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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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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夜,沈鸿英命令部下每人扎一个火把,临近城墙,一齐点燃,虚张声势,旋即将古城围个水泄不通。然后,由谢老狗带领五十余人,用锄头、铁铲、竹筐在旱西门外挖掘坑道。
这一次围城,果使城内惶恐不已,频频用绳索吊下人来去邵阳报信。
10月23日夜,当负责东门岗哨的尹东波押来蒋太兵,张云卿狂笑不止。沈鸿英不解地问道:“张先生何故大笑?”
张云卿忍住笑道:“我原以为凭着易豪的精明,至少已派出一两名送信人逃过了我们的关卡,今晚我们连毙几个,如今又抓了这位活的,由此可知,易豪已狗急跳墙,再无计可施了!”
沈鸿英听得明白,亦哈哈大笑,笑毕,从腰间拔出枪来欲杀蒋太兵取乐。
“慢!”张云卿拦住道,“暂且留他活命,天亮后,我要用他去揭穿易豪的老底,如此一来,他们自知援军不会来,会更加恐惧,士气也更加低落。兵书不是说,打仗凭的就是一股气么?一旦没有了士气,这样的军队很快就会灭亡。”
沈鸿英拍着张云卿的肩,连连称妙,因见黄干双在身边,用教训的口气骂道:“一个大废物,你看人家张先生多能干,兵法学得融会贯通,文韬武略,头头是道。哪像你,打现成的仗都不能取胜!”
黄干双只得低着头听训。
24日上午,张云卿押着被五花大绑的蒋太兵,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来到正南门的赧水桥上叫嚷,要张湘砥、欧阳东、易豪出来对话。然后,张云卿把蒋太兵推到前面,揭穿城内已与外界彻底隔绝。
城墙上军民果然情绪低落。
当日子夜,负责在旱西门外挖坑道的谢老狗慌慌张张地来到南门外向张云卿报告:“满……满老爷、沈司令,大事不好,我们的坑道战已经被发现!”
沈鸿英听后大惊,望着张云卿:“张先生,这如何是好?”
张云卿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坑道战失败了,我们还可以用火攻。如果明日是晴天,立即攻城!”转问谢老狗,“弟兄们是否还在挖掘?”
“没有命令我们不敢停止。还有,敌人也在那边挖坑,出动了不少人。”谢老狗说。
张云卿点头:“弟兄们暂不要停止挖地道,继续牵制他们??但注意一条,敌人很可能引护城河里的水淹你们,到了一定的时候立即停止。”
谢老狗回去不到两个钟头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和他一起参加挖地道的手下。张云卿心里很快明白,问道:“他们灌水了?有伤亡没有?”
谢老狗摇头:“没有伤亡。我派了人在屋顶上望风,发现敌人全部从堑坑里上来了,就知道他们要灌水了。”
张云卿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下去通知弟兄们好好休息,沈司令已经决定攻城。”
25日中午,沈鸿英令各部饭后自带近日准备好的干柴、煤油向正南门结集??攻城又开始了。
这一次改变了战术,除了两翼用由机枪掩护,前面打头阵的都是一些身材高大、臂力过人的士兵。他们都不带武器,只抱一大捆干柴、提一小桶煤油。
在机枪的掩护下,不怕死的士兵冲过赧水桥,他们怀里的柴都是事前挑选的,多系干枯了的松树枝,用干草扎成一个一个的小柴把。点上火,向城楼抛掷,前面的被打死了,后面又拥上一拨,大火很快把城墙烧成一片火海……随后,才是扛着云梯的第二梯队,呐喊着冲过赧水桥,架上城墙……
终于,有人登上城墙了,一个、二个、三个……站在赧水桥南端的沈鸿英、张云卿见状,高兴得手舞足蹈,叫道:“成功了,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问题也随之出现,由于自己人也上城墙,负责放火的士兵不能继续抛掷火把,大火很快被扑灭。随着登上城去的桂军越来越多,无论守军与桂军都不能够打枪,守城军民一拥而上,在城墙与登城的桂军肉搏。
一时间,助威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颇为惊心动魄,如蚁的人挤满城墙,双方滚下来摔死的尸体堆积成山……
肉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渐渐地,守城一方凭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援兵通过现成的石阶路接连不断地上来,用大刀或木棍猛砍猛打梯上之敌人、把已经登城的桂军推下城去。……
沈鸿英见状,连连跺脚,不得不下令收兵。相反,张云卿却仰天大笑不止。沈鸿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失败了你还高兴!”
“不!沈司令,”张云卿撑住笑,“我看到的不是失败,而是胜利的希望!”
“胜利的希望?”沈鸿英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张云卿认真地点点头:“是的,失败乃成功之母。”这话是蒲胡儿告诉他的。他顿了顿,“我们用尽各种战术,都不奏效,今日初试火攻,却能攻上城去,这说明武冈城只宜火攻!刚才你都看到了,若继续抛甩火把,不要急于登城,这个时候,司令您不是站在这里,而是在城墙指挥了!”
沈鸿英恍然大悟,在张云卿胸膛猛擂一拳:“若是早些年认识,老子已经是两广都督了,哪有李宗仁、白崇禧那帮免崽子!”
张云卿一个趔趄,幸好被后面的黄干双扶住,站直身说:“现在认识也不为晚,攻下武冈城,再以此为基地,安心地秣马厉兵,一旦拥有十万八万精兵良将,再拖出去,任凭他什么蒋介石、白崇禧,都得跪在沈司令跟前喊你爷爷。”
沈鸿英仰天哈哈大笑,又认真起来,望着张云卿:“这地方能养活十万八万军队么?”
张云卿点头:“当然可以!武冈城如此坚固,一旦司令你进驻城中,白崇禧、唐生智能攻得下此城?”
沈鸿英:“攻不下。”
“既然攻不下,那么,司令就是一方皇帝。武冈虽然只辖湘西五县,但可以向外发展!可以这样说:哪一支军队能攻下武冈城,他就有足够的把握拿下邵阳、长沙。难道一个堂堂楚国,还养不活区区十万军队?”
沈鸿英又挥了一拳,这回张云卿早有防备,结果拳头落在黄干双身上,沈鸿英骂道:“废物,笨蛋!”
黄干双挨打还挨骂,一副委屈的可怜相。沈鸿英转对张云卿:“如果真像你说的,张先生,一旦攻下武冈城,本司令立即任命你为总司令参谋长,以后共同打天下!”
张云卿冷笑:“沈司令不是说在广西有一大片基地么,为何改变主意要以区区小地方为基地?”
沈鸿英自知已中了张云卿圈套,无意间露了底,尴尬地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
张云卿狡黠地一笑:“其实张某一直在关注着司令。”
“你……一直关注我?”
张云卿点点头:“这很正常,我手下的骨干多数出自司令的部队,我能不关注吗?况且,《大公报》对你也颇为推重,关于你在广东与陆荣廷不和导致桂系惨败,几乎家喻户晓。特别是陈炯明叛乱,司令趁机南下重返广州的壮举,张某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当时司令可真是全国炙手可热的红人,北洋政府任命你为广东督军,孙中山也任命你为桂军总司令。以司令当时的身价,无论倒向谁,谁就得势。司令最后选择了北洋政府,向孙中山宣战,这没有错。错就错在吴佩孚派来与你并肩作战的两位将领方本仁、邓如琢太混蛋了,邕江一战,是双方胜负的关键,方、邓二将配合不好,导致惨败,使司令失去了本可以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屋漏更遭连夜雨,司令手下的猛将固守肇庆,粤军围城半月之久,都无法攻下,最后被粤军第一师李济深用坑道将城墙炸开。当时,《大公报》报道说,黄振邦不仅是司令手下的一员猛将,且治军很严,有纪律,粤军说他纪律不好,骚扰老百姓,要枪毙他,他至死不承认,从容就义。是不是这样?”
沈鸿英惊异张云卿如此了解他的同时,还深深怀念他失去的很多能干战将,红着眼说:“是呀,也许是天要绝我,让我的好部下都死光,剩下这些没有用的废物。”说着,又看了黄干双一眼。
“所以我说,司令大略却不雄才。”张云卿道,“你能把握住良好机遇,趁着孙中山、陈炯明内讧,如神兵天将到了广州,当时陈炯明残部尚在惠州一带,如果方本仁、邓如琢协同得好,又与陈炯明事先取得联络,那么国民革命军能否取胜,孙中山能否回广州重组政府,这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是那样,今天司令也确确实实不会在乎武冈这座小城。我敢说司令大略不雄才,目下之事实又一次得到证明。”
沈鸿英望着张云卿,欲发火,最后还是忍住了。
“如今唐生智已出省北伐,后方空虚。”张云卿大着胆子说,“司令选择湘西南重镇武冈作为基地,秣马厉兵,再展宏图,这种构思,确实是非同凡响的大策大略。可惜的是,司令太轻敌了,自以为以一万雄兵对付两千守军易如反掌,却不料武冈城墙坚固,满城刁民,围攻六日非但没有取下,反而损兵折将,如此奇耻大辱??”
“你??”沈鸿英勃然大怒,掏出枪顶住张云卿,“你竟敢羞辱本司令,姓张的,你该当何罪!”
“我何罪之有?”张云卿毫无惧色,直至沈鸿英冷静地把枪拿走,才口气缓和道,“司令,刚才张某有所冲撞,还望海涵。不过,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如果司令肯听张某的话,保证在明日之内,定能拿下武冈城。”
沈鸿英长叹一声,把枪插回腰间,说:“你讲。”
张云卿道:“今日我们所以能登上城楼,除了火攻较其他威力更大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对方因为已与外界切断了联系,心理失去了依托,人人自危,如风中之鸟;另外,连守六个日夜,又是迎战,又是运土石堵城门,又是挖堑坑对付坑道战,显然已经疲倦。你说,是不是如此?”
沈鸿英点头:“那么,明日张先生如何攻城?”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仍以火攻为主。”张云卿说,“同时又辅之以心理战、疲劳战。”
“心理战、疲劳战?”
张云卿点头:“是的。我打算去附近村庄抓一批民工在城墙外挖坑道,从心理上引起城内敌军和刁民的无限恐慌,然后再趁机实施火攻!”
“好一个‘心理战、疲劳战!’”沈鸿英又兴奋起来:“我们早就该想到这一绝招了。好,抓民夫去!”
此时,攻城官军已经全部撤下,沈鸿英望望天,太阳才刚刚西斜,正是下午时分,他派出一个营去附近村庄抓民夫。至傍晚,抓得约六七百人,各带锄头、铁铲,用枪逼至城下排成长队,勒令挖坑道。
此举果然引起了城内军民的极大恐慌,在城墙上点满灯,照着市民挖堑坑。双方对挖一气。张云卿又将民工解至另一个地段大挖特挖。如此反反复复,折腾到天亮,至此参加挖堑坑的市民早已累得伸不直腰。
“心理战”、“疲劳战”初见成效,沈鸿英十分高兴。天亮后,张云卿又将六七百参加挖坑道的民工全部捆绑起来,再用绳索像系炸蜢一样串成一串,准备在攻城战打响后,解至城墙下挡子弹。
桂军经过一夜的准备,备足了足以烧城的柴禾。煤油昨天虽用了一部分,但剩余很多。如果攻城顺利,沈鸿英不打算纵火??如张云卿所说,他要以武冈城为大本营和基地,秣马厉兵,实现他东山再起之目的。
26日早晨,大雾弥漫,沈鸿英从帐营里出来,高兴地拍着巴掌说:“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天助我也!”
雾气很重,沈鸿英站在外面,一会儿就能从头顶上扫下一层露水。
像往日一样,他习惯性地沿着赧水河岸遥望古老的城墙。突然,在他的眼里出现了一幕奇景……他揉揉眼,以为是幻觉,再看时,却更加真切……沈鸿英吃了一惊,慌忙跑回帐里,一把拉起张云卿,急急道:“快、快去看看!”
张云卿不知发生什么事,跟在后面跑。
沈鸿英道:“快、快看城墙上!”
张云卿睁眼向城墙上看去??除了大雾,还是大雾,不悦道:“司令,不就是大雾么,难道你们广西没有雾?”
沈鸿英搔着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就不见了呢,刚才明明看到的。”
张云卿感到蹊跷,问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沈鸿英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刚才是看得真真切切的。我看到一排高大无比的武冈土人,屁股坐在城墙上,双脚光着丫子泡在赧水河里,一边洗脚,还一边谈笑呢。你们武冈以前是不是常闹鬼?”
张云卿相信沈鸿英不会说假话,惊道:“这、这可能是一种预兆。”
“预兆?什么预兆?”
“走,去问杨相晚,”张云卿拉了拉沈鸿英,“他懂《周易》、《八卦》。”
来到杨相晚帐里,沈鸿英向他讲述了刚才所见,杨相晚微闭双眼,掐着指节,“甲子、乙丑”地念念有词,然后又问了沈鸿英的生辰八字,大叫道:“沈司令,刚才所见,乃是一种不祥之兆,这武冈城是不能攻的!”
沈鸿英吃了一惊,继而哈哈大笑,问道:“杨先生,你说,这城为何不能攻?”
杨相晚说:“武冈城墙自崇祯七年历时两载复修以来,因逢上三百年未遇的黄道吉日,有半仙断言,武冈城三百年无大恙,任何强军劲旅攻城,最多只能围七天七夜。今天刚好是司令围城的第七天,是个不吉利之数,且司令的生辰八字,亦与日子相克相冲,攻城,乃大大不利。”
“你以为我不懂《周易》、《八卦》么?”沈鸿英冷笑道,“自古甲子六十年为一轮回,从未听人说过以三百年算的,什么数字不利,我们广西也有一种说法,叫‘七成八败’,比如女人怀了孕,若是七个月生产,婴儿是活的,若是怀了八个月生产,必是死婴。今日是本司令围城的第七日,又是公历10月26日,‘六’就是顺,想必刚才那些鬼神,见了我这位古城的新主人,才显出形来欢迎呢。”
杨相晚红着脸喃喃道:“可是,可是司令说的是一排本地土人坐在城墙上把脚泡入赧水河里洗脚,还谈笑自若,这明明是预兆武冈城平安无事,不会血流成河。”
“放屁!”沈鸿英骂道,“不许瞎说,我今日非攻取武冈城,定叫它血流成河不可!”说完,愤然离去。
沈鸿英走后,张云卿要杨相晚为他卜一卦。杨相晚掐算一阵,又要张云卿报了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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