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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同人)名流之家[安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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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飘渺却动人,阳光洒落着,安娜微微眯起眼睛,抬头望着旧时代春日里有些湛蓝的天空,她第一次觉得——活着很好,因为有意义,因为幸福。
   
       谢廖沙为他们带来了水果,新鲜又饱满的樱桃,水珠在上面把表皮都涂抹得亮晶晶的。
       “我问过斯留丁先生了,他说吃这个对您还有小宝宝都很好。”谢廖沙把樱桃放在她们中间,本来在旁边玩耍的孩子们这会儿围拢了过来,谢廖沙表示大家可以一起吃。
   
       孩子们欢呼着,吃得汁水顺着舌尖有些蔓延在嘴角边上,安娜把谢廖沙拉到怀里,微笑着又小声地道谢,谢廖沙害羞的亲了她一下,软软地表示:“您永远都不需要对我道谢,妈妈,我爱您呢,现在,我还爱着您肚子里的小宝宝,我会是个好哥哥。”
   
       “我也爱你。”安娜轻声说,这句承诺随着那天午后的阳光一样,深深地印在了男孩儿的心里。
   
       两个礼拜之后,卡列宁说他们要准备回彼得堡了。
   
       卡列宁说这话的时候,谢廖沙正在挖他的布丁,他比任何人都更关心母亲和小宝宝的健康。
   
       “妈妈可以回去吗?”谢廖沙担忧地问道。他从一些夫人那里得知怀孕是一件很凶险的事情。
   
       “别太担心,谢廖沙。”安娜说。
   
       谢廖沙从凳子上下来,他走到安娜的身边,先用小手轻轻地碰了碰安娜还没什么起伏的腹部,然后才抬起脸来说:“现在她还很小,火车会把她颠出来吗?就像雷斯垂德夫人果篮里的西柚一样?”
   
       安娜被逗笑了。
   
       “如果她被颠出来了,你可以把她再捡回来。就像你之前帮助那位夫人一样。”安娜半真半假地说。
   
       谢廖沙露出一个惊恐的眼神,然后他知道自己被骗了,所以撅撅嘴。
   
       “我真担心。”
   
       “无谓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谢廖沙,难道就因为这样,你打算在你母亲生产之前都一直不回去吗?”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啊。”谢廖沙小声地咕哝。
   
       卡列宁拧起眉毛,在他开口之前,安娜拍了拍这位高官先生的手臂,道:“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安娜摸摸谢廖沙的头发,然后又碰了碰他的耳侧,他们正腻歪的时候,卡列宁说:“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是担心的。”
   
       母子俩望向男人。
   
       卡列宁略微咳嗽了一声,然后又敛眉说:“我已经询问过斯留丁了,你现在的情况可以乘坐火车。”
   
       “哦。”安娜微笑起来。
   
       他们回到彼得堡的那天是初夏的第一场雨,空气中有些潮湿,还微微的发粘。
   
       比卡列宁预计的要糟一点,安娜有点低烧。
   
       斯留丁不建议用药物,所以只能安娜自己扛过去。
   
       他们回家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按照原来的行程,卡列宁需要先回政府部门一趟。
   
       安娜本不是个矫情的人,尽管卡列宁没说,但他急着赶回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向对方表示,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卡列宁看上去头一次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会照顾妈妈的,父亲。”谢廖沙认真地说,他在这段时间似乎又长高了一点。
   
       “哦,我们都差点忘了他。”安娜笑着说。
   
       见状,卡列宁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先去部里一趟。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让卡比东内奇去找斯留丁。”卡列宁叮嘱到,安娜一一应了。
   
       在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好后,卡列宁才离开,比他原来计划的已经晚了二十分钟,所以这晚了的时间只能从路上赶了。
   
       卡列宁坐在马车上开始思考如何从事情的缝隙中再挤点时间出来,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没去思考过一个他本就应该最先思考的问题,可这并不重要了。
   
       卡列宁是一个聪明人,又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的妻子怀了第二胎,于他而言自然是高兴的,这感情来得自然,不会突兀,但对于安娜本身而言,那意味着更多。
   
       鼻塞有些严重,她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谢廖沙穿了一件深色的薄款海马绒水手外衫,在这场雨水中,不管是他卷卷的头发还是面容,都像是某种湿润又可爱的青苔一样,带着一点鲜嫩和绒呼呼的。
   
       他正在忙碌。
   
       把茶点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测试安娜的枕头是否足够松软,又带来了热水和一本故事书,就像是为了储存冬天过冬的粮食而忙个不停的松鼠一样。
   
       “您觉得怎么样?妈妈。”谢廖沙吸了吸鼻子,他自己倒是满头大汗了起来。
   
       “我怕你会病了。”安娜拿起帕子替小家伙擦了擦额头。
   
       谢廖沙伸出还有些胖乎乎的小手给安娜摸了摸额头的体温,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对比一下。
   
       “还有点。”他担忧地说道,一双蓝眼睛像是调了浓重的色彩一样,带着点湿乎乎的。
   
       安娜说话的时候不想太靠近对方,免得传染了过去,所以她只是轻轻地拉着谢廖沙的小手。
   
       “你给我讲个故事我就会好了。”
   
       “恩。”谢廖沙软软地应了。他今天争取到了把法文课程推迟一个小时的福利。
   
       谢廖沙翻开故事书,他选了一个有很多小兔子的故事。他喜欢小兔子,那个故事讲的是一只兔子妈妈和她捡到的小鹿的故事,他觉得那只虽然个子不高大,却很勇敢的兔子妈妈就像他的妈妈。
   
       “尽管他们长得不太一样,喜欢的食物不一样,说话的声音也不一样,但妈妈就是妈妈,孩子就是孩子。”
   
       安娜没有睡着,在谢廖沙发表那个见解之后,她才清醒过来,原来她真的把这个简单的故事听进去了。
   
       “它有一个好妈妈,我也是。”谢廖沙最后轻声说。
   
       安娜静静地看着谢廖沙,男孩儿正低垂着眼眸,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书页,看上去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故事中,敏感又可爱。
   
       突然之间,那偶尔在心里浮现的一些尴尬和疑虑,就在这一刻完全释怀了。
   
       安娜微笑着伸出手,她纤细的指尖戳了戳谢廖沙手背上的肉涡涡,然后用自己成年人的大手,把谢廖沙的小手拢在手心里面,在对方迷惑的神情中,把手贴在自己的心房。
   
       “这里是一个小房子,很精致,很私密,又很脆弱。它真的很小很小,所以妈妈只会把十分重要的人放在里面。以前这里面只有妈妈自己,现在,还有你们。”
   
       谢廖沙微微瞪起眼睛,好半响才露出一个柔软的笑脸。
   
       “还有她,我们都在里面。”
   
       “妈妈,如果你的房子里住不下了,可以放到我的房子里,我的房子很大,可以住很多很多的人,我把你们放在最里面的一间,这样我们还是一家人,然后,我们出去的时候还有很多很多的好人。这样,不管在里面还是外面,我们都会很幸福。”
   
       安娜看着谢廖沙天真的笑容,什么理智的话语都没说,而是陪着他继续编造这些幸福又愚蠢的傻话。
   
       低热还在持续,雨也一直没有停过,谢廖沙去上法文课了,安娜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装订好的记事本,她坐在椅子上,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才写下第一句话,事后,她郑重地把那只写了一页的记事本锁进了小匣子里面。
   
       她躺在床铺上,伴随着雨滴声,抚摸着腹部还未有任何改变的小生命,低语了几声。
   
       她想:如果她的生命是从不幸开始的话,那现在,一切已经改变了,一个幸运的生命正在她体内被孕育着。
   
       改变她的不是魔法,只是她的丈夫和儿子。
      
      ☆、第64章
      
        安娜醒了过来,她听到脚步移动的声音,待她睁开眼睛,就瞧见了那双蓝眼睛,就像是刚才凝望过的天空。
   
       “我有句话忘了告诉你。”
   
       “什么?”卡列宁不解地微微皱眉。而他的妻子只是微笑了一下,轻轻地拉着他的手说:“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家人,很久以前,也是你的朋友。”
   
       “你……”
   
       “亚历克赛,现在,你觉得幸福吗?”
   
       卡列宁很少从他妻子那里听到这种询问,他们都并非敏感而多情的人,他原先认为他妻子相较于他而言,感情方面自然是更加细腻的,但无论如何,同绝大多数同僚的夫人相比,他的妻子永远更加聪慧和理智。
   
       不管安娜的初中时什么,卡列宁总是会对她坦诚的。
   
       “是的。”
   
       “这样就好。”安娜笑着说道,看上去十分满足。
   
       “谢廖沙呢?”
   
       “他正在外面。”
   
       “让他进来吧,现在我得瞧着你们两个我才觉得美满了。”
   
       卡列宁把谢廖沙喊过来,那小男孩儿睁着一双圆圆的蓝眼睛过来,有些担忧又有些疑惑。
       “到这儿来,谢廖沙,同你父亲站在一起,靠近点。”
   
       虽然不明白目前的意思,但谢廖沙还是照着安娜的话语做了。
   
       安娜偏头看着这父子俩,吃吃的笑了一下,这是唯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不管是梦也好,是真实也罢,都是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真像啊,亚历克赛,我从谢廖沙身上仿佛看到了你的小时候。”
   
       “你做梦了吗?安娜。”卡列宁问道,他把安娜扶起来,枕头垫在她腰背后面,谢廖沙倒了一杯水过来。
   
       安娜喝了一口水,然后说:“我不知道,如果那是一个梦,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梦。”
   
       “您梦到什么了?妈妈。”谢廖沙有些好奇。
   
       “现在不可以说。”
   
       “那要什么时候?”
   
       “也许等到三十年后。”
   
       “那实在是太久了,三十年后我就跟父亲一样大了。”谢廖沙咂舌,他开始想象三十年后的自己,比他父亲更加高,而且健壮,他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上校,穿着制服,非常威风。
   
       安娜越过正陷入幻想的谢廖沙,看向卡列宁。
   
       “你应该换一件外套。”安娜说。
   
       卡列宁把外套脱了,那上面还带着一丝水汽,雨还没停,他应该是直接赶过来的,没顾上自己。
   
       安娜把那个孩子同卡列宁重叠了一下,仿佛瞧见了很久以前跟谢廖沙差不多大的男孩儿。从孩童到少年,再到青年。
   
       这些她都不曾见过,但没关系,他们还有以后。
   
       几天之后,彼得堡春季的最后一次赛马会开始了。
   
       对普通人来说,这不过是上流社会又一次闲情逸致,但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不同的。
   
       沃伦斯基伯爵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安娜了,他依旧渴望这个女人。培特西对他说让他放弃安娜,可未曾得到过又有什么能放弃的呢?
   
       在卡列宁从国外回来后,他见过对方两次,都是隔着人群,但不妨碍他挑剔这个人,从长相,年纪,到那一板一眼又或者虚假的微笑。
   
       沃伦斯基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马鞭,然后又去马棚里看他的马,他喂给了这个帅小伙一颗松子糖,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脖颈,在马儿打了响鼻之后了呵呵的夸奖它。
   
       “你会带着我赢得这场比赛对吗?”沃伦斯基冲着马儿问道,然后他心里就在琢磨,像是有一种豪情灌溉得满满的,他坚信着,只要他赢得了这场比赛,那么,安娜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毕竟,一个男人要征服一个女人,总是得猎一头狼来看看。
   
       沃伦斯基伯爵的打算没有人知道,卡列宁府,安娜正向对方建议。
   
       “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用来筹备军饷,修建学校。”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卡列宁抬眼问道,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不向一开始那么谨慎了,毕竟,他的妻子总是给他带来一些意外。
   
       “我和那些夫人们喝茶的时候,了解的可比你还多。”安娜笑着说。
   
       “聚众赌博可不是值得表扬的。”卡列宁说。
   
       “你知道怎么做。”安娜说,然后问,“介意暂停一下公务,陪我们喝杯茶吗?”
   
       “偶然一次是可行的。”卡列宁依言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然安娜挽着他的手臂去起居室,谢廖沙正好课间休息,似乎是攒了一肚子的话语要和他们说。
   
       “她看上去没有长大。”谢廖沙摸了摸安娜的肚子,有些忧心,“是不是没有吃饱?”
   
       “还没有三个月,她正在积攒力气,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大了。”安娜说,为了满足谢廖沙的心愿,他们现在都默认为孩子会是一个女孩儿。
   
       谢廖沙点点头,然后小心地把手拿开,好像是怕自己会碰坏安娜肚子里的小宝宝。
   
       “我等不及要给她准备礼物了。”
   
       “陶丽舅妈他们送来的东西她会喜欢吗?舅妈他们似乎认为她会是个男孩子。”谢廖沙有些纠结,那些玩具里面很多都是给男孩儿玩的,这样看来,大部分人似乎期待他会有个弟弟而不是妹妹。
   
       “我觉得她会喜欢的。”
   
       “好吧,如果她不喜欢,我会给她更好的。然后我可以假装自己才三岁,有时候我可以玩它们。”谢廖沙似乎找到了解决办法,为了不浪费陶丽他们的心意,他会抽段时间让自己变小来玩那些玩具,如果他的妹妹不喜欢那些玩具的话。
   
       “你会是个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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