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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杖门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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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印名佩。” 



“你……你用……用……” 



“你知道在下用什么掌打你,是么?” 



奇“你……你是……” 



书“被击中处有一条看得见的线,直通向心坎,整条线都痛楚难当,像在抽紧你的心。” 



“天哪!你……你用的是九……九绝诛心掌。你……你是……” 



“九现云龙是在下的第一恩师,你记得么?” 



“天!你……你就是那……小小娃娃?” 



“不错,那次你一脚几乎踏破了在下的胸膛,在下回敬你一记九绝诛心掌,两不相亏。” 



“你……你要……” 



“我要和你算帐!”右粯大声叫。 



鬼见愁心胆俱寒,吃惊地急退,突然大叫一声,失足向烂泥窝仰面倒下,立即陷入烂泥,不但被污泥裹了一身,也被腥臭的气味薰得晕头转向。 



“好好先清醒清醒。”右粯冷冷地说。 



鬼见愁挣扎着向泥窝外爬。右粯在旁拾起一根小竹枝,迎面拦住挥竹枝猛抽,叫:“滚回去!” 



“哎……”鬼见愁凄厉地叫,倒滑入泥窝。 



“我不杀你。” 



“你……”鬼见愁颇感意外地叫。 



“还记得一笔勾销么?” 



“他……他上……上次曾到黄州。” 



“找火眼狻猊?” 



“是……是的,但他又走了。” 



“是不是怕在下追他?” 



“不……不知道,我……我没问,他……他也没说,只知他告诉了火眼狻猊一些事,悄然走了。” 



“你已挨了在下一掌。” 



“你说……说过不杀我的……” 



“当然,如果要杀你,那一掌早就震断了你的心脉。今后,你将在有生之年中,经常受到心痛症的折磨,掌力已损伤了你行血的经脉。” 



鬼见愁向外爬,尖叫道:“你不如补……补我一掌……” 



右粯扭头便走,冷笑道:“看看你自己,哼!杀你污我之手。抱歉,恕难从命,你自己了断吧,怕活得痛苦,为何不拾起你的匕首?抹脖子你总该会吧?” 



鬼见愁爬伏在烂泥边缘,锤打着臭味四溢的地面叫:“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右粯不加理睬,到了斗场,叫道:“小弟,放翻他吧!” 



小祥一声长笑,手一伸,一掌拍在骑鲸客的右臀上。“砰”一声大震,骑鲸客爬跌出八尺外。 



小祥拍拍手,向右粯走近笑问:“怎样了?鬼见愁呢?” 



“我打伤了他。” 



“不宰了他?” 



“饶了他算了,他并不是杀家师的真正凶手。身后来了暗器,右闪。” 



小祥身形右闪,啸风声入耳,冷电擦左肋而过,擦伤了胁衣,好险,是一把飞刀。 



右粯接过了飞刀,顺手掷出。 



骑鲸客刚准备发射第二把飞刀,右粯发出的飞刀已一闪即至,刚好贯入骑鲸客的右肩井。 



“哎唷!”骑鲸客狂叫,重行躺倒。 



右粯挽了小祥便走,说:“小弟,永远不要以背部向着仇敌,即使对方已是半条命的人。” 



小祥摇摇头,苦笑道:“又是一次教训,这家伙真够狠的。” 



“咱们快走,他们的人大概快到了。” 



小祥脚下一紧,问:“佩哥,咱们怎么办?” 



“好好歇息,晚上找他们的主脑。” 



“到何处歇息?” 



“到南湖。不要进城了,走。” 



绕过南湖。天色已是不早,倦鸟归林,炊烟四起。 



南湖在望山门外,最热闹的长街主贯其中。站在湖西南,便可看到曾被他们袭击过的兴隆楼。 



他们到了湖西岸,附近草木葱茏,已不见人迹。右粯突然脚下一慢,说:“瞧,前面那两个人,有一个是青衫客彭驹。” 



第二十三章 冲破埋伏 



…………………………………… 



天色已黄昏,晚霞正逐渐消退,满天红云已渐变成暗黄色。南湖里的鱼虾仍在湖面跳跃游动,似乎所有的鱼虾都游上水面来了。 



前面百十步的旷野中,站着两个青衣人,分立路两侧,似在等候什么人。 



右粯目力奇佳,认为路左那人是青衫客彭驹。 



小祥从未在江湖闯荡,不知彭驹是何许人,问道:“佩哥,是敌是友?” 



右粯长叹一声,黯然地说:“是敌,也是友。” 



小祥发觉他的神色有点异样,惑然道:“怪事,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 



“现在是敌?” 



“是友。” 



“佩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右粯又是一声叹息,说:“小弟,人到了我这种年纪,按老一辈人的想法,第一件事是准备娶一房妻室。” 



“是啊!但与姓彭的……” 



“彭驹的妹妹玉芙蓉彭容若,是武林三佳丽之一。不瞒你说,我曾经对彭姑娘付出挚爱的感情。” 



“哦!她父兄反对?” 



“彭驹可能不曾反对,而是雷少堡主……唉!不说也罢,改天我再告诉你。” 



“要不要见姓彭的?”小祥问。他小小年纪,对男女间的事毫无兴趣,只要知道是否要发生冲突。 



“见见他也好,我要把消息告诉他。” 



彭寨主父子早已看到了他们,先前并未在意,但见两人脚下一慢,便暗中留了神。 



接近至三二十步内,彭驹一怔,说:“爹,看谁来了?” 



右粯这次化了装,但并未易容,因此彭驹认出是他,但彭寨主并未与右粯照过面,眉峰深锁哼了一声说:“儿子,你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 



“这……” 



“我怎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正是九阴教倾全力对付的右粯两个人。” 



“哦!就是你栽在他手下的年轻人?”彭寨主兴奋地问。 



“正是他。” 



彭寨主随即长叹一声,兴奋的神色一扫而光,说:“为父不与他计较,你和他打打招呼好了。” 



“爹,咱们可与他联手……” 



“胡说!彭家的事,从不假借外人之力。” 



彭驹不敢再说,右粯到了,也不便说。 



右粯首先打招呼,抱拳施礼道:“彭兄,一向可好?” 



彭驹赶忙回礼,笑道:“托福。你好,印兄,这几天你辛苦了。” 



“没什么。彭兄,知道令妹的消息么?” 



彭驹恨声道:“知道,兄弟就是赶来与雷小狗算帐的,他必须偿命,血债血偿。” 



“唉!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如果我能将令妹……” 



“这都是命,舍妹福薄,你也无能为力。” 



右粯黯然,长叹一声道:“目下雷奇峰父子投靠了九阴教,你要报令妹之仇,恐怕寡不敌众,须小心在意,如需在下……” 



“谢谢,印兄的好意,兄弟心领了。你知道午间的事么?” 



“午间?午间在下尚未出城。” 



“兄弟昨晚约斗雷老狗,约定午间在梅亭山梅亭决斗。”彭驹愤愤地说。 



“他们去了没有?” 



“哼!懦夫。说好了不许带人来,五更天,便有不少混帐东西到了梅亭山十面埋伏。” 



“九阴教有的是人,他们不会与你约斗的。” 



“他们在午间去了,但我不见他,宰了他们三个埋伏的人,击伤一名利用那人传信,告诉他父子在雷家堡生死一决。” 



“哦!你要走了?” 



“不,等家父的人到齐之后,跟踪老狗父子,在路上动手。如果我所料不差,不久他们便会赶回雷家堡应变,在途中与他一决生死。” 



彭寨主突然接口道:“小兄弟,你与九阴教的事,老夫不加过问,但你必须立即放弃向雷老狗父子寻仇。” 



右粯一怔,说:“在下的事,也不劳尊驾过问。请问尊驾高姓大名,可否见示?” 



“不要问我是谁,记住我的话便可。”彭寨主傲然地说,口气颇不友好。 



右粯不愿多事,向彭驹道:“不打扰了,告辞。” 



彭寨主沉声道:“你还没有表示意见。” 



右粯大踏步而过,淡淡一笑道:“在下没有表示的必要。” 



彭寨主跨出一步,正待伸手相拦。随后的小祥大眼一翻,不悦地说:“你如果动手动脚,我可要骂你了。” 



彭寨主大怒,沉声道:“小子无状,老夫……” 



“怎么?想打架?”小祥双手叉腰大声问。 



彭寨主掌一伸,却又收回挥手道:“小子真狂,你们走吧,老夫……” 



“你如敢与我一个后生晚辈打架,保证你占不了丝毫便宜。”小祥得理不让人,轻蔑地说。 



彭寨主怒火又发,吼道:“滚你的蛋!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真该有人管教你,免得你日后闯祸。” 



右粯不愿树敌,扭头叫:“小弟,走吧,手痒了是不是?留些精神,晚上再摩拳擦掌。” 



彭寨主等两人去远,向彭驹说:“儿子,你记住,这人不是领袖群伦的材料,日后不必担心他,他不会与你在江湖争霸。” 



“爹,怎见得?”彭驹问。 



“他的眼神中,缺乏令人震慑的煞气。一个领袖群伦的人,这种令人慑服的煞气是不可或缺的。” 



“哦!听人说,以德服人……” 



“儿子,以德服人,不能用在江湖道上。” 



“这个……” 



“以威服人,你可以毫无困难地叫一百个人去死;以德服人,你决不能叫那一百个人去送老命。雷堡主英雄一世,九阴教凭什么能要他服贴卖命?儿子,你明白了么?”彭寨主神色肃穆地问。 



“是的,爹。”彭驹心诚悦服地答。 



“以为父的声望,与江湖实力,去巴结姓雷的狗王八,给了他不少好处,也替他化解不少纠纷,可谓结之以恩。到头来,他竟纵容儿子,逼死我的女儿,以怨报德,欺人太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儿子。” 



“孩儿明白。”彭驹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被小畜生逼死的人,还有一个银菊?” 



“是的。这些日子以来,那恶贼在武昌还糟蹋了不少女人。孩儿不明白,人怎么会变得如此走样的?以往那恶贼并不是好色之徒。”彭驹显得迷惑地说。 



彭寨主哼了一声,道:“以往他被迫练功,从未近过女色;也不许可近女色。一旦获得自由出外闯荡,一切随心所欲,一旦沾上色字,便会诱发他的潜在兽性,一发不可收拾。一个真正的男人,生长在积非为是的家庭中,欲堤一溃,便不可收拾了。天下间最可爱的东西只有两样,美女与金钱。只有两件东西值得争,金钱与名位;有了这两件东西,也就拥有其他的一切了。你知道,雷堡主是天下第一堡的主人,而且一生中除了发妻以外,曾经威逼利诱巧取豪夺过上百个女人。小畜生一旦闯荡江湖,那还会安份么?” 



“他将自食其果。”彭驹恨恨地说。 



“是的,彭家寨与雷家堡,势不两立。儿子,你能找得到天雨花的消息么?” 



“爹是说银菊的父亲?” 



“是的,天雨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将是咱们的可靠盟友。” 



“孩儿将设法与他联络。哦!爹,右粯目下正与九阴教作殊死斗,咱们该与他……” 



“你信任他么?” 



“是的,他是个……” 



“一旦你完全信任一个人,那就表示你快要完了。” 



“这……” 



“只有你最信任的人,才能把你从三十三重天,打下十八层地狱。最好的朋友,方能变成最可怕的敌人。为父与雷堡主,便是最佳的证明。” 



“可是,他……” 



“不必提他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被九阴教所收买?九阴教所开出的条件太过优厚,我认为他早晚会上钩的。哦!天色快黑了,松风道长该到啦!” 



三十步外的湖旁柳树下,突然闪出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轻挥拂尘飘然而至,稽首笑道:“无量寿佛!贤父子款款深谈时,贫道便到了,不便打扰故未现身,恕罪恕罪。” 



彭驹上前行礼,说:“仙长万全,小侄有礼。” 



“不敢当,贤侄少礼。” 



彭寨主颇表惊讶地说:“这几年隐修,道长的进境委实惊人。” 



“好说好说,可说一无所获,白白浪费了几年光阴,哪有什么进境?”老道微笑着说。 



“道长客气,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接近至三十步内而兄弟却毫无所知,佩服佩服。” 



“不是光天化日,而是暮色苍茫,何足为奇?哦!寨主约贫道前来,但不知有何见教?”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目下兄弟有了困难,故而想向老朋友乞援。” 



“客气客气。诚如寨主所说,咱们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贫道永远记得早年寨主义薄云天,多次临危援手之德,不敢或忘,wrshǚ。сōm如有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道长这些话,未免见外了。” 



“呵呵!这是实情而非见外。寨主目下……” 



“道长可知道小女容若么?” 



“噢!贫道岂是健忘的人?六年前贫道在尊府盘桓,令千金好像只有十几岁呢。” 



“正确地说,该是十一岁。” 



“对,咱们是不时兴算实足岁的。令媛……” 



“她死了。”彭寨主切齿叫。 



“什么?”松风老道吃惊地问。 



“是被人害死的!” 



“谁那么大胆?该下地狱……” 



“死在雷少堡主之手。” 



“雷少堡主?谁是雷少堡主?” 



“西安南五台……” 



“天!你是指天下第一堡?” 



“不错。” 



“是霹雳雷振声的儿子?你们不是最要好的朋友么?怎又……” 



“最可恨的仇敌,常常是最要好的朋友变成的。” 



“你们……” 



“雷振声父子,目下在武昌。” wωw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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