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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阁主有病(g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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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单薄的闻墨弦,死死拧着眉,透过一树繁阴看着周身弥漫着悲伤的人,有些抑制不住捂住胸口,企图压下里面清晰难忍的痛意。顾流惜那一耳光仿佛抽在了她心上,疼痛难忍,让她差点克制不住。她隐忍地看了良久,直到那人颓然进入房间。她呆呆看着阖上的房门,随后转身有些失魂地离开。
苏若君和苏彦原本正在谈论那日对顾流惜下手的那批杀手的消息,却见闻墨弦疲惫地走了进来,身后紫苏紫曦两人具都忧心忡忡。
两人具都皱了皱眉,苏若君轻声道:“阿墨,出了什么事?你脸色很不好。”
闻墨弦淡淡笑了笑:“没事,估计有些累了,我先回房歇息片刻,你们莫要担心。”
看出她不想多说,苏若君只能让紫苏陪她回房,眼神带着询问之意看着紫曦。
紫曦摇了摇头:“主子昨日同流惜姑娘相认了,一直很高兴,午膳后两人在那说话,兴致也颇高,我怕打扰她们也就和紫苏退下了,谁料主子突然说要回府,神色也就成了方才这般,我们也不敢多问。”
苏若君点了点头,随即紧了紧眉:“阿墨最忌情绪太过跌宕,虽说好了许多也不可大意,我去给她开副安神静气的药,再去西苑问问流惜姑娘。”
苏彦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都相认了,怎么还有这般多风波。”三人相视一看,神色具都有些无奈,这厢闻墨弦头也不回地离开,让顾流惜深受打击,甚至一度悲观地无可自拔。回房之后,她更是怔怔地呆坐了一半晌,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她同闻墨弦相处来的点点滴滴,还有意乱情迷后她的反应,如此在甜蜜和痛苦中来回挣扎。
可是想完痛完之后,顾流惜却是冷静了下来。闻墨弦当时的反应虽然很激烈,可是仔细想来,其中并无半分厌恶,更多的是惊愕甚至有些懊恼。即使后面她表现得十分平静,可是情绪明显不对劲,和平日的温润淡然相比,多了许多刻意,也就是说她根本是在掩饰她的情绪!
顾流惜陡然想起闻墨弦的身子,心里顿时又是酸涩又是希冀,她可不可以奢望,闻墨弦如此反应只是因为逃避,因着顾虑,而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苏若君来了西苑。而从她口中得知了闻墨弦的状况,让她心疼的同时,更是给了她一丝确定,也许事情并非她想的如此糟糕。
至于苏若君询问她两发生了何事,她如何能够启齿,只能沉默以对。
苏若君并没打算逼问她,抬眸看了她一眼,缓声道:“你不方便同我说明,我也不会强迫。只是希望你能开导下阿墨,她身子经不住太大的情绪波动。”
顾流惜心里一痛,点了点头,最后语气中带了丝祈求:“若君姑娘,你告诉我,墨弦的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没告诉你么?”
“我……原本是预备说得,只是发生了些事,她没说下去。”顾流惜声音有些窘迫,又有些黯然。
苏若君点了点头,提及闻墨弦的病,她脸色也差了许多。
“当年苏家全家被灭门,阿墨同你分开后,也没能逃脱。师傅寻到阿墨时晚了一步,阿墨已然挨了那领头之人的一掌。具师傅所言,那人一身功夫奇高,修炼的那门掌法阴毒无比,也是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顾流惜听得脸色发白,上一世她对江湖之事了解的不少,苏若君那几句形容,让她瞬时便想起一个人,当初冥幽教的大护法,蔺印天!她失声道:“可是寒煞掌!”
见苏若君虽有些惊讶,却依旧点了点头,而顾流惜的心直接落入冰窟。也就是说当年血洗苏家的,就是冥幽教,不,应该说是蔺印天。既然冉清影要顶替苏流觞的身份留在冥幽教,那么她说得苏叶原本是冥幽教教主的事想必也是真得,不然这样做毫无意义。
至此顾流惜也隐隐明白了,苏家当年被灭门的真相了。根据上一世冉清影那半真半假的话,还有闻墨弦同她说得往事,应当是蔺印天想要名正言顺控制冥幽教,还想从苏叶那里得到不知有何奥妙的两块玉,所以对已然隐居避世的苏叶痛下杀手。随后让冉清影顶替苏流觞,替他掌管冥幽教!
而冉清影上一世将苏家灭门之祸,推到当时武林第一铸剑世家,名剑山庄头上,却不知名剑山庄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可此时她顾不得深思,寒煞掌的阴毒她曾见识过,中掌之人若是内力扛不过,那股阴寒的掌力直接会侵袭心脉,即使活下来,那股残留的寒毒,也能让人生不如死。当年才八岁多的苏流觞,能有多少内力,怎么能经得起那一掌。心口疼得如撕裂一般,顾流惜颤声道:“那她……如何撑下去的?”
苏若君抿了抿嘴:“当时阿墨经脉具断,原本已然没了气息,可师傅不肯放弃,费了许多奇珍草药加以金针渡穴总算让她有了丝气息。而后用请了四位功力深厚的好友,整整一个月给她送内力,终是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顾流惜听得浑身发抖,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她也能想象得到当初不过八岁的人,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活下去的。她眼睛通红,哑声道:“所以她就是那次留下了遗症?”
第33章
“师傅虽说医术高超,可那时情况太过紧急,除了给阿墨保命,已经别无他法。阿墨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心脉却受损严重,加上寒气入体,身子一直不好。”
说到这她眼里又是越发无奈:“可这并不是最严重的,阿墨天资聪颖,习武更是悟性非凡,加上背负一身血仇,武功进展神速。但当初四大高手武不同源,内力一直在她体内互不相容,一直维持的平衡终究被打破,让她身子更是一落千丈。师傅在七年前就远走寻药,我接手替她治病,最后无奈封了她体内的内力,没了内力撑着,她不至于立即毙命,却落下一身毛病,十年来越发孱弱,受尽磨折。”说得过程中,苏若君脸上具是悲悯,她自那日起就跟着闻墨弦,闻墨弦经历的一切,遭受的病痛,她具都看在眼里。她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小她五岁的人,也为她的坚韧所折服,因此耗尽心力想让她摆脱痛苦。
顾流惜脸色白若金纸,差点就站不住:“所以,那日我给她送内力,你们才会如此惊慌?”
看到她点头,顾流惜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后怕不已,自己竟是差点因着无知害死她!
苏若君见她如此,也猜到她在想什么,连忙宽慰她:“你不必多想,这么多年的从来没想到她能接受别人的内力,偏偏是你能用内力缓解她的病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顾流惜听得她的感叹,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的出现对她而言到底是辛还是不幸?
两人随后并未聊太多,顾流惜送走苏若君,只觉得浑身都疲惫不堪,脑子里混乱不堪。为着闻墨弦过往遭受的一切,为着她如今难以痊愈的身子,还为着如今挑明了的感情。
辗转一宿,顾流惜虽然觉得自己如今去寻闻墨弦有些尴尬,可是却没办法不去见她。她已然打定主意,无论闻墨弦对待自己是何种感情,她只需要明确一点,她会一直陪着她,全心守着她,这已然足够了。
出了门她朝着苏府一路走去,路过街角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让她顿时僵住,是她二师兄,孟离!
她沉了沉眸子,犹豫片刻,悄然跟了上去。靠过去她才发现,孟离并非独自一人,前面还有两个身穿灰色短打的两个中年人,看两人的步子,应该都是练家子,功夫比孟离还高一些。
顾流惜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幸好他们一路在小巷子中穿行,给了她很好的遮蔽之处。不过半盏茶时间,三人开到了一处很是简陋的土瓦房。敲门后,一个干瘦的男人前来开门。
顾流惜瞥了一眼,发觉那男人右手袖子空荡荡的,竟是断了一臂。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掏出一个陈旧的匕首,那人顿了顿,侧身让三人进了屋。
待三人进去后,顾流惜轻盈跃上屋顶,屏气敛息,听着屋内几人的谈话。
几人说话声音很低,大多是些随意地闲聊,好像是应那断臂男子的故友之托前来拜会,邀其前往一叙。顾流惜心下疑惑,那断臂男子不清楚,她却是明了,先不管那两个中年男子,孟离怎么都不可能特意帮别人来寻一个其貌不扬,而且潦倒落魄的故友。那这个人,必然对他们别有意义。
那男子对他的那故友似乎很是信任,看到匕首,居然信了孟离三人的话,当真欢喜地以为他的故人如今投在天岳山庄门下,过的风生水起了,跟着三人就走了。
顾流惜隐隐觉得该是这人跟冉清影的事有关联,因此特地让三人将其骗去。一直想弄明白孟离到底为了何事投靠冉清影的顾流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尾随几人一路到了天岳山庄。
此时的天岳山庄同她记忆中并无多大区别,让顾流惜心里微微有些触动,不过很快她便敛了心神,悄悄隐在院墙的一角。天岳山庄不同于苏州城内的商户,防卫要森严的多,门口有两人守着。顾流惜跃上墙头看了一下,里面并无护卫,但顾流惜却能感觉隐藏着丝危险,应该暗中有人守着,单凭自己怕是很难潜进去。
思及自己还要去看闻墨弦,她决定先回去,日后再从长计议。在她预备离去时,却瞥到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旁边跟着的一脸严肃的人正是孟离。
那人看着大概四十多岁,两鬓却是染上了花白,五官生得很是硬朗,眼神深邃,明明带着笑意,却透着丝森然。
他看了眼孟离,声音低沉轻缓:“影儿同我提过你,对你很是赞赏。这次能寻到那人,你功劳不小。”
孟离声音依旧冷淡:“护法过奖了,算不得功劳,只不过是在各取所需。”
那男人眼里笑意莫名:“不卑不亢,冷静自持,不愧是孟庭闲的儿子。”这话听起来是在夸赞,孟离却觉得分外讽刺!
顾流惜眸色一沉,这人声音好熟悉。可是此时她更惊讶的是他说得话,追魂刀孟庭闲?江南第一镖局的流云镖局的总镖头!二师兄是他的儿子?
就在顾流惜惊疑不定时,她陡然察觉到一股分外危险的气息袭了过了,她猛然抬头,与此同时瞬间掠开。紧接着一股分外强劲的掌风袭过,压的顾流惜心里一凉!
她还未站定,那男子已然瞬间掠了上来,顾流惜侧身躲过,同那人过起招来。顾流惜虽然身法轻盈灵活,但那男子的内力十分浑厚,功夫竟是高得出奇,隐隐带起的掌风压得顾流惜胸口发闷。两人腾挪交错间,已然迅速过了数十招。
那玄袍男人眼神微闪,出招速度陡然增快,顾流惜避无可避被他一掌击中胸口,直接摔了出去。而跟着出来的孟离却是脸色微变,疾声喊道:“护法手下留情!”
那人皱了皱眉,看着挡在顾流惜身前的孟离,停下了手。
顾流惜只觉得胸口剧痛,一股冰冷的寒气迅速自胸口散开,一股血腥之气压也压不住,直接吐出一口血。在她视线开始模糊时,看到冉清影也赶了过来,可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人是蔺印天!
——
苏若君和苏彦几人最近都很心忧,因着闻墨弦自那日脸色苍白的回到府内后,一直不对劲。经常独自坐在院子里,神色怔忡恍惚。原本身子刚有起色,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就这几天时间,几乎又打回原形了。而顾流惜这几日也不见人影,苏若君无奈又疑惑,之前她去寻过顾流惜,按道理她不可能故意躲着闻墨弦。可是她去了几次都没见到她,西苑仆人更是说这几天都没见人回来。
一路走向墨园的苏若君皱起了眉,心下叹息,明明两人都相认了,阿墨寻到了记挂这么多年的惜儿,怎么反而成了这样?
步入墨园,就看到了坐在合欢树下的闻墨弦,此时已然是七月中旬,合欢树上一树繁花,绿荫叶中红粉花朵点缀期间。树冠茂密如伞,遮住略显炙热的艳阳。
明明是分外昳丽明媚的画面,可坐在树荫下的人,此时却显得很是寡淡,甚至笼上了一层阴霾。顾流惜不曾出现时,她虽少了许多开怀,却也不曾如此颓然落寞过。
苏若君缓步走过去,背对着她的闻墨弦,手里一如往日般执了一卷书,可是打开的书页却久久未曾翻过,她的眼神也是放空的。
见她还未发觉自己的到来,苏若君轻叹一声,伸手轻轻将她手里的书抽了过来,发呆的闻墨弦方才回过神。
“若君。”闻墨弦敛了敛神色,淡声与她打招呼。
苏若君放下手里的书,目光毫不掩饰地望进闻墨弦眼里,温声道:“阿墨,我们认识十年了,也一处生活了十年,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的么?”
闻墨弦垂下眼睑,默然不语。
“我晓得很多事情你喜欢自己闷着,可是这次你的表现,远比过去遇到事情时严重,而且这么些日子了,你还是无解,对么?”
闻墨弦清淡的眉宇间显露出一丝苦涩,摇了摇头。
苏若君眼眸闪了闪,突然开口道:“可是与你的惜儿有关?”
若是以往,苏若君这般说,闻墨弦定会淡淡
瞥她一眼,可如今她却微微僵了僵。
苏若君自然看出她的异样,微微笑了笑:“可是流惜姑娘终是对你表明心迹了?”
闻墨弦脸色有些错愕,怔怔地看着她,神色看起来有些好笑。随后她有些颓然靠在椅子上:“你都看出来了,偏生我傻不自知。”
苏若君见状敛了笑,正色道:“莫非阿墨接受不了她那异样的感情,又不知如何应对,这才烦恼。”
闻墨弦挑眉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当明白,我并非迂腐之人,此等事情也非是不曾见过。”
“那是阿墨你对流惜姑娘并无意思?”
闻墨弦抿了抿唇,抬头看着零星落下的合欢花:“你晓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太过复杂,我甚至都没办法对它下定义。可这几日我想了许多,若说我对她不曾动心,那我也不会如此乱心。”
苏若君皱眉:“那为何?”
闻墨弦伸手接住一朵残花,声音有些飘乎,还带着丝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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