尽快要孩子吧？”
我哭笑不得，他以为他是谁！明摆着不是我的错，打了我，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还说这样的话。我内心深处的反抗意识越来越强烈，“别提了？……凌子璇，现在怎么回事你也清楚了，你说怎么办吧？不如现在离婚吧？”
“哼！顾依依，你别给脸不要脸，那是我妈！就算你没做什么，我打你或是我妈打你也是正常的！你想离婚，没问题，但必须先生完孩子在说！你要是敢闹什么事，我就去你娘闹！”
凌子璇摔门走了。他又去了他妈妈家。
我一个人一直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都觉得自己神经了。
那天之后，我和他之间多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在我心里，我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了。
那张结婚证书，也变成了纯粹意义上的纸。我数着日子等离婚。一方面希望尽快怀孕，一方。
面又厌恶他的精子进入我的体内。每一天，每一次夫妻生活，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楚阳矮小的身影不知道何时也荡然无存了，仿佛我不曾遇见过那个人一样。
日子就那么过，我像个行尸走肉，寂静的夜里，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孤独和寂寞。
我学会了喝酒。一个人，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喝个大醉，哭哭笑笑的，像个疯子。第二天，天一亮，又装出笑脸去上班。
那年年底，他哥哥回国探亲，同时也爆发了婚后最严重的一次家庭暴力。
起因只是因为，他妈妈说我碗没刷干净。我说，刷了好几遍呢。结果他妈妈就说我骂她。那个时候我和他妈妈在厨房，我说了什么凌子璇也不知道。可他一点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他妈妈。
一顿暴揍，那次对我拳打脚踢，还动用了他家的椅子。他的哥哥是博士，当时出去见一个朋友，没在家。他的爸爸还是那样病着，可骂我的声音一点都不小。
最后，我是瞧准机会，逃出他妈妈家的。那次打的很惨，额头有血流下来，一路上都恶心。
那天我害怕了，我怕自己死掉。我的爸爸妈妈还在农村，他们没有退休金，没有生活保证，我的弟弟也没有正式工作，他们都需要我照顾，我不能死，也不想死。
我惊慌的擦着额头的血，打车去了医院。刚下车，给了司机车费，我就晕倒了。
后来是司机把我送到急诊室，急诊室的人认识我。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给凌子璇打了电话。
那次，我在床*上躺了七天，单位同事也都知道他打我的事了。议论的人自然很多。他每天去医院，也不跟我说话，只是把饭留下就走了。上厕所什么的，都是好心的病友帮我。
只是扶我一把，我就觉得很温暖。还觉得，还是好人多啊。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