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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剪-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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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俊道:“目下情形,只有如此了,我不知道岳少侠是否告诉过两位,他告诉在下的是,要咱们见机行事,这是说,不用和他再见面了,有事情他自己会和咱们见面。”
王召道:“咱们应该如何?”
欧阳俊道:“这就要靠咱们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来应付这些纠纷了。”
王召道:“现在,咱们要作何打算?”
欧阳俊道:“这个,兄弟也没有一定的主意,咱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使侍卫宫中人,别对咱们动疑,要他们相信我是岭南大公子。”
王召道:“浪子,你的意思,就是要咱们独行其是,不要和岳兄联络了?”
欧阳俊道:“现在的情形如此。”
王召道:“照你这样说法,我们兄弟,这从人,还得干些时间了。”
欧阳俊道:“看来,只好委屈两位一阵了?”
王召道:“好吧,老大,你去休息,我这里侍候公子。”
张越笑笑道:“干仆从这个工作,看起来,倒是很好玩的。”
大步出室而去。
欧阳俊目睹张越出室而去,低声说道:“王兄,咱们兄弟,彼此相谅相解,大家演它一戏也就是了,但对张兄,却是不好意思的很。”
王召笑一笑,道:“不要紧,不着金面看佛面,咱们老大对岳少侠,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希望你阁下不要客气,要你浪子这点面子,跟咱们叩上三个响头,咱们兄弟也不会跟着你当从人。”
欧阳俊笑一笑,道:“这个我明白,人贵自知,如是兄弟没有这一点自知之明,还能够在江湖上混么?”
王召道:“浪子,话可是又说回了头,岳少侠派你这个差事,可是知人善任,咱们兄弟决定尽力而为,帮助你干出一番名堂。”
欧阳俊道:“两位如肯全力协助,兄弟的信心就大了。”
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叠银票,道:“王兄,这是五十张银票,分为一百两、二百两两种,专作赏人之用。”
王召怔了一怔,道:“浪子,如论财富,咱们岭甫双龙,只怕不会比你少,但你这么一个花钱法子,叫人看了心疼。”
欧阳俊笑一笑,道:“兄弟一身家当,全都带在身上,也不过是两万左右的银票,但我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心疼,花完就算。”
王召道:“欧阳兄,看来作一个浪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单是这一份花钱的豪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
欧阳俊微微一笑道:“王兄,早点休息去吧,大约今夜中,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王召道:“浪子,咱们这作从卫的是否要替你守夜?”
欧阳俊道;“那就不用了,不过,要住在厢房,有事情,放机警一些。”
王召道:“好吧,咱们会尽量小心,万一有所失误,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能全靠我们兄弟保护。”
欧阳俊道:“这个自然。”
一夜无事。第二夭,欧阳俊早就醒了过来,但他为了保持岭南大公子的气派,故意睡到时近中午,才起身梳洗。
午后不久,店小二送上了一份请柬。
欧阳俊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敬备菲酌,恭候台光。
下面署名竟是周堤。
时间就是当日下午申未西初的黄昏时分,地点是北京城内望花楼。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宴无好宴,这一席酒,只怕不容易吃。”
王召道:“去不去呢?”
欧阳俊抬头望了王召一眼,道:“王兄的意思呢?”
王召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去。”
欧阳俊道:“去就去吧,不过,咱们得想个法子,把消息转告过去。”
王召道:“如何才能把这消息传过去呢?”
欧阳俊道:“这个么,就要多用点头脑想想了。”
王召道:“我看还得浪子动脑筋了,在下么?没有这份才能。”
欧阳俊笑一笑,道:“这个兄弟早已经准备好了,不劳王兄费心。”
王召笑一笑,道:“好吧,从现在开始,咱们兄弟听命行事就是。”
欧阳俊淡淡一笑,起身离去。
片刻之后,欧阳俊又行了回来。
王召一皱眉头,道:“消息传出去了吗?”
欧阳俊道:“传出去了。”
王召怔了一怔,道:“这样快,用什么方法把消息传了出去?”
欧阳俊笑一笑,道:“这一点,你就先闷着吧!这是在下和岳少兄研究的传讯之法,目下还不便泄漏。”
王召轻轻咳了一声,道:“好吧,在下不问就是。”
欧阳俊望望天色,道:“现在,时光已经不早了,王兄也该去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得动身赶往望花楼去。”
王召道:“浪子,你再说一遍,如是有人对人不敬,我们兄弟应该如何?”
欧阳俊道:“这要看场合变化才能决定,两位只怕还无法适应,在下会暗示两位。”
玉召道:“就是照你的暗示记号,你是否可以再说一次。”
欧阳俊笑一笑,又作了一次说明。
王召叹口气,道:“看来作从卫的事,学来也不易。”
欧阳俊看他感慨万端,不便接口,只好笑而不答。
三人准备妥当,赶往了望花楼。
周堤早已在二楼梯口处恭候。
自然,他不会早已站在大门口处等候,望花楼中人,客进客出,堂倌也不会认出两人的身份。
唯一的解说,是周堤早已派人在门口等候,也可能早已派人在燕山客栈等候,暗中监视着三人的行动。
欧附俊暗暗一皱眉头,口中却哈哈大笑,道:“周兄,怎么敢劳你的大驾。”
周堤道:“大公子赏光。”
王召、张越,齐步向前,紧迫在欧阳的身后。
两人做了一套新的仆从衣服,黑缎子紧身劲服。
欧阳俊穿着的那身光鲜,简直就不用提了。天蓝色缎子长衫,外罩玄色马褂,足登福字逍遥履,抱拳笑道:“周兄招宴,兄弟感觉着荣宠万分,怎敢不应约而来。”
周堤道:“大公子来的很好,兄弟正好替你引见几位朋友。”
他也换了一身衣服,海青色长袍,头戴海青呢帽。
欧阳俊道:“在座的,可都是侍卫宫中的人吗?”
周堤道:“有两位是侍卫宫中的人,另外,有北京地面上两位有头有脸的人。”
欧阳俊笑一笑,道:“周兄,咱们一见如故,兄弟也不是外人……”
周堤接道:“大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欧阳俊道:“兄弟放荡惯了,我不希望和官场中人应付,这一点希望你周兄多多原谅。”
周堤道:“大公子放心,侍卫宫是一个隐秘的机构,半公半私,大公子只管放心……”
欧阳俊登上二楼,被引入一个宽敞的房间之中。
只见房中早已坐了四人。
两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大汉,穿着蓝色长衫,脸上神情木板,以欧阳俊的经验,一望之下,即知是侍卫宫中的人。
另两人,一个穿着黑绸子对襟短衫,高卷着两双袖管,五十左右的年纪,留着山羊胡子,长的却干枯、瘦小。
另一个年纪只有二十三四,白净面皮,剑眉星目,穿一身白缎滚着黄边的疾服劲装,很醒目,也很华丽。
周堤哈哈一笑,道:“我来替诸位引见一下……”
指着两个蓝衫人,道:“这两位西氏昆仲,丁山、丁海和兄弟一起共事。”
欧阳俊一抱拳,道:“久仰,久仰。”
丁山、丁海一躬身,道:“不用客气。”
周堤指着那枯瘦的汉子一抱拳,道:“周爷提起大公子,一流干云豪气,今日幸会,真叫兄弟感觉荣宠。”
欧阳俊道:“好说,好说,行客拜客,兄弟应该登府拜访刘元才是。”
刘元道:“不客气,不客气,大家一见如故,大公子想在京里游玩一番,兄弟是老马识途,包你玩的快活。”
欧阳俊一掌击在大脚上,道:“行,有你刘老大这句话,兄弟算没有白来一趟北京。”
周堤轻轻咳了一声,道:“罗大公子,兄弟再给你引见一位朋友。”
欧阳俊一转身,目光投注到那白衣少年身上,道:“这位少兄是……”
他虽然也是公子哥儿的打扮但比那白衣少年大了很多。
白衣少年轻轻咳了一声,道:“区区花子玉。”
刘元笑一笑,道:“花少兄是燕赵地面上花中游蜂,罗大公子如是喜爱行道,花少兄是最好的玩伴。”
欧阳俊道:“妙极,妙极,兄弟别无嗜好,就是喜爱色、赌二道,对于此中高中,一向肝胆相交。”
花子玉很矜持的笑一笑,道:“刘兄太夸奖兄弟了。”
目光一掠欧阳俊,道:“罗大公子在江南地面上,定然是风流人物,兄弟和罗大公子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欧阳俊笑一笑道:“好说,好说,江南道上,风月人物,兄弟确实相当的熟悉,如是花兄有暇到江南走走,兄弟自当广招佳丽,为花兄洗尘。”
花子玉哈哈一笑,道:“大公子这么一说,兄弟可得先尽一番心力了。”
周堤道:“难得诸位,都是一见如故,先请坐下,咱们边吃边谈。”
张越、王召寸步不离,紧紧的迫在欧阳俊的身后。
欧阳俊被让入座,张越、王召竟也紧紧随着站在身后。
丁山冷冷的望了欧阳俊一眼,道:“罗大公子,这两位是……”
欧阳俊接道:“是兄弟的两个保镖。”
丁山冷笑一声,道:“罗大公子,这是天子脚下,平安得很,再说有周兄、刘兄、花兄在座,就算有人要行刺你,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兄弟的看法,用不着保镖了。”
欧阳俊道:“这个么?要请诸位多多原谅了,兄弟武功不灵,这两位跟兄弟跟惯了……”
周堤生恐造成冲突,急接道:“罗大公子,这么办吧,请他们坐在门外,另设一席,既可使他们进用酒菜,也可以保护。”
欧阳俊笑一笑,道:“周兄说的是……”
回顾了身后的张越、王召一眼,道:“周爷一番好意,两位请到室外坐吧!”
岭南双龙也不说话,一躬身,退出室外,抬过一张桌子,就摆在室门口,叫了洒菜,吃喝起来。
周堤皱皱眉头,却未多言。
主意是他出的,但他却未料到岭南双龙竟然把桌子挡在室门口外。
丁山冷哼了一声,道:“罗少兄,你这两个从人,当真是忠实得很,但不知他们是否真有用处。”
欧阳俊道:“丁兄是说他们的武功吗?”
丁山道:“罗少兄的保镖,大概不是满腹经纶的秀才吧!”
语气间,极尽讽刺之能事。
欧阳俊心中一动,暗道:“这人词锋锐利,连一点表面的做作,也是没有,难道被他们摸出了我们的底子不成?”
心中念转,顿生警觉,一面运功战备,一面说道:“他们两位的武功,在江南地面上,也算一流高手,但北京城藏龙卧虎,那就很难说出他们的身手如何了。”
周堤似是恐怕丁山说出更露骨的话来,立时接道:“罗少兄百万巨富,重金礼聘的镖客,自然是不会错了。”
丁山冷哼一声,未再多言。
这时,酒菜已然摆上,花子玉端起酒杯,道:“罗兄,此番北来,是先赏风月呢,还是先豪赌一场。”
欧阳俊微微一笑,道:“最好鱼与熊掌兼得,既能豪赌,又赏风月。”
花子玉道:“玩家,玩家,兄弟先敬一杯。”
举杯一饮而干。
酒过三巡,周堤才轻轻咳了一声,道:“罗兄、花兄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刘兄是京界地面上的头号人物,今晚已替罗少兄安排了一场豪睹,与会者,都是京城富家大贾,兄弟相信他们定可使罗少兄有着不虚此行之感,不过……”
欧阳俊暗暗忖道:正题目来了,我江湖浪子如若不能装出一套百万豪富的公子味道,这浪子之名,岂不是让人白叫了。
心里暗打主意,口中却说道:“周兄有何见教,兄弟无不从命,但请直说就是。”
周堤尚未说话,黑鹰刘元却突然接口说道:“大公子是什么时间,进入北京城?”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刘兄、周爷,你们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元哈哈一笑,道:“这个么?兄弟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声罢了”
欧阳俊道:“诸位问的很奇怪,难道真的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了。”
刘元道:“大公子,误会了。”
丁山冷冷接道:“大公子,周兄已经告诉你咱们的身价了。”
欧阳俊自知编造谎言,恐已无法骗过人家,只好摆出岭南大公子的气势,来个借题发作了。
心中念转,道:“不错,但我罗某人有钱不算犯法,也不希望结交有势力的朋友,赌赌嫖嫖,大概也不算什么大罪吧!”
丁山冷笑一声,道;“赌赌、嫖嫖,虽然不算大罪,不过咱们要先弄清楚你大公子真正的身份。”
欧阳俊眼看事情已迫眉睫,显然,对方早已留上了心,对这几日出入北京城的车马都十分留心,于其说出破绽,倒不如闹他一场的好。
心中念转,一拍桌子,道:“刁那妈!你们这是交朋友,还是鸿门宴。”
他本善各种方言,心中一急,竟用岭南话骂起人来。
周堤、丁山、丁海等,都是长在北方的人,从未到过岭南,虽然听出那不是好话,但却不知骂的什么意思。
丁山一皱眉头,道:“你可是在骂人了?”
周堤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不要太激动,有话好说,先请坐下再谈。”
欧阳俊心中盘算道:放手一战,那是下下之策,非不得已,决不能用,姓周的既肯和事,最好能借机下台。
主意打定,装出余怒未息的样子,道:“周兄,你把兄弟请来,可就是叫区区在此受人侮辱吗?”
丁山怒道:“侮辱,那又算得什么?丁大爷上了火,把你们先抓起来,我不信掏不出你们的实话来。”
周堤道:“丁贤弟,请暂忍一二,把事情查清楚,再作打算……”
目光转注到欧阳俊的脸上,接道:“罗公子,是这么一回事,咱们接到了密报,有一批江湖人物混入了京里,京界重地出不得事情,咱们侍卫职责攸关,不能不小心一些,开罪之处,还望你大公子多担待。”
欧阳俊皱皱眉头,道:“江湖人物混进来和罗某人何干,如是诸位对咱们怀疑,咱们主仆立刻动身南下,不留在此地就是。”
周堤笑一笑,道:“罗大公子把话说远了,咱们只想证实一下,如是阁下确非咱们要我的那一批江湖人,你罗大公子尽管放心在京里玩个痛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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