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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蛇传开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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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卧龙平静道:“这恐怕才是你有正想问的吧?”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其实在你出去不久,那东西便来过,但是它显然害怕你留下的字,迟迟不敢进来。过了几日,它不得不放弃离开,外面便传来了死人的事。小哥,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叫你与你叔舅亲近了?”
明是明白了,但是李公甫不明白的却是更多了。离开了牢狱,他便问道:“叔舅,这世间真有这妖魔鬼怪?”
见牢中众人不仅安好,更是精神不少,仿佛是原本的必死之人突然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似的。对此,宁采臣替他们高兴,虽然他们这希望来得并不怎么正道。
“你说呢?”事情没有演变成最糟糕的情况,宁采臣的心情不错。
李公甫说:“叔舅,圣人不是说没有鬼怪妖物吗?”
“圣人只是说敬鬼神而远之,可也没有说没有哦!”
读书人说的自然不会是骗人的,更何况是叔舅这个大才子。他的话,李公甫自然是信的。只是信了之后,他的心情不仅没有变好,反而一下子低沉下去。
“叔舅,这既然是妖物所为,那岂不是这案子破不得了!”
“不!律法面前,仙人鬼怪各界平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仿佛是在等他这句话似的。
此言一出,识海中的《黄庭内景经》哗哗地翻动起来,从中跳出一个斗大的“律”字。
立身。
律法之道竟然成了自己的立身之道?
这是干什么?
让自己重立三界秩序吗?
这《黄庭内景经》也太看得起我了。一个小小的书生,不过是有些正气罢了。就想重立三界秩序。这不是开玩笑吗?
宁采臣摇摇头,他可不觉得自己办得到。
这一夜,李公甫很是不平静。无论是妖物,还是这妖物怕叔舅的字,都让他极不平静。
虽然宁采臣对他说过,这是其身正,妖物惧之,但他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公甫,你怎么回事?翻来复去的,明日不用去上差吗?”许娇容被他搅得睡不着。
李公甫说:“汉文这么跟着我们有些可惜了。”
许娇容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姐姐带个弟弟嫁进门,总是个负担。李公甫不提,倒也罢了,他一提,许娇容自然心惊。
“你怎么了?”李公甫没弄明白许娇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他也不去多想,继续说道,“我毕竟操持的是贱业,汉文这么跟着咱们,今后也是没有办法科考的。这一身学问岂不可惜了!”
卷二:出门第40章、探病
更新时间:201261411:04:55本章字数:3925
李公甫今天的感悟颇多,不过归根结底,他还是把一切都归于读书人身上。
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已是这世界的现实。
宁采臣的字也好,诗词歌赋也好,归根结底,他也只归出个“读书人”来,再多,已不是他所能想像的了。所以他现在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诚意的。
许娇容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心里也就不再那么担着,而是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父母早亡,只有我这姐姐。也只能如此了。等汉文再大些,便送他做个学徒,谋得一门求生的手艺……”
“你在说什么?”即使是后知后觉,李公甫也觉得不对劲了。“汉文这么好的文采,做学徒多可惜。”
许娇容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把汉文的籍户转到叔舅名下。叔舅是读书人,汉文转到他那儿也可以脱离贱籍。”
知道李公甫的意思,许娇容是大喜过望。“可叔舅是你的本家叔舅,汉文又如何转得过去。”
虽然在外人眼中,男人才是一家之主,但是在法律上,许娇容才是许仙的一家之主。许仙从了姐姐姐夫,他便是贱籍。可要是跳过姐姐姐夫,他与宁采臣实在是够不上。
虽然同样叫“叔舅”,但是叔舅与叔舅之间可就差远了。
既不同姓,又无血源关系,实在是挨不上。
李公甫想了一下说:“这个我到县衙里打听打听,看看怎么办?”
当姐夫的这么为小舅子着想,许娇容自然是心生感激。
而李公甫只说了许仙的事,对于妖魔鬼怪却是只字不提。
第二日天一亮,便匆匆起身,再也躺不住了。
李公甫到了县衙,却发觉整个县衙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在。
“太爷和师爷呢?”
“茅御医回来了,太爷他们都去拜访了。”
在这个时代,认识个医生,特别是名医,其意义等同于生命。无论是李公甫的父母也好,还是许仙父母也好,都为病魔所夺。所以当听到这杭州城的御医回来了,李公甫连县衙都没进,便匆匆赶去。
做御医多有钱?
只看这茅府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便可见一般。
江南水榭建于院中,想入内得过榭道回廊。
本想认识一下御医,至少混个脸熟,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只是李公甫到了之后,却发觉整个茅府愁云惨淡,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哎!发生了什么事了?”刚刚才到,李公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早到的差人见是李公甫到了,便向他介绍道:“听说是茅府的相公病了。不过依我看,这茅相公不是病了,而是中邪。这世上有什么病是御医都治不好的。”
这边正低声细说着,那边便有差人匆匆出来。“公甫,你来的正好,太爷正找你呢?”
县太爷相召,李公甫不敢怠慢,立即随着匆匆而去。
进了正厅,县太爷、师爷,学官们一应俱在,每一个都是满面愁容,仿佛现在床上躺着的病人是他们的子侄似的。
“公甫来了,你去看看吧!”县令说。
没有差人与他抢这差事,仿佛都知道这差事不好做,也自觉他们不比李公甫,有个好叔舅,破不了案,文人间还有三分薄面在。
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茅御医也会同意,这便有些费解了。
要知道皇帝开宴,对他们这类人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他儿子能知道,显然是从他这儿得知的。所以他儿子对付宁采臣的举动,他肯定是知道的。不然即使他儿子赢了宁采臣,他也不好运作。
这么一个人,如果说他不知道李公甫与宁采臣的关系,总是让人不敢相信的。
李公甫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看看这茅公子得了什么病,连御医都没办么治?又为什么其他差人会说这茅公子中了邪。
卧室内满是草药之味,旁边有丫环服侍着,并没有看到茅御医。
富贵人家总是相同,作为差人,李公甫是去过不少富户的,其内摆设几近相同。对此他不会羡慕,也羡慕不来。
这绫罗绸缎,也不是他这类操持贱业者可以穿戴的。
茅士学,李公甫是见过的。但是这次一见,却吓了他一跳。
这还是人?分明是具骷髅,如果不是他的喉结还在动,根本就可以直接挖了个坑埋了。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跟着县太爷进来的老差人,全都不吭声,又为什么会有人说是中了邪。这种事找他们差人又有什么用?
按李公甫的想法,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准备后事了。
只是这是御臣的儿子,这种事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差人可以插口的。
李公甫是不知道上面的大老爷都在想什么,但是他却知道下面的差人都在想什么。那就是宣告没救的话,是绝对不能脱于自己之口。
李公甫正想着怎么说,外面的人却等不及,一个个随后全都进了来。钱县令更是直接开口说道:“茅贤侄为奸人所害,你看还有救吗?”
不说这从京里赶回的御医,单是这杭州城里,李公甫便相信有大夫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他是绝不相信县太爷会拿这种事问自己一个捕快。
李公甫立时多了个心眼,他没有按着县太爷的问题回答,而是以自己的本职回答。“回太爷的话,茅相公既为奸人所害,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这奸人当与前几起案子一样,为同一人所为。”
对前面几具的尸体,钱县令并没有细看。一县之令,讲究个统筹规划,具体事物是不插手的。
更何况这还是尸体,是最让人秽气的东西。从头到尾他就没见过这尸体是什么样。只是从仵作口中听说,人被害死,心脏穿洞,流光了血液。
李公甫一提前面的案子,钱县令立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同一所为?”
李公甫说:“回太爷,前几个受害者都是流光了鲜血,身若骷髅,与茅公子很是相似。”
这一下钱县令可是紧张起来。如果是病,那就不是他的责任,可是这辖下死人,还是死的可通上面的人的儿子,这可不是小事。
本来他只是听说茅公子受了奸人惊吓,这才一病不起,他家人往京里去信,就连茅方也回来,他这才登门探病。
名为探病,但实际是来拜访御医茅方的,但是他们来了之后,茅方便把他们系在这,什么也不说,他们找差人进来,是找借口离开,可不是想呆在这的。
卷二:出门第41章、茅府
更新时间:201261411:04:56本章字数:3541
钱县令来探病是为了探询京中动态,但是茅御医显然没给他这个面子,把他丢在了一边。
不是顾虑茅御医京中的关系,他早就甩袖而去。
可是他本就顾虑茅御医京中的关系,现在倒好,李公甫一番话却直接把他陷在这儿了。
本来他儿子受歹人惊吓,生了病。他这父母官虽有责任,但是责任不大,可要是先前杀人的歹人所为,他的问题可就大了。
“你肯定?”
“是的,太爷,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把这歹人抓住!”钱县令气道。
自己只是个新捕快,这么重的案子怎么能交给自己这么个新人?“太爷,这人恐怕抓不住。”
“抓不住?哼!那也得抓来!”
钱县令如此火大,李公甫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这真是“平白无故,只因真话把罪招”。
带着一肚子的气,李公甫匆匆回家。不是为了诉苦,而是与家人说一声,自己这几日恐怕是回不来家了。
虽然有些先私后公的嫌疑,但是自从上次喝了花酒,他的钱袋子便为许娇容所拿走。每日出门,许娇容才会数与他一些大钱零用,晚上归家有结余还得上交。
他现在准备案子未破前不归家,他便需要吃喝零用,显然一天的花用,怎么算都是不够的,这才回家讨些吃用的钱财。
听了李公甫诉说,许娇容自然要为他准备些钱财。“嗳-公甫,这事你与叔舅商议没有?以往你我二人都无长辈在,现在有了叔舅,你该与叔舅商议一下才是,以免再说错什么,凭白惹罪上身。”
李公甫一听,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匆匆去找宁采臣了。
只是宁采臣虽是长辈,但是年龄却比他二人小多了。只是由于他读书人的身份,李许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年龄,即使注意了,也不会在意。因为读书人才是有本事的,叔舅更是最有本事的,已经是深入二人之心。
李公甫匆匆找到宁采臣,宁采臣当时正在沏茶看书。
老实说,对这非人所为的案子,宁采臣也是无能为力。如果那鼠妖仍然呆在牢狱之中,他还能出得上力气,但是牢狱早为正气所罩,鼠妖远远避开。
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又上哪儿去找妖邪之所。除了喝茶温书,他能做的其实并不多。
可是这落入李公甫的眼中,这竟成了胸有成竹的表相,赞叹读书人的不凡同时。他立即便今日的一切都说出宁采臣听。
宁采臣放下茶杯,低叹了一口,说:“县台大人不过是找个台阶下,你只要顺着他的话说就好了。你却凭白无故为他添惹麻烦。”
这时李公甫也才明白县令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气,他立即急了:“叔舅,太爷会不会削了我的职?”
李公甫的担心不是庸人自扰,任哪一位父母官都不会喜欢这类只会与自己添惹麻烦,却无法解愁的部下。
宁采臣甚至在想,这李公甫本应是钱塘县的捕头,他现在却是杭州城的捕快,那他又怎么会发还原籍的?
这样一想,这差人说钱县令找他也就显得很可疑了。一个新进捕快,钱县令有什么事是非要找他不可。如果这其中没有其他捕快上下齐手,说什么,宁采臣也是不信的。
再加上李公甫并不是杭州城人,而是钱塘县人,既是新人,又不是本地人。这还不明了吗?
“果然是吏滑如油!”宁采臣感慨道。
李公甫不解,叔舅这是在说我吗?“叔舅,你在说什么?”
宁采臣说:“我是说这杭州县衙在排挤于你,好为他们自己人让位。”
李公甫想了想,笑道:“叔舅在说什么?他们待我极好,并没有排挤于我。”
宁采臣见他不明白,也就替他解说一番。大道理不用说,只是说李公甫的户籍,以及这差人身份便足够了。
这为官一方,自然是异地为官,可是这吏却为本地人所占据,李公甫严格说起来是算不得是本地人,又是新人,不排挤他,排挤谁。
这道理一摆,就是李公甫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数千年来,中原的吏治一直都是如此。
“叔舅那我怎么办?”现在看来,他们的提携,以及他们让自己找叔舅求情之举,全都没安好心。
“唉!”宁采臣放下书,刚刚准备好的茶也不再饮用。“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位宁公子。”
这件事,也不能说李公甫便没有过错,比如因为自己,在同僚面前表现的高人一等,都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回到钱塘,也不过是回归他本来的人生轨迹,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谁让自己是他的叔舅呢?这亲人都求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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