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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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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的双脚向下拖。

不等他有任何反击的举动,第三名大汉已用一把尺八匕首抵在他的小腹上,喝道:“不许动,你给我乖乖地听侯摆布。”

他脸色一变,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再反抗,问道:“诸位是何用意?”两名大汉七手八脚取牛筋索捆上他的双手,然后拖出房外。幽暗的廊下,出现了两个人影,凶一眼便看清其中之一,赫然是先前被他制住的大汉,便明白了一半。大汉走近,阴森森地冷笑道:“狗东西!你还逞英雄么?有你受的人了。”声落,连抽他四记耳光。

接着,五个人拳脚交加,围殴他一个人。只打得他扑地再起,头青脸肿痛苦难当,双手被绑五个大汉拳重脚沉,那还会好受?他感到眼前发黑,躯体欲裂,五内翻腾,昏天黑地。但他闷声不响,被打倒后又站起来。可是,沉重的打击委实受不了,他吁出一口长气,终于昏厥。

醒来时,他感到浑身的骨头似乎已经散开了,痛楚向怒潮般阵阵袭来,痛得神智一清,这才发觉救醒他的人,是同房的几个旅客和两名店伙。店伙取来了一盆冷水,由一位旅客替他用布拭脸。“他醒来了,谢天谢地。”替他拭脸的人喜悦地叫。他睡在自己的床上,同房的旅客皆在四周照应,十来双关切的眼睛注视着他,令他感到一阵温暖。“请将在下的革囊拿来。”他虚弱地说。

鹑衣老人在他床头的盛物架取下革囊,放在身旁打开说:“小兄弟,你要什么。”“取跌打药吞服,劳驾伙计替我取一碗酒来。”他一面说,一面忍痛坐起,从革囊中取出一个尺二长的木盒,和数瓶丹丸药散,倒出三颗未包有蜡衣的褐色丹丸丢入口中,又道:“谢谢诸位相救盛情,那些人呢?”

“走了。”一名旅客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店伙计贵店难道就容许外人欺负客人么?”他向店伙问。店伙计一脸尴尬,苦笑道:“他们都是洪春坊杨五爷的帮闲打手,杨五爷的侄儿杨钧是巡捕大爷,不要说小店招不住,太平府谁敢惹他们这群凶神恶煞?”

“哦!原来如此。”他冷冷地说。

另一名店伙取来了一大碗酒,他接过咕噜噜猛往口里倒、“受了伤,酒不可喝得过多。”鹑衣老人皱着霜眉说。他喝干了碗中酒,笑道:“不会破皮流血,不要紧,酒可助药力驱散淤血,有利无害,多谢老伯关注。”

他再次向旅客道谢。方将革囊推在枕边,呲牙咧嘴地躺下调息,敦衣老人也躺下了,扭头低声问:“小兄弟,如果撑不住,去找个郎中来看看好不?”“小可本就是郎中,明天开个单方检两服药,三两天便不妨事了。”“你是个郎中?专那一门?”敦衣老人信口问。

专治小儿百病,擅长妇人暗疾及跌打损伤,对针炙尤有专精。”“呵呵!你可真用上了,自己医自己,难怪这般沉得住气了。你贵姓?老汉姓于,名超。”“小可姓李,单名玉。”“你会治伤,能否治疾?”“五痨七伤,岂能分开的?”

“哦!老朽倒小看你了。老汉有一位朋友,年前双耳突聋,十指疼痛不能握物,神智不清,终日浑浑沌沌,不知能否医治。”

李玉略一沉吟,说:“行医的人,必须看症论病。依老丈说来,恐怕是年少阳有病,内用药剂外用针炙及推拿,该可凑效。”“小兄弟,我那位朋友家徒四壁,和我一样贫穷,但不知小兄弟能否做做好事,免费替我那位朋友诊治?”

李玉猛然想起怀中的银子,探手一摸,那里还有分文?连银钞也不翼而飞,显然已被那些打手顺手牵羊搜走了。

“土匪!强盗!”他恨恨地低声咒骂。于老人转过头来,展笑道:“我那位朋友如果肯做土匪强盗,便不会穷得……”“老伯请勿误会,小可骂那几个打手,他们抢走了我二十五两银子,我的盘缠完蛋了。行医志在济世,小可却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老伯那位朋友贫穷,小可不取分文,愿为效劳,但不知贵友目下在何处?”

“龙山。”

“龙山在何处?”

“在当涂县南十里地。你酒量不错,可知道孟嘉落帽的典故么?”“不错,孟嘉善饮,但从不乱性,深知酒趣……哦!记起来了,龙山,那不是桓温大宴龙山,孟嘉落帽之处么?”

“正是那座山……”

“可是,小可有事,不到当涂……”“一去一回,半天功夫尽够了。小兄弟……”“好吧,过两天再去好不好?”“谢谢你,小兄弟。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你了。”

李玉怎能入睡?直至三更以过,方在痛楚中睡着了。

当涂县是太平府的附廓,龙山地西南十里地,往返甚便。因此他答应了,休养了两天,身上的淤肿已消,他不敢再去找表兄要钱,怕引起官方的注意。

第三天一早,他挂了革囊,吩咐店家看住自己的行囊,说是晚上还要回店,然后点著打狗棍偕同老人出城,沿南下大道直奔龙山。

沿途,于老人有意无意地探询他的家世,他也就信口胡诌,编出一套足以令人深信不疑的鬼话专用敷衍。“小兄弟,你遭受个凶悍的打手围攻,最后受创昏厥,可知内腑受伤不轻。可是,你两天之后便已恢复体力,如在旁人,三个月以内不见得下床。依老汉看来,你定然是个练武的人,与药力无关。”于老人平静地说,口气相当肯定。

李玉淡淡一笑,说:“不瞒老伯说,专治跌打损伤的人,如果不练武,即时再高明也无人敢信。”

“小兄弟练的是外家呢,抑或是内家?”“学武没有内外之分,只分技艺。”

“请教。”

“任何练武的人,无不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皮骨。而技艺则分为技击及武艺两途。所谓技击指个人健体防身的拳脚兵刃。武艺,是指骑射阵法,也就是所谓万人敌。而武艺可包含技击,技击却仅沾了武艺一些边而已。技艺五花八门,学无止境,即使学至刀砍不进斧劈不入的境界,但到了两军阵地,千军万马厮杀,兵马汹涌如潮势如山崩时同样无用武这地,只不过比别的人生存机会多些而已。”

“刀砍不进斧劈不入,他自然死不了,还怕什么?”

“不见得,能练至不畏刀斧境界,必须练气,而气功不可能永无涸竭之时,精力损耗过度便会气竭,气竭便与常人并无不同。再说,自神机营建立以来,个人技艺已没有多大用处了。”

李玉感慨地说。“此话怎讲?”“老伯当知道响马贼的贼首刘七。”“听说过轮子是响马贼八巨头之一。”

“他浑身刀枪不入,气功到家。气功比他高明的人方可伤他。可是,他兵败江阴,身死狼山,辽东兵、大同兵、通州兵、宣府兵,四兵皆有神机营,枪炮如雨,师翱铳顷刻三发,毙人马于三百步外,九龙筒,九道火箭可届十丈,铁棒雷飞炮,可横扫千军,神铳与手反铜铁铳,伤人于百步外,一窝蜂神机箭铳、弹箭如狂风暴雨,任何血肉之躯,也禁不起这些火炮一击。刘七兵败狼山,被北兵所围,不死何待?”

神机营,设置于永乐年间,北一次使用神击炮,由内府兵仗局制造。多年来,发展的火器数十种之多,最大的是神机炮,最小的是手把铜铁铳,交由边军使用,专门对付无鞑子。在(十六年)嘉靖八年后,制佛郎击炮。万历年间,制红夷大将军,用以攻城,可洞裂石城攻无不破。

“咦!你似乎对军伍中事极为熟悉哩!”于老人讶然说。

“咱们不谈这些无味的事,谈谈老伯朋友的病状,可好?”

“老汉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可以毫无困难地打发那五个打手,但你却不反抗。”

李玉的脸上,涌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苦笑道:“老伯,世间的事,有许多不可以常情论的。”

“哦!你有所顾忌?”“他们替锦衣卫的人做眼线。”“你怕他们?”“不!我双拳难敌四手啊。”于老人会意的一笑,不再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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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救逃官沈仲贤

龙山,那是一座仅周十五里的小山,山南有一条黄池河,草木葱笼,满山叠翠、黄池河向西流,卅里到大信镇,合大信河汇入大江。要到龙山,必须离开南下大道,抄小径沿池河东行。远远地,便看到了青翠的龙山,小径穿过一座村落,村前竖着一根将军箭,写着:“碧螺村。东至龙山村四里。”

朝阳带来些少暖意,天晴气朗。两人向村口走,于老人向前一指,说:“老汉的朋友不住在龙山村,而是住在山上,距龙山不足三里,快到了。”

李玉却不理会老人的话,目光在村落内外搜视。一个在天涯亡命的人,他的警觉性比任何人都高,对可疑的事物极为敏感,不放过任何影响自身安全的征侯。

首先,他发现村中空阒无人。其次,静得可怕。再就是他发现村口右侧的灌木丛中,有一道耀目闪光一闪即没。

“这座村庄有古怪,恐怕有事非。”他说。

“你认为有是非?”于老人惊问,倏然止步。

“不可停留,我们已经被人监视,停留反而启人疑窦。”他沉着地说。接近村口的栅门,右面的矮林中踱出两个带刀的青年人,劈面拦住去路。一个青年人用阴森森的声音说:“留步,你们要入村,有何贵干?”

于老人上前欠身行礼,陪笑道:“老汉与同伴要支龙山访友,只是经过贵村,借光借光。”发话的青年人向同伴呶嘴示意,不怀好意地说:“老四,带他们走。宁可错捉一百同学能溜掉一人。”老四向两人招手,叱道:“随我来,走!”

李玉脸色一变,问道:“小可身有要事,不能耽搁,请问……”

“呸!在这儿没有你问话的机会,你走是不走?”老四凶狠地问。

“好,好,走,走,老汉遵命。”于老人惶然叫,身子在战抖。李玉只好顺从地跟在老四身后,进入村庄。村中心近路处有一座小庙,外面不见半个人影。老四带着两人到了庙门前,喝道:“进去,不许开口说话。”

李玉领先踏入庙门,暗叫一声“糟”!门后两侧,藏着四名皂衣公人。小殿左右人影憧憧,全是带了单刀铁尺铐练的巡检司的兵勇。神坐下,绑住八名男女老少,缩成一团,一个个泪眼汪汪,状极可怜。

三个衣着不同的人从左厢进入殿堂,中间那人身穿紫花罩袍,佩绣春刀。有一双发光的鹰目,留着八字胡。削脸高颧薄唇,流露着冷酷无情的气息。另一人穿着巡检官服,身材壮实,显得精明强干。第三个人年约四十开外,高大结实,虎背熊腰,生气勃勃,佩一把沉重的雁翎刀。

老四紧走两步,在阶下行礼禀道:“禀上大人,村西捉到两个岔眼的人,押来请大人示下。”

穿紫花罩袍的人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冷冷地说:“押到里面去,杨巡检好好问一问。”说完,转身往里走,说的是标准京师口音。

“卑职遵命,”穿巡检官服的人欠身恭敬地说。

过来了两名公人,将两人推至殿角,首先遍搜两人的身上携带杂物。两人身上只有三二十文制钱,李玉身上除了革囊之外,别无长物。巡检大人抢过革囊,在神案上摊开。木匣中盛着十二枚长短不一的针炙用金针,银芒闪亮,其细如发的毫针闪亮耀目,名虽是金针,其实都是银合金所制成,名不符实。之外,全是些膏丹丸散。

“你干什么的?”巡检大人向李玉沉下脸问。“草民是走方郎中。”李玉恐惊地答,害怕的神情装得很象。“报名籍行业。”“草民李玉,也叫李三。南京应天府江宁县龙江关人氏,走方行医为业。”“你到碧螺村干什么?”“草民随那位老伯到龙山村替人治病,路过此地,被村口公爷不由分说……”

“住口!不许多说。你不认识碧螺村的沈青云?”

“谁中沈青云?草民在此地人地生疏,第一次经过此地。”杨巡检向捆地一块儿的男女一指,阴森森地问:“你不认识这些人?”“草民确是不认识他们。”

坐在一旁冷然注视的穿紫花罩袍大人挥手道:“这厮鬼头鬼脑,等会儿好好问他,先问问那老不死。哼!这两个刁民,八成是沈犯派来探风声的眼线,千万不可被他们所骗。杨巡检,你这样问话,是问不出任何口供的。”

“卑职……”

“把他们分开,准备动刑,他们便会露出马脚了。这条路只是村镇僻径,凡是经过的人多少皆有关连……”

话未完,外面有人大叫:“有人闯村,休教他走了。”

殿中一乱,始终跟在穿紫花罩袍人身旁的佩雁翎刀的中年人踊身一跳,便纵出殿门,冲出了庙门外。“先把他们捆上。”穿紫花罩袍的人沉喝,领着一群的急急出庙门面去。那年头,百姓小民如奴,说捆就捆,谁敢反抗?两个公人取出牛筋索,将两人的手捆在身后往男女囚犯丛中一推。留下两个人监视,其他的人皆急急奔出。

远处叱喝声震耳,显然闯村的人在拒捕。

两个监视囚犯的公人,手按刀柄紧张地向外注视。

李玉被推倒在一名村姑身上,把村姑压得花容变色直喘气。村姑双手被反绑,无处躲闪。看年纪,约在十七八岁左右,脸蛋清秀,身材发育匀称,相当惹人注目。李玉挪正身子,附耳向村姑低声问:“小姑娘,你们是怎么回事?”小村姑脸色苍白,但似乎还沉着,而且不象是见不得人的娇闺女,战粟着低声说:“我爹被奸臣谷大宽所嫉,被革籍为民已有半载,举家迁至碧螺村避祸,却不幸被奸贼查出,派兵前来缉捕至南京,恐怕要押解至京师受审。天哪!老天爷瞎了眼啊!”“谷大宽,是不是高平伯谷大宽?”李玉问。“正是那奸贼。”

“他的兄长太监谷大用,目下提督西厂。老天!得罪了他们,那还了得?你们一家子恐怕……”“男子死路一条,女的送教坊司”于老人冷冷的接口。

那时,东西两厂加上内厂,派逻卒刺探天下事,惨绝人寰。北至京师,南抵百粤,官民百姓看到鲜衣怒马操京师口音的人,无不传相避匿,如见鬼魅。三年前刘瑾伏诛,撤去西厂和内厂,除了刘瑾提领的内厂是真正革除后,西厂名除实存,目下仍由谷大用主事。凡是被锦衣卫与三厂提解的人,不管你有罪没罪,先上刑再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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